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铁骨铮铮，4

　　第九章∶铁骨铮铮，4
　　话说段芬一心要羞辱岗村一熊。其实她不了解一熊的真实功夫，过了百十个回合之后，一熊就窥破了对方故意摆出的迷魂阵的套路，有了对付的方法。可日本鬼子表面依然给对方佯个莫知其数的样子使对方轻视自己，一个破绽接着一个破绽卖弄是劲儿，又用气功弄得头上出汗，故意气喘吁吁，麻痹对方，好一招制对方于死地，把个《孙子兵法》里的“故尔能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的计谋表现得淋漓尽致。
　　段芬在陆军学校熟悉此书，方晓得一熊的破绽不是那么简单的计谋无疑，就警觉起来。自知综合武术对老奸巨猾一熊来说毫无意义了。拿出游方异人传授的“云雾翻山掌”对付日本武士道招数。
　　一熊见这个花姑娘双手狂舞，雾气弥漫，毫无可寻之处。大约半盏茶时，一熊就觉眼花缭乱，脑子里如同塞了浆糊一般，昏昏然，聩聩然，莫知所以然。气的他吼声如雷，拔出了暗藏的利刃乱砍乱削，顿失武士道的派头。一阵过后，一熊好像有了特异功能，厉喝一声∶“着！”鼓起嘴巴一顿好吹，那“云雾翻山掌”瞬间丧失了威力。
　　段芬更为怒火，拿出深不可测的绝学功夫，满以为对方败定无疑，结果均被对方一一化解了。才晓得小日本实在厉害的，难怪能以少胜多，侵略华夏，万万不可小觑。就卖了个破绽，她把身子一缩，暗想对方一定扑抓。不料这一着就如同小儿科一样被对方看个一清二楚。
　　一熊虚晃一招，跟着一个飞脚踹去。段芬猛然一惊，幸亏自己身手敏捷，顺地滑出丈余，左脚的鞋子被踢飞台下。那鞋给一个汉子接着往上一抛，好似弹簧一样跳起丈余高落到了“武士道”的头上紧紧扣着，红色的脑壳惹得擂台上下轰然大笑。
　　随着“八嘎”一声，一熊拽掉艳艳似火的鞋子朝段芬打去。她左腿一弹，鞋子端端正正穿到了脚上，观众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就趁着大家的鼓励，目不及瞬摸了一把鞋底，将浑身的气力灌于丹田，一跃而起，鸿毛之轻，飘然而上，踩着了对方的头顶，旋了一圈。
　　段芬知道了一熊的实力十分强大，自己的确不是对手，再打斗下去，惨败的只能是自己。就燕儿飞似的欲离擂台。结果被一熊的铁掌钢爪拽着不放，好似旋物件一样把段芬旋的哇哇呕吐，五内具翻，嗅不可闻。呛的台上的日伪咳声不断，掏出手帕紧紧捂着了鼻子。一声厉喝∶“东亚病夫，滚！”
　　可惜一个美丽的中国陆军学校毕业高材生硬生生被抛到半天云里翻腾着许多的花样儿，便“咚”地一声摔在西面的青石上，和那个青年作伴去了。
　　段芬之所以来擂台同日本人较劲儿，因父亲无意说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倭寇在咱这里设擂台作摆的，我去训训野兽去！”
　　段芬得此道∶“爸爸别去，女儿看看再说！”就到慈云禅寺请教师父去了。
　　恰值世龙、蔡连也忙里去了莲池书院买《孙子兵法》去了，不在寺院。慧心师父就说她“不要去了，你不是武士道的对手！日本虽然是个小小的岛国，却自强不息，野心勃勃。为了自己国家民族的利益，对外扩张的军国主义，无恶不作！你若不听师父的，很可能死在人家铁拳之下！”段芬越听越不服气，心里埋怨师父到底老了，长鬼子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说声∶“好，弟子不去找死罢了。”说着走了。师父十分清楚她心里故事道∶“我说的供你参考，一切随你自便！”结果不自量力她，轻视鬼子实力，落了个倭寇的脚下“魂飞天外丧了生！”
　　再说世龙、蔡连在观众里挤了一会子见段芬登台打雷，凭着高超的武功，一定战胜日本武士道，一熊必然惨败无疑。就放心不下了大奎，田来，克业，高阳的事情。二人就快速的回慈云禅寺去了。
　　慧心见二人回来，甚为诧异，未及询问，这高阳，大奎，克业，田来皆至。
　　师父暾道∶“都一个个石头蛋子头，丢个段芬脚儿蹦，不晓得鬼子武功超绝，宰人毒辣！一个姑娘家不自量力，显摆能耐！平日里花把哨子障着汝等眼目，迷惑假象。这好了，生命到头，老天也没了办法了。”
　　众等听的师父所言，没有一个相信的，寻思日本武士道不过似虎子油，没啥了不起的！
　　慧心大师见大家轻描淡写的样子，又道∶“你们一个个都年轻气盛的样子，别要小瞧了小日本，人家世人爱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大和民族，对外军事扩张，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无所不干。你们谁见过日本人到中国留学的？完全没有！人家国家有着崇高的民族尊雅，维护大和天皇的荣耀。只有侵略中国！然而那些丢掉中国祖宗尊严的颇有身份的家伙们，动不动撅着屁股狗一样的往日本跑，美其名曰‘寻求救国出路！’这些王八们其实把中国的秘密早就泄露日本而已，导致日本鬼子产生了占领中国的狼子野心，咎由自取！某些中国人心甘情愿给日本鬼子当汉奸走狗！谁见过日本人给中国当汉奸走狗的？没有！绝对没有！我曾抓着一个日本鬼子，厚颜无耻地说∶‘别看我们天皇神兵，屠杀你们东亚病夫像屠杀畜生一样，你们仍然对我们大和恭敬有加，说不定若干年后，中国病夫还给大日本修建学校，盖敬老院，把我们日本当爷爷敬起来！越是屠杀中国人越多，就越能得到中国人尊敬！老和尚你知道为啥吗？因为中国当权者贱得分文不值，都是白血病患，更况又有我们日本侵略者的心腹，利用和平演变全面占领你们的国家！实现我们对你们的烧杀奸淫都未实现的宏伟目标！你看着吧，东亚病夫的国土里总有这一天的！’当时气得我肺就炸了！一拳打碎了日狗的脑壳！后来我寻思，可不，中国历朝历代所有当权者，都他妈的自私自利的贪污腐败，谁也不以‘天下为公，民为贵，君为轻，社稷重之！’嘴里一套套，做的乱糟糟！‘歪嘴和尚念经说理不走理！’九千六百平方公里，滋生不少的民族精英爱国勇士；也滋生了执法犯法的贪官污吏，因小利动辄出卖国家的狗杂种！难怪帝国主义侵略糟蹋我们！但我们中国爱好和平、包容厚道、对内残酷无情！对外比老绵羊还和善！好吧不好吧，毕竟是我们的祖国，一定爱国！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还一片净土河山！”
　　人们听了师父这席话，个个面红耳赤，一个鸡卵岛国就无所畏惧侵犯泱泱大国，难道我们就不敢把侵略者鸡卵拍碎吗？为什么？难道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就是如此的任人所欺的文明吗？任人烧杀奸淫血肉横飞的文明吗？滚你妈妈的屁去！别喋喋不休的所谓文明了！拿起刀枪，同任何胆敢侵略我们国土的强盗决一死战，为维护民族尊严，不畏强暴流血牺牲，保卫国家民族的安全，有尊严的立足于世界东方，这才是真正的文明！
　　此时，大家对老和尚的话深信不疑，蔡连问∶“师父，您肯定段芬被打死了吗？”
　　师父道∶“我修行几十年了啥不晓得？师父有五眼六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悉知悉见，无一逃脱！段芬不仅被打死而且死得很惨！”
　　听了这话，都疯了似的往擂台不要命的跑去，为段粉复仇！
　　师父见大家没了理智不知吉凶祸福的样子，一个箭步拦着了去路道∶“都给我转来！一个个不活的样子，怎能救国救民呢？事儿我有安排！”大家不好再犟，窝了一肚子火儿，咻咻地回到了师父跟前，看他老人家怎的安排？
　　师父笑道∶“不知轻重的毛孩子们，都跟我一起去开眼界！当知一个妇人家能怀国仇大恨，把鸦片毒窟化为灰烬，我等也一定把藐视华夏设擂台的倭寇化为灰烬，为英烈们报仇雪恨！”
　　众等闻之，半信半疑，来到了东陪店外，和尚叫大家等着。
　　自己拿着手提灯来到了里面，启开下面的铁门，取出五六只黑色的器具，每个不足三斤重，样子精美，提到上面，闭了门。放到大家面前道∶“你们晓得何等物事吗？”
　　世龙道∶“老和尚真能玩！这等玩具就能消灭鬼子？开国际玩笑！”
　　慧心师道∶“痴抹糊眼！”就提了一具器具，出了角门，对着一块几百斤重的石头，手柄轻轻一动，一股扇形血红的高温岩浆悄无声息喷射而出，瞬间巨石成了一对白色的灰尘。吓的众人目瞪口呆，好久缓不过神来。
　　和尚见都发了呆，道∶“都别迷糊了，这可不是什么玩具的。是自制的‘空气高温岩浆喷射器’，是用火山爆发的原理研制而成的。中间有个棒，稍加动力就有了极强的温度，能把吸进的空气烧成于火山爆发的热度相差无几，主动棒散发的化学粉末交织，就形成了炽热的岩浆，能近距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化为乌有。我曾把这一研究成果给孙大炮反映过，结果总到了否定。说什么现在的战争都是飞机大炮，哪有面对面的拼杀？我想也是，就秘密藏了起来。不想今日派上用场了。”就把操作的原理仔讲述一遍都很快学会了。
　　师父道∶“既然都熟悉了，都得听从老衲的安排，不得有误！”
　　言犹未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疯了似的直奔过来，拽着大奎的胳臂猛照着脸儿猛揍。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段芬的母亲褚桂琴。
　　因听到门前的路人纷纷议论∶“多好一个姑娘，竟被日本鬼子一脚踢飞摔成了肉浆！好可怜啊！有的说那姑娘姓段。”另个悄悄指指老段家的门道∶“就是这家的。”路人说着步子更快，生怕主人听见。结果还是被桂琴听得清楚。
　　桂琴犹如五雷轰顶，紧紧拧着老段的耳朵道∶“死东西，不好好管教咱的女儿任她油炸螃蟹翅叉开了！死皮懒脸追着了大奎。那死小子也是怕老婆的鬼头子，死妮子搜着了日本保定设了擂台，打死了几个中国人，她就仗着你给了几把武艺气不愤地登台展能，倒了被鬼子一脚踢到了阴曹地府了！鬼子头再也休想见到咱的女儿了！”说着嚎啕大哭着“我的亲女儿啊……”
　　老段道∶“别听风就是雨了！谁造的谣？”
　　桂琴道∶“路人，刚才的路人！”
　　老段急急开车追上了那两个人细细盘问一回，才知道女儿真的给鬼子打没了。开车去了擂台旁边，找到了女儿的尸体。
　　老段没流一滴泪，抱起风风雨雨抚养了几十年陆军学校毕业的女儿，竟然死在了日本人的魔掌之下。真的做梦也想不到！一腔悲愤血泪交流，只能往肚里咽下！就将女儿的尸体拉到家里让妻子见了最后一面，到了西关豪华大院由赵姨娘操置一口棺材在附近玉华的假墓边埋葬了。
　　桂琴因悲愤过激，情绪失常，跣足披发一路慈云禅寺狂奔而去。见到大奎更是怒不可遏，拽着胳臂一顿耳巴子对着脸儿猛扇，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死大奎鬼子六，女儿交给你，不管女儿的安全，给日本鬼子活活杀死了！快快陪我的女儿来！死秃驴天打雷劈的，主的魔鬼婚姻！要不是你，我的宝贝女儿绝不会死于非命！还有蔡连、世龙、田来、克业一个个地坏瓜菜！都快还我的女儿来！”说着蹲倒寺院里哭的昏天地暗，谁也劝不着了。
　　老段开车追了过来，好劝歹劝一阵，说大孙子睡醒了急着找奶奶的。褚桂琴这才止着哭闹，孙子是后继有人的的重中之重。说声∶“老和尚带着大家杀死日本鬼子给我女儿报仇去！”上车走了。
　　擂台上的一熊打死了几个“东亚病夫”之后，恶魔的心就扎了翅膀飞了起来，对着台下的观众下大吼大叫∶“瞧瞧！瞧瞧！还有哪个东亚病夫敢给懦弱华夏丢脸？快快上来送死！”言犹未了，一男一女登上了擂台，和鬼子以决雌雄。
　　一熊大笑道∶“一双病夫鸳鸯生死不离！可喜可贺！”便一脚弹了出去。因使劲有点儿老了，门扇似的身子往后一斜，竟然被男的一个鸳鸯拐子，踹上了他的背心。一熊直觉后背火烧似的痛疼；又见两个“铁爪”直挖自己的眼珠来了。一熊大吃一惊，便觉这对男女绝非等闲之辈，不敢掉一轻心。就拿出了武士道的看家本领，凌空飞起，那木屐头处的竟然“刺”地一响，冒出锐利的尖刃寒光闪闪。
　　一个双踢，只听“噗通”一声，这对男女狠狠摔到了地下，前胸渗出了血液，久久不能动弹。这男女谁也不知何处之人？
　　一熊咬牙切齿，抬起二起脚又狠命踢去。这下子二人必死无疑。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倭寇休要残忍，老衲超度畜生来也！”身披大红袈裟和尚，飘然而至。
　　一熊呵呵大笑，道∶“懦弱一族人死完了？轮着秃驴送死了？”又道俩个男女∶“快快滚下了去，莫侮辱了大日本的擂台！”
　　这和尚就是慧心师父，把阵势布置妥当之后，见鬼子又要夺取两个正义的生命，毫无声息登上了擂台。台上两邦日伪都忍不着咧开了大嘴，风凉嘲笑的没治。
　　一熊呲仁丹胡须嘴磨磨叽叽开了，带着嘲讽的口调又讲了一回天皇神兵侵略华夏的“理所当然”的经典哲理。台下的观众纷纷咒骂日鬼。没等老和尚出手，只听“呯”地一声枪响，一颗正义的子弹从一熊的后胸洞穿前胸，咕咚一声，鬼子的沉重尸体把地砸出个深坑，污浊的血液侮辱了中国土地。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拔腿就逃，日伪军一齐掏枪追击射杀。没等他们来得及动作之时，两边后面吐出炽热的岩浆喷射而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这些侵略鬼子瞬间灰飞烟灭了。
　　原来那个青年不是别人，竟然是小偷营子。当见到段家埋葬自己女儿，小二和营子均感奇怪，问清事因，个个义愤填膺。王小二抓把菜刀往擂台要同鬼子对命。营子抩着小二道∶“拿菜刀跟拿枪的鬼子对命？真会想！你和姨娘稳稳在家，我掏门子弄家伙去，放倒几个鬼替牺牲的英雄报仇！”说着找不错的去了。
　　小沈得知情况，对日本鬼子的野蛮兽行恨之入骨，背着手下的北洋军士兵，挑了一柄精良的德国手枪，教会营子如何射击。营子就换了服装，来到擂台后面，说给太君报告“东亚病夫”特大的军事秘密的，就混了过去。营子手疾眼快乘其不备突然开枪，打死了一熊，逃了去。
　　因慧心大师安排得周到，营子侥倖得脱。这群恶魔终于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不多时，天空响起了闷雷般的声音。
　　老和尚对台下的观众高声喊道∶“大家快跑快跑，鬼子飞机轰炸来了……”人们激流扑腾争先逃命去了。
　　膏药饼子飞机果然来了，低空很是旋转了几圈，往擂台投了几颗炸弹一刬东北去了。附近的房子整到了几处，擂台着起了熊熊大火烧了一天。
　　大家跟着师父，大赞“老和尚修行到家了，足智多谋，把日本这群王八蛋，拾掇得干干净净！”又把受伤的男女抬到医院里治疗。经过询问方知是石家庄柳林铺的胸怀大义的父女，闻得日寇在保定造恶的，凭着几路武术，替天行道的，结果遭到了不测，遇难得救，幸免一死。
　　大家满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老段家，世龙、蔡连、大奎跪在老人跟前一个劲儿救惭愧。伤心的话儿感的褚桂琴也哭了，表示原谅了他们。老和尚安慰要给段芬和玉华做几场超度佛事，提前往生极乐世界，一起回寺院去了。
　　超度佛事一连做了好几天。世龙、蔡连给师父告辞说“白朗英雄为国牺牲了，又况有着亲属关系，得回河南祭悼祭悼去，与理方安！”慧心大师一切心明如镜，只说句“一路吉祥！”回禅房打坐去了。
　　大家要送，世龙辞了，说∶“田来，克业，大奎要好好孝敬父母，多为人们做好事儿。尤其是大奎，多往岳父家看看，段芬虽然没了，牢记着你依旧是段家的贤胥。高阳你还是回到大院里，你是赵姨娘，小二，营子的主心骨。用无产阶级的革命道理教育他们。肩头的担子无比沉重。等我们圆满了夙愿回来团聚的。”说着往车站走了。欲知二人是否回河南祭悼白朗？且瞧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