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1）
　　人物：姜山、丁山花、郭冬宝、姜红菊、姜红梅、葛优德
　　地点：葛优德家。（秋、日）
　　一家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为急着找人乱了方寸……
　　葛优德推开隔牙的门进屋。
　　所有人都愣怔地看着他。
　　葛优德不解地看着众人。
　　站着的人又都坐下。
　　葛优德愁眉苦脸不解地一个个看着众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无所适从……
　　葛优德：怎么了你们是？
　　姜红梅站起身，慢步走到他近前。
　　姜红梅：优德，你没事吧？
　　葛优德一脸懵相。
　　众人皆投去异样闪动的眼光。
　　姜红梅僵在脸上的微笑。
　　葛优德：怎么了你们是？
　　众人回避的目光。
　　葛优德：怎么了你们是？
　　丁山花慢慢地站起。
　　丁山花：优德，——你，你到这儿来坐下。
　　葛优德走到丈母娘一旁坐下。
　　姜红梅拿捏着分寸走到葛优德近前。
　　姜红梅：优德，上午有人看见你，说是你在马路上神经了。是真的吗？
　　葛优德顿时大怒。
　　葛优德：什么？！什么我神经了，这是谁说的？疯了，有病呀，有神经病呀？！这是谁说的？
　　所有人惊愣得相互看着。
　　姜红梅：冬宝的朋友二毛说的。
　　葛优德晃动着脑袋茫然怒视。
　　姜红梅：就为这，人家还拎上东西来家里看你。
　　葛优德：他疯了！他怎么能说我是神经病呀？！嗳——今上午在马路上见过这俩人。我没神经呀。冬宝你知道这是咋回事？
　　郭冬宝：我不知道。我还有事，我走了。
　　郭冬宝随之开门离去。
　　众疑惑不解地相互发问、猜测……忽然间，听到屋里的电话响了。
　　葛优德起身去接电话。
　　葛优德进了卧室接起电话。
　　葛优德：啊！？……嗯，嗯。
　　画外音：优德，你通知人们赶快到人民医院来。
　　葛优德：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话柄扣下。
　　姜红梅从厨房出来。
　　姜红梅：怎么了，优德？
　　葛优德出来。
　　葛优德：快走！都到人民医院去，大姐夫出车祸了。
　　众人顿时惊恐得乱作一团……
　　姜红梅：是什么车祸呀？！
　　葛优德：说是从拖拉机上摔下去了，情况很严重，现在到了医院。赶快走！
　　葛优德与姜红梅慌慌张张穿衣收拾。
　　姜山、丁山花、姜红菊出门。
　　姜红梅、葛优德离屋。
　　有力碰上的防盗门。
　　（2）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医生（男）护士葛优德姜红梅郭冬宝姜红菊姜山丁山花二蛋（司机）
　　地点：医院。（日、秋）
　　支架上的输血瓶子在晃来晃去。
　　救治包扎后的姚文国躺在病床上昏睡。
　　医生护士刚刚停下手里的工作。
　　姜红莲和二蛋守在病床前。
　　病房外：全家人在不安中守候。
　　医生及姜红莲、二蛋出来。
　　医生：现在病人的情况是这样，根据受伤情况分析，脑袋触地的时候造成比较严重的脑震荡，所以神志不清。幸亏是栽到了树丛间，多少架了一把，要是直接摔到路面上，那可不是这种情况了。他脑袋上的大包，那是碰起来的。不过都放心吧，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姜红莲：啊！他不会……
　　医生：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可能颈椎要出现些问题。
　　姜红莲：那这会儿赶快治吧。
　　医生：现在不能。暂时先这样。他的左臂是骨折了。
　　姜红莲：那倒不要紧，长好就没事儿了。医生，快给他接骨吧。
　　医生：今天不能进行手术，他身体太虚弱。等明天或者后天恢复过来再做手术。
　　姜红莲、二蛋点头称是。
　　医生：面部那些伤口倒是小事，经过处理自然会好的。主要是脖子上的动脉被树枝扎了一个小口，失血不少，输血后需要恢复。
　　姜红莲：生命不会有危险了吧？
　　医生：应该是不会的。血也止住了，输上血慢慢就正常了。
　　姜红莲：谢谢你了，医生。
　　医生：今天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让他好好休息，这样有利于加速恢复。
　　二蛋：医生，你一会儿给他多多地输上点儿血，千万要保住性命。
　　医生：输多少血我知道，多多地也不行，体内放不下。
　　姜红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医生：没事的，你们都放心吧。
　　医生说完后离去。
　　二蛋：唉——唉——姜老师，姚医生出诊回来正好碰上我……
　　姜红莲：别说了，我知道了。
　　二蛋：我给你说清楚。他让我捎他一路，我，我我平常开车也是那样，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会摔下去。
　　姜红莲：啥也别说了，首先是他没坐好，你也不该让他那样坐；那么高，本身就危险。
　　二蛋：对对对，是那样。
　　姜红莲：事儿出就出了，心里别难过。你一天了还没吃饭，快到街上吃饭去吧。
　　二蛋：我不吃了，像我这样的人饿死算了。
　　姜红莲：胡说。快去吧，别把你也拉垮了。
　　二蛋：行。其实我也不饿，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姚医生吧。
　　姜红莲：快走吧走吧。
　　姜红莲推二蛋走。
　　二蛋离去。
　　一家人在门外守候。
　　姜红莲：爸、妈，你们大家都回吧，医生说他没啥事了，我在这儿守着。爸，您吃过饭给送过五千块钱就行了，我是怕万一再需要。
　　姜山：这好说，只要人没问题，什么都好说。
　　姜红莲：妈，您别多担心，千万不能再有事。
　　丁山花：医生还说啥了？
　　姜山：人没问题吧？
　　姜红莲：没有没有。医生都说了，就是脖子上的动脉被扎了个小口子，失血比较多，输上血就好了。胳膊是摔断了，明天或者最晚后天才能接。
　　姜山：唉！好好的怎么能出这种事呢。
　　郭冬宝匆匆赶来了。
　　葛优德、郭冬宝等人都要进去看看姚文国，但被姜红莲阻止了他们……
　　姜红莲：医生说过，不让惊动他。就让他好好睡吧，你们明天再过来。
　　葛优德：不，我想进去看他一眼。
　　郭冬宝：医生现在不让打扰，走吧，回吧。
　　葛优德：我只看一眼。
　　姜山：听医生的，别给看坏了。咱们回吧，都回吧。
　　众人慢慢地离去。
　　（3）
　　人物：姚文国刘仙二仙童
　　地点：病房、天庭。（日）
　　病房内：歪着脑袋沉睡中的姚文国，面部及全身同时抽搐了一下，之后又渐渐平缓，进入梦境。
　　以下画面插入音乐。
　　云海婉蔓。
　　姚文国梦见自己穿了一身道装，头戴纶巾，手拿拂尘，肩挎药箱，胯下骑着白色仙鹤在白云上西游。
　　姚文国神情兴奋的面容。
　　姚文国梦见自己驾着五色祥云上的仙鹤降落到一座富丽豪华气势堂皇的仙府门前。
　　府门上端的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流光溢彩的大字：劉仙府。
　　姚文国下了仙鹤。
　　仙鹤扇翅飘离。
　　姚文国对着仙府门一头拜倒在地，静听召唤。
　　忽然间府门霞光四射瑞气腾升，两扇大门徐徐开启，开启处仙气浮动缓涌。一位长髯老道（刘仙）出现在门前，身旁跟随俩位仙童。
　　趴在地上的姚文国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特写）。
　　一双云头靴出现在姚文国眼前。
　　他慢慢抬起头来。身躯高大的刘仙如一座高耸入云之塔屹立在姚文国仰视着的面前。
　　姚文国跪爬着退后半步，又一次倒头下拜，且五体投地。
　　刘仙示意俩仙童把姚文国扶起。
　　俩仙童搀扶起姚文国。
　　姚文国哆哆嗦嗦站在刘仙面前，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正视。
　　刘仙看着姚文国一个劲儿摇头。
　　刘仙：吾乃原凌霄殿御医刘大仙是也。今在八层天，专司管束凡间医官。
　　姚文国：大天医，圪溜村医生姚文国给您叩头了。
　　姚文国躬身作揖。
　　姚文国：小人今日有幸一睹尊严，实乃三生有幸。万望刘仙开恩，愿将凡医收为徒子徒孙，日日传授仙家医道，拯救世所凡人。此乃凡间医生姚文国之所盼也。
　　刘仙皱了皱眉头。
　　姚文国再一次趴地叩头，站起，摔倒，又站起。
　　刘仙：姚凡医。
　　姚文国：啊，小人叫姚文国。
　　刘仙：本大仙要面见之人非汝也。
　　姚文国：小人有罪，不该误入仙门。可，可，可是，刘大仙，我是坐着仙鹤一路向西而来的呀。
　　刘仙：那是天庭至凡间改道，乃仙鹤误飞仙道矣。汝本人无罪。
　　姚文国：谢刘仙。
　　刘仙：也罢，如此看来，此乃天凡之缘。来来来，随本大仙到药堂一观。
　　姚文国：谢谢谢谢！您老人家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刘仙转身与仙童进入。
　　姚文国随着刘仙进入府门。(音乐)
　　宽大的府院。
　　俯拍：姚文国觉得自己十分藐小。
　　姚文国随着刘仙走过一处又一处操手长廊……
　　姚文国随刘仙来到药堂门前。
　　广大高深的药堂，一排排五光十色整齐排列的药柜闪着眩目光彩。
　　刘仙、仙童、姚文国进入。
　　“初入仙境”的姚文国目不暇接。
　　丝丝缕缕涌动的青、白、紫、黄色仙气。
　　仙气飘浮到姚文国面前。
　　姚文国不停地嗅着仙气，他陶醉了。
　　刘仙对二仙童吩咐几句什么之后，手搭佛尘而去。
　　二仙童到了姚文国近前。
　　二仙童领着姚文国从一排排药柜前走过，并指点着什么……
　　如醉如痴的姚文国浑身酥酥的发抖。
　　二仙童拉着姚文国的手走出药堂。
　　二仙童领着姚文国来到一处仙气冉冉上升的花园地段。
　　二仙童对姚文国说着什么……
　　一只白色仙鹤翩然而至。
　　一仙童指着仙鹤让姚文国坐上。
　　姚文国似乎还想看些什么。
　　一仙童以手掌发出仙气，使姚文国坐到仙鹤背上。
　　忽然间，仙鹤面前化出一条宽阔大道（像机场）。
　　仙鹤扇动翅膀，在大道上渐渐起飞。
　　仙鹤背上的姚文国回身向二仙童挥手再见。
　　仙鹤在万鸟凌空中载着姚文国飞舞而去。
　　（4）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人行道。（日、秋）
　　郭冬宝与姜红菊行走在回家路上。
　　郭冬宝：先准备五千给大姐拿过去，看病要紧呀。卖狗的事先停一停再说。
　　姜红菊：对。一会儿我取上钱先去妈家，一块儿送到医院。
　　郭冬宝：大姐的儿子在妈家，今晚你别回了，帮着看孩子。
　　姜红菊：嗯。你想得真周到。
　　郭冬宝：快点儿走。
　　二人加快脚步前行。
　　（5）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医生
　　地点：病房内。（日、秋）
　　昏昏然沉睡中的姚文国忽然间浑身抽搐了一下。
　　姚文国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看上去脖子疼得更厉害。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姚文国：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落地一点儿也不稳。
　　坐在床边的姜红莲顿时一惊。
　　姜红莲紧抓着他的手坐在床前。
　　姜红莲：做梦了？怎么样，疼得厉害是吧？
　　姚文国：疼——
　　姜红莲：你脖子老歪着，来我给你扶正。
　　姜红莲两手扶动他的脑袋。
　　姚文国：别动！
　　姜红莲赶紧松手。
　　姚文国虽觉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回味在刚才的梦中，口中所言似是梦呓。
　　姚文国：再见，再见。大鹤，咱这儿风大，你慢点儿飞呀。
　　姜红莲：你在说啥呀？文国，文国……
　　姚文国：红莲，我这胸好憋，我感觉心脏在……
　　姜红莲：是不是难受得挺厉害？
　　姚文国：哦，这又好点儿。脖子一点儿也不能动，千万别动，不敢动。再见，大鹤。
　　姜红莲：怎么了文国，你说的是什么呀？你在跟谁再见？别吓我。大鹤，什么大鹤？
　　姚文国像是一下子回到人间似的清醒了一下。
　　姚文国：啊呀，红莲，疼死我了！再见。
　　姜红莲：忍着点啊，有我在。左胳膊断了还没接呢，千万别乱动。
　　姚文国：胳膊肯定断了，疼得厉害。
　　姜红莲：真是神仙保佑，太万幸了，要是把你摔个三长两短，我们可咋活呀。
　　姚文国：唉——你这说的是天大的笑话。谁死了我也死不了。哦，你快看看我的脚肿不肿？
　　姜红莲：看脚干吗？
　　姚文国：你快看看肿不肿。
　　姜红莲转过身捏动着他的脚。
　　姜红莲：不肿。怎么了？
　　姚文国：好，这就好。我最担心脚肿了。
　　姜红莲：脚肿就如何了？
　　姚文国：脚肿我就完了。男怕穿鞋，女怕戴帽，三肿三消，准备铁锹。
　　姜红莲：噢，还有这么一说呀。
　　姚文国：是，脚没肿说明我没做坏事。
　　姜红莲：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看你，多大岁数的人了，干啥也不稳重，坐在上面儿也不懂得抓住绳子。你记得是怎么从车上摔下去的？
　　姚文国：千万不要胡说。你一点儿也不知道。听我的，我算弄清了，我不是摔下去的。
　　姜红莲：呀，你咋成这样了！文国，胸口、脑袋难受不？
　　姚文国：难受，哪儿都疼。
　　姜红莲：从那么高摔下来，没丢了命就算万幸了，疼是正常的。我去叫医生吧？
　　姚文国：哦——又好点儿了。一阵一阵的，跟烂风箱一样，呼塌呼塌的。主要是咱这儿风大，仙鹤落地不稳，我是被风搧下去的。
　　姜红莲：文国你忘了。你是上午去出诊，坐在二蛋拉玉米秆的拖拉机上摔下去的。
　　姚文国：当时摔的时候，眼前一片金光，一片黑暗，脑袋里呼地一下，感觉冒出一股白烟，就象是保险丝烧断了。不，那可不是摔下去的，是仙鹤把我接走的。
　　姜红莲：别胡说，仙鹤不会接你。
　　姚文国：不——我驾鹤西游了一回了。说不定啥时候还走。
　　姜红莲顿时惊得跑出门外。
　　姜红莲在门外大喊医生。
　　姜红莲：医生——医生——
　　值班医生闻声赶来。
　　医生到了姜红莲近前。
　　医生：怎么了？这么这样叫呢。
　　姜红莲：哎呀我害怕。您快进去看看吧，他嘴里在胡说。
　　姜红莲与医生急忙进入病房。
　　医生在仔细观察进入睡眠的姚文国。
　　（6）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郭冬宝家。（日、秋）
　　郭冬宝与姜红菊在沙发上说话。
　　郭冬宝：大姐夫这下可麻烦了，从那么高摔下来戳到树坑儿里，而且是头先着地，我想是轻不了。
　　姜红菊：搞不好颈椎会出问题。
　　郭冬宝点点头。
　　姜红菊：真气人，还当医生，也太放肆了，啥地方也敢坐。肯定，眼睛扬扬误误不知看哪儿。
　　郭冬宝：他不是眼睛看哪儿，肯定是手没抓绳子。
　　郭冬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郭冬宝：这脑子里太乱了。
　　姜红菊：真气人，还当医生，也太放肆了。晃晃悠悠那么高，啥地方也敢坐。五十大几的人了，不要命还耍杂技。肯定，两眼不知看哪儿，咣当，摔下去了才知道。
　　郭冬宝撇撇嘴闭上眼。
　　（7）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医生
　　地点：病房内。（日、秋）（承接第5场）
　　姚文国又睡着了。
　　医生：怎么了，病人是疼了吧？
　　姜红莲：不是不是，是，不是。您看看吧，反正是满嘴胡说！
　　医生又走到病床前，他仔细看了看姚文国。
　　医生：状态很好呀，应该没啥问题。
　　姚文国忽又睁开眼，笑眯眯地似乎在看着医生。
　　姜红莲：文国，这位是医生。你现在是在医院里，放心吧。
　　姚文国：哼，我就是坐在仙鹤背上……
　　医生愣怔一下。
　　姜红莲愣怔一下。
　　姚文国又眯起眼睡着了。
　　医生：可能是疼痛造成的意识混乱，也可能是意识偏向在作怪。
　　姜红莲：不像是。要是大脑混乱，应该说点儿人听不懂的话，颠三倒四的话；他这老说是仙鹤把他接走的，您说仙鹤……
　　医生：嗯——看上去状态很好，没啥问题。不要担心了，不会有啥问题的。
　　姚文国忽又睁开眼，游移的眼神恍恍惚惚。
　　姜红莲：文国，这位是医生，你现在在医院，放心吧。
　　姚文国：我在白云间飘呀，飞呀，一会儿浮起来，一会儿又浮起来，总是往上飞，一点儿颠簸的感觉没有，绵绵的。后来到刘仙府做客，（忽然一阵疼痛袭来）哎呀哎呀……
　　医生：你要镇静，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待在这里不会发生任何问题的。知道吗，你是开拖拉机的人送过来的，不是什么仙鹤，仙鹤背上是不能坐人的。好好躺着，听从医治。
　　姚文国：刚才仙鹤……我也是医生。
　　医生：要安静。你虽然是医生，躺在这床上就是病人，要接受我们的治疗。
　　姚文国：那只仙鹤……
　　姚文国又闭起眼睡去了。
　　姜红莲：刚才他就是这样胡说。
　　姚文国：没有。仙鹤西游，霞光四射……刘仙那是真正的一座高塔，仙风道骨……
　　医生：你好好看看，这是病房，这里只有医生、病人、陪伴你的爱人。这医院里没什么仙鹤，更没什么刘仙。
　　姚文国：你当然不知道有刘仙，你怎么能知道有刘仙呀仙鹤呢？这世上只有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仙鹤……
　　姚文国说完又歪着脑袋昏昏入睡。
　　医生：（对姜红莲）不要紧。类似这种情况以前医院里也发生过，这是病人一时受到惊吓，精神暂时出现错乱所致。恢复过来就正常了。
　　姜红莲：医生，我担心他，他不会是从车上摔下来，被吓得成了神经病吧？
　　医生：嗯——要继续观察，一般情况是不可能的，放心吧。
　　姜红莲：谢谢您了。他说脖子疼得厉害。
　　医生：根据观察，摔的时候是脑袋先触地了，颈椎很可能受到一定损伤。
　　姜红莲：不会残废了留下后遗症吧？
　　医生：等拍过片子以后才能下结论。
　　医生离去。
　　姜红莲看着昏睡中的姚文国，成串的泪珠滚下。（暗转）
　　（8）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葛研
　　地点：葛优德家、外景。（晨、秋）
　　一轮红日从天边升起。
　　葛优德一家刚吃过早饭。
　　姜红梅忙着往厨房收拾碗筷。
　　葛优德在准备其他东西。
　　葛研背起书包准备上学。
　　葛研：爸，我上学不能到医院，你代我向大姨夫问安。
　　葛优德：好，长大了，就应该这样。路上注意安全，比平常要更加小心。
　　姜红梅：一定要小心点儿。
　　葛研：没事儿。
　　葛研离去。
　　葛优德：咱们也快点儿收拾准备走。大姐夫今上午可能做胳膊手术。
　　姜红梅：应该再买点儿东西去，这么早商店也开不了门。
　　葛优德：不急，完后再买。
　　姜红梅穿衣、拿包。
　　二人带上东西匆匆离家。
　　（9）
　　人物：姜红莲姚文国护士老者
　　地点：病房内。（晨、秋）（承接第7场）
　　一束暖而刺目的晨光从窗户泄进病房。姜红莲靠在窗户前的椅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的姚文国时而在抽动身子。
　　里面的床位上躺着一位老者。
　　一位护士推门进来。
　　护士摇醒姜红莲。
　　姜红莲：哟，护士你上班了。
　　护士：准备一下，今天你家病人八点半做手术。第一台。
　　姜红莲：哎。谢谢你了。
　　护士：不谢。
　　护士离去。
　　姚文国忽然间打了个喷嚏。
　　姚文国：哎呀呀呀，疼死了疼死了，打得脖子疼死了！
　　姜红莲：别动，慢点儿慢点儿啊，再别打喷嚏了啊。
　　姚文国：吓死我了。快给我捏捏鼻子，别再让打出来。
　　姜红莲伸手给他轻轻地捏鼻子。姚文国歪着脖子的疼痛状。姜红莲试图慢慢得给他扶正脑袋。
　　姚文国：别动别动！哎呀呀呀，一动更疼。继续捏住鼻子，千万不敢打出喷嚏来。
　　姜红莲继续给他捏鼻子。
　　姜红莲：这可麻烦了，打个喷嚏脖子还这么疼。
　　姚文国：捏得用点儿劲儿，又有想打的意思。
　　姜红莲在捏鼻子。
　　（10）
　　人物：姜红菊、郭冬宝
　　地点：街景。（日、秋）
　　一辆出租车在马路上行驶。
　　车内坐着姜红菊、郭冬宝。
　　出租车远去。
　　（11）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医生几人
　　地点：手术室内。（日、秋）
　　医生们在为姚文国进行接骨手术……
　　姚文国疼得大喊大叫……
　　医生：（对助手）固定好了啊，还得用劲拽一把。
　　助手们点点头，牢牢地压住姚文国的大胳膊。
　　医生微闭眼睛想了想，做出拉拽的动作。
　　姜红莲在门外听得姚文国似“猪”的嚎叫声，直心疼得蹲下了身子
　　（12）
　　人物：姜山丁山花葛优德姜红梅姜红菊郭冬宝
　　地点：医院门前。（日、秋）
　　三辆出租车几乎同时赶到医院门前。
　　全家人下了出租车，等在医院门前。
　　葛优德：大家在这儿停一下，临时开个小会啊。
　　姜山：哎呀，有啥话边走边说不行？
　　葛优德：等会儿。一会儿进去，咱们说话可都得注意点儿。昨天晚上我来过，听大姐说，大姐夫睁开眼就满嘴胡说，十分可怕，尽说阴阳两界的话，可把大姐吓坏了。
　　郭冬宝：呀——不会导致精神方面……
　　葛优德：按医生说是受到惊吓所致，但也不排除神经方面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大家说话一定要注意。
　　姜红菊：医生没作结论吧？
　　姜红梅：不可能，现在是观察期。
　　姜山：这么严重啊。
　　丁山花：哎呀，这可真是，摔不坏还能吓坏了？
　　葛优德：对。现在的问题远比想象的严重。走吧。
　　丁山花：哎呀，这好好的咋就出这事儿呢！
　　姜山：走吧，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葛优德招呼众人一同进入医院。
　　（13）
　　人物：姚文国姜红莲葛优德姜红梅郭冬宝姜红菊姜山丁山花二蛋某患者医生护士
　　地点：病房内。（日、秋）（承接第9场）
　　姚文国左臂打着石膏夹板，歪着脑袋在昏睡中。
　　姚文国脖颈处的肌肉不停地跳动。
　　支架上挂着液体瓶。
　　清亮的液体在滴落。
　　护士又检查了一下输液瓶的绑绳。
　　医生示意人们到外面。
　　全家人都向外走。
　　病房外门前：
　　医生：大家都注意点儿啊，病人刚刚做了接骨手术，受了不少疼痛，身体比较虚弱。总体看来其他方面没什么大的异常；不过，他的意识又像是错乱又不像是错乱。等麻药退效，他醒来以后，千万不要说一些带刺激病人高兴或者烦恼的话。
　　葛优德：医生，他精神上是不是……
　　医生：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需要安静。
　　医生说完离去。
　　全家人会意地相互点头。
　　人们看着医生离去。
　　人们轻手轻脚进入病房。
　　（14）
　　人物：……
　　地点：街景。（秋、日）
　　某处街道：自行车，汽车扭结成旋涡状缓慢移动。汽车喇叭怒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