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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风 威

作品名称:背城      作者:刘春      发布时间:2023-06-11 10:05:43      字数:7166

  小五是陈弘绪的侄子,也可以说是随身保镖。他九岁便以童子身到南少林学武,练得一身功夫。十九岁下山,随叔父到晋州上任。小五体型并不魁梧,但功力惊人。深夜擒拿悍匪黑九爷,就是小五三招拿下。
  要知道,黑九爷身体胖大,一身横练功夫,说是金钟罩,实为硬功,一般情况下,刀枪砍在他的身上,只是一道白印记。黑九爷流窜于三县交界之处,打家劫舍,专朝商家富户下手。先派人暗中摸底,跟踪绑票,破门入室,抢掠一空。一般强盗劫财不劫色,但黑九爷一伙绝无忌惮,劫财也劫色。他轻易不出手,但出手狠毒,绝无活口。仅于晋州就有三起血案,临县也作案多起,大多杀人灭口,甚至灭门。前任曾追剿多次,未能成功,且伤亡三四人。
  陈弘绪上任之后,就暗中部署,安排小五寻踪跟进,摸清黑匪行止规律,一切就绪后,在一个秋风萧索之夜,亲率百余兵勇围捕。黑九爷欲逃,被小五拦截。小五清楚黑匪擅长硬功,不与之硬碰,巧妙灵活与之缠斗。听到黑匪喘气之声,小五一脚踹向黑匪裆下,黑匪双腿一夹,双手护住下身,小五此是虚晃,右手猛击黑匪右胁,黑匪右手抓向小五右手。谁知小五此手还是虚招,就是分黑匪之心,看黑匪抓来之手伸直之后,小五灵巧一拧身,到了黑匪身后,右手食指中指叉开,从黑匪脑后伸出,由上而下,直抠黑匪双目,双腿盘住黑匪下盘。黑匪双眼痛极,下盘被盘,双手刚要用力,小五双腿猛用力绞翻黑匪。黑匪硕大身体,噗通趴在地上,弄了个狗啃地,乖乖被擒。余下匪众也全部被擒,无一漏网。
  小五这是第一次实战,却取得良好战果,深得叔父赞许,也让他名声大噪。晋州还有一飞贼,名叫黄鹞子,家在城南。城南有数村坐落于滹沱河故道左右,因年年旱涝之灾,是为穷困之地。民风剽悍,多为盗匪出身。乡间流传“季庄寒庄,赛如阎王,惹不起的野鸡庄;东、西台(村名),拿命来”。由此可见一斑。一般商家宁可绕远,也不敢从是路通过。滹沱河故道,沙丘迭起,流沙道路极为难行,荆棘遍布,无风也起旋风,谁知盗匪隐匿何处?盗匪最大一股就是黄鹞子。心狠手辣,专抢过路客商,若是心情好,便只劫货物,不伤人——心情好是指货物值钱;若是费劲捞不到甚么值钱的东西,心头恶起,顺手伤及商贩。以至于路断人稀,尤其是夜路无人敢走。
  财路断了,黄鹞子不甘心,遂流窜于三县交界之处,干一票就隐匿起来。因行踪不定,官府无奈,黄鹞子益发胆大妄为。陈弘绪令人暗地查访,知道其一般于冬闲之间,聚伙行盗。此时正是年前。有暗线告知黄鹞子已经联络四五人,欲行劫道。陈弘绪便让小五率捕快十余人乔装打扮成客商,由西入州界已过午,稍打尖歇息之后,拐入南行官道。三辆满载货物马车,脖铃叮当风闻数里。劫匪眼线早已传递信息给黄鹞子。马车行走至滹沱河故道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小五机警地扫视四下,一片茫茫,除了沙丘就是荆棘丛,风声呼啸,危险就在左近。小五小声叮嘱:“此地正是伏击之地,大家做好准备!”
  十余人护着马车前行,忽听一声唿哨,沙丘后面窜出数人,黑布遮脸,手持家伙,咧着嗓子喝道:“要命的,留下马车!”小五先前还有点紧张,觉得黄鹞子应该比黑九爷还厉害。待瞧见几人蹿出来得身法,心里有了底,这不过是几个“土匪”,仗着胆子大杀人越货而已。紧张情绪缓下来,大声说:“何方匪徒,大胆妄为!要命的就马上滚开!”黄鹞子一愣,马上哈哈狂笑:“哈哈哈,不识好歹的,就看我取你人头。”说着大步前来。小五嘱咐众人保护好马车,独自迎上去。黄鹞子全无章法,挥舞一把铡刀,劈头盖脸朝着小五砍来。小五看他有把子力气,便身形扭转,闪过刀锋,贴近黄鹞子,一拳捣入黄鹞子软肋。黄鹞子还真没见过使真功夫的,这一下子,可要了老命了:顿时弯下腰去,肋部之痛让他不能喘气,憋得脸紫红,铡刀也掉了,刚要蹲下身子,就被小五一脚踹翻。其他人见碰到硬茬子,慌了手脚,原先都是看别人讨饶,现在有口说不出话,有腿跑不动路,捕快们一拥而上,几个匪徒全被活捉。
  
  这次剿匪之后,叔父让他办一事,就是了解席老全的情况。席老全就是被平反昭雪的其中一个。席老全,四十有五,在晋州城有个外号,名字唤作“门神老席”。他是西关人氏,生于拳脚世家,拳脚功夫自然不错。再加上身材高大魁梧,立眉环眼,满脸络腮胡,力气很大,人们说他是尉迟恭再世,是百姓的活门神。有一次,在田中干活,听得牛哞叫惊人,就走过去观看,只见一辆牛车,满载草袋,垛了老高,误在泥坑之中,赶车人用力鞭牛,那牛用尽力气,仍然拉不出车来,车轮陷入泥中,越碾越深。赶车人骂骂咧咧,擦着汗水,蹲在地上无可奈何。席老全望着赶车人说:“伙计,着急也没用,不行我帮你卸车,再装上?”赶车人看了老全一眼说:“你以为我不想?你可知道这是嘛东西呀?”老全皱一下眉头说:“嘛东西?”“石灰。要是卸来卸去,漏了不怕,就怕烧伤人哩。再说,西北风刮开了,云彩也上来了,这老天不容人呀。”“哦,这样啊。”老全围着牛车转了一圈,想了一下,就说,“好办。我把车抬起来。”赶车人眼睛睁得老大:“抬?这一车石灰加上车,一两千斤哪,你,压坏你了,俺可赔不起。”老全咧了咧嘴说:“试试再说,不行再想办法。”
  于是,老全脱了鞋,挽起裤腿,下到泥坑,泥水没到膝盖。老全站稳后说:“一会儿你听我指挥,我用力抬车的时候,你就鞭牛。”赶车人半信半疑,只能走到车前面,扶住车辕,听老全大喝一声“起”就啪啪啪,鞭打牛屁股,那头牛“哞儿”一声吼,用力一拉,那车如同悬空一般,就脱离泥坑,走到平地。老全跟着蹬蹬蹬几步,然后“嗨”了一下,咚的一声,放下车,一张脸如同关老爷,红中发黑,汗水顺着脖颈淌下来,叉腰喘着粗气。赶车人忙近前说:“兄弟,大恩不言谢,我是东关的,叫韩林山,经营一个货栈,有用到我的时候,你说话。”老全喘息平稳后说:“你姓韩?与韩老冬怎么称呼?”“那是我叔叔。你与他熟悉?”“哦,当然认识,天过来了,有话以后再说,你快走吧。”“那,以后有事,一定叫我。”说着就要跪下。老全忙搀住说:“野地里还来这一套,算了,有工夫一块喝酒就是。看这天要下雨,快回家卸车吧,淋了雨可了不得。”韩林山千恩万谢走了。
  这样的事情老全碰到了不知多少次,每次必要出手帮助。老全被冤枉入狱,与他行侠仗义有关。有一天,老全看到几个醉汉调戏一个妇女,大怒,上去三拳两脚,打倒醉汉,救了妇女。谁知那几个醉汉却是有来头的,其中一个是明军一个副将的侄子。平时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无人敢管。可遇到老全,活该他倒霉。那家伙被打得清醒了一半,瞪着眼珠子喊道:“知道爷爷是谁不?我是王效。”老全蔑视地一笑说:“管你是谁?光天化日欺负人就不行!”王效喝到:“你们几个,给我上,弄死他,我有赏!”刚爬起来的几个家伙,踉踉跄跄冲着老全扑去,老全侧身一闪,脚顺势一踢,几个人滚到一块了,围观的人哄然大笑。王效气急败坏,仗着有点功夫,挥拳猛击老全中门。老全左手一挡,右手收掌为拳,只用三分力,拳对拳,砰!王效就趔趔趄趄往后退去,退了七八步,仍不能止住,又退了五六步,一块砖头绊了一下,“通”地一下子,坐于地。还不算,继续倒,随即吃了仰巴饺子,后脑勺磕在地上。哄笑声继续,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
  王效愣了半天,不知道是如何倒地的,摇了摇头,左手握住右手,疼痛阵阵,似乎裂开一般,头发也散了,遮住前面,活似一个白日鬼。终于爬起来说:“我与你没完!”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冲老全刺来。老全见他没完没了,心中腻烦,不让近身,右脚一踢,匕首飞去,差点伤着围观者。老全心惊一下,不再含糊,上去几个耳光,打得王效转了几个圈圈,头晕转向,趔趄着扑向人群。幸而倒地的那几个家伙爬起来及时搀住,才没有再次倒地。
  那几个当然没完,就污蔑老全是黑匪探子,血案就是老全通风报信云云。前任知州禁不住那个副将催促,只好将老全抓来关起来。没有证据,老全的亲朋好友又多方打点,老全没有吃亏,但也没有被放,直到陈弘绪到任。
  小五访问了西关许多人,了解到老全行侠仗义的许多事情。所以,找到老全说:“陈大人有请。”席老全二话没说,马上随小五到衙门来。老全一见到陈弘绪,忙赶前一步跪下说道:“小民参拜陈大人,感谢陈大人救命之恩。”陈弘绪忙搀起老全说:“不必客气,这是本官应该做的。也是你侠义所感,让我有幸结识了一位义士。”请到衙内书房。分主客坐下,奉上茶水。陈弘绪就说:“听闻席义士乃拳脚世家,不知可有多少门徒?”老全忙立起来,陈弘绪忙让坐下说话:“席义士不要如此客气,就当在家说话一样。”席老全说:“我席家凡男丁都学拳脚,大约有百十人,十五岁以下、五十以上不算,也有七八十人。另外,还有外来拜师的也有三十余人。穷文富武嘛,富有一点,就想学点拳脚,保护自己。再说,匪患不断,世道不安静,就练两下子,自保就行。”“哦,不少啊。听说你有很多拜把兄弟,是不是也很有本事?”“我原来有结拜兄弟七个,才有陈大人主持,新交韩老冬,共八个了。有五个喜欢拳脚,也开有武馆,门徒也有二三百人。我们每到入腊那一天,就要进行拳脚会试,点到为止。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哦,二十五,还有几天。”
  “嗯……”陈弘绪沉吟一下说:“这么说,算起来也有几百人了?”“哦”席老全也想了一下说:“应该有。”陈弘绪心里一宽说:“不错。他们里面有没有从军的经历?”“有十几人,都是岁数大的。”“很好。席义士,我有个想法,给你商量。你看我大明时局动乱,内有流寇,外有鞑子。流寇在河南、山西闹得厉害,还没有到过这里,到了也肯定大乱;但鞑子说话就会到,他们是骑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残忍无道。我们假若不做准备,到时候就会吃亏。我想由你出面,联合辖内义士,组成民勇,加以训练,你看如何?”席老全听了很激动,站起来说:“陈大人,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办。”陈弘绪也站起来说:“嗯。这办起来后,找些有军队经历的作师傅,进行操练。这费用么,你不用担心,一切由我来办。你看如何?”席老全拍拍胸口说:“大人,费用所需,我也可以想办法,反正,这是好事,保家安民,责无旁贷。”陈弘绪高兴地说:“好好好!虽然是这么说,官府该出的还是要出的。”说到官府要出的,席老全说:“大人,我看大人要多弄点兵器。我听说火器很厉害,要是有这玩意儿就更好了。”陈弘绪听了点头说:“不错,我来想办法。”二人相谈甚欢,还留下席老全吃了便饭,并承诺入腊会试要亲自观看。
  回到家里,席老全摆上酒席,派人去请结拜兄弟。韩老冬、刘洛中、李罗成、赵星鸣、杨大昌五人和张凯、董玉良悉数到来,互相问好之后落座。这几个人中,老全岁数最大,老大的位置没有人去抢。最关键的,老全为人正直,行侠仗义,几个兄弟佩服之至,所以对老大哥的话是言听计从,没有二话。
  席老全也不啰嗦,等大家入座,三杯之后,就开口说:“各位兄弟,例行入腊会试马上就到,请大家安排好就是。不过,这次会试有所不同。”大家一听忙追问:“门神哥,今年有嘛不同?”老全神秘地一笑说:“这个不同就是......”说着端起酒杯说,“来,干杯!”韩老冬气急,端着酒杯说:“门神哥,你不说,我不喝!”席老全微笑着用手指虚点了韩老冬几下道:“你呀,性子还是那么急。”
  韩老冬与席老全是不打不相识。当年,两家都是富户,但并非为富不仁之人,行侠仗义。样样争强好胜,且有暗中比试之心。天启年间,滹沱河决堤泛滥,域内水灾严重,官府要富户捐款赈灾。韩老冬出手大方,当场捐出白银百两。席老全见状毫不含糊,跟着也捐了百两。韩老冬大怒,以为席老全故意与己作对,跟自己过不去:本想出这个风头,谁知席家不给面子,要与自己平起平坐,这不是在自己眼里杵棒槌么?韩老冬恨恨不已。到了九月九庙会,席老全摆下擂台,以武会友。打擂之前,先安排戏班唱戏。白看谁不看呢?戏台下人山人海,不时发出叫好声。韩老冬命人抬了一箱银饼,于擂台旁水濠撇水花玩,还大喊大叫,吸引看戏之人。看戏之人见了谁还顾得上看戏?纷纷跳入水濠捞银饼。韩老冬把戏赢了,两家由此结下仇怨。
  席老全家原为富商,经营范围很广。有一年以房和地抵押借银收棉,由滹沱河水路运往天津。谁知半路船翻人亡,由此败落。但骆驼死了架子不倒,经过几年沉浮,席老全家才有了起色。陈弘绪来晋州上任,了解了两家情况,都是行侠仗义做好事,做出怨恨来,这才是天下奇闻。陈弘绪好笑又有些好气,不解开这个疙瘩,怎能号令百姓。遂摆下水酒专请席韩二人,晓以大义,摆明厉害,劝二人以大局为重,共同对敌。二人着实为陈弘绪所感,过去所为实在幼稚可笑,早有悔改之意。今就坡下驴,当场表示,听大人指派,不敢有误。有陈弘绪在场作证,二人遂结为异性兄弟。
  
  练武的人,涵养不到一定境界,都是急性子,听不得半截话,大家也都端着酒杯等着。武者等,不是武者也在等。张凯五大三粗,虽然不练武,但他家是开铁匠铺的,一天天与火和铁打交道,浑身疙瘩肉,力大无穷,人送绰号“铁金刚”;董玉良最小,但他家开了药店名“济世堂”,且是大夫,既名济世,也有悲天悯人之心,与老全关系很好。还有一层,就是董玉良的姐姐是席老全的兄弟媳妇,所以,他说话很随意:“门神哥,再不说,我就走了啊,还有病人等着呢!今儿个这么怪,吞吞吐吐,不像你呀?”席老全噗嗤一乐:“我平时不爱开玩笑,今儿个卖了个关子,对不住了。不过,这个事确实很大,所以,要与兄弟们商议。先说下,听了后,可以不参加,咱们还是兄弟。”说完,脸色马上肃然,“陈大人要观看会试。”众人一听脸色一变说:“嘛?陈大人?就是知州大人?”“对,就是陈弘绪陈大人!”“他为嘛对会试感兴趣?”老全想了一下说:“是这样,这世道乱糟糟的,不太平,流寇已经到了邻省,东北的鞑子也要杀过来,说话就会到咱们这儿。陈大人要保家安民,让咱们组成民勇,跟他一起干!”众兄弟沉默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真刀真枪打仗啊,要死人的。
  韩老冬先开口说话:“门神哥,按说你说嘛咱听嘛。不过,这保家安民应该是军队的事,咱要嘛没嘛,怎么保怎么安呀?”
  席老全说:“嗤!靠军队?不糟践咱们百姓,就烧高香了。指望他们?看这乱糟糟的世道,就知道军队是啥怂样子。再者说,咱这里有点兵,早就调走剿匪去了,剩下老弱病残没几个兵卒,打仗能靠他们?不过,这个倒是不用担心,陈大人自有安排。现在说的是人。”“人?”“人。陈大人希望咱们的世家子弟,所收弟子,能为保家安民尽份力。”韩老冬听了心一松,说:“嘛事呀,不就是打仗啊,年轻人就得有血性,干点正事,我姓韩的加入。”“刘家也不遑多让,谁不让加入就和谁急!”刘洛中拍拍手说。李赵杨家也表示不落人后。老全满意地笑笑说:“好,就这么定了。回家与各族长辈商议好,凡参加的人,必须是弟兄多的,独苗的就算了。另外,把当过兵的选出来,我有用。小诸葛,你与苑家是亲戚,也与苑家知会一声,有钱出钱,有人出人,保家安民,人人有责。好,喝酒!”刘洛中痛快答应,遂举杯一饮而尽。
  腊月初一,南海子,人头攒动。
  海子,其实就是城内的水濠,城内雨水的去处,位于城角,叫海子,一来名字好听,二来,是风水之阵。城内有三处海子,分为东、北、西三处。过去,建造城池从选址到营造,都会有风水大师的影子,当然,筑造城墙离不开挖土,海子就是挖取大量泥土筑城墙而挖出来的。到了冬天,除了低洼处还有冰水外,其余高出部分已经干涸。平时集日,这里是牲口市场。现在,搭了架子,横幅写“比武会试台”,两侧是对联,所谓“脚踢南山猛虎,拳打东海蛟龙”,增加些气氛。
  一般会试要比试四五天。所以,有集日也参杂其中,十分热闹,小买卖趁此赚点蝇头小利,百姓也开开眼界。比试台上,设七个座位,陈弘绪就坐在中间,小五站在他身后;老全等五个掌门坐于两侧。比试开始,先是一对一比试,只看台上龙腾虎跃,比试十分激烈。这一轮轮比试,一个个生龙活虎,喜得陈弘绪拍案道:“想不到治下人才济济,何愁州城不保!”环顾左右说,“我看这些年轻人教练有方,必有用武之地。各位义士,我有一事,与大家商议。”老全看看大家,说:“有事尽管吩咐。”陈弘绪说“这比武之后,凡取前十名者,皆授旗长,每人带50人;韩刘李赵杨五位掌门授总旗,每人带两旗。老全授百户长,余下者由你组织成队,可做亲兵,也可便宜使用。你们看如何?”都没意见。
  陈弘绪又说:“从今天起,老全你们要全力进行列阵练兵。几个在军队呆过的当教官。兵器嘛,库里有一些,不够,可以打造。不是有铁匠张师傅在吗?呵呵!”老全大喜说:“这打造兵器,要犯法的,既然大人首肯,我们这就做去。”陈弘绪点头说:“当此乱世,一切不以常理度之。若临渴掘井岂不晚矣!至于操练用什么方法,宋代的岳家军、戚继光的戚家军,都有绝招,打仗都是好样的,可以借鉴。”大家都对陈大人现崇敬之情。
  比试进行了三天,选出十名旗长,编民勇十队,发了兵器,由教官进行正式操练。用冬练三九形容绝不为过。形势紧急,时不我待,要保家安民只能靠自己。每天一早,南海子上空就响起喊杀声,刀枪剑戟射箭,都要精通,还要会阵法,进退有据,法度谨严。旗长、总旗用锣鼓和旗子指挥,各队操练进行了一冬天,也有模有样了。
  崇祯十年(1639)春三月,阳光普照,然春寒料峭。但南海子一片欢腾,陈弘绪要检阅练兵情况。当陈弘绪站在检阅台上,看到这些不久前还散乱无方的人群,已经成为训练有素的队伍时,心里暗暗叫好,虽然没有进行过实战,缺乏历练,但假以时日,必成虎狼。当队伍操练毕,列队整齐,站于台下时,席老全待鼓声罢,挥旗毕,大声说:“请陈大人训示!”
  陈弘绪站起,来到台前,巡视一遍,开口说道:“各位义士,今日起,民勇正式编成。保家安民,乃人之本分。当此乱世,流寇、鞑子将至,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能保护自己的父老,保护自己的兄弟姐妹。若指望军队,必不能保全。须知,军队疲于奔命,南北不能顾及,谁来保护我们?只有靠自己!义士们,大家有没有信心保护州城?”“有!有!有!”在老全带领下,吼声震动海子,海水为之起波。
  “好!我为你们的勇气高兴。假若兵临城下,陈某必与晋州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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