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红娘是实,可我不能保证你媳妇生儿生女
作品名称:都市刀客 作者:贺绪林 发布时间:2012-10-23 12:53:10 字数:7216
第十五章 “当红娘是实,可我不能保证你媳妇生儿生女。”
一
腊月二十三,民工们拿着工资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原本说好的十万酬劳,刘永昌只收了五万。他和老蔫在遍地风流酒楼请铁子吃饭。
两杯酒下肚,刘永昌绘声绘色地讲起跟林正雄讨要工钱的经过。临了说:“我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狗日的林正雄美美地酿治了一顿,还让他把钱乖乖吐了出来。”
老蔫喝了一口酒,说:“林正雄是个棉花头,怕老婆。你那天如果在场,就会看到西洋景。”
铁子说:“修理林正雄这号人还真的非你们俩莫属。”他有自知之明,软缠硬磨耍赖的功夫他远不如刘永昌和老蔫。硬碰硬才是他的强项。
“不能这么说,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我不敢贪天功为已功。”刘永昌掏出一沓钞票摆在铁子面:“十万的酬劳,我收了五万。那伙弟兄们都不容易,咱好歹比他们过得好一点。我和老蔫一人两万,这一万是你的酬劳。”
铁子把钞票推了回去:“这钱我不能要。”
刘永昌不由一怔:“咋的,你嫌少?那咱们平分吧”
铁子笑了:“你把话说到哪达去咧。工钱是你和老蔫讨回来的,这里头没有我啥事,我无功不受禄。”
老蔫说:“主意是你出的,咋能说没有功。你拿上吧。”
刘永昌拿起钞票往铁子衣兜里塞:“拿上吧,拿上吧。”
铁子把刘永昌的手挡了回去:“我的脾气你俩都知道,再这样的话我就走人。”说着站起了身。
老蔫急忙把他拦住:“你咋是这脾气。永昌,那你就把钱收起来。咱们喝酒。”
刘永昌把钞票装进包里,斟满了一杯酒,双手递给铁子:“我就敬重你的为人,重义轻财。来,我敬你一杯!”
铁子接过酒杯喝干,坐下身,笑着说:“我没你想的那么慷慨义气。我也爱钱,甚至比你俩还爱钱,只是不愿吃嗟来之食,不受无功之禄罢了。”
刘永昌又给铁子斟满酒:“铁子,过来和我们一起干吧,有你的加盟,侠士的生意会更加兴隆。”
铁子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老总的位子给抢了。”
刘永昌严肃着脸说:“别说抢字,你过来,老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那我就更不能过去了。”
“为啥?”
“让你给我打工,咋能行?”
“给你打工我是心甘情愿的。”
“不行,不行。”铁子连连摇头。
刘永昌笑道:“你是被那个杨贵妃迷住了吧。我看她对你有那个意思。”
“你瞎说啥哩,人家是老板,咱是打工仔,是两条轨上跑的车。再者说,人家是啥人,能看上咱这号土豹子。”
老蔫说:“我看永昌说的有点谱,她对你有那个意思,还有那个秘书舒芳,也跟你很亲。你该出手时就出手,把那两个俏女人都干了。”
铁子在他后脑勺打了一巴掌:“你马尿喝多了,胡说八道啥哩!”
老蔫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我没喝多。我说的是结实话。送到口边的肉不吃是瓜(傻)子。你别让他们看不起你,你把她们干了,她们肯定还偷着乐哩。”
“你这家伙越说越不象话了。”铁子把一个鸡腿塞进老蔫的嘴里,憋得老蔫直翻白眼。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干!”铁子举起酒杯。
刘永昌和老蔫都把酒杯举起,三只酒杯响亮地碰在了一起。刘永昌抹了把下巴上的酒珠:“铁子,上学时你语文学得不错,书上的古文你都能背得下。如果你生到城里,肯定上了大学。”
老蔫说:“论学识,咱们三个铁子最拔尖。都怨老天把咱生在了乡下。”
铁子又斟满一杯酒:“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进酒,杯没停。”举杯一饮而尽。他已经喝高了,说话舌头有点发硬:“我不怨天尤人,咱现在的日子过得不比谁差,至少还有酒喝还有肉吃。知足者常乐嘛。”
刘永昌说:“你说得对,咱们的日子红火着哩,吃的是鸡腿,喝的是西凤。”
老蔫说:“吃饱了,喝涨了,咱跟大款他爸一样了。”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铁子又把一杯酒灌进嘴里。
“但愿长醉不愿醒。”刘永昌也喝干了杯中的酒。
老蔫红着眼睛说:“我不会念诗文,只管喝酒。”抓起酒瓶嘴对嘴吹喇叭。
这顿酒喝得十分痛快,走出酒楼大门,三人的脚步都有点蹒蹒跚跚。分手时刘永昌拉住铁子的手说:“兄弟,哥往后遇到难事还要来找你,你还得帮忙呵。”
铁子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地说:“你尽管来找我好了,我绝不含糊。”
二
刘永昌还真的遇上了麻烦事。
两月前陈志杰突然上门来找刘永昌。他们现在已是老熟人了。他托刘永昌给他找个保镖。刘永昌知道他的资产有好几千万,凡事都讲究大,问他有啥条件。他说条件不多,一要武功不凡,二要相貌出众,不能倒了他的势,聘金他可以多给一些。刘永昌一拍胸脯:“碎碎个事,我给你办,保你满意。”
刘永昌把大话说出去了,却物色不到符合陈志杰要求的人选,武功好的长相差池,长相好的武功不行,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陈志杰几次打电话催问,伶牙俐齿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着急之中他忽然想到了他的雇员,那位体育学院武术系毕业生——叶文勇。叶文勇符合这两个条件,可把叶文勇给了陈志杰,自己就少了一个得力干将。陈志杰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得罪不得,况且自己的第一桶金是他给的。权衡再三,他决定忍痛割爱。他跟叶文勇说陈志杰那边待遇优厚,出入有车,餐餐有鱼。叶文勇一听待遇这么好,就毫不犹豫地说愿意去给陈志杰当保镖。
陈志杰除了安居小区那幢别墅,在城东还有一处房产。他和现在的妻子程萍住在城东。程萍上过大专,毕业后应聘作了陈志杰的秘书。过度了两年,陈志杰和老婆离了婚,她便接了班做了陈志杰的第二任老婆。
程萍很漂亮,位子扶正后她不再去公司上班,做了全职太太,在家专门伺候丈夫。陈老汉对儿子离婚再娶很不满意,但却也无可奈何。程萍进了陈家门,陈老汉一天到晚板着脸不说一句话,她也不待见阿公爸。陈志杰为了化解这个矛盾,在城东另置了一处房产,和程萍搬了过去,给老子雇了个保姆。程萍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陈志杰要忙生意,不能陪着她,难免孤独寂寞。她百般无聊时就打开电脑上网聊天,聊烦了又去看言情小说和港台拍的电视剧,为女主人公流一回辛酸泪。有时她也上街购物消磨时光。
一日,她上街回来晚了,遇上了歹徒,幸亏她脑子来得快,掏出包里的钞票撒在了地上,不然的话,那个歹徒很可能就财色双收了。
此后好长时间她都不敢独自出门了,可呆在家里又寂寞难耐,她便要陈志杰给她找个保镖。陈志杰拗不过她,答应了她的要求。找了好几个保镖,她都看不上眼。陈志杰有点生气了,她撒娇道:“你看你,都找了些啥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你就不怕吓着我。”
陈志杰也贱,经不住她嗲声嗲气地撒娇软缠,这才去找刘永昌帮忙。刘永昌为了讨好他,忍痛割爱,把叶文勇给了他。
叶文勇到了陈家,让程萍又惊又喜。她没想到保镖行中还有叶文勇这样的奶油小生,心里禁不住想入非非。
陈志杰生意太忙,经常不在家,四室两厅的大屋子里只有保镖陪着他年轻貌美的妻子。程萍现在最爱做的事是和帅气十足的年轻保镖聊天。俩人都上过大学,聊得最多的话题是大学生活。只有这时,程萍才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中,禁不住用扑朔迷离的眼光看着叶文勇。
叶文勇也是乖觉之徒,耳闻目睹,把年轻老板娘的心理揣摸得一清二楚,但他对老板还心存疑惧,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天,陈志杰去外地谈一笔生意,三两天之内回不来。程萍和叶文勇共进晚餐,两杯葡萄酒下肚,程萍俏丽的脸蛋泛起桃花色,一双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年轻英俊的保镖,频频放着电。叶文勇心中又惊又喜,情知要出事。果然就出事了!程萍仗着酒劲,猛地扑到了保镖怀中:“文勇,我要你……”
叶文勇心头早已燃起了欲火,而且多喝了几杯,酒助色胆,来者不拒,把老板娘抱上了床。他三下五除二把老板娘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他虽说没结过婚,但早已不是童男了。他很会揣摸女人的心思,而且也很会摆弄女人。他一张嘴从女人额头吻起,一路朝下吻去,到了女人最隐秘的部位他停止不前,留连忘返。程萍哪里经得起他如此摆弄,欲火燃烧得一塌糊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呻吟道:“快……我不行了……”
叶文勇这才停住了嘴,舞起他的长矛,身子猛地一挺,进入了程萍的身体,随后激烈地冲撞起来。那张宽大松软的实木床似乎难以承受这样的压力和冲撞力,吱嘎吱嘎地叫了起来。程萍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盖过了床的吱嘎声,她把叶文勇搂得更紧了,娇喘吁吁地说:“你真棒!”
叶文勇得到了鼓励,更加疯狂地冲撞,程萍在他的身下不住地扭动着,尽情地享受着肉欲的快乐。陈志杰从没有让她这么尽兴过,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云雨过后,程萍意犹未尽,抚摸着叶文勇结实的胸肌,娇声说:“这种日子我过腻了,你带我走吧。”
叶文勇还没想到这一层,不知如何作答。
程萍又说:“我手头存了一笔钱,咱们另立门户,凭咱俩的智商,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来。”
叶文勇不无担心地说:“在古城陈志杰大小也是个人物,他的狐朋狗友多的是,咱俩恐怕斗不过他。”
程萍娇嗔地说:“你呀,脑筋咋就转不过弯来。咱们远走高飞,中国这么大的地面,他上哪达找去。”
叶文勇还在迟疑,程萍在他额颅上戳了一指头:“你还算是个男子汉?这点胆魄都没有,算我瞎了眼,认错了人。”
叶文勇被激了起来,立功赎罪似的在她脸蛋上使劲亲了一口:“宝贝,我听你的,咱们明天就远走高飞……”
两天后,陈志杰从南方回到古城,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年轻貌美的老婆和年轻帅气的保镖都没了踪影,拨打他们的手机,无人接听。他着了忙,在屋里四处翻看,老婆的手饰和衣服都不见。他敏感地意识到老婆和保镖很可能私奔了,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他这是引狼入室啊!所幸他把财权没有交给程萍,不然的话,损失就惨重了。
他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竟然让雁鵮了眼。陈志杰实在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可那对狗男女不见了踪影,有气没处出。他便迁怒于刘永昌。
陈志杰带着两个马仔怒气冲冲地来到刘永昌的“侠士追债讨薪事务所”。老蔫去郊县讨要一笔债务,只有刘永昌一人在办公室。他笑脸迎上去,递上一根香烟,刚要张口说啥,陈志杰一把打掉了他递上的烟,张口就骂:“你狗日的给我介绍的好人!”
刘永昌懵了,这才发现陈志杰脸上颜色很不好看。他不明白撞了陈志杰的哪根神经,忙问出了啥事。
“狗日的叶文勇跑了!”
刘永昌一怔,可还是没明白过来:“不可能吧,你给他那么高的工资他咋能跑了。”
“那狗日的把我老婆拐跑了!”
刘永昌还是不相信,笑道:“陈总别开玩笑了,有啥话你就直说吧。”
陈志杰勃然道:“谁有闲功夫跟你开玩笑!你赶紧给我把他寻回来,不然的话,别怨我不客气!”
刘永昌陪着笑脸说:“陈总,你先别急,把事给我说清白,我也好给你寻人。”
陈志杰强按心头怒火,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刘永昌心里暗暗叫苦,大骂叶文勇,狗日的真是色胆包天,鹞子窝里也敢掏雀吃。他同时在心里埋怨陈志杰,你连自个的老婆都看不住,还怨谁呢,叶文勇跑得无踪无影,让我上哪儿去找?他眼珠转了几转,说:“陈总,我们公司只是帮人追债讨薪,寻人的事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
陈志杰猛一拍桌子:“姓刘的,你以为我来找你做生意!你狗日的赶紧给我去寻人,寻不回来人我跟你没完!”
刘永昌沉下了脸:“陈总,叶文勇是你的人,他跑了你跟我要哪门子人?”
“那狗日的是你给我介绍的,我就跟你要人!”
刘永昌不阴不阳地说:“我当红娘是实,可我不能保证你的媳妇生儿生女。你这会儿跟我要人就是不讲理了。”
陈志杰气昏了头,咆哮道:“今日儿我就不讲理了,你能把我咋样?”
刘永昌也上了火:“姓陈的,你别太放肆了,我刘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陈志杰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破口大骂:“你还敢跟我这么说话,真个是涝池大了鳖也大了!”猛一挥手:“给我砸!”
两个马仔冲过来,抓起桌上的花瓶,茶杯,烟灰缸就往地上摔,一阵噼哩啪啦的乱响,刘永昌眼前顿时出现一片狼藉景象。他想上前阻挡,却见两个马仔都是彪形汉子,他上去是白给。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便识趣地站在一旁看西洋景。
陈志杰冲着他狰狞地一笑:“姓刘的,你赶紧给我找人,过几天我再来。若是找不着人,别怨我陈某人不讲交情。”说罢,带着马仔扬长而去。
三
刘永昌自知惹不起陈志杰,情急之中他想到了铁子。他赶忙向铁子求助。铁子听了他的叙说,半天无语。他急得赤着脸说:“陈志杰那狗日的凭啥问我要人?他带着两个马仔把我的办公室都砸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铁子说:“他把老婆让人拐跑了能不气不急么。”
“他老婆让人拐跑了关我屁事。”
“那人是你给他介绍的,他来找你要人也在情理之中。”
刘永昌急了眼:“依你这么说他还有理了?”
“他没理,可他的心情你应该理解。”
刘永昌咽了口唾沫,说:“我不是不理解他,可他砸了我的办公室,还说我给他把人寻不回来他就跟我没完。叶文勇那个盗花贼跑得无影无踪,让我上哪达寻他去?你说这事我该咋办?“
铁子说:“陈志杰那么说是给他找个台阶下,你别把他的话当真。”
刘永昌说:“那家伙兜里有几个臭钱张狂得很,说话办事都不按常理出牌。他那么说就敢那么做。跟他玩硬碰硬,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玩软的。”
“咋玩软的?”
“给他另找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刘永昌苦笑道:“你别说笑了,我是来向你求助的。”
铁子思忖一下,问:“你估摸叶文勇能跑到哪达去?”
“估摸不来,但可以肯定他不在古城。”
“你打算咋办?”
刘永昌递给铁子一支烟,又打火给他点着:“我想请你出面摆平这事。”
“咋个摆平法?”
“陈志杰当初给了我一万元的介绍费,我把介绍费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他。”
铁子吐了口烟,说:“这恐怕不行,他丢的是老婆,不是一只鸡。”
刘永昌咬着牙说:“我再给他一万元的补偿费。”
“你好象说过陈志杰很有钱。”
刘永昌怔了一下,恨声说:“难道真的要我给他陪个老婆不成?就这一万元我都不想出!这事咋能怨我呢!是他狗日的没本事,连自个的老婆都看不住。”
铁子没吭声,大口抽烟。刘永昌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神情似一个乞丐向富翁讨要食物。好半晌,铁子扔了烟头:“那我就出面帮你说说,但我没有把握。”
刘永昌脸上泛起了笑纹:“你一出马,肯定能把事摆平。”
“你约个时间,到时给我电话。”
没等到刘永昌约好时间,陈志杰又找上门来,身后的马仔不是两个,而是四个。刘永昌陪着笑脸一边招呼这伙不速之客,一边示意老蔫赶紧给铁子打电话。
铁子赶过来时,陈志杰的四个马仔已经把刘永昌和老蔫逼到了墙角,就差动手了。陈志杰坐在靠背椅上,驾着二郎腿抽着烟,冲着刘永昌和老蔫阴鸷地笑着。刘永昌瞧见铁子犹如看到了救星,扬手高声打招呼。陈志杰把目光转向门口,一眼就看出铁子不是个寻常之辈,他坐直了身子。
铁子冲着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陈老板。”
陈志杰点了一下头,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铁子。
“我是刘老板的朋友。”铁子在他对面坐下,笑道:“陈老板,让你的几位弟兄坐下说话,那么站着太累。”
陈志杰极不情愿地摆了一下手,几个马仔退了回来,刘永昌和老蔫都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刘永昌走了过来,一边亲自沏茶一边给陈志杰介绍:“陈老板,这是我的兄弟韩铁子。”
陈志杰在社会上闯荡多年,对韩铁子的大名早有所闻。他冲铁子点了一下头。他没想到刘永昌把韩铁子请了过来,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他没有接刘永昌的茶杯,只是大口抽烟,脑子里思谋这对策。
铁子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茶,说:“陈老板,听永昌说你和他发生了点误会,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陈志杰冷冷地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让别人插手。”
刘永昌说:“铁子不是别人,是我的兄弟。”
陈志杰瞪了他一眼,没有吭声。铁子笑了一下说:“陈老板,情况我多少也知道了一点,这事是你心中的痛,也是你的难言之隐,你不愿意对别人说是在情理之中,我也完全理解。永昌跟我说了,他愿意一分不少的退还你当初给他的介绍费。”
陈志杰恼怒道:“你以为我是为钱来的?”
铁子说:“你误会了。陈老板哪里会在乎这点钱。当初永昌给你介绍人时有失察之责,他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补偿。”
陈志杰怒气不息地说:“我要的是人,不是补偿!”
铁子不愠不火:“陈老板说气话了,就是公安局办案,也不敢打保票把人能追回来,永昌哪儿有那个能耐,再者说,就算真的能把人找回来,陈老板还能要那个女人做老婆?”
陈志杰说:“若是把那对狗男女追回来,我扒了他们的皮!”
铁子笑了一下说:“陈老板又说气话了,俗话说,气大伤身,你跟那对狗男女生这么大的气不值得。”
陈志杰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铁子说:“有道是钱难挣,屎难吃,气难咽。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可话又说回来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气有啥用。永昌为这事把肠子都悔青了,说他白长了一双眼睛,认不得瞎好人。他不知道该咋样让陈老板高兴才是,就来找我。咱俩虽未见过面,可我早就听说过你,知道你的人都说你胸怀大气度大,肚里能撑船,额头能跑马。永昌的第一桶金还是你照顾他的,他常念你的好。”
陈志杰摆了一下手:“你别给我戴二尺五(高帽),我没肚量,没胸怀。让一个崽娃子把我给耍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铁子严肃了脸,说:“陈老板,我不是给你戴二尺五,你从乡下到城里,能混到现在这个份上,就说明你不是等闲之辈,不是平处卧的,我真的佩服你。如果为了一个女人让你这么大动肝火,我觉得太划不来了。”
“你说说为啥划不来?”
“你陈老板在古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把这事闹大了,说不定还要打官司。媒体那伙狗仔队记者闲着没事干,专找这号事炒作,到那时传得沸沸扬扬,好说可不好听,刘永昌丢脸不丢脸倒也无所谓了,可你陈老板就……”说到这里铁子轻咳了一下,埋头去喝茶。
陈志杰不吭声了,又大口抽烟。许久,他开口道:“依你这么说,这事就这么了了?”
铁子抬起头:“永昌说他在遍地风流酒楼摆宴向你谢罪。”
刘永昌急忙说:“请陈老板赏脸。”
陈志杰摆了一下手:“我很忙,抽不开身,酒就不吃了。”
刘永昌还是再三邀请。陈志杰执意不去,心里说,老婆都让人拐跑了,还有啥好脸去吃酒。他拉着脸对刘永昌说:“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你的嘴可要把好关,如果我听见有啥闲言碎语从你这儿传出去,那时可别怨我翻脸不认人。”
刘永昌一拍胸脯:“陈老板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啥事都不知道。”
铁子见事已妥,给刘永昌示个眼色。刘永昌心领神会,把早已准备好的两万元钱塞到陈志杰的手中:“陈老板,我无功不敢受禄,多余的算是我请你的酒钱。”
陈志杰的脸色好看多了,把钱装进手提包,转脸对铁子说:“今日儿能结识你,我很高兴。”
铁子笑道:“我也很高兴。”
“抽时间我请你喝酒。”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