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铁骨铮铮，1

　　第八章∶铁骨铮铮，1
　　且说田来闻听鑫小龚的话儿，心里唬了一吓，暗想事先咋不给透个信儿，守着叔叔、姑姑如是牙齿一碰个没把撇的可笑玩儿，实属唐突之甚。岂不知大奎、克业弟兄比我的牌面优秀的多了，咋不给他俩说说呢？却虎噪噪跑来弄事儿，决不能应承如此不体面的“游戏”儿的。便思索一回，巧言道∶“龚哥的美意弟弟心领神会了，为弟谢谢你！你看啊，我和大奎、克业好的如同多了一个脑袋，他俩单身着，我怎能双身着？你咋不弄三个绝色美女呢？作难死我了。两个美女儿先给他二人瞧瞧，瞧得上了就结束了单身跳舞的命运了，我比他们还高兴的。假如兄弟里有一个不同意的，我就考虑考虑的。”又道∶“叔叔、姑姑、龚哥您们在我家用餐，我找大奎、克业来跟着恁们见见绝色美女再说。”说着跑了出去，要开车走。
　　世万脸子一沉道∶“田来，你给我站着，你龚哥好心儿给你介绍媳妇，你却扯着皮找别人去？不谙世理的货子，不往里迷往外迷，傻透了，气人！”田来不敢违命，转到屋道∶“爸爸，鸡毛衣蒜皮子的事儿，你可值不当得气。咱们学革命的要处处替别人着想，多做利益别人的事情，遇了好事儿，给那些急需要的人好去，才好咱们的心。爸爸更况您于启明伯伯，记秋叔叔早就结拜朋友了，他们的儿子不也是你的儿子吗？难道还有和我区别的？你应该把他们的儿子看的比我还重要，才是烧香结拜的意义。你想是吧爸爸？”
　　世万听着“烧香结拜”的意义，自私之念就灰了，道∶“儿子，比你老爸懂得道理！老子明白了，儿子说的天经地义，千真万确！‘克己利人’，这是你爷爷的祖叶留下的老善家的格言，我差点儿糊涂了。去去，快去？我争取说服大奎克业的心，顺利娶了两个绝色美女，就如同我儿娶了一样的。”田来听了高兴的了不得，出其不意给爸爸左脸亲了一口，赞了一声“父亲伟大！”就来到院里，开了车门，打着火，脚踏离合，手握方向盘，一声响亮的喇叭，疾驰而去。
　　此时，早饭好了，唐氏喊∶“来娃子，端饭！”世万道∶“儿子‘克己利人’去了。”便来到了厨房里，见妻子作了六七个好菜，才晓得相濡以沫爱人因是穷苦出身，不以家富为持，平时勤俭节约，有了客人却是这样大方磊落把冰箱里的名贵菜肴都拾掇了出来烹饪的色香俱全，味道鲜美招待客人。她常说∶自家吃了填坑，客人吃了传名！自己说她就是为个名了！家人笑道“怎好为名呢？克己利人，也就是‘损己利人’！这只是对穷苦而善良的人而言的。利人，并不是没有原则糊里糊涂地好歹不分的做好事儿！要分别对待的。不然就是自取灭亡！”细细想来，妻子的话儿充满了人生的哲理。
　　世万把几盘子菜肴装到条盘里，端到堂屋的红木八仙桌上，一盘盘摆好，分别逐一介绍道∶“这盘是福州深海梭鱼；那盘是东北的猴头；这盘是海南的燕窝；那盘是兴安岭的红蘑；这盘是北极的熊掌；那盘是南极的企脯；还有庐山的竹笋；泰山的松茸；峨眉的猴肉；南沙鲍鱼；西沙龙虾……”他还介绍桌子里没有的名菜。鑫小龚笑道∶“伯伯休息休息嘴巴，我们已经听饱了，再介绍，肚子就撑破了！”世龙、蔡连忍不着笑了。唐氏端了一瓷盆奶浆放到桌心里，道∶“新疆驼奶，尝尝新吧！”说着从柜橱取出乌木筷子、青花瓷碗，拿着银勺，各满了一碗。银器具有测毒的功能，世万就把银子看的比黄金黄贵重。人们都说他“不爱黄金爱银子，贰的要命！”世万报以微笑了之。又到厨房里把几根粗大的油条装到竹篾筲箕端了来每人一根。说∶“媳妇，酒柜有几瓶法国‘白兰地’给大家尝尝。”世龙道∶“嫂子，省事吧，大家都不会喝酒。”唐氏道∶“兄弟，嫂子是实在人，既然都不会酒，那就吃饭吧。”大家举箸进餐。鑫小龚也是个巧嘴八哥，还没尝菜就把世万夸赞了一番，说∶“善伯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创了华夏历史餐饮文化的先河，尧、舜、禹、汤俯首称臣，周公、文王甘拜下风，又有春秋战国、秦、汉、唐、宋，迨至元、明、清，诸家帝王对伯伯餐饮神通必定羡慕有加的。”世万一听这小龚没沾杯就胡扯八道了，面色黑丧，眉头紧皱，欲怒熊之，空气骤然紧张了。蔡连眼锐，见世万即将“扯闪打雷”了，开言道∶“鑫小龚你发个啥神经的？上古帝王你见谁了！恼了大家抩到你，这桌宴席都塞到你肚里撑你个不出气儿就不罗唣了！”管事儿，一席话逗的大家都大笑起来，缓解了紧张的空气，就四平八稳进餐。
　　此时，一声喇叭，田来回来了。三人到屋，大奎、克业忙里给世龙蔡连打躬问好。世龙道∶“侄子和叔叔姑姑早就善事儿里同甘共苦了，干吗繁文缛礼的？坐坐，都坐下吃饭。”田来说∶“在记秋家都吃过了。叔叔姑姑龚哥你们吃吧，完事儿了，看绝色美女的。
　　大奎克业这两个青年都是守旧的人。大奎依然紫夹袄蓝裤子，一双黑色的象鼻浅腰牛皮鞋，还没退色。那副于焦唐极似的面容毫无变化，犀利的目光透露着惩恶扬善的精神。见了大奎，不由得就想起了焦唐，不知焦唐兄弟你在忙啥的？长时的分离分离不了革命友谊的思念之情！世龙感叹着，瞧那克业，蓝短袍绿裤子没变，一双咖啡色的皮鞋还是那么的样子，圆圆的脸儿眉目仍那么的俊俏，个子没有比自己低一点儿。二人咋一看来不免有些嗜古，可思想里却是十分的先进，崇高的嫉恶如仇地爱国的革命觉悟不愧是炎黄子孙！
　　原来，田来先到大奎家，将此事告诉了俩位老人，启明伯伯与何蕊大娘高兴的了不得，说着“但愿佛菩萨保佑，成全儿子的终身，也烧香拜佛去！”大奎却说∶“爹妈不要这样刻意用心，一切随缘好了。”老人要招待田来。田来道∶“还有克业的，大奎哥哥快上车，找克业去。”大娘问∶“田来，两位美色女子，你咋不留一个？难道美女有啥毛病？你可给大娘说明白了！”田来说∶“大娘您想啥呢？若果有了不意之处，绝不给大奎哥说。我之所以没打算自己，因俺们的祖训是‘克己利人’的，多少代都是这样，决不能到我这变味道的，天神不容！大娘，你晓得我母亲怎么嫁我父亲的吗？”启明听了极为败胃口，道∶“别说了别说了！你父亲是个十足的大傻瓜！”姫荷蕊道∶“老胡你说啥呢？人家善兄弟，智谋超人，天津的商行，打理红红火火，要不是形势乱，早就发展到东北了。你说善弟傻，就你能！”
　　原来，善世万年轻时一表人才，在他叔叔善柱子商行里当相公。几年之后，有一天深冬，到海河北办事儿，遇到一个老人不慎跌倒了。殊不知这老人却是美国归来的华侨，独个儿溜达着玩竟遭不测。世万没有多想，就不顾业务繁忙，背起老人到天津第一骨科医院抢救。不少的过路人看了一眼远远避开了，世万赶到就如同自己父亲跌倒一样，就急急背到医院救治，钱不够，就把自己带的钱全部替老人垫付了。因时间问题，对老人留了地址电话姓名说∶“假若费用不够，就联系我，我好给你送钱继续治疗。”就匆匆去了。世万没了钱，啥事儿也没办成，回到行里，叔叔问他“事情般的怎么样？”他就不添不去，原原本本所遇的给叔叔善柱子叙述了一遍，叔叔气的脸色发白眼睛直了，抄起棍子，劈头盖脑痛打一顿，工钱也不给，毫无情面给辞了。世万卷了被卷儿在天津流浪开了。过着给人嗤之以鼻乞讨的日子。后来叔叔自觉做法太过，满个天津找侄子，最终在南三角碰见了，说了一对道歉的话儿，要侄子回去。善世万道∶“叔叔，侄子谢谢你的好意。打离开你的商行，侄子发誓，再也不会见你，更不会回你商行了！你快走吧，别让我眼瞎了！”叔叔无论怎么说好话，侄子仍然贴着心亲断情绝。叔叔只好把他一千块工钱还给了他。有了这钱，心里豁亮多了，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道饭店气气拍拍地就餐了，还能周济孤寡无靠的乞讨老人。不久钱花完了，就又成了乞丐。残雪消融的冬末，在冰冷的铁桥旁连冻带饿好似那奄奄一息了。自己的叔叔又找了过来，唤醒了他，叔叔就跪给侄子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哀求∶“侄子啊，你可怜可怜叔叔吧！你要不会去，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世万少气无力地说∶“你你你是病的不轻，快到医院抢救吧！”叔叔没法，只好把侄子抱进车里，飞快往商行去了。
　　天津白洋大街38号“洋务善家大商行”。商行里的老板位置里坐着以为衣着非常阔绰的老者，身材硕健，四排大脸，满面红光，剑眉环目，比如嵩岳，口阔唇厚，一身红色的驼绒大氅，带着驼绒礼帽。善世万，看见那个老爷子，满脸惊愕，这不是曾摔倒的那个老人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不想当初普普通通的老人，竟然是财富大亨，要是这样，当初我就不救你，也不至于如此的。老人将到世万，忙里起坐，上前来握着手道∶“善世万，良的小伙子，救老夫于大难，今儿特来给你道谢的。我叫陈道复，七十有余，现任美国纽约冶金公司董事长，还有几家农场，养殖场。因老家有，老母九十多岁了，回来看望。因早就任天津商行总司司长，还有几家商行合并了，急需一个管事的，就考虑到了让你，就特意寻来了。这里的老板说是你的叔叔，因你救一个素不相识的，拿钱给人治病，耽误了大事，把你撵走了。我就亮明了身份，命令他赶快把请回来，不然他这商行就关闭了。这才见到了你。现在随我同诸多领导会晤，就任总栽要职，总管总行的一切事务，尽职尽责，不得有误。”善世万听得此言，吃惊不小，拒辞道∶“老爷爷你是巨富大亨，我乃微小草民岂可胜此大任？您还是另选高明吧！”善柱子闻听大喜，笑容可掬道∶“陈叔叔，侄儿是清华大学毕业，又深造了西方经济管理数年，治理商行是游刃有余的，让我担负如此大任，一定创造辉煌。”老陈哼了一声，打个手势说∶“莫负老夫厚望，请！”善柱子慌的像狗一样，欲上老人的豪华轿车。老陈拔出手枪，怒目而视，道∶“地耗子，滚！再发贱，老子毙了你！”善柱子吓的抖抖索索夹着尾巴缩进了商行里，乜斜眼儿瞧着威风凛凛的老人把侄子恭恭敬敬地请走了。
　　善世万自从登上了总栽的宝座，商行的大小巨细管理的井井有条，生意更加兴隆了港澳，星加坡，缅甸，越南以及英法的等国商贾频繁，深得老陈的赞赏。很快，世善到了二十岁在老家保定建造了仿古豪宅，老陈便给他介绍了国外洋妞结婚，结果被他绝不崇洋媚外果断地拒绝了，最后，在一个桥洞子里寻个披头散发，衣着破烂不堪的女孩子纳为妻子，这一奇闻咋一听来谎拗不堪，但是真实的事情。在保定和天津各界传的沸沸扬扬。乱说∶“善世万真是个大傻瓜，丢尽了祖宗的脸面！”老陈得知不但不反对，还一个劲儿大赞善世万有德。那女孩子就是现在的唐氏。五年后怀孕生子，起名善田来。自从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袁世凯窃取了国家政权，国内形势仅仅好了一刻，变更民不聊生，急遽恶化了。不得不暂时停天津的买卖，在家同妻子消遣日月，牢记不忘祖宗“克己利人”的家训。
　　善世万的身世好似违背了天然的“人性”，使得不少的自私自利地庸夫俗鬼大加非议，纷纷指责大逆不道，没有私心的人连畜生也不如了，畜生为各自的私欲斗个你死我和哩，历史以来就是如此。殊不知那些为了中华民族流血牺牲的英雄，在他们畜生眼里看来同样是“大逆不道”的！只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欺压剥削人民，“光宗耀祖”才是“天经地义”的。历史的天空本来是一尘不染的，硬是被自私肮脏的大蛆污染出了许多黑云，遮没了阳光，然而这只是暂时的。正义一定打败邪恶，无私终将战胜自私！
　　不多时，早餐罢。鑫小龚道∶“都上车，恐怕她们等急了。世万伯伯也去瞧瞧去。”世万笑道∶“你这小子嘴里没正经！恁们快去吧。”世龙蔡连克业大奎田来一起上了车，鑫小龚还要磨叽，世万把他推上车道∶“一定把事情办漂亮了。快去吧，绝色美女一定不耐烦了。”一声喇叭，轿车往羊肉馆去了。欲知后来之事，且瞧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