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铁骨铮铮，1

　　第十五章∶铁骨铮铮，1
　　话说小喇嘛忙三赶四拾掇了一个下午，一切布置妥当，气球儿也有了一间房子稳稳当当的堆着。安置已经毕了，世龙人等都还在坐在一起唠。白卓道：“龙爷爷到外面孙子给您说秘密。”蔡连瞧瞧白卓眨眼动眉毛的样子似乎有啥不可敞亮的隐情，道∶“白娃子你知道我们汉人有个俗话儿‘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你就这股劲儿莫不是旧病复发了？”白卓一听立即灰了个心，好似有好大的冤屈，道∶“本乃军政大学高材生，深深剖析了保密的重要性。啥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啊？难道……”
　　桑梅活似战斗鸡一样，说个话儿可难听了∶“难道我们里头有日本鬼子的特务汉奸哩？你回广州白天鹅娱乐馆保密去吧！”世龙道∶“孙女话儿别戗实了。白卓可别多岔子心，桑梅给你开玩笑的，切勿介意好了。咱这里头都是纯洁人，啥事儿放心吧，明里透彻，就踏实了。”
　　白卓觉得自己话着有点儿出格儿了，自取其辱理所当然的，道∶“我是说……”
　　世龙笑了，道∶“别慌急着说，想想好了不迟的。”便问∶“大贵，咱们出来几时了？有一年没？”没等大贵肯定，蔡连笑道∶“龙叔叔脑子有些老了，要得年轻年轻。香格里拉有核桃吗白卓？”白卓只顾思虑着忘了听。桑梅却说∶“这里没核桃，却有强记性的果蔬，名叫益智果儿。”
　　大贵道∶“咱们为了给洪大力报仇雪恨离开了板桥在武汉停了多久日时？蔡永峰爷爷的客栈里出了那不少的事儿总不会忘了吧？绿精怪的邪术与白虎的厮杀，以及那个有趣变色龙。还有陆空机车汉阳兵工厂雷子炮似的啥也没弄成，呆了多长？长江岸边鬼子的汉奸偷孩子的事儿，将军山老石洞里的一张子和了救活了那个孩子的事儿，又到了徐古镇的白云酒店的择人道同了转香壶，细敲敲能有多时了？到了热气球的成功飞到了广州捣毁了好多个器官移植毒窟，消灭了不少的日子鬼子汉奸特务，解救了不少的受害者，又遇到了桑梅、次央白卓，之所以来到了寒冷的香格里拉，能算多长时间吗？”世龙听着这些事儿，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似乎是刹那之间的事儿了，经不着细细一算可连头带尾就快两年了，两年里干出的事儿给广州古老的城市清掉了不少的垃圾，想来真的是惊心动魄！掐着指头捋摸了一大会子道∶“快到1918年了.我的老天！时间的脚步风驰电掣，我们的脚步似乎缓慢了？我们必须有着紧迫感，尽快为藏族同袍们铲除荆棘毒刺，还个本来平安祥和的生活，提前返回河南，急着知道那两位老人急成了个啥样子的。白卓，你的军事秘密可以给大家指示了，请讲。”
　　白卓这才如遇大赦般的舒了一口气儿，说起了那些不曾说过的事儿∶“自我把大佛寺南永昌街巷子的富豪吐司一家弄死完，五爷就让给了我的阿妈住了。他头一个女人我也得喊阿妈的，叫大阿妈真名名叫德布；第二个女人得叫二阿妈真名叫清雪丽梅。两阿妈长得虽然漂亮但都赶不上我的亲阿妈。大阿妈小五爷十岁，在独克宗花巷住，宅邸更为豪华，钱财无数，养了好多家丁打手，暗里成天不做好事儿，欺行霸市，啥缺德干啥。大阿妈不会出人，因五爷才娶了二阿妈，小五爷二十来岁，在盘龙街住，那宅邸也是富贵的了不得。不知是咋弄的，也不会肚里有动静。后来五爷就信了佛，表面可虔诚了，求了佛祖保佑家里生娃娃，结果依然没个影儿，二阿妈同样坏的没法说的。五爷就气的自己的器具真的不挣气儿，香火没戏了就破罐子破摔了，背阴里做的事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了。暗里有人学他还给丽江的日本人勾结，做的事儿挺血性的。因看梅里雪山一年一度的大雪崩，就在梅里村盖了座富丽堂皇的大别墅实现了自己的罪恶目的，桑梅一家没了——这就是五爷的为人——坏的不可理喻。八爷就和他有着本质的不同，虽然方圆百十里山川田亩都是八爷的，可对租地的藏民们还是不错的，给的所得报酬都能维持生计。我以前听五爷说八爷也是个咋缺德咋干的的鬼头子，可通过实际一看并不然的，五爷是个地地道道心胸狭窄，挑拨离间的人儿，他和八爷的关系本来铁，可丽江的事儿岔劈之后，八爷连夜带着一帮手下的翻山越岭潜到了丽江。八爷和木府里有个能干事的关系不错，暗里逮着了几个倭人，五爷没来得及跑了，也给抓着了。八爷气的打了他几个耳光，道∶‘你表面是中国人咋好暗里勾结日本鬼子咋坏咋干呢？要不是咱们是换帖弟兄，风风雨雨了这么多年，就乱棍擂死你！你不配做香格里拉的人！’八爷点到即止，就把几个倭人四肢绑着了，套着牤牛四下扯裂，日人杀猪似的叫，那状真够惨了，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八爷对日本鬼子之所以恨之入骨。听八爷自己曾给我说过他自己名叫卓金阿玛，他父母都是西藏人，后来到了广州作生意，很红火。惹怒了地方官暗里僚勾结日本浪人砸了铺子，杀了人。卓金阿玛当时在迪庆经营一个古董店，闻此要去报仇，被朋友劝住着了。特别痛恨日本人就这父母被杀的事儿。后来生意更大，买了好多土地成了甲富一方豪门。可对穷人们不像五爷那么敲骨吸髓，仁厚大度。有一次听从西藏回来的人说，‘西藏的奴隶主真够缺德的，竟然把农奴的皮剥了钉在墙上欣赏图画一样！’八爷一听这事儿肺都气炸了，独个儿骑着快马，跑了几天几夜到了拉萨，找了亲信，得着奴隶主的真实，就在黑了一下子宰三十多个奴隶主，皮也剥了钉到了冲要的大树身上，吓坏了好多的奴隶主再也不敢虐待农奴了。西藏因为这事儿闹起了好大风波——这就是八爷的为人，藏族人非常爱戴。五爷就不行了，见八爷好了就嫉妒成性，处处毁谤，当初我也信了。可八爷给我有缘分，前后之事说了个明亮，证明了五爷是个不可救约烂瓜菜了。依我看，把大阿妈、二阿妈的巢穴一窝端了给藏族人们解气的好了。”世龙道∶“你这话都是真的，掺了水没有？”白卓道∶“掺水？油我也不敢搀！要说五爷对我很好，我哪有理由说他不好呢？龙爷你见见八爷就晓得我嘴里出的都是搁劲的活儿了。”蔡连道∶“叔，听着白卓娃子好像没有虚头，见见八爷没亏吃。今个时间晚了，明儿去吧。”
　　话刚落音，安心来了，兴冲冲地道∶“晚上再吃一回鸡子，大家跳锅庄吧？”
　　白卓没好气儿，想着你披着出家衣服，不做出家的事儿，还来哆嗦个甚？欲骂，可又一想，别叫这货子起反作用了，道∶“你别锅庄了，大家还有事儿的。”安心道∶“老朋友同了贵客光临佛寺，无不皆大欢喜，我和众徒弟们跳个锅庄，表示贺喜的了。”说着溜了。
　　小喇嘛在安心师父的带领里换上了多彩了舞衣，手足的道儿的弹跳着，乱喊乱叫，没个好调子了。桑梅不悦道∶“这哪是锅庄舞呀，简直是乱闹腾。不过也是表示对咱们到来的欢迎。”白卓道∶“欢迎？欢迎两千块大洋的。”世龙道∶“别乱说，叫他们歇了去，别闹了咱们的休息。”
　　白卓听了龙爷爷的话，好像领到了圣旨，跑了出去厉喝∶“会锅庄不会锅庄啊？乱蹦跶！都累的不行了，你们上梅里雪山上蹿腾去！”弄得安心和小喇嘛们毫无意思各自各的走了。安心却一嘴不满。徒弟们都觉着没啥子，叫跳就跳，不叫跳就不跳，不算个事儿的。
　　世龙给众人说∶“世界里快平安了，咱中国不会平安的。”蔡连笑道∶“叔叔言之差矣。有的国家热爱和平，有的国家恰恰相反，唯恐天下不乱，主要以贩卖军火为生的。一战没有了，二战要不多长时间就来了。这事儿咱不管就把眼前的大事儿处理好算完了。”白鸡寺的大公鸡时间观念挺强的，喔喔啼叫出一天的星斗，月亮从东面的雪山顶上冉冉升起，皎洁的银辉洒遍独克宗古城，山顶的七彩经幡夜风里猎猎作响，好似唱诵着大日如来的圣号。都睡了，轻轻的鼾声于经幡的美妙融为一个吉祥的韵律。
　　然而，白卓却无法入睡，在黄土坡被绳捆索绑的滋味涌上了心头，激起了无比的愤怒，腿肚子的伤疤此时却隐隐发痛，就寻思着大日如来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仇恨。这痛就是叫世龙的家伙用暗器打着的，还说不是有毒的飞镖的，没毒怎的纠缠着生生的难受里，你这心也太辣了吧？明日里见了八爷就抹你们一把烂药，说是日本的汉奸企图潜藏香格里拉祸祸藏民进行人体器官移植的，不把你等剁成肉酱算能的。咬牙切齿了一回，拿定了主意，计谋着明日里有好戏看的。
　　忽然听见隔壁的桑梅呻吟着∶“阿妈，女儿肚腹痛庝得很，不知是怎么的了？”蔡连懂医学，号着脉道∶“女儿的脾胃不强，鸡肉窝在肚里不受用，娘亲给妮推推肚腹就没事儿了。”就双手叠加着给女儿推开了肚子，想怎着女儿这会子喊起了阿妈了？推着说∶“女儿阿妈给母亲一样不？”桑梅感到了肚子轻多了道∶“阿妈就是母亲的意思，藏族称呼的习惯了。我也叫一声母亲阿妈地道地道啊。”蔡连笑着道∶“只要肚子好了，叫娘亲啥都行的。”
　　白卓猛然一惊，想着自己昏头昏脑了，事儿搞砸桑梅就跟自己没戏了，孰轻孰重，权衡利弊，朝庭老子要美女不要江山的，何苦自己了。得着了美女，恩恩爱爱生一堆娃娃儿盛旺香火才是根本的。五爷那老东西一成了梅里雪山的冰雕那豪宅必是自己拥有的，何况世龙、大贵后来对自已经很是不错的了。就改变了邪恶仇恨，心安理得的睡了。次日一早大家洗漱一毕，不见了安心前来殷勤了，白卓就问了查布卓玛，才知道这个安心天不明徒弟家借坐骑，说是往石卡雪山蔡雪莲的去。鞭子一抽，咔嚓一声，那匹杆草黄的马儿咴儿咴儿尥蹶子瓦了。查布卓玛做好了早餐，恭敬着大家用过，就踏着晨曦霜色下山见八爷去了。欲知吉凶祸福，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