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铁骨铮铮，8

　　第十一章∶铁骨铮铮，8
　　且说吕秀峰把个牛疙瘩秃子疙痂揭了个血湖淋拉的，脸面子飞了个没眼儿了，只想重逢拽出有名无实短的眨眼之间消失的“老婆”能够回心转意赔偿自己一个真正的爱情。就曲弯着舌头绕出一片谎言借以是实现梦想，结果被犟头驴晒出了了秘密，这还了得！气的眼睛通红，嘴炮开了，这两个土匪，真是昏糊涂“二斤半”闹得人们安不得大酒酣战了。
　　德凤甚怒，拔出撸子，厉喝∶“再不识时务，扯恁娘的骚，嘣了恁俩！”牛、吕匪威立即哑火了。才缓了气儿道∶“今本解气的日子，因抓着了出卖白朗的叛徒日狗，祭奠了英灵，不想宽展处，却是个头里装了大粪，臭烘烘地炮！须知大家都是中国人，丢掉自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消灭恶贼寇，阻止袁政开历史的倒车！懂吗？”
　　人们喷着酒气，甕甕地回着∶“知道了！”
　　德凤收了家伙，道∶“知道了好。还象个长江黄河的子孙！吃、喝，不醉不休！”就都呼喝着闹闹穰穰往各自的嘴里灌。
　　吕秀峰和牛疙瘩却还在嘴炮的泄威里转着思掳，好像消除的往事重新又来了。
　　德凤见此，便满了两碗酒，来到二人前，道∶“违犯江湖规矩，各罚白酒一碗！”有道是∶“心里不顺，好酒难下！”吕秀峰跐拧着不想受，牛疙瘩心里好似塞快石头，哪有兴趣？
　　德凤喝道∶“下了！胆敢违抗，肠子给你们拽出来！剁达剁达包饺子吃了去！”
　　二人不敢违拗，捏着鼻子免强抽了。人们吆五喝六热闹的更凶。
　　世龙蔡连以及武圣十三弟头脑没有膨胀，在互相礼敬里谈论着今后的方向。
　　此时玉兔中天，卧牛回巢，众多的匪徒嘴里呼啦着各种不清不白的呓语似的话儿，方尽了兴。
　　满个店员同了掌柜手脚不停在通亮的灯光里忙乎了起来。醉马黑道眼的杂道儿的一晃一晃到客房歇息去了。德凤和蔡连到东边拐角二楼上安歇了。
　　客房里，不一会子充满了呼呼噜噜的声音。
　　独有牛疙瘩，不但不睏，往昔那花花肠子却活跃了起来，回忆着当时的李连如何如何对不起自己，辜负了挚爱之心。世界里大凡都是这样吧，追求的如果得到的容易，珍惜的成分就不多了，再好，过些时日就不好了；追求的如果艰难得不到，就显得异常可贵，越发追求的厉害了，可以生命相许了。牛疙瘩更是这种货子，明知道对方毫无温度，依然执迷不悟的苦苦思索着。
　　迷蒙了不懂天下的麦面都是一个色，天下的女人尽皆一个味。世界里最难缠的就是人，男人女人之间，更得理智对待。而这个牛魔王总是用强暴的手段对待。有时在强暴上披一层伪善的外衣，还不到圆满的时候，就急不可待地撕破了。
　　该睡觉不睡觉的牛疙瘩，脑子里依然塞满了过去的李连和现在的蔡连，走进了狂妄的执着中。忘掉了人性，离奇而荒唐地回头看自己，曾经的烧杀奸淫似乎都是功德无量之事儿了。
　　西方有句名言∶“我杀你是为你好！”所以杀人不叫杀人，叫作给人以提前脱苦的；还有“性是挚爱的表现！”因此奸淫不叫奸淫，叫给女人舒服受活的善举；至于抢劫也不叫抢劫，是“利同均”天地大义！这混蛋把自己美话成了仿佛是主宰真理的大神！越想自己越了不得的。蔡连，你不要发迷了，我牛疙瘩因瞧得起你才把你放在头里夜里思念你！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魂灵，不顾众多人们的美好梦乡，嘭地一声拽开门，跑了出去，恶狼似的吼叫∶“蔡连，我的老婆，不要逃避我对你的爱情，快快下来，回菜牛村里咱夫妻二人再来一次‘新婚大喜’弥补上次的遗憾！”一叠吼了几阵。
　　世龙饮酒不多，睏觉不重。听见牛疙瘩发狂，跳下床，冲到院里，拽着老牛胳臂，低声道∶“你干啥的你？都睏着的，你却狼咔脖子的嚎！睏觉去，思摞不开的事儿，明日给你解决说！”
　　其实德凤和蔡连二人很投缘的，语之契机，趣味挺浓。听见院里惊动，德凤拿着枪要下床，蔡连阻止了，道∶“德凤这不关你的事儿，牛疙瘩邪了心，我确实欠他一个不小的人情。这事儿独有我才摆平了这个疙瘩货子。”说着下楼了。
　　见世龙叔正同牛疙瘩劝说，老牛还是个死犟，骂骂咧咧说∶“你不是龙，是条土谷蛇，和着伙儿计谋死了我，那妮子非得给我不可！”
　　蔡连来到跟前道∶“龙叔放开他，看他有什么狗屎劲儿？”
　　世龙松手，牛疙瘩一下子扑向蔡连，声泪俱下道∶“好狠的老婆，屁股一调跑了个没信恁长时，我堂堂杆驾牛爷爷，成天想你想的就不要活了。今这特殊日子见到你，我就有了活着的要求！”
　　蔡连没有躲，想着那一批武器，也发挥了巨大的威力，杀死了不少的袁匪，要不是鬼子的飞机作孽，其胜利也是有可能的。因此是该让他体验一下自己的温柔。任牛疙瘩紧紧抱着自己。牛疙瘩故意装个身上触电似的颤抖着，张开嘴巴要给蔡连接吻。
　　蔡连脸儿一扭道∶“牛疙瘩收敛些儿，在叔叔跟前好如此的放肆吗？”听得此言，直觉蔡连准许了自己的追求，意思叫自己喊世龙叔叔的。便撒了手，对世龙打躬施礼道∶“叔丈原谅，我爱蔡连就如同爱当初的李连一个味儿。她和先前的一样一点儿没有变，只变了个姓儿，还是原装原货，该物归原主了！”
　　蔡连道∶“牛疙瘩，你真的爱我吗？”
　　疙瘩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身份，跪在蔡连的脚前激动地有些颤抖道∶“我的小姑奶奶，我老牛假若不真心爱你，叫天雷劈死我，闪电烧死我，叔丈一脚踹死我，夜里你一刀劁了我！”
　　蔡连听着不着调的脏话抬脚踹了个疙瘩侧歪，道∶“起来起来！”
　　牛疙瘩站了起来，拍拍衣服的土道∶“我真心爱你的！就是天地坏了，我的心也不会坏的。叔丈作证明好了！”
　　世龙听着这个词儿心里很矛盾，但也不要弄清啥样的意思。道∶“那好吧，只要你和以前的你一刀两断，改恶迁善，我就认了你这个女婿！但是，我侄女有个任务，只要你能完成，就和你结婚。我就是你名符其实的叔丈。”
　　牛疙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错听错觉了，问∶“丈叔，你不是同意我和彩连结婚吧？”世龙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牛疙瘩直觉好似乞丐进到了皇宫身份倍增。一跳老高，吓的月亮一颤，星星乱抖，因为一个了不起的担子落在了他的心里，道∶“老婆，啥号任务？捡大的说！”
　　蔡连道∶“以你的实力，这任务不大！”
　　牛疙瘩急猴猴道∶“说说说说说，我马上办妥，驴上结婚，老婆咱俩就成神仙了！”一阵粗鲁的话儿，惹的世龙咧嘴笑了。
　　蔡连道∶“牛疙瘩，你给我听好了！一百个鬼子的头颅，每颗头必须有鬼子的军帽，五十挺歪把子机关枪！就这个小小的任务，啥时完成了，我就是你的终身伴侣！”
　　老牛一听，这是啥任务呀？干脆不想和自己结婚的一种借口，一百颗鬼子的头，天上掉馅饼啊？歪把子机关枪，丁大牙在东北弄回来三挺也被你们骗跑了。那物不经过和鬼子大阵仗往哪里弄去？上下牙一碰，说得轻巧，真的站着放屁不腰痛了！牛疙瘩活似温病鸡儿一样耷拉着脑袋，不置可否了。
　　蔡连笑道∶“我就晓得土匪货子没个准成，说个过头儿的甜言蜜语，把我诳到手里轻浮一回，就是你的目的，你从头到脚几根勒条，几块骨头，几根爪子脚指，我清楚的很！算了吧，别再欺骗我了，滚滚滚！”
　　正当牛疙瘩绝望之时，吕秀峰，丁万林，却提前酒醒，听见院里有说话的声音，便一齐出来了。灯光里见得二男一女呈着三角状的位置，近前仔细一瞧，分别是世龙、牛疙瘩和名叫蔡连的姑娘。牛疙瘩耷拉着头好像犯错了一样。
　　吕秀峰道∶“老牛头儿，你是不是又犯神经病了？低头认错的？”老牛抬眼瞧瞧二人，暗想也是屁松的把式，迈腿就离。
　　丁万林以为奇怪，拽着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蔡连道∶“叫他走！这个没本事的货子，还大言不惭要我当他老婆的，一点儿小事就办不成，十足笨蛋！”万林问了一回，明白了事儿，哈哈笑道∶“我以为啥事儿呢？这等小事儿好办！”就拍着牛疙瘩的肩背笑道∶“老牛头，看在弟兄们的面子里，有秀峰我俩帮助，星星月亮同样给你摘下来！”就蛮有把握对蔡连吹道∶“革命的小妹妹，尽管放心，不出半年，此事儿一定办妥！到时你可别返悔了，那是你就成了我们的牛大嫂了。”大家击了一掌，齐声∶“就这么定了！”牛疙瘩脸上布满了笑容。此时，更鸡啼叫三遍，世龙说∶“都再眯一会子，天就亮了！”各自回房做梦去了。
　　次日七点左右，大客店早餐好了。掌柜唤大家吃饭，牛疙瘩一帮匪徒早就窜了个净光，真是不可思议。就剩下武家十三兄和德凤、蔡连、世龙围在两张桌子用餐。谈论着土匪性质水上漂，靠不着的。
　　蔡连笑道∶“我早就晓得，所以来了个先发制匪的难题。揣摩着这些黑马道子言之不可为凭，当心反水的可能。”
　　德凤性急，吃饭比大家快了一步，放了碗道∶“听说世龙、蔡连的老家离南阳不远，长时在外，回家看看老人在作计议！”
　　世龙咂咂嘴，没说话，他能说啥呢？自己老家是项城张营不远的槐家庄的，亲生父母被恶人打的早已不在了，他不愿回忆不在的故事儿。想到了板桥同学洪大力当时往南方去了，不知这么多年混的啥名堂衣锦还乡没？同学的父亲洪光秀母亲虞洁现在身体究竟如何了？就改变了主义，决定回板桥走一趟以免挂念。就给德凤和蔡连道明了情况。然后说∶“侄女，离家近了，你就铁心不回看母亲一眼吗？”
　　蔡连道∶“我娘一个儿，有启功伯伯的细心关照，又有启刚、莫生、卫东、发顺对我娘非常孝顺，故放心的。假若回去，娘一定心痛女儿在外奔波受苦，不让再离她就没法了。等咱们去了东北成功了再回启祥村，依偎着娘尽一大时间的孝心免得拖拉的。叔叔你就先回板桥满了心愿速速到南阳，我随着德凤和武圣十三兄到王团长哪儿去。我心里有预感，王团长说不定是我表爷的儿子国华表叔那就更好了。”
　　世龙听着心里有种无法言表的思绪，望着天上悠悠的白云，眼睛一酸便嘱咐道∶“德凤，蔡连就仰仗你多多关照了。回到板桥看看情况，也不多停，就去找你们。”又说鞋拔子曹武圣∶“你是十三弟兄们的长者，拿出男子汉的气质，处处可要作革命的表率，征战沙场里的时候，都要冲锋陷阵的。在十里庙时，我曾教众等一首古诗还记得吗？”大都说“记不完全清楚了，只晓得叔叔说是宋代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别的都忘了。”
　　方书道∶“都是忘事精！我是强记敏悟的。至今清清楚楚脑子里铭刻的详细。听世龙叔叔说那首诗叫《过零丁洋》。是文天祥被俘，蒙古兵押解到崖山之间经过的一片海域，这里就叫零丁洋，位于广东的珠江口外，为一喇叭形的河口湾，北起虎门，宽约4公里，长约65公里，水面积约2100平方公里。这片水域，就是文天祥写诗的地方(笔者身子没穿越。网络故知的)。这首诗表明了他虽然成了俘虏，决不投降，宁死不屈，为国牺牲的伟大精神。我被文天祥的铮铮铁骨所感动，死死记下了这首震撼灵魂、作人圭臬的不朽之诗。”
　　曹武圣道∶“别磨叽了，你背颂呀？”
　　蔡连接道∶“《过零丁洋》∶‘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人熟知的诗句，看你们好似比状元似的。有腔没腔？”
　　德凤笑道∶“我咋不知道？这位姐姐讥诮人的。”世龙道∶“恁们说笑吧，我走了！”便踏踏地去了。武圣十三兄齐道∶“世龙叔，速去速回，侄子们等您的。”蔡连追了上去，掏出口袋里余下的大洋，给世龙回去给老人买礼物。世龙不辞收下去客运站去了。欲知来事，且瞧下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