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铁骨铮铮，4

　　第十三章：铁骨铮铮，4
　　且说自私自利的家伙们总是利令智昏的，迷着了好事儿一杆筋杵到了个没点儿，又发誓了一回。世龙方将重活儿亮给了尕娃人等，道∶“目今日寇百生法的祸祸我国，共赴国难，刻不容缓。尔等在中国的水土里长大成人，理应有感恩之念。因之必须同我们一条心前往杂毛六色的老粤惩罚作恶多端的日特，还有那为虎作伥的黑鬼为国民出气！”
　　大贵道∶“什么出气？报仇雪恨！”
　　世龙重复一句“报仇雪恨！”右手指着那六人道：“到时假若二胡了，翻了咒神必遭天谴的，弄个尸骨无存，仙女来了也白忙的。”
　　众人听得眼睛冒火，咬牙切齿，攥起拳头乱跺脚。
　　蔡连见状，怒喝：“都不服气是不？”
　　尕娃道：“不要误了个会！恨死了个日贼，保护大叔子灭了狗日的去！”
　　驴卡道∶“市里有几个亲属的黑人看我的面子你们可要手下留情。”
　　白刀恶狠狠地说∶“冲着仙女的面子，别说黑人，就是白人，坏透气了，家伙也必戳几个血窟窿方解了气儿的！”
　　世龙、蔡连、大贵都翘指赞了个“好！”便怀着必胜之心往广州去了。
　　南方的天好变。刚才晴空万里，陡然间云彩就拉幕一般遮盖了太阳，阴沉沉的显得郁闷了。半路里，蔡连忽然想到，驴卡和这五六个醜乎乎的货子，市里也是“开水锅里的人儿”多熟的，有了特殊的动作就穿了人眼，有了鄙陋的拗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或者酿出灭顶之灾也未可知了？急急道：“停止前进，向后转！”就转的人们晕头晕脑莫知何故了。
　　世龙问：“连妮，有啥咕咕喵儿的？”
　　驴卡一听便知里头的妙用，道∶“我晓得了，大姑子的计谋着实高妙，只有这样，才保着了万无一失的。一切行动听指挥！大姑子您有先见之明，知我有非洲皮影了？”大家就一起回转了。
　　蔡连笑道∶“非洲皮影没用处的。我有妙方，给你和六位俊朗那个改头换面，涌出陌生，熟人都认不得，方顺利成大事儿的。”
　　雨落了，催着大家的脚步回到了始点。蔡连叫大家到屋里避雨休息休息好准备着迎接大“战役。”就同了驴卡带着剩余的豹肉烧烤往客栈去了。
　　客栈里倒也肃静，因下雨了，年轻人大多没来。只有袁博善的亲侄子袁大光带着一包器具来了。大光十八九岁，白白净净的，因父亲祖上擅长面具的制作，父亲就继承了这套技术曾火红了一时很是赚了一把银子。弟弟博善也乘机学了一回。大光也就喜欢了面具的制作。父亲没了，就不断请教叔父的精益求精。
　　就在蔡连同世龙大贵拾掇驴卡得里的时候，不经意间看看见了一旁的棚子里有着精美的面具，受到了启发，就决定捯饬驴卡以及尕娃、朱工、鬼信、白刀人等的模样儿免得临事儿给坏人认了出来就就糟糕了。其实蔡连事儿打算却被人以为反了个过儿而不自觉的。
　　到了客栈见一个青年正在摆弄面具，博善一旁不着的说∶“这个颜色浅些，那个颜色重些。那个粉红色的，这个眼睛水灵些，眉毛黑些儿，嘴唇稍微红些……”专心一致说那青年修造面具。
　　博善听见脚步，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拽着侄子拔腿逃命，见了两头成精的非洲豹挺起身子步步逼了来。蔡连揭了斑斓的兽皮哈哈笑道笑道：“老伯别吓掉个魂儿了的？我们能是野兽吗？”博善方定睛仔细瞧了，更骇道：“你们怎好杀了远方的神兽？”驴卡露出非洲黑面目只是笑。
　　博善气道：“好你个驴卡爷爷，自家的护法人有他杀？”
　　驴卡就认真解释了一回，叔侄就烟消云散了，就一起来到了屋里。博善就来了儒劲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这姑娘，和黑头领雨天来有啥贵干？哎，不是去广州弄大事儿的吗？还没去啊？”
　　驴卡就把物拿出给博善道：“给你尝尝非洲豹的烧烤，再走不迟。”
　　博善讶异：“怎么？杀了豹子就是为了吃烧烤！？”
　　驴卡道：“因豹子得了狂妄病，要断了铁笼，跑到村里食人的，凶恶的很，不得已，才就地正法了！法律是权力定的，虽然对高官权势没效，可对老百姓却是神效，对野兽更是神效了。”说着抖开了烧烤放到了叔侄面前请品尝。奇异的香味任何人也经不住诱惑，叔侄甩开了腮帮子大快朵颐。
　　博善边吃边赞着：“非洲豹真香，怪不得烧烤吃。还有吗？再去拿来些，没吃够！”
　　驴卡道：“没了。等我回非洲时，给您带来一个全豹烧烤。”博善听了喜滋滋的，问：“这天里来找我必定有事儿的。啥事儿？说吧！能帮我肯定帮。”
　　蔡连就不假思索，就自己准备布置穴道儿蛮有理由学说个透彻。不料却遭到博善强烈的反对，老人不悦急说：“姑娘，年纪轻轻，貌相美美，除了这事儿如何这样的下策！”蔡连还没来得及弄个事因，世龙和大贵来了都头上顶着肥大的芭蕉叶子一耸一耸的来了。
　　原来，世龙见蔡连邀了驴卡得里披着豹皮到客栈看曾见到的事儿——面具——借题发挥战术的，就感到不言不语的冒雨走了似乎有些反常了！一个黑漆廖光的驴卡就那么的好感，冒着雨水北去一定到客栈了。其实蔡连有意而为之，逗逗世龙、大贵取个乐子的。世龙就给大贵说了一回，大贵反应极大，说：“世龙叔叔，咱看什么的咕咕喵儿的，就到了客栈里也许清楚了。”雨还在下，院墙边的芭蕉树下的地稍高依然干崩崩的，二人折了一柄叶子当做雨伞，踩着泥泞客栈而去。
　　进了门就听见屋里博善数落着蔡连：“以为生面孔真好吗？生面孔跟踪敌人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不甩掉才怪的。若见了是熟人就没了戒备，好乘机弄事儿成功的！”
　　快步来到了屋里，世龙抢过话茬∶“对呀，大伯言之至确的。蔡连领着驴卡来究竟何干的！”
　　博善瞧瞧蔡连道：“要用面具进城里化装迷惑日特创造奇迹的。”
　　世龙看着那个青年正在加工面具，张张美丽，道：“妮子瞎胡想！顺理成章的大事儿你要弄黄自取失败的吗？”蔡连低头思虑片刻，道∶“老人和叔叔的话儿不无道理。但是，熟人相见能否引导鬼子设置的器管移植的毒窟吗？绝对不会的，想给大力尽快报仇不可能的。你们的法子是顺行法；我这是逆行法。在事情瞬息万变社会里，要有着尽快的时间观念，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实现我们的最终目标——彻底消灭日寇在广州的黑恶势力。”
　　博善、世龙听了蔡连的主义，觉得里面的确有着“技高一筹，”就不在坚持各自的观点，方赞成了“化装”惑敌之述了。蔡连闻听乐了赞：“恁俩可算悟透玄机了。”说博善∶“老人家，既有漂亮的面具，必有美丽的裙装。”袁大光道∶“有有有，都有。我正在设计和真人尺寸一样的道具，由外商投资修建‘中国传统大型皮影戏剧院’的。地址在珠江昙花码头东。道具你们果真用得上可以借给十套八套的，用过立即归还就是了。”说着到对面的厢房里搬出一具黄色的箱子放到大家面前，打开，道：“瞧瞧,都是女人的物件，老外说中国女人漂亮，要往仙女里下功夫。”就取出一套给大家开眼界。
　　蔡连眕夺一会子，掐着个指头盘算道∶“六个加上驴卡正好七个，应着天上的七仙女了，吉祥！”问大光∶“规格怎样？”
　　大光翘指道：“长的、短的、胖的，红的、黄的、粉的都有；俊的、俏的、艳的、丑的无所不有。”
　　蔡连心里细细忖了一回道：“裙装吗，长的五件，红的黄的粉各色都要，稍微短的两件，胖的不行；面具吗，俊的、俏的、艳的都好，丑的不好；数量吗，和裙装一样。”
　　大贵道∶“有我的吗？”
　　蔡连笑道∶“真会想，有你的没？龙叔咱三都没有，因都不在二十八宿的数。”说吧，就披着豹皮出去了。世龙问：“连妮子又弄啥去的？都成了你的事儿了！”蔡连说声“别管”踏踏踏地走了。
　　风大了雨小了，星星洒洒。不大会儿，云彩裂了缝儿，雨没了。世龙、大贵、驴卡正要离去，蔡连领着尕娃、朱工、鬼信、白刀、紫血、弄游一并来到了客栈。
　　蔡连道∶“大光，道具拿出来。”大光不敢怠慢取出了六七件回∶“这是最漂亮的，应了天上的七仙女，穿了走好运！”
　　六个货子同驴卡很快穿戴妥当，果然是另一番美人儿的模样了，足可以吸着异性的眸子拜倒在石榴裙子底下，无不“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
　　单见∶天上仙女来人间，朱唇皓齿黛眉弯。穹苍无垠绚丽日，彩云飘飘舞蹁跹，金花玉簪发髻美，胜过嫦娥下广寒。惩罚邪恶做谎事，奇谈怪闻好新鲜。朱颜不是真女子，茄子黄瓜裤裆悬。
　　丑男经过刻意装扮，端的变成了美丽无比的仙女了，乐得大家掌声如雷，赞不绝口，鼓励着原本混蛋的家伙改恶从善了，甘愿委屈了七尺之躯投入到正义的战斗之中。蔡连又给每人的鬓角插一朵流香四溢的花儿，吸得蝴蝶跟着荔枝湾的沿江粤汉路飞的高兴，卖力似乎寻找着什么似的。
　　前面不远就是1907年7月建成正式通车的黄沙车站，到了1916年的晚秋已经9个年头了。那高大的二层楼房和那小楼上杵立在房顶的丈余似天空的标志就是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精心设计的杰作，成为广州铁路交通事业的伟大旗帜。5、6年当中就是1911至1912年詹天佑就在此处工作食宿，关心着中国的铁路事业的发迅猛展。
　　车站里旅客不少，大部分可能是前来品尝乘坐火车的滋味的了。还有卖小吃的，摆地摊的，不多时就被巡警持着枪托子连砸带骂撵跑了，事儿令人发指。
　　大钟楼唱了一段歌曲就咣咣的钟声敲了12次，已经中午了。
　　驴卡道∶“大叔子，往日里河南的比这早一点儿，货子准来拉客弄事儿，今个怎么的了，没影儿了。”
　　尕娃道∶“那货子但是上午火车正点时他就来了。骗了几个男女弄走后就到大钟楼处找情人儿了。”
　　正说时咔咔咔的脚步震耳朵，打眼瞧了，有一队巡逻的警察在车站巡回，好像查找什么人似的。见了六七个美女儿，个个貌如天仙，立时巡警的眸子被无形的索拽着了一样，纷纷围了过来，扯求蛋盘问“佳人何方？籍贯何处？哪里去选壻的？”色眯眯钩子一般眼珠轱轱辘辘旋转了几圈儿要钩出“美女”的心儿。
　　尕娃、白刀，鬼信忍不着要呲牙。驴卡使着劲儿拧了各人大腿根子一把，好痛，才没露馅。
　　蔡连道∶“官爷，只因年头不好，家里揭不开锅了，方捯饬了一番自卖自身的。”
　　那巡警里个头高的是个长官，取了帽子伸着头儿挨个儿嗅嗅，香味好浓，道：“月季花儿的味道，好！地地道道的好货儿，多少价钱？”
　　大贵道：“一锭金！”
　　长官呲着黄灿灿牙齿，显得很有金钱实力，笑道∶“哇塞！太高了吧？贱点儿，贱点儿了我们弟兄全都包了去。”余警皆喜。
　　蔡连磨兑了一会子，见巡警们个个急的狗不得过河的样子，心里暗笑，道：“好吧！六千块大洋一个，你们七个正好七仙女！”
　　长官道∶“弟兄们怎么样？弄不弄？”那几个货子打趣道∶“队长，弄弄弄弄，我们手里没现钱，您附近钱庄里你曾说有笔巨款吗，先给我们凑吧一回儿吧。”
　　队长有点儿差劲儿，好显摆，鬼着自己富了不得，就嘴不关风了。虽然如此，必有大树，因舅舅是广州一号二号的人物儿，上级就破列提拔当了警务队的队长了。手下的通过贿赂的关系入选了寻警的兵，每月都有俸禄。
　　因此，队长为了开心部下就挥霍了一大把钱财，弟兄们各得一位“美女”，警也不巡了，牵着手儿往宿舍疾步而去。尕娃、驴卡、朱工、白刀等忍着笑，回头瞧了世龙蔡连一回。世龙摆摆手儿，大家放心跟着走了。
　　路过了珠江附近的树林，六七个巡警突然噗噗腾腾挺尸一般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美女”们慌忙踅摸了回去，世龙他们依然原地不动等着美女们的。殊不知都是蔡连自己启动了轻功利用暗器做的扣子。佯着从容不迫的样儿离开了火车站，往大钟楼不紧不慢走了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