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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小顺逃港

作品名称:红霞满天      作者:林儿      发布时间:2013-04-27 20:10:19      字数:6480

  年青人很快就回来了。“老爷爷,我给您换杯热茶吧。”年青人说着就帮老人把茶换了。
  “谢谢!”老人连忙说。
  “老爷爷,我们接着说好嘛。”
  “好好!我们都说到哪儿了。”
  “说到企业管理问题。”小伙子看着老人天真的样子笑了。
  “噢,一次偶然的机会,红霞和吴天成相识了。她对‘吴昌顺’的经营管理早有耳闻,也非常敬佩,便虚心向天成请教一些管理方面知识。听说后来她重返明霞,就实行了企业文化的管理建设,并参照吴昌顺公司有关管理方法。”
  “噢,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我孙子就在明霞公司打工哩。”
  “哦。原来是这样。”
  “这时,传来国家主席刘少奇在天津对工商企业资本家的讲话,说‘剥削有理,剥削有功’,打消了全国工商业资本家怕产业被没收、人要挨批斗的疑虑,一个个精神抖擞。天成的爸爸吴小顺很是感动,决心豁出命去也要办好企业,扩大经营,增加员工福利。”
  “谁知时间不久,上面的风向又变了,听说刘少奇在天津的讲话是错误的,挨批斗了,工商业资本家的企业还要没收,他们又开始人心惶惶起来。吴小顺的压力越来越大,在1952年春天的一天早晨,他以外出采办布料的名义,带上妻子,带上家中钱物,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去了香港。”
  “那时候去香港风险很大吧。”
  “那当然。他走了以后,店名也改了,叫‘工农兵服装店’。我就在那里一直干到退休。后来他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老爷爷,您了解得真多。您不会是吴大林的什么人吧?”
  “呵呵,算你小子聪明,我就是吴大林的儿子!”
  “失敬失敬!老爷爷!”
  “小伙子,你也是学企业管理的吧!”其实老人早就猜出年轻人的心思。
  “老爷爷,您说对了。今天这一课是我课堂上听不到的,对我的启发很大,非常感谢您老的教诲。”年青人紧紧地握着老人的双手。
  这一老一少,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时舞台上精彩的歌舞节目吸引了他们,他们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来。
  说到吴小顺逃港的事,不仅这位吴老爷爷不清楚,就是吴天成自己也是后来才弄清楚的。
  吴天成心中一直有个疙瘩,不知大陆政府官员现在如何看待他父母的“逃港”问题。当他第二次回大陆的时候,没人向他提起这件事,他也不敢问。因为他父母当年是通过非法途径去香港定居的。他听爸爸说过,他们当年还背了个可怕的罪名叫“叛国投敌”。
  当大陆对外开放后,吴天成为完成父母的心愿,来大陆投资。当他与龙城市负责招商引资的李处长交谈后,心中才稍稍有了底。
  “李处长,我爸爸他们当年……”吴天成试探着问。
  胖胖的李处长摆了摆手,又摇摇头说:“吴先生,这个你尽可放心。你家上代人在龙城的历史问题我们都调查清楚了。现在我代表政府部门向你们道歉。”
  “哦?”听到这话,吴天成反而感到十分诧异。
  “事情是这样的。”李处长娓娓道来,“当年吴老先生误会了。当然这和我们政策的极‘左’路线也有一定关系,当时的政策是;凡是资本家,不管有没有问题,都要深入调查。”
  “我爸爸说他当时并没有受到审查啊。”天成不禁有些疑惑了。
  “是的。”李处长说,“当时确实挖出许多‘大老虎’,罪状都是明摆在那里。经后来审查,你父亲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是被那种形势吓坏了。当然‘三反’、‘五反’是有扩大化的错误影响。运动后期时,也都一一平反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是吴天成始料不及的内幕。他急切地问李处长:“那我爸爸他们的罪名最后是怎么定案的。”
  李处长点了点头:“我正要告诉你这个问题。在当时特定的条件下,是不允许逃港的,那是一个非常时期。所以当时定的是‘叛国投敌’,后来改为‘非法赴港探亲’。像你父母这种特殊情况,现在都一风吹了。你们现在都是‘香港同胞’了,过去的事情也一律不于追究了。”
  吴天成终于放心了,这时他才真正感到祖国的亲切和通情达理。但他还有一件事想不开,就是他父母当年是如何逃去的香港的,父母生前从不跟他谈这方面的问题。他又试探地问:“李处长,你们了解我父母当年是如何逃去香港的吗?”
  李处长摇摇头:“这个情况我们不清楚。因为这不是我们部门管的事情。”
  吴天成感到有一些失望。
  只见李处长皱了皱眉头,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他向前欠了欠身子,对天成说:“吴先生,我当年在公安局工作过,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具体情况我真的不清楚。”
  “哦。”
  “不过,不过,我可以介绍你去找一个人,他可能了解一些。”
  “太感谢了,李处长。”
  李处长介绍的这个人,是他以前在公安局的一位老同事,名叫杨大志。因为当年他处理过与吴小顺偷渡香港有关的一个案子。现在杨大志已经退休在家。
  当吴天成拿着李处长写的条子去找老杨时,老杨因重病躺在床上已不能讲话。但老人看了李处长的条子,还是用含混不清的语言向儿子说了一个人名:“洪小桃”地址:龙城市某小区。
  吴天成千恩万谢地离开老杨家,拿着他儿子写给他的条子去找洪小桃。
  吴天成到小区一提洪小桃的名字,保安就说:“刚才还看见他的喏,那不是洪小桃么?洪小桃,有人找你!”
  这时一位看上去有八十多岁的矮小老人闻声走过来:“谁找我?呵呵,找我有事吗?”
  谢过保安,吴天成来到老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老爷爷,您好!”
  老人打量着吴天成;“你是……”
  “我是吴小顺的儿子、吴天成,今天特地来拜访老爷爷。”
  老人一愣说:“吴小顺的儿子?哦,我想起来了。走,到家里坐一会吧。”
  吴天成随着老人来到他的家里。房间不算大,但收拾得整齐清洁。
  “老伴,来客人啦。”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从卧室走出来,笑容满面地说:“请坐吧。”说完她给客人和老爷爷泡上茶。
  “您就是阿婆吧,打扰了。”吴天成连忙打招呼。
  “坐吧,请喝茶。”阿婆说完又进房间去了。
  坐下后,老爷爷看着吴天成说:“你是吴小顺的儿子?”
  “是的,老爷爷。我叫吴天成。是公安局老杨同志让我来找您的。”
  “哦,是他啊。他可是我的老朋友啰。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呢。”老人爽朗地笑起来,“你找我,是想了解你爸爸他们去香港的事吧。”
  “是的,老爷爷。”
  “呵呵,算你是找对人啰。别看我现在这副老态龙钟的衰样,想当年可是个‘钻天猴子’哩!我是专吃黑道饭的人。说到你爸爸和妈妈的事,也真是一言难尽哪,当年就是我帮他们逃去香港的。”
  “是吗?老爷爷。我想知道,爸爸妈妈他们是怎么去香港的?”吴天成诚恳地提出了要求。“你是问当年如何偷渡去香港的?那学问可大了。这么跟你说吧,从大陆偷渡到香港,有三条路子。一是扒火车混入香港,二是先到澳门,再转香港,三就是到深圳从海上过去。”
  “您能详细跟我说说吗?老爷爷。”
  “好。这件事我从来没对人说过,既然你是吴老板的儿子,告诉你也无妨。”老人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说:“当时一般人都不知道,大陆一直有火车直通香港,不过那是辆运货的列车,只要你想办法钻进铁皮闷罐子似的货车箱,藏在货物堆中,不让铁路警察发现,等火车进入香港地段时,再想办法爬出来,见到香港警察,不管他是英国白人还是非洲黑人,向他举手投降就是了。然后,他会带你去难民营住下来,反复调查,没问题了,就可以领到香港居民身份证了,也就可以在香港混世界了。不过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你首先要有火车站的熟人做内应,知道哪趟车是去香港的。钻进货车后,如果被发现了,你就等着蹲大狱吧,那些铁路警察也不全是吃干饭的。还有的人弄错了方向,人倒是钻进车子里了,奔了一天一夜,车停了,钻出来一看,还在大陆!闷罐车嘛,有一些偷渡的人被闷死在货车里。想想当年的吴老板,唉,就是你爸爸、妈妈,你妈妈当年还挺着个大肚子,走这条道是行不通的,也非常危险。”
  “我爸爸妈妈当年是怎么认识您的呢?”天成知道自己父母是生意人,不可能认识黑道上的人。
  “你是问我当时是在哪见到你爸爸妈妈的吧?对了,在广东,石歧。”
  “石歧?”
  “你不知道这个地方吧?就是现在的广东中山县。他们到那儿就是想去香港,那儿离香港很近。不过离澳门更近。那是1952年吧,还没设珠海特区,澳门跟石歧是邻居,中间虽有一个拱北关闸,也只是做做样子。不过,你爸你妈到石岐时身份还是公开的,他们对人说就是到石歧来办货的。”
  “到石歧办什么货?”
  “当然是布料啦。你现在到中山县沙溪区去看看,那里布店可多啦。布都是一大卷一大卷地架在店里的大木架上,门口放着一架磅秤。”
  “卖布用磅秤?”吴天成有点不解。
  “是呀,他们都是用磅秤称布。在他们当地卖布都是论公斤,而不论米的。”
  “那么我爸爸怎么和您接上头的?”吴天成怕他扯远了,就提示了一下。
  “是你爸爸在香港做生意的一个朋友托我的。他说;他有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现在想去香港,因为路途不熟,请我帮个忙。当时,我就一口答应了。”
  “听说黑道上的朋友都讲义气。”吴天成来个假恭维。
  “义气?哈哈哈哈,什么叫义气。还不都是为了钱!我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你爸是老板嘛,哪个老板没钱?他们不给钱,我就得喝西北风去?说义气?那是哄人的。我见到你爸爸时,就和他商量,为了保证成功,要你爸爸和妈妈俩个人分开行动,就是你妈妈走澳门,你爸爸走深圳。听我说了利害关系后,你爸爸也同意了。说起澳门,从前跟石歧是两边相通的,过关不要什么手续,这边人到澳门去,叫‘逛澳门街’,真的‘来去自由’。可你妈妈运气不好,她到石歧的时候,拱北关闸由解放军把守了,来往都要办签证,就像出国一样。这样我就在石歧花钱弄到一张‘港澳同胞回乡证’,把上面的照片换成你妈妈的。”
  “是花钱买的?”
  “哦,不是买的,是租的。用完后,再带回来交还本人。”
  “这样做不违法吗?”
  “当然违法,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是有正式签证的,我就带着你妈妈闯关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挺个大肚子,又哼哼唧唧的,目标小,我就说她是我姐姐,又有‘港澳同胞回乡证’,是不被人注意的,就这样轻易地蒙混过关了。哈哈哈哈,那边你爸爸的朋友早在等着,我把你妈妈交给他坐船去了香港。就马上赶回来处理你爸爸的事,没想到这回麻烦多了。”
  “怎么麻烦了?”吴天成的心一紧。
  “这个你就不懂了,一个大老爷们目标大啊。我把你爸爸带到深圳一个朋友家里住下来,这位朋友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他的公开职业是渔民。你不要以为当年深圳就像现在这样,深南大道、沙头大街,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那时也是一片荒凉。黄贝岭、上下沙、皇岗、渔农村、蔡屋围这些地方,都是一些小渔村。破破拉拉的几间小茅草屋,门前的空地上,晾晒着一张张巨大的破渔网。旁边倒扣着正在嵌麻丝、涂桐油的渔船。这里是边防前哨,驻军对当地人都是熟悉的。所以,我和你爸只有等夜里避开巡逻兵悄悄地摸过去,找到我朋友家藏起来。”
  “哪后来呢?”
  “后来,我和朋友商量了几种方案。一种就是夜里直接在他家门口,用他的小船从海上过去。这种方案的好处是便捷,人也舒服,但风险也大,万一碰上缉私艇,就都玩完了。另一种就是让你爸爸泅水过去,听说他会游泳,但是你爸爸说,不行,虽是南方,这二三月的天气,海水还很凉的。还有一种就是让你爸爸冒险从陆地上走到离香港最近的海边,然后我们用船去接应他。这样就是陆地上风险大些,海上距离短,风险要少一些。万一遇上麻烦,让你爸爸在水里躲一下,时间很短,不会有大问题。于是商量好了,采用第二种方案。我提出来,要准备一套潜水用具备用,包括潜水面罩、简易氧气瓶、咬嘴呼吸器、脚蹼、潜水刀、钢丝钳。朋友说他都有,是下海采紫菜用的,还是新的。我知道,朋友想敲你爸爸一笔钱。你爸爸这时保身家性命要紧,倒也爽快,花了比市价高出三倍的价钱买下那套潜水用具。说干就干,在朋友家吃完一顿真正的夜饭,我们就分头行动了。朋友把小渔船悄悄开出去。我就带着你爸爸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行。”
  “那太危险啊!”
  “是啊。这里的海边依着山势拉着高高的铁丝网,山头上还有游动岗哨。我知道,这铁丝网也是纸老虎,上面早已被偷渡的‘先辈’们弄的千疮百孔。我先钻过去。我刚刚钻过去,忽听山顶上‘哗啦’一声拉枪栓的声音,接着一声断喝:‘往哪里跑!我看见你了!出来!赶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啊!”天成紧张得叫起来。
  “嘿嘿,我知道,这是岗哨惯用的手法,听到后,立即趴下不动。果然,不一会,就没动静了。我就让你爸爸也钻过去了,你爸爸可吓出一身冷汗。我们终于登上小山包,于是我带着你爸爸,一路磕磕绊绊地向南疾走。不一会就看到山下的大海,海浪冲击礁石的声音‘呯——訇——呯——訇——’震耳欲聋。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香港岛了。忽然海面上扫过一道探照灯的光柱,光柱又‘刷’地一下,在小山包的峭壁上来回扫着。幸亏我们还没赶到海边,否则就可能被缉私艇发现了。”
  “真危险啊!”吴天成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朋友还没到达约定的山下海边,山上也可能有军警巡逻,我拉起你爸爸的手,钻进一个被杂草丛遮掩的小山洞,先躺下休息一会,恢复体力。这洞是我早就物色好的,我已用过多次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洞外碎石子被踢滚动的声音和大皮靴踏地的声音从洞口过去。
  “好险!”
  “嗯。下半夜时,海上起了大雾,并且越来越浓。我担心朋友和我们联系不上了,一个人走到洞外,努力辨认着。忽然浓雾中,手电筒的红光一闪一闪。我赶紧喊你爸爸出洞。两人坐在地上滑下山去,溜到海边。小船也刚刚好靠过来。我们二话没说,上了船就走。凭着对地形和海面水路的熟悉,小船很快到了香港的一个海滩上。”
  “就这样到香港了?”
  “是的,惊险吧?我和朋友都知道,这里是香港新界的咸坑尾村。我们多次带人都是送到这儿上岸的。我们没有上岸去,躲在一边,看着你爸爸举着双手向岸上走去,然后被几个香港警察像拎小鸡一样拎走了。大事已了,总算有惊无险,我们也就偷偷回深圳了。”
  “那时非法去香港,会不会被送回来?”
  “你是的说‘遣返’?那时候是不遣返的,来的都是客,好好接待。他们那边正需要人手咧。主要是这边不放。在那贫穷年头,偷渡的人很多的,听说偷渡过去的30多万人都被接收了。后来他们不需要那么多人了,就紧了。不过我们这边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赌命偷渡香港的人自然也没有了。“
  “我听我爸爸说,他刚到香港那阵子还是吃了不少苦的,没完没了的审查。”
  “你爸到香港以后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把他送到目的地,生意买卖就结束了。不过,几天后听说,香港的报纸以《不堪重压,大陆企业家来港避难》为标题,介绍了你爸爸和‘吴昌顺服装店’,上面的话都是骂大陆的,在香港轰动了一时。”
  “您老一直做这样的买卖?”
  “你问我以后的事?呵呵,说出来就比较难听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一次带人从海上偷渡香港时,失了风,被解放军巡逻艇抓住了,蹲了十三年大牢。”
  “那你怎么和老杨成了好朋友呢?”
  “这就叫不打不成交吧。我被抓后,就是老杨负责审讯的。这是个好人。我多亏听了他的话,竹筒倒豆子,彻底坦白了当时的情况,受到从宽处理。”
  “您老的记性真好,都过去四十多年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
  “呵呵,别夸我,年轻人。那是我写检查交代时练出来的。我一遍一遍地写啊,至少写了三十多遍。每一件事情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了!”
  “您老现在生活还可以吧?有没有什么困难?”
  “没有没有。多亏政府的政策好啊。期满释放回来后,我考虑到无家可归,年纪又大了,便要求留在劳改单位工作。1992年退休了,我就回龙城定居了。”
  老人突然对着吴天成的耳朵悄悄说:“我这老伴就是我到龙城定居后,才认识结婚的。”
  “祝福您老爷爷。现在没人找您麻烦吧?”吴天成的意思是老人是不是还受到监视。
  “现在我可是公民啊,有选举权被选举权,想到哪就可以到哪,完全自由,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还想到台湾去旅游呢!”
  “老爷爷。今天我非常开心,您解开我多年的心头疙瘩,我非常感谢您。”
  “不用谢,不用谢。”
  “老爷爷,我没给您老买什么东西,这点钱请您留下,也算晚辈的一点心意吧。”吴天成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
  老人一把抱着吴天成说:“这钱你一定得带走。现在我在政府部门的关怀下,不愁吃,不愁穿,还年年有余款,我的退休工资就够用了。”
  吴天成拗不过老人,带上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从老人家里出来,吴天成觉得这一趟访问非常有收获。他不仅了解父母是如何去香港的,对大陆的政策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识,这更坚定了他把企业搬到龙城来的决心。
  后来他与乔红霞能踏上红地毯,走进婚姻的殿堂,共谐连理,也表示了吴天成不仅企业回来了,人也回来了。
  这时的吴天成,也感到自己才真正地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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