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1）
　　人物：葛优德姜红梅
　　地点：葛优德家。（夏、日）
　　葛优德正与姜红梅相互犯愁。
　　葛优德：唉——哪是那么回事儿呢！
　　姜红梅：咱们不用犯难了，这是自己遭害自己。你去给二强好好说，让他问别人借，我就不信他借不来。钱到了手咱们要投产呀！懂不懂？
　　葛优德：——好吧，哎呀呀，二强呀，这是最后一次。我再去找他一次，决不再找。
　　姜红梅：会说点儿话，不要让他有退路。
　　葛优德：我比你清楚。
　　姜红梅：拉倒吧。
　　葛优德垂头丧气走出家门。
　　（2）
　　人物：姚文国郭冬宝
　　地点：姚文国家。（日、夏）（承接第24集第14场）
　　郭冬宝一副满脸讨好的笑容。
　　郭冬宝：今儿来呀，我先给你说个事儿吧。
　　姚文国：说吧，随便。
　　郭冬宝：你说我二姐夫那人怎么样？
　　姚文国：葛优德，——咋好好的想起问他？
　　郭冬宝：嗳——我今天就是想问你，你说实话，他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姚文国：怎么，你们有什么事儿不高兴了？
　　郭冬宝：其他的咱不说，你单说他这个人如何？
　　姚文国；人？要我说的话；他个儿高高的，五官端正，说话和和气气的，这么多年来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这还用问，是好人呀。
　　郭冬宝：哼，好人……我今天才知道，他得了“神经病”了。
　　姚文国：啥！他那么精明的人能得了神经病？！不可能吧？
　　郭冬宝：没错，不值得惊惊炸炸，他病得还不轻呢。
　　姚文国：啊！这是真的？
　　郭冬宝：当然。他原来就有神经病，只是一直隐瞒着，这会儿露出来了。
　　姚文国：不可能呀，得这种病应该有一定的先兆……啊呀，可能是遗传。葛优德得了这种病我可咋办呀，这这人活得还有啥意思！
　　姚文国精神一慌乱，失控在炕檐边滑了一下。
　　郭冬宝急忙探手扶了一下。
　　郭冬宝：哎哟哟，真是个好大姐夫。别害怕别害怕，我在说气话呢。
　　姚文国：哎呀——郭冬宝呀郭冬宝，全世界就你一个郭冬宝，太不像话了。刚才还表扬了你一阵子，年龄不小了，吃得胖乎乎的，这种玩笑开不得，你把大姐夫都快吓傻了。
　　郭冬宝：看出来了，你才是个真正的好人。好连襟就应该这样。
　　姚文国：是嘛，我人好这也让你看出来了。呵呵呵……
　　郭冬宝：看你气喘得，我给你捶捶背，顺顺气儿。
　　郭冬宝笑微微地在姚文国背后轻捶。
　　（3）
　　人物：葛优德二强母
　　地点：二强家、外。（夏、日）
　　葛优德把自行车停在房子前。
　　葛优德敲响了二强的家门。
　　二强老母开了门。
　　葛优德进屋。
　　二强老母坐在沙发上抹泪。
　　葛优德：大娘，您这是？二强呢？
　　二强母：优德呀，天塌了，大娘家的天塌了！
　　葛优德：大娘您别急，快说给我听，啥事呀？！
　　二强母：你是找二强来的吧？
　　葛优德：哦，我是找他。您说，家里出啥事了？
　　二强母：优德呀，大娘没法儿活了！二强他，我是没脸去告诉你，他出事了！
　　葛优德：啊！啥事？
　　二强母：这会儿在公安局那看守所。
　　葛优德：啊！快告我，他出啥事了，咋到了那个地方？
　　二强母：他去库房偷公家的东西，让人家抓住了。
　　葛优德：哎呀！
　　二强母：你去看看他吧，临走的时候他告过我，他有话想对你说。
　　葛优德“哎呀”一声，拉开门离去。
　　葛优德到了门外一看，瞬间惊愣，他的自行车不见了。
　　葛优德：嘿！车子也被人偷走了。这他妈的！
　　葛优德愤愤然离去。
　　（4）
　　人物：姚文国郭冬宝
　　地点：姚文国家。（夏、日）（承接第2场）
　　郭冬宝嬉闹着给姚文国捶背。
　　姚文国：这面这面，哎对对对，这两天这个地方困疼困疼的。
　　郭冬宝：不好意思啊，是我说话过头了。全世界的人都得了神经病，我二姐夫他那么精明的人也得了神经病。
　　姚文国：行了，别捣了，坐下吧。
　　郭冬宝坐回到炕上。
　　姚文国：真想痛骂你两句，多会儿也没个大人样儿，啥玩笑到你嘴里也敢开。咋啦，葛优德啥地方惹你不高兴了？
　　郭冬宝：你听我说啊。这你知道，我俩平时关系也不错……
　　姚文国：是是是，咱们的关系都不错，毫不夸张地说，就像十指连心一样。
　　郭冬宝：对。我也知道二姐夫那点儿毛病，就爱搬住屁股上楼梯——自己抬自己。
　　姚文国：哈……他是有点儿老认为自己了不得，不过人是个好人。
　　郭冬宝：其实这也不算个啥大毛病，爱怎么吹就怎么吹呗，哈哈一笑没事儿了，你说是不是？
　　姚文国：对。爱吹牛的人多了，那也不犯法。就像你那摩托车，一脚踩下去还往外噗噗地吹气，人咋能不吹牛呢？
　　郭冬宝：对呀，有时候瞎吹也是一种乐趣。
　　姚文国：这确实不算个啥毛病。村里面人都说我这个人，热心，爱帮助人，那我也爱吹牛开玩笑嘛。哈哈哈……
　　郭冬宝：是啊，人要老是呆头呆脑说大实话，哪有那么多要说的。
　　姚文国：不过葛优德吹牛归吹牛，那个人对人还真热心，先天的心地善良，五官面貌就长在那儿了，这可是真的。
　　郭冬宝：嘿呀，你感觉他热心？
　　姚文国：嗯。
　　郭冬宝：善良？
　　姚文国：是啊，像他那样的人也少，我敢说，真正的好人。
　　郭冬宝：哈哈，你白练了五十年的眼力，看错了。
　　姚文国：嗯——？
　　郭冬宝：我告你，现在我才看透他，他心好屁股凉，专拿凉屁股坐人。
　　姚文国：呀，这话说得。怎么了，我真的看错人了？你说，他是怎么拿凉屁股坐你的？
　　郭冬宝：他呀，那种人十二属相里没他，他是属蝎子的，有嘴不用，拿屁股蜇人。
　　姚文国：快说，你俩究竟发生了什么？
　　郭冬宝：哎呀这二年呀，真是想不到，驴脸不变人脸变。我让他耍笑了一番，我是热脸贴在了凉屁股上了呀！
　　姚文国：噢——我明白了，这是葛优德拿屁股凉了你。
　　郭冬宝：是呀！
　　（5）
　　人物：朋友甲朋友乙（郭冬宝的朋友）
　　地点：某商场内。（夏、日）
　　郭冬宝的俩朋友在食品店买了些吃喝东西走了出来。
　　朋友甲：唉，真是想不到，优德哥怎么能得了神经病呢。
　　朋友乙：得病有先天的有后天的。我估计葛优德得这种病，那就是先天遗传的。
　　朋友甲：唉，老天真不长眼。
　　朋友乙：那么好的人菩萨也不保佑他。
　　朋友甲：走吧走吧，赶快去看看。
　　二人说着话离去。
　　（6）
　　人物：姚文国郭冬宝
　　地点：姚文国家。（夏、日）（承接第4场）
　　姚文国：哎，你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郭冬宝：哼，算啦，不提他了。
　　姚文国：大姐夫忍不住说你两句。连襟们之间，必须要相互尊重，相互帮助，彼此犯了错误，发生了误解，要懂得相忍相安，这样才能够和睦共处。
　　郭冬宝：这些我都做到了呀，是他尽办那些人不做的事。
　　姚文国：有问题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背地里不能骂人，这不好。
　　郭冬宝：对他来说这是好话，不叫骂。
　　姚文国：这还不叫骂呀？咋啦，哎你说说嘛，葛优德啥事情伤着你了？
　　郭冬宝：是这样，最近一段日子好多人都知道我们养狗了，销路越来越看好……
　　姚文国：对呀，看着你红红火火的，我们都为你高兴。
　　郭冬宝：高兴是真高兴，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想多凑点儿钱，多买几条狗，这样成本就低了，利润也就大了，这才是算得过账的买卖。
　　姚文国：对对对，这才像个生意人，就得精打细算。想法没错。
　　郭冬宝：光有想法不行呀，多贩狗我们手头钱不够，我琢磨想问二姐夫借点儿。
　　姚文国：嗯对。有需要找他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亲亲热热一家人，遇到困难了，亲戚们之间不帮忙谁帮忙？
　　郭冬宝：对呀。你说他这个人，我去问他借钱，你借就借，不借也算，那是你的本分嘛，我也没举上棒子非逼他非借不可；你猜他怎么了？
　　姚文国：你说。
　　郭冬宝：他满脸一本正经，神经嘻嘻得绕着弯儿说怪话，什么借钱难呀，登月亮难呀，借钱比上天难呀；哎呀呀，奇离古怪说了一大堆。
　　姚文国：他那个人说话就那样，扬扬误误的，在云里雾里晃悠。好像自己水平高，其实尽瞎说。
　　郭冬宝：是啊，瞎说倒是无所谓了，我以为他说了那么多让我难堪的话是要借给我钱了，借钱嘛，低人三分也算；咳咳，搞了半天他是在耍笑人，一分没借给我。你说他不是神经病是啥，是我说错他了？
　　姚文国：噢——是这样，这葛优德就不对了。
　　一直看着郭冬宝的姚文国眼神开始散光。
　　郭冬宝：你说正常人能这样说话吗？哎呀这会儿想起来还生气。
　　姚文国：哦——是这样。葛优德这就不对了。
　　郭冬宝：我说的没错吧？
　　姚文国：对——我说句真心话，连襟们之间要心地坦诚地相处，有话应当直说，不能说伤感情没用的废话，废话只能开玩笑。对不对？
　　郭冬宝：对呀，啥事儿嘛，一句话说明白多好。
　　姚文国：对，没钱就是个没钱嘛，——尤其是一家人；对外人也不能拿两片儿嘴耍人。你仔细说说，葛优德他是咋绕着弯儿耍你来？说得详细点儿。
　　郭冬宝：不说了不说了，气死我了。大姐夫，他可是没你实在。
　　姚文国：实在不实在总不能变了脸说胡话，这我反对。
　　郭冬宝：是啊，刚才我说了，这二年，驴脸不变人脸变。
　　姚文国：说对了。这会儿的人，胆子大，脑子歪，啥事都能做出来。当然不是说优德啊。
　　郭冬宝：唉——倒口水吧。
　　姚文国：好好好，这就给你倒去。
　　姚文国起身到厨房去倒水，眼睛转得哗啦啦的。
　　（7）
　　人物：葛优德
　　地点：某街道看守所门前。（夏、日）
　　葛优德神情慌乱步履匆匆走到某看守所门前。
　　葛优德进了门房登记处……
　　（8）
　　人物：姚文国郭冬宝
　　地点：姚文国家。（日、夏）（承接第6场）
　　郭冬宝与姚文国在屋里继续说话。
　　姚文国：嗨嗨，说啥话，我一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从少不更事到长大成人，也就是说，小时候父母教育下个啥就是个啥。人太老实了也不好，没出息。
　　郭冬宝：啥叫没出息，做人实在点儿多好。
　　姚文国：对对对，尤其是一家人，在一起要相处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更得实在。这个葛优德真是想不到得有意思，——你有钱没钱，借与不借，说清就完了，咋还耍笑人呢？
　　姚文国在考虑着什么。
　　郭冬宝：对呀，我气就气在这儿，这火气就是他耍人生出来的。你说咱平常做事哪点儿对不住他？
　　姚文国：葛优德错了。郭冬宝，你做买卖遇到困难了，按道理说，按道理说，一家人谁都应该帮忙。
　　郭冬宝：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去找他。
　　姚文国：没错，谁都应该找。冬宝，大姐夫是个实在人，今儿我给你说句实在话，我现在家里——可以说——，一分钱的存款也没有。
　　郭冬宝：——你，没存款，现金有吗？
　　姚文国：现金更没有。
　　郭冬宝：——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借钱？
　　姚文国：——我，我感觉是。
　　郭冬宝：你已经感觉到了？
　　姚文国：大姐夫真的没钱，一分钱也没有。
　　郭冬宝苦笑着出了门。
　　姚文国看着郭冬宝离去也没说什么。
　　愤怒的摩托声响起。
　　姚文国：（自言自语）不管是谁，钱，绝不能出手。
　　郭冬宝骑着摩托车出了院门。
　　（9）
　　人物：葛优德
　　地点：街道。（初秋、日）
　　葛优德走在人行道上，他显得十分自责向二强讨债的事。
　　葛优德：（自言自语）唉，唉，都是我的错呀。二强呀，是哥把你逼进去的呀！
　　（10）
　　人物：葛优德
　　地点：某小百货店。（日、初秋）
　　葛优德在一家商店买了好多吃喝日用东西。
　　（11）
　　人物：葛优德朋友甲、乙
　　地点：某处街道。（日、初秋）
　　葛优德手提所买物品，显得有些神情呆滞，缓步从远处走来。
　　画外音：葛优德得知二强入狱的消息后精神上受到了强烈刺激，心情十分难过。这会儿他买好了东西，要再次前去探望。
　　郭冬宝的朋友甲、乙手提水果等物正朝着葛优德对面的方向走来。
　　画外音：郭冬宝的俩朋友听郭冬宝说，葛优德得了神经病，之后他们买好东西要前去看望葛优德。
　　三人相遇，都停下脚步。
　　朋友甲：葛大哥，我们正准备到你家里去。
　　葛优德：（葛优德的精神状态仍处于恍恍惚惚，满脑子只想着二强的事，他没有正眼看他俩。）没意思。到家里干啥？
　　朋友乙：看看你。
　　葛优德木然看着一旁，他只想着因他讨债而坐牢的二强。
　　葛优德：看我，看我。出事了，出事了。
　　朋友乙：大哥，你这拿着东西是要去哪儿啊？
　　葛优德：去我该去的地方，是我害了他。
　　朋友甲乙对视一眼。
　　葛优德说完径直脚步有些失常地走去。
　　朋友甲乙看着葛优德离去，心情更加灰败。
　　朋友甲：呀——郭哥说得没错。我头一次见得了神经病的人，原来就是这样啊。
　　朋友乙：可怜哪！真可怜。咱们俩跟上他，别给走失了。
　　朋友甲：不行。你远点儿跟上他，再别多说啥，这种病怕刺激。我去家里告诉葛大嫂，让他们赶快往回弄人。
　　朋友乙：对对对，分头行动。把这东西你带上拿到他家里去。
　　朋友甲接过东西。
　　朋友甲：这种病人怕刺激。离得远点儿跟上，千万别把人丢了。
　　朋友乙：知道了。
　　朋友乙像个特务一样远距离尾随在葛优德身后。
　　（12）
　　人物：姜红梅朋友甲
　　地点：葛优德家。（秋、日）
　　朋友甲敲响了葛优德家门。
　　姜红梅正拆下缝纫机机头在检查，听到了敲门声。
　　姜红梅去开门。
　　姜红梅开了门，看到了朋友甲。
　　姜红梅：哎哟，是你呀，快进来。
　　朋友甲进屋。
　　朋友甲：大嫂还认得我吧？
　　姜红梅：怎么不认得，在郭冬宝家见过你两次，你们在一块儿养狗。
　　朋友甲：对对对。
　　姜红梅：快坐下。
　　朋友甲把东西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
　　姜红梅：有事儿啊？
　　朋友甲：是。大嫂，这人活着活着有些事就出来了，我们真的没想到，我葛大哥那人真好，虽然没多打过交道……
　　姜红梅：是啊，他那人太实在，手里拿钱不当回事儿；不过没好处，人太实在了就变成傻子了。
　　朋友甲：唉，谁也不愿意那样。可是，凭我大哥的学问和见识他不应该那样啊。
　　姜红梅：不应该的事就发生在他身上，他的心地太善良了，到头来害了他自己。
　　朋友甲：是啊，啥事儿也难料。就为点儿钱的事，他他，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姜红梅：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只能那样，就那样儿了。
　　朋友甲：大嫂，有些事我不得不说，这么大的事，你们就不着急呀？
　　姜红梅：哎呀，急有什么用，神仙也无能为力。
　　朋友甲：你说得才是，我们心里还又难过又着急，这不找你来了嘛。
　　姜红梅：你听我给你说，事情是这样的……
　　（13）
　　人物：葛优德年轻妇女朋友乙乘客（男）
　　地点：电车站。（秋、日）
　　葛优德随着人群上电车，不小心踩了一位年轻妇女的脚。
　　年轻妇女：哎呀，你出门不带眼睛？马路这么宽哪儿不能踩，偏要踩我脚？
　　远处的朋友乙快步跑着追赶电车。
　　葛优德对年轻妇女不看、不理、不说话，上了电车。
　　年轻妇女上了车。
　　年轻妇女：神经病，踩了人有理了，连话都不会说？
　　葛优德不言不语找了个位子坐下。
　　年轻妇女：太缺德了，真是嗑瓜子儿嗑出个臭虫来，啥人儿也有。
　　乘客：不用生气了，你骂他也不对。
　　朋友乙刚跑过来。
　　电车开走了。
　　（14）
　　人物：姜红梅朋友甲
　　地点：姜红梅家。（秋、日）（承接第12场）
　　姜红梅：看来好像你有办法？你能帮他拿回钱来？
　　朋友甲：什么我有办法，不管如何你们得给他看病呀。
　　姜红梅：看什么病，给谁看病？
　　朋友甲：给我葛大哥呀。
　　姜红梅：他怎么啦？！
　　朋友甲：嗨哟，还怎么了，我们万万没想到，葛大哥会得那种病。
　　姜红梅：你到底说的是啥？！
　　朋友甲：说啥，我葛大哥得神经病了呀。我郭哥也知道。
　　姜红梅：他得啥病了？！
　　朋友甲：你咋还不知道呢，他病得不轻啊。我们刚才在马路上都看见了，走路眼睛看着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衣服都穿得歪歪扭扭，说是要去他该去的地方，可把我们吓坏了。
　　姜红梅：他在哪儿啊？
　　朋友甲：这会儿我那朋友正远远得跟着他呢。说不来在哪儿。
　　姜红梅：这是真的？！
　　朋友甲：开玩笑，这大事儿谁敢开玩笑。
　　姜红梅：呀——怪不得他……
　　朋友甲：你也是刚知道？原来是这样。快走吧，我那朋友跟着他呢，就在福明街一带，也许现在还能找见。
　　姜红梅：老天爷呀，这是咋回事呀！
　　姜红梅麻利穿上外衣。
　　朋友甲出门，姜红梅疾步跟着朋友甲出了门。
　　（15）
　　人物：姜红梅朋友甲
　　地点：街景。（日、秋）
　　姜红梅与朋友甲疾步走在大街上。
　　远处驶来一辆面的。
　　姜红梅向面的招手。
　　面的停下。
　　二人上车离去。
　　（16）
　　人物：姚文国二蛋（司机）
　　地点：乡村外景。（日、秋）
　　乡间土路：一辆满载玉米秸秆的小四轮拖拉机正全速前进。
　　高高的秸秆垛上坐着肩挎药箱的姚文国，身旁边还倒放着自行车。
　　当小四轮经过一处坑洼路面时，车身猛烈颠簸。
　　上面坐着的姚文国一时失控，从高高的秸秆垛上翻跌下去。
　　姚文国一头戳到路边小树下的乱草丛中。
　　自行车随之下落。
　　自行车摔落在姚文国一旁。
　　开车的司机全然不知，小四轮继续前行。
　　乱草丛中的姚文国一动不动。
　　小四轮远去。
　　（17）
　　人物：姜红梅朋友甲朋友乙（郭冬宝的）
　　地点：马路上。（秋、日）
　　朋友乙乘坐的出租车从对面驶来。
　　姜红梅与朋友甲乘坐的出租车与朋友乙坐的出租车两车相会，向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18）
　　人物：姚文国二蛋（司机）
　　地点：乡村外景。（日、秋）
　　小四轮行驶到一处渡桥跟前停下。
　　司机二蛋背着身解完小手，他回过头来喊了一声。
　　二蛋：姚医生——撒尿不撒？
　　二蛋一听没反应，急忙退后向秸秆上面看去。不见姚文国，以为是睡着了。
　　二蛋坐上驾坐。
　　二蛋：姚医生你睡着了？可不敢睡着啊，小心掉下去。
　　二蛋开车走了一段。
　　行驶中的二蛋不放心又停下车。
　　二蛋到了车斗后。
　　二蛋爬上垛满秸秆的车斗。
　　爬上秸秆的二蛋只看了一眼，顿时惊得大叫一声。
　　二蛋：哎呀！人去了哪儿了？
　　二蛋从秸秆垛子出溜下来。
　　二蛋急得向四处高喊。
　　二蛋：姚医生——姚医生……
　　（19）
　　人物：朋友乙（郭冬宝的）司机群众
　　地点：公交站。（秋、日）
　　朋友乙乘坐的出租车在公交站前停下。
　　朋友乙开门下车。
　　一辆公车驶来停下。
　　朋友乙急忙上车查看。
　　司机关了车门，立刻启动。
　　朋友乙：哎哎哎别关门，我下去。
　　司机：毛病，刚上来又下去。
　　司机开了车门。
　　朋友乙跳下车，又在等下一辆车。
　　（20）
　　人物：姚文国二蛋
　　地点：公路、草丛间。（秋、日）
　　二蛋急忙开动小四轮掉头。
　　草丛里的姚文国低叫声不断，且腿脚乱蹬。
　　小四轮仍在原地调头。
　　姚文国蹬腿的速度越来越慢。
　　远处的小四轮冒着黑烟掉转头全速开来。
　　草丛里的姚文国脸上多处伤口，他在有气无力地哭嚎，草丛边流下一小片血。
　　二蛋停下车，向四周大声呼喊。
　　二蛋：姚医生——……
　　姚文国听到呼叫声后顿时昏迷过去。
　　二蛋又驾车慢行，嘴里在不停地高喊姚医生……
　　草丛里的姚文国用尽全力在蹬腿旁边的一棵小树，嘴在无声地张合。
　　二蛋看着前面的小树头不停地摇动。
　　二蛋停下车。
　　二蛋边喊边往过跑……
　　二蛋跑到跟前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二蛋：姚医生呀，你咋在这儿呢！？
　　姚文国一听，又昏迷过去。
　　二蛋从草丛里抱出姚文国。
　　二蛋把姚文国抱到路边放下。
　　二蛋解开捆绑秸秆的捆绳。
　　二蛋在奋力推拽秸秆。
　　二蛋把车斗上面的玉米秸秆全部推了下去。
　　秸秆倒地。
　　二蛋在清理车斗。
　　二蛋跑过去抱起姚文国。
　　二蛋把姚文国安放在车斗里。
　　二蛋又向树丛跑去。
　　二蛋提起那辆自行车。
　　二蛋把自行车放在车斗一侧。
　　二蛋跳上车。
　　二蛋在掉转车头。
　　二蛋开足马力向城里奔去。
　　小四轮喷吐着团团浓烟绝尘远去。
　　（21）
　　人物：姜红梅朋友甲
　　地点：葛优德家。（日、秋）
　　姜红梅和朋友甲开门进来。
　　姜红梅颓丧地坐在沙发上。
　　朋友甲站在那里。
　　姜红梅：快坐下吧，歇歇。
　　朋友甲在把椅子上坐下。
　　（22）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出租车内。（秋、日）
　　郭冬宝和姜红菊坐在行驶中的出租车内。
　　（23）
　　人物：姜山、丁山花
　　地点：葛优德家楼外。（秋、日）
　　出租车停下。
　　姜山下车，丁山花随后下车。
　　（24）
　　人物：葛优德
　　地点：街道某处。（秋、日）
　　葛优德愁眉苦脸无精打采地走在人行道上。
　　（25）
　　人物：姜红梅、朋友甲、姜山、丁山花
　　地点：葛优德家内。（秋、日）
　　姜红梅垂头坐在沙发上。
　　朋友甲：嫂子，不行报警吧？
　　姜红梅：等会儿再说。
　　敲门声响起。
　　朋友甲起身去开门。
　　朋友甲开了门。
　　姜山、丁山花进屋。
　　姜山：怎么回事啊？人哪儿去了？
　　姜红梅：不知道，没找见。
　　姜山、丁山花坐到沙发上。
　　丁山花：好好的怎么能得了神经病呢？
　　姜红梅：妈，是这样……
　　（26）
　　人物：朋友乙
　　地点：葛优德家楼院内。
　　朋友乙急匆匆向楼宇门走去。
　　（27）
　　人物：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出租车内。（秋、日）
　　郭冬宝向司机付车费。
　　（28）
　　人物：姜红梅、朋友甲、朋友乙、姜山、丁山花、郭冬宝、姜红菊
　　地点：姜红梅家。（秋、日）
　　一家人杂言杂语在为找人着急……
　　（29）
　　人物：葛优德
　　地点：葛优德家楼外。（秋、日）
　　葛优德走进院子。
　　葛优德走到楼宇门前，无力地扶着楼门站下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