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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钢十二、锲而不舍

作品名称:百炼成钢      作者:周小站      发布时间:2013-03-19 21:08:53      字数:3516

  1、柳暗花明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上,不论是谁都会要遇到些坎坷,品尝到苦辣酸甜咸这五味杂陈。胸怀大志又积极追求上进的青年周园,猛然间遭到这么沉重的打击,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最难接受的。
  而具有顽强斗智的周园,他硬是用极强的忍耐性克制住了要爆炸的大脑。他理智地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战胜了自我,走出失落的低谷。无怪乎当初那个批八字的裘半仙瞎说一气,果然都应验啦。记得那个半仙儿,给周园起了个绰号叫“周圈”。并解释说,这周园两字都是圆圈的意思,可恶的裘半仙,连圆、园都不分!他又说:这周园两个字加在一起,就是两个圆圈,就是一生都会圆圆满满。但是,这圆满必须在“命好”之人身上才能体现。相反,命不好的人可就惨啦。也就说:就算奋斗一生,仍然是等于0!
  而此时的周园认为,这0字又与Q字相象,故自嘲为“周阿Q”,恰如其分啊!所以周园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新时代的阿Q啦。
  可是周园不信,也不想听裘半仙瞎扯淡,每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这一天,周园把花盆里的七株稻穗剪了下来,再装在牛皮纸袋里,乘公交车来到了塘沽区“军粮城水稻研究所”。他进了大门,先跟传达室值班人打了个招呼:“借光大爷,水稻研究所陈老师在哪个屋办公?”
  “往左拐第三个门口就是他的办公室”门卫回答说。周园敲门进屋,只见北墙上显眼处悬挂五位伟人像,下面是两个写字台,两把木头椅子,左边坐着位男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干部。右面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同志,她正在看一试验田的图纸。
  周园礼貌地对那位干部模样的人说:“大叔您好!您可是研究员陈老师吗?”
  对方没有很快回答,他低头从花镜缝端祥了周园片刻。见面前这个年青小伙子个头矮小、痩条脸、小眼睛里放岀些特有的灵气。便站起来说:“小伙子请坐。”他指指西侧墙下的长条凳子。
  周园伸过手与陈老师握过手后坐下。没等人家问,他就主动说明来意:“陈老师,我是南郊区小站公社的农民,由您的老同学,小站中学的卢自强老师介绍,来找您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陈老师有点纳闷儿。
  “我搞了一个水稻‘双交一代’杂交新品种,是请您来做鉴定的。”
  周园说完,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他那个牛皮纸做的袋子,递绐了陈老师。陈老师接过纸包,打开一看,高兴地说:“呀!好大的稻穂!”
  接着他认真地数着那七株茎粗、码紧、穗长、粒大而多的稻穗。数完后,抬头笑着对周园说:“了不起,了不起呀!你看,这稻穗不但籽粒饱满,而且最长的一穗是500多粒,最小的一穗还280粒呢。你真是一个科技界的好苗子呀!”
  他怕拍周园的肩膀:“好,你的稻穗我们留下。今年在试验田里种下,等到明年看结果你说如何?”
  “好好好,谢谢您老。那我就先回去了”周园高兴地又说:“喔,对了,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你给我们大队去封信吧。”
  “行,到谷雨节前后播种育秧时我就通知你。”
  “谢谢你老,再见!”周园扬手告别了陈老师。
  他回到家中,妈和姐早已到门口外看过两三遍了。一见他回来,紧忙把饭莱端到桌上。三口人吃着饭,周园高兴地介绍了研究所陈老师热情接待他的经过。一家三口人正聊得高兴时,就听院里有人小声问:“周园在家吗?”
  虽然声音不大,妈和姐都没听见,周园对这声音却非常敏感,他觉得这声音特别熟悉而且悦耳。他答应一声就出了屋门。到院里一看,啊!是好久没见面的三多!
  要是现代的年轻人呀,周园就会很快地跑过去和她拥抱在一起。可那个年代的青年男女还是比较封建的,连他俩在一起走路时都怕让人看见,不是一前一后相隔五、六米,就是并排走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三多笑着对他说:“园儿哥,进屋说话吧,你还跑出来干嘛?反正我也老长时间没看见大娘和玉姐啦,咱们进屋吧。”
  她说着话就推周园一块儿进了屋,进了屋,三多把手中提的二斤蛋糕放在桌上说:“大娘好!姐姐好!”
  这时,姐姐刚反应过来,上前拉着三多的手,一起坐在炕上问:“三妺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会儿啦?”
  “哎呀,这些天正给儿童们打预防针,要不,早就过来了。”
  说完她顺手从裤口袋里掏岀一张纸,递给了周园说:“给你看看这份招生简章。”
  周园接过来一看,笑道:“这不是高考的简章吗?是你想报考?要考哪一科?”
  三多笑得捂上嘴:“不是,我是让你考。”
  “我?开什么玩笑!要知道我只有个小学毕业文凭,要考大学,拿我找乐吧?”
  “园儿哥,你别瞒我啦,你的心中秘密我早就知道啦,嘻嘻嘻……”
  2、遇到名师
  有一首歌中唱道:
  生活就象爬高山,
  生话就象过大河,
  一步一个深深地脚窝,
  一个脚窝一支歌……
  是呀,在人生的旅途中,每走一步就要留下一个脚印。每个脚印就是一支歌。而这支歌是喜歌、是悲歌、还是赞歌呢?这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和造化了。这个命运多舛的周园,每前进一步都是艰难泥泞的。他用努力谱写的歌是:苦与甜、喜与乐、爱与恨、悲与怒、忧与思、恐与惊的七种乐谱,这乐谱合成了一个低沉的旋律,组合成一首悲壮的歌。
  自从1957年过后,第一首歌就是“苦歌”。这是“阶级络印之歌”,这是他命苦!为何非要生在富农家庭?使他一个在红旗下长大,接受的是全国解放后的新教育孩子,却无端的成了四类分子的子弟,在他的脑海中,就像一张白纸上印了一个污点,那时,他曾一度沉沦,认为这回乡改变家乡面貌的美梦已成了泡影。
  然而,正当迷茫中,朝阳大队来了一批下放干部。这些干部其实都是犯过‘错误’的,背地里人们都管他(她)们叫“老右”。正是这些“老右”们给周园的人生带来了转机。原来呀,这些人分配到朝阳大队的共有80多人。分到了朝阳大队的八个片,每片10个人。周园他们的第八片分来的都是中学教师。尤其大部分都是天津市第十一中学的,并且都是些特级教师。其中有古典文学教师晧惠君(女)、美术教师张士杰、数学教师安同沛(长征中学,即原南开中学的)、俄语教师陈旭、理化教师李强、生物学教师岳峰。还有两男两女四位老师的名字都已忘却了。他们是历史的和音乐、体育老师。这些下放干部因为都是知识分子,谁也看不出哪个是好干部哪个是右派。由新任八片片长王治,给他们安排住在那个原来的饲养员老韩头住过的四间土坯房子里。男女老师们各住两间,因为安老师虽教数学但他还兼任政治,所以他是小组长。这帮人的劳动与生话都是他与片长接头。
  那时,十七岁的周园才刚回乡务农两年多。农活虽然赶不上老农,但是总比那些下放干部强多了。正好安排周园和那些人在一起干活。片长还嘱咐他要站稳阶级立场,要监督他们在接受改造时有没有反动言论。如果有,要及时向领导汇报。周园满口答应下了,于是,天天观察这些老师的动态。时间长了,周园发现这些老师都是好人,哪有什么反动言论啊。
  这八片片长王治,是周园的邻居,又是长辈又是领导。他很了解周园的性格。可这次派工见周园有点反常,比派他干什么活都高兴。他刚才派了10多个青年来和这些老师一起劳动,谁都不想来,所以才想到听话的周园。他岂知周园的内心世界呢?周园既然立下志愿,当个农业科学家的鸿鹄之志,只有坚苦自学,对知识的须求超于常人。正愁找不到辅导老师的时候,一些特级教师从天而降。派他陪这邦人干活正意味着他运气来了。这才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这正是:
  大地无情,空立志,英雄无用武之地
  苍天有眼,迷茫中,学子巧逢众恩师
  这一天,周园上身穿着十斤白的布料做的对襟疙瘩扣的白褂子,下身穿着挽裤腰的平裆黑色裤子,虽然双膝有对称的两个长方形补丁,倒也干净利落。肩上扛着个铁锨,来到下放干部的宿舍。见了安组长和众位老师们都握过了手,然后说:“各位老师们,王片长派我跟大家一起干活,其实我也是刚学的农活,活路不精,只是认得各个地块儿的位置,所以才有幸被派来和各位老师一起劳动。”
  见周园说话彬彬有礼,众人都鼔掌欢迎。长话短说,周园和众位老师们每天都一起日岀而作,日落而归。时间长了,也就熟了,他都可以呼出各位老师的姓氏啦,并渐渐地按照不同学科的各位老师们,分别求教数学、文学、理化、音乐、美术等,有了什么问题,就向哪位老师学习。
  可惜,那个大跃进的年代,(尤其是1958年后)是没有整功夫的。只好自己先自学一段时间,然后再把所碰到的难题记下来,再找时间让老师指点。你看吧,他今天和安老师一起挖沟时,用半小时间歇凑到跟前给他捶着背,请他在树荫下用树枝画立体几何难题。明天和晧老师在一起拔草时,就问她四大古典名著的生词。和陈老师抬着一筐泥土时,嘴里叽里咕噜地背着俄语单词。
  总之他所要学的东西,都是由于在常年累月的和这些知识分子们在一起,学来的,各门课程都有了很大的飞跃。早把王治嘱咐他监督老右们的反动言论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终上所述,这是周园听到的第二首歌。“喜逢恩师之歌。”
  见周园愣神儿,三多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一下他,周园才从回忆中收回思绪。
  三多又说了些鼓励周园的话,就回去了,周园要送她,她说不用,周园知道,三多是怕别人看见,惹得人们说长道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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