第十五章：铁骨铮铮，4

　　第十五章：铁骨铮铮，4
　　话说白卓见了大事儿收尾之时，风雪随着威武凛然的壮士们的胜利而心情着。八爷带着众等忙乎了一大夜收获如期了。几百罪大恶极的恶霸财主和劣质吐司被押到了大佛寺前的广场里等待八爷的栽决。
　　白卓忽思自己的生身阿妈相隔数年无有相见，不晓得情况如何了，恭恭敬敬给八爷打了个招呼，就往永昌巷骨肉团聚去了。桑梅心里一转给阿妈微微一笑，得了个点头应允，也一路跟了去。
　　沿途风光映的夜色皑皑一片，雪山顶峰的殊胜降临到了古城里。胜利的意义将有情无情慰藉的异常愉悦，那狂妄的呼啸逐渐降低了威势。
　　巷子的积雪没膝。白卓伸手拉桑梅，竟然被戗∶“正经点儿！别误解了。其实我最讨厌你。只是看看被五爷抛弃的阿妈日子过的怎么样？”
　　白卓仔细巷子里似乎宁静，就展开双臂往前一搂，桑梅敏捷一缩，白卓扑了个空，抱了一怀的雪。桑梅忖了一会子，道∶“啥玩意儿？看阿妈的，竟然不顾神灵这么的轻浮，日本鬼子似的！你去你去吧，我走哩！”说着掉头转去。
　　白卓慌了，好是一顿忏悔。桑梅见他跪到雪地里样子可怜见儿的，于心不忍，道∶“快起来，别冰着膝盖儿。以后可不要再轻浮了，那叫对人不敬，再有第二次了我就扔了你！”白卓唯唯若若，发了一回重誓，得到了桑梅的谅解。
　　来到了两堆雪堆把守的门前。白卓道∶“这两个石头狮子盖着雪被觉睡的香。”就脚踢手扒拉揭开了狮子的样子，又道∶“这么多年了还没衰老，老莫样儿。”桑梅小声说∶“难道石头狮子给你一样，活着活着就变了样子吗？”白卓说个“话儿奇怪！”就嘣嘣敲着门，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就便敲边喊∶“阿妈阿妈，我是西里次央白卓啊，孩儿想坏了阿妈，快开门啊！”接着又嘣嘣敲了一阵。
　　门开了，出来的是个高挑，容貌俊俏的扎西。白卓心里大惑不解，暗想难道母亲……就不敢往下想，猛然掯着对方的脖子道：“你是什么人？我阿妈呢？”那人不怒，轻声道∶“孩子你丢手，上屋我给你们细细说说。”
　　白卓疑心重重，以为此人不是好人，一个大男人如何给自己的阿妈住到一起呢？就不松手越掯越紧。
　　那人说了个“真不讲道理了！”右手轻轻一拨，白卓就被推到了大门外歪在了雪窝里。桑梅觉奇，急忙拉起了白卓道∶“啥事儿不弄出青红皂白可别鲁莽！”又说那人∶“身手不凡，功夫了的！”
　　那人听着声音笑道∶“姑娘，我晓得你是谁家的孩子。”
　　桑梅更觉奇怪∶“不曾相识如何晓得？”那人道∶“你的声音还有着小时候声质，十多岁你姑姑把你护持到了丽江，我就一起领着你到了玉龙雪山游玩，你忘了我是谁了？”桑梅思虑了一会儿讶异道∶“啊，原来是阿羊(舅舅)！”不错此人正是父亲德明的弟弟德旺。桑梅禁不住簌簌泪流又道∶“阿羊因个甚怎么在这里的？”白卓闻得此言，心里翻腾开了。
　　德旺道：“快，都上屋。白天就冷的不了，深更夜半的更不行了！”
　　到屋，德旺急忙生了一大堆油松，光亮满室，温暖身心。跑到了里间，拍着被窝里的女人道∶“布卓，快起来，西里(儿子)回来看你的，还带着美丽的尚姆(女孩)桑梅姑娘的。”
　　布卓依然慵懒着道∶“德旺你来我家多年了，那么老诚，朴实善良，布卓心甘情愿认作玛格巴(丈夫)。你知道我家里是农奴，条件不好，受了农奴主炔金的欺负。那个次央松仓挺是个汉子，给我们一家出了气，又给了不少的钱粮家里都感动了，后来我就嫁给了次央松仓。开始对我百依百顺极好。等生了孩子，就一反常态的移情别恋了。我忍到心里，等孩子长大再说。他吃喝嫖赌样样成了行家，醉酒了就欺负我，我一火就把他切了。心里就不踏实了，跑到了丽江散心遇到了你，也是缘分有总觉你是善良的人，值得处的嘎若(朋友)。我就回到了香格里拉，碰见了五爷，缠上了我，我知道他不好，说啥呢叫给他续香火的。我可烦五爷了，暗里吃了绝孕药，不给他留后。后来西里次央白卓离家跑了胡混，不多时就把永昌巷的土司茶旺一家弄死了，有五爷的面子我也没事西里也没事儿，五爷就乘机霸占了茶旺家，我们正式鬼混到了一起。西里杀人的事儿八爷知道了，要杀死西里白卓。五爷得知吓得不行，我求他想法子，就介绍西里到广州念搞打仗的大学保着了命。西里得了第，怎的把阿妈也丢了？音讯全无。这个白卓心是铁打的不给阿妈解担忧。你说他回来，我根本就不信了。天不明的你咋不睡呀咋好往外走。雪不下了吧？”
　　没等德旺回答，白卓听了阿妈的倾诉，啥也不顾了一头扎进来跪到布卓的床前道∶“阿妈，我正是您的西里次央白卓啊。阿妈这几年里西里无时不惦记您。只因身不由己无法回来了。这次能够回来多谢桑梅的阿妈、阿捏(爷爷)，来找五爷给桑梅的父母报仇的。西里给日本一刀割断了关系，才重归故土。八爷我们见了也原谅了我的过去罪孽。”布卓次瞪着眼不说话，以为做梦的。
　　德旺听了疑惑不解的问道∶“桑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桑梅道∶“阿羊，事情曲里转弯的艰难得很呀，日本鬼子不是人！”接着就把广州世龙、蔡连、大贵如何如何地救出了自己，想着父母给五爷早早弄死了，就认了蔡连为阿妈，世龙是阿妈的叔叔，自然是自己的阿捏了。”
　　德旺眼前仿佛复现当年和阿吾(哥哥)为了得到金珠卓玛比武之事，想到了五爷为了霸占金珠谋害自己的阿吾，禁不住悲愤里两汪泪水簌簌滚下了面颊，紧握拳头咬牙切齿没有一句话。半天道∶“布卓你还楞个什么？真是你的西里啊！”
　　布卓眕夺了许久许久西里，仔细着那宽宽的额头，剑眉虎目，平展的印堂，高鼻梁，浓密的胡须覆盖着人中，宽大的嘴唇，肥都都的下巴，满脸的疙瘩琉球活似次央松仓的复制品，尤其是两个耳朵如同自己的耳朵按上去的一样。
　　“西里西里，阿妈的亲骨肉啊！”布卓见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无比激动，一身睡衣，窜出被窝，紧紧抱着白卓，泣不成声，道∶“西里，阿妈想死你了！你好不改把茶旺一家祸祸了，人家虽是吐司可人家没有祸祸人有时还帮补穷人，邻近曾说一个歹人看上了土司的女儿，土司不同意就把人家嘎鼓了。你是个缺德的玩意儿。八爷知道了，亲自给我说要弄死你的。当时阿妈是啥也不信，八爷就拿出一个牛骨链子，下面的镂空牛骨小綴儿当中有个小照片，叫我仔细看。阿妈心里一下子颤动不已，这正是你阿爸的耗牛项链，那照片正是阿爸。不等我问，八爷说‘布卓你认识吗？’我回‘是我那玛格巴次央松仓的狗链子，他死了一两年了，八爷您在哪里得的呢？’八爷瞪着大眼睛道∶‘好端端的善良茶旺一家被杀，我带着几个家丁寻迹，捡到此物，布卓，你可有话说！’我回：‘八爷啊，我布卓也和您一样直来直去，这是明摆着的事儿，我知道是他没教养的玩意儿，不袒护，逮着罪犯五牛分尸我不掉一个泪豆儿的！’八爷给我比了个大拇指赞道：‘布卓好样的！’就走了。五爷得此就给你寻了个活路儿。你躲了去，五爷以为自己功劳很大，逼我给他生娃，黑里白天折磨着我，就实话实说了。五爷恼羞成怒，生生打了好几天，扔了阿妈不管了，金银珠宝拿走了，所剩无几。阿妈万般无奈到丽江见卓布(哥哥)德旺，诉说端的，德旺心好同情阿妈的遭遇，给他阿加啦(大姐)学明了，阿加啦慨慷解囊的资助了五万金回了这里，过了日月，在八爷照顾十多亩地和牛羊，活的称心的。西里，你要知错必改，见八爷好好忏悔去吧，要饶你了你活，德旺就是你的阿爸。不饶你你就拿命赎罪，也不白活这近二十年的光景了，对不对？阿妈的好西里。”
　　没等白卓答话，桑梅忽闪着明亮的眸子，道∶阿妈，不要这样说了，阿吾白卓已经给八爷忏悔了，八爷原谅了。大风雪夜白卓带着一百多壮士持了枪械冲到了独宗克花巷把大阿妈的作恶多端的庄园拾掇了，连几个潜伏的日本和服也抹切了。八爷领着几百家丁壮士冒着狂风大雪梳理了香格里拉一遍，逮了几百地主恶霸，和恶贯满盈吐司捆着到大佛寺下的广场里给佛爷低头认罪的。金银珠宝几千万斤救济贫穷的藏族和其他民族的。还有无数豪华的碉房，浓郁的西藏建筑的特色沉淀着奴隶们的血汗，奴隶们的尸骨铸就了奴隶主富丽堂皇庄园的基石，携带着历史韵味，装点着雪域高原的风貌。受压迫受剥削的藏民对此可望不可及的。就在今个白茫茫地狂奔的白夜里，八爷将在大佛寺的广场里如何处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的。我的阿妈、阿尼、阿古啦从广州到香格里拉都成了八爷的壮士冲锋陷阵，逮着好多吸血鬼，好不英勇的。阿妈，啊吾我二人立下合同，若割了五爷的头和他那恶毒的家丁都变成了无头尸体弄到梅里雪山冻个冰块子给我的父母报仇雪恨，我桑梅甘愿嫁给阿吾白卓好生一大群娃娃，保护雪山的纯洁和香格里拉的宁静。”
　　松节通红的火焰，流香四溢。阿爸阿妈抬着一个铁架，挂个两个铜锅子，添满了酥油茶和青稞酱酒，抬到火上煮，煮出了醉人的清香。很短时间熟透了，离火倒到红色的瓦盆里。德旺手持骨杓满了好几碗，道∶“话儿不说不明，木儿不钻不透。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喝喝前院的鸡公喔喔了好几阵子了阳谷快挂彩了。我到外面瞅瞅啥个时了。”欲知后来，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