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彭德怀担当重任，红军兵临赣州城

　　上一回正说到，中央局叶坪会议决定了攻打赣州城。散会后，彭德怀被叫到胡氏家庙，这里是苏区中央局的办公室。彭德怀走进胡氏家庙的正厅，看到周恩来、朱德、项英、任弼时几位中央局领导都在这里。朱德首先对彭德怀说：“彭德怀同志，找你来，是有任务交给你。”朱德对周恩来说，“翔宇同志你跟他说说。”
　　周恩来把彭德怀周身打量一番，说：“好一位威风凛凛的武将，打仗一定行！难怪被称为毛泽东的虎将……”
　　“彭大将军还被称为‘红军之狮’呢。”项英插言说。
　　“哟，果然有雄狮的威风，红军里面有人才呀。彭德怀同志，是这样的，我们中央局几位领导商量了一下，准备把攻打赣州的主攻任务交给你们三军团，还有红四军也参加主攻作战，由你统一指挥，这个赣州战斗的前线总指挥就由你担当了，有什么困难吗？”
　　彭德怀拍拍胸脯：“各位首长放心，打下赣州的任务包在我彭德怀身上！彭德怀在赣州城迎接各位首长庆祝胜利！”
　　“好！有彭大将军这句话，我们都放心了，我们等候你的胜利消息。”
　　彭德怀离开了胡氏家庙。一路上，彭德怀心情激动。对于周恩来这个传奇人物，彭德怀早有所闻。这个跟自己同龄的人物，具有不同凡响的经历。据说他早年留学法国，还游历了西欧多个国家，并且在西方诸国建立了共产党组织。他能够流利地说几个国家的语言，能够用几个国家的文字熟练地写文章。他是朱德总司令的入党介绍人，他曾经在黄埔军校担任政治部主任，跟蒋中正一起主持黄埔军校的工作。他曾经领导上海工人举行武装起义，并且一举取得胜利，一时震动了东西方各国。他曾经领导了八一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的第一枪，他曾经在白色恐怖笼罩下的上海同国民党特务组织进行过无数次惊险的智慧较量……
　　当彭德怀在今天的会场上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周恩来的时候，彭德怀立刻把这个传奇人物的传奇故事跟实际的人物形象统一起来，从而让彭德怀对周恩来油然而生敬意，彭德怀一下子被周恩来的气质所折服。彭德怀觉得，跟周恩来比起来，自己不过是一介武夫，唯有一腔匹夫之勇而已。
　　彭德怀想起刚才在胡氏家庙跟几位中央局领导见面的情景。“为什么不是朱总司令给我交代主攻赣州的任务，而是由周恩来给我说呢？”彭德怀还想起周恩来对自己的称赞，想起项英副主席居然在那种场合称赞自己是“红军之狮”，今天这场面实在让彭德怀心情激动。
　　彭德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林彪担任这个总指挥呢？”彭德怀想，要论起资历，自己比起林彪还是有优势；但是从最近两三年的战绩来看，这个小林已经明显超过了自己。这个小林，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还有点女人气，我甚至还常常戏称他为“林妹妹”，但是，正是这个“林妹妹”，却常常表现出无往不胜的力量，背地里甚至有不少红军官兵称他为红军的战神。这样以来，在红军最高领导毛政委和朱总司令的心目中，林彪已经成为红军四虎将之首。如果把毛政委和朱总司令作为红军的正副统帅，那么林彪的红一军团军团长的位置很明显就是红军将领的第一把交椅。但是今天为什么把林彪摆在了配角的位置呢？彭德怀想到这里有点茫然了。
　　忽然彭德怀想起两个多月前的一件事，那是在第一次苏维埃代表大会的时候，项英主席忽然问自己：“老彭呀，如果现在就打赣州，有把握把它打下来吗？”彭德怀当时就回答说：“赣州守军马昆旅估计有六千人，地方靖卫团两千人，共八千人，如果有时间，蒋中正又不来增援，是可以打下的。”看起来，这一次让我彭德怀担任赣州战斗前线总指挥，很有可能就是项英副主席的提议。
　　第二天是一月十日，半日时分，彭德怀收到了中革军委《关于攻取赣州的军事训令》文本，《训令》作出了攻打赣州的具体军事部署。
　　彭德怀仔仔细细地琢磨着《训令》的每一句话，彭德怀首先把目光瞪着“彭德怀担任前敌总指挥”这一句，脸上露出微笑。接着，彭德怀把目光停留在“红一军团的红四军第十、十一、十二师分别布置在南康、新城、杨眉寺地区负责阻止增援赣州的粤军”这一个长句上，琢磨一阵，脸上又露出了微笑，心想：“林妹妹，委屈你了，让你给我老彭当配角了，你可怪不得我老彭，这是中央局领导的安排。”
　　彭德怀看完《训令》的全部内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彭德怀想，看起来中央局是把苏区全部的宝都押上了。在主作战军和支作战军的庞大阵容中，不仅把中央苏区所有的红军都列入，还把闽西和湘赣军区的部队甚至远在湘鄂赣的红十六军也都包括了。
　　经过紧锣密鼓的准备，一月十五日，彭德怀率领红三军团和红一军团的红四军分别从会昌和石城出发，向赣州进军。经过半个多月的走走停停，于二月四日到达赣州城东外五里亭和城西南郊。彭德怀把军团指挥部设在城东外五里亭附近的天竺山。
　　天竺山位于赣州城东南部，在赣州东门百胜门外，贡水的东部，距离赣州城四里。山上有天竺山寺。它跟赣州隔着宽阔的贡江，要靠渡船才能到达。天竺山的周围遍布着栖贤庵、河塔寺、龙王庙等寺庙。它有极好的战略位置。山上有建于清代的普同塔、竹扫园。
　　考虑到这里由于树林茂密利于隐蔽，而且有众多建筑物有利于驻扎军队，彭德怀把军团指挥部设在这里。
　　部队安置下来后，军团指挥部各所属单位立即投入紧张的工作。彭德怀连夜召开紧急会议，部署攻城的各项准备工作。
　　彭德怀首先向指战员们通报了国军方面的兵力部署。彭德怀站在一张军用地图前面，手上拿一根小木棒，一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一边说：
　　“同志们，我们面对的敌人是，赣州城驻扎有江西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直接指挥的国军第十二师的马昆第三十四旅所属两个团和一个独立连，共六千余人，还有地方靖卫团两千多人，加上十七个县的民团指挥部，约一万三千人。另外，老蒋的嫡系部队陈诚第十八军驻扎在赣州以北的峡江、吉安、万安、安福等地；它们的南部粤赣边界的大庚、南雄、韶关等地又有粤系军阀的第一、第二师和独立第一、第二旅共十余个团，随时可以增援赣州。所以，我们面对的敌人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且，赣州城池坚固，地势也对敌人极为有利，所以，我们攻打赣州是一场硬仗，中央局领导把这一场硬仗交给我们三军团，我们只能够打赢不能够打败！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数十位高中级将领一齐大声回答。
　　彭德怀说：“目前我们要做的是，各部队在驻地加紧修筑防御工事的同时，加紧做好攻城的准备工作。包括以下各条内容：第一，摸清敌情。我们指挥部侦察科要加紧这项工作，各部队根据自己的攻城目标，也要加紧侦察工作。第二，电话队要尽快实现各部队之间的对话畅通；第三，对攻城的武器装备要加紧维修检查，千万不可出现漏洞，特别是棺材炮。这次攻打赣州，中央局领导同志都非常重视，对攻城武器也提出了具体要求，由于赣州城墙高大厚实，中央局领导要求我们，如果攻打城门不顺利，可以采用一些特殊战法，比如采用坑道爆破的方法。坑道爆破的方法在中国古代就已经运用，挖一条地下坑道，让它通向城墙的底部，然后装上足够量的炸药，借助它巨大的爆炸力掀翻城墙。这一次我们准备了不少棺材炮，它是目前我们攻城的最有力的武器，希望工兵营的同志们尽快把棺材炮装好，一旦攻城战斗需要，要立即拿出来。还有，工兵营的同志们还要准备好足够的云梯，虽然云梯是原始的攻城武器，但是目前我们红军还缺乏攻城的重武器，云梯这种原始武器还得把它用上。”
　　彭德怀又拿起那根小木棍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说：“为了让同志们的准备工作有明确的目标，现在我就把攻城的兵力部署通报给同志们：黄克诚同志带领你的第四师从章江和赣州城墙之间的三角地带左侧攻入攻打西门；钟赤兵同志带领你的第五师从章江和赣州城墙之间的三角地带右侧攻入，攻打南门；张纯清同志带领第七军攻打东门。大家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数十位中高级将领一齐大声回答。
　　要知道攻城战斗什么时候打响，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