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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婚事风波

作品名称:山村沧桑      作者:霞中子      发布时间:2022-09-20 10:00:10      字数:6508

  却说当年桂元公的儿子景春还在世时,他五岁多的女儿韦万益以及不满三岁的小儿子都夭折了,之后他的妻子苏氏却不再生育。老道公桂元公觉得奇怪,便再次仔细审核推敲他儿媳妇的八字,发现她的八字有些“克子息”。他自语道,“之所以子女不易养活、之所以后来不再生育了,原来如此。”于是,这阿公就产生了给儿子景春再娶二房的念头。
  真是无巧不成书,第二天,一位超级美丽的姑娘来到京道家。这姑娘约十七八岁,长的高挑白嫩,面如芙蓉之花。这姑娘是从元集公家走出来的。当时京道才十四五岁,尚未成年。这位“仙女”只不过是对北山这边十六间大连房感到好奇而随意走走的,本无任何目的。
  原来这位“仙女”是元集公的外甥的女儿。原来元集公有个姐姐,嫁于接学街上的邓家,邓世忠、邓世权是她的两个儿子。这美丽的姑娘是邓世忠的女儿,她跟她的奶奶来元集公家走亲,元集公是她的舅爷爷。元集公对她说:“外甥孙女,你可以到北山那边走走,那边的人家都是与我们家同宗共祖的,不用介意。”因此她就过来了。
  第二天,那奶奶孙女俩回家去了,桂元公立即到元集公家去,他对他说:“集公,我有件事来您帮忙了,而且这件事非劳烦您老人家亲办不可的。”
  集公闻之笑道:“哈哈!桂元,你取笑我老朽了!这屯里还有什么事你办不了的?!而我却能帮得了你?你且说来听听。”
  “集公啊!我掏心窝跟您说,您可别怪我哦。我家的情况您是十分清楚的,我的孙女孙子早就没了啊!这么多年了,我那儿媳再也没有动静啊!我只怕是没人继承香火了。昨天,我看见了你的外甥孙女了,那是上等的人才啊!我想让您帮我说说去,让她嫁给我的儿子做二房,您看行吗?”
  元集公“呵呵”了一声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的事!我老了,我只怕办不成这种事了。不过,我试试去说说看哦。”
  “集公啊!只要您肯出面,哪有您办不成的事呢。”桂元公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呢?毕竟景春年岁比她大好多,又是来当小的,我们又住在这大山里,我们有什么优势能让街上的人看得起呢?”
  “哎!您说的很有道理,我是想,您老的威望大,面子也大,估计晚辈的都会听您的。”桂元公采用捧高之法。
  “我如今这样的家境,不能再比当年了。不过,看在你如此信任我的份上,明儿我就走一趟街去。看看她父母的意思,成就更好,不成咱们也不能怪人家哩。”
  次日,元集公果然拄着拐杖上街去了。
  傍晚,元集公从街上回来,在内谷的“瓦窑口”刚好遇上挑水回家的桂元公,元集公未等他开口就抢先说道:“桂元啊!昨日在我家我们讲的那个事,办不成啊!她父母都不同意啊!咱们另找别的吧。”
  桂元公道:“成与不成在于天定,您已尽力亲为了!谢谢您了!”
  从此以后,直到1950年,桂元公不再去想为儿子娶二房的事了,他心里说:“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这一天,桂元公忽然心血来潮,他想起他的道友——保安乡“弄东”屯的唐奇昌先生来。当年他委托他为景春目测二房媳妇的事,是他介绍他的族女给景春,都已定亲了,正要过门,那女儿却突然死去,那事便成了泡影。桂元公想,也许景春命该如此吧。想来想去,没办法了,于是他决定尽快帮侄儿京道找个媳妇,让他早些生儿育女。他把本家继承香火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唯一的侄儿京道身上了。
  说也奇怪,好像是亲朋密友之间存在心灵感应似的,第二天,唐奇昌先生的儿子唐毓龙就来到桂元公的家。唐毓龙说:“阿伯,我父亲叫我来借您的那本道经《奏名天机》去抄录,我就赶来了。”
  桂元公道:“啊啊!我的侄儿,你来的正好!”桂元公杀鸡招待他。第二天,毓龙说:“我要回家去了,家父交代过,借得了经书就快些回去。”桂元公将经书交给他并交代道:“这本经书极为重要,你可别把它弄丢或弄坏了,这是道公收弟子必用的经典。”
  毓龙接过经书说:“阿伯,您就放心吧,我会珍惜它的。”说着就要出门而去。
  “侄儿且慢,你且坐下,待我写封信给你父亲。”
  桂元公展纸蘸笔写道:
  “奇昌兄台如晤:今见侄儿一表人才,举动成观,大有乃父之风耳!幸甚至哉。今有一事相烦于兄,望能相济。是弟本家亲侄,名曰京道,龄当婚配,奈何未得适者,想兄见多识广,必有机缘。还望兄台举荐良闺,他日事成,必当重谢。言长纸短,且搁拙笔,相见再叙,顺颂道安。
  愚友桂元顿首再拜。某年某月某日。”
  桂元公写毕,装入信封封好,再于封面写上:“奇昌兄亲启;弟桂元谨封。”毓龙接过书信,与桂元公作别,出庙山而去。
  且说唐奇昌之母是高岭区三联乡建钱屯人,因奇昌是有名的道公,故常被请来高岭各村屯开道场,故而与桂元公想识。因志同道合,趣味相投,遂成好友,结为道家兄弟,以致常来常往,互相切磋道法。奇昌则叫其子毓龙拜桂元公为师父,桂元公则视同己子,真诚相待。当年桂元公委托奇昌为景春目测二房媳妇,虽其事功败垂成,但友谊地久天长,如松柏之长青。
  却说民国时保安乡巴善村“弄南”屯大户人家唐猷极,有子唐邦定;唐邦定生二子三女,长子唐初起,次子唐初发;唐初起生四子,长唐机兵,次唐机同,三唐机齐,四唐机江;唐初发生三子,长唐机台,次夭亡佚名,三唐机腾;唐邦定长女嫁“弄邦”屯,次女嫁“弄盲”屯,三女嫁“弄东”屯。而“弄东”屯的唐奇昌,祖上四代是与“弄南”屯的唐猷极同宗共祖的。唐邦定的三女儿的丈夫家刚好与唐奇昌是邻居,按宗支图来论,唐奇昌应叫唐邦定的三女儿为“姑妈”。这位“姑妈”嫁“弄东”屯后,生七男一女,女名“达伦”。“达伦”就是当年他介绍给景春做二房的那个闺女,可惜未过门就突然病逝了。
  却说唐奇昌看了桂元公的书信后,却为当年办景春的事未果而内疚,他决心不再辜负桂元公寄予他的厚望,一定要为桂元公选个满意的侄儿媳妇。于是,唐奇昌去问邻居的姑妈:“姑妈啊!您老家弄南屯还有没有未嫁的姑娘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呢?莫非你又当上媒公了?”那姑妈不好气道:“你个乌鸦嘴,当年正是你介绍我唯一的女儿去嫁那谁谁谁,却把我女儿气死了,你该当何罪!”
  “姑妈啊!话可不能这么乱说哦!我担当不起的哦。”奇昌认真道:“开玩笑归开玩笑哦,而这个玩笑您却开不得的,你冤死我了。平心而论,您女儿之不在,应该与我无关吧。理由呢,当初她知道要嫁到邻近接学平原之地方,她不是很高兴的吗?怎么就变成我气死了她的呢?”
  “哎!我不跟你说这些了!说来都是泪。”
  “姑妈,您不要这样嘛。我还没跟您说正事呢?”
  “你还有什么正事呢?那就快说吧。”
  于是,奇昌将桂元公嘱托他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
  那姑妈听了道:“弄南有倒是有一个,她是我二哥唐初发的大女儿,名唐亚兰,不过现在她正闹官司呢!官司未决,不知道她能不能逃离火坑呢。”
  “什么什么?姑妈,我听不懂,您怎么扯到什么官司上去呢?”奇昌立刻强调道,“我是问你,弄南屯那里还有没有待嫁的姑娘。”
  “哦!这官司嘛,你是不懂的,事情是这样的。”那姑妈把有关唐亚兰的故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几年前,我二哥初发为了给他的长子唐机台娶媳妇,因经济困难,他去到本乡“弄岜”屯大户人家梁志生借了三股线(按:民国末期,民国政府的通货膨胀极为严重,货币雪崩式的贬值,一斤肉早晨还是100元,到了黄昏就10000元了。人们把纸币全烧了,不再使用了,而约定以棉纱线代替货币。一股纱线若七八斤重,可换得200斤玉米,三股纱线可换得一头150斤左右的肉猪)。后来那梁志生来催债,初发不想也无力还这三股纱线。那梁志生对初发道:“你不还也可以,但你必须将大女儿送来给我做第三房老婆。”想不到初发竟然答应了。初发对女儿亚兰说:“亚兰啊!你也长成大姑娘了,也该出嫁了,嫁给谁又不是嫁,你就嫁给梁志生吧!过两天我就送你去过门,你就当为父亲还债吧。家里实在穷,没法还这笔债了。”
  亚兰一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她硬着头皮顶撞道:“爷啊!您这是把我当货物卖了啊?那梁志生四十多岁了,又已娶有两房妻室了,您忍心让女儿去当他们的奴隶吗?”初发听了女儿这话,勃然大怒,吼道:“不孝的女儿!连父亲的话也敢不听!如此的忤逆!我白白养大你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不去我就用猪笼装了你抬去!”
  亚兰听得害怕极了,就对她妈妈说:“妈妈呀!您救救我吧,父亲要卖了我呀!”她妈妈抽泣道:“孩子啊!你见过我能拗得过你父亲的吗?这一家的事历来都是他说了算。他说一不二,你还是顺从了吧,免得把我也搭进去,闹得全家不得安宁,让别人笑话。”
  亚兰了解其父的性格,一旦他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不说话了,她拔腿就跑,离家出走了。从此她不再回家,她分别到“弄邦”、“弄盲”、“弄东”等几个堂姑母家和“弄捱”、“弄天”等堂姐家去躲藏,直恼得她父亲暴跳如雷,命令大儿子机台跟着他四处搜寻她。由于那几个堂姑母都同情她,都反对让她做别人的小老婆。当初发和机台来她们家寻找的时候,她们都不说实话,都为她隐瞒行踪,任那父子俩怎么找都找不着。
  当时正值解放初期,人民政府特别注重妇女的翻身解放,政府组织“巡回法庭”,来到了保安乡,他们天天宣传道:新中国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凡是被迫婚姻、买卖婚姻、非自愿婚姻的受害人都可以到保安街“巡回法庭”举报,一旦有人举报,法庭一定处理,一经调查属实,则依法执行,一定要为受害的妇女作主。
  亚兰听到了这样的宣传,她找到了救星似的,她决意去找“巡回法庭”举报,其结果到底如何,那姑妈还不知道呢。
  却说亚兰当日奔赴保安街,去到“巡回法庭”告状,说她父兄搞买卖婚姻,将她推入“火坑”之中。法庭当即受理,发传票派人到“弄南”屯传唤她的父兄到堂对质,结果情况属实,法庭判决初发机台败诉,责令他们立即与梁志生解除婚约。于是,亚兰得以解救。
  亚兰不敢回家,她投奔“弄东”屯堂姑妈家暂住。这时唐奇昌与邻居“姑妈”正好谈论桂元公所托之事,两人决定为亚兰作主,将她介绍给京道。奇昌与“姑妈”商量道:“新社会了,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我们不能再犯旧时代的错误,搞包办婚姻。依我的主意,我先去吞团叫京道来‘弄南’屯,安排亚兰与他见见面,相相亲,如若双方都愿意,我们再拟‘定亲’和‘结婚’事宜,姑妈您看如何?”
  那“姑妈”道:“这样最好。”
  于是,奇昌即到吞团屯,他向桂元公一一叙说了他收到信后的活动情况和相关的细节。桂元公大喜,于是与他共同择定了相亲的日子。桂元公对奇昌说,“吉日那天下午未时,你须准时到“弄南”屯初发家与我相会哦,少了你事情就办不成了呀!”奇昌答道,“记住了,到时我一定准时到场的。”奇昌回去后,桂元公就与京道母商量准备相亲之事。
  明天就是相亲吉日了,桂元公对他新收的弟子庆化说:“化呀!你这一年来跟着我,几乎以我家为家了,这两天我要去保安乡办些事,你可以回你家去陪你母亲住几天吧。不过你要帮我办件事,你回家去叫你哥哥庆安来,我们需要他帮挑些轻担子,随我去保安一趟。”庆化遵嘱,回“弄壬”屯自己的家去了。
  京道家很穷,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为了准备相亲的事,京道妈对京道说:“道儿,你到“弄敢”屯你“五姨妈”家去借些钱,然后再去高岭街买五斤猪肉、五斤米酒回来。我要在家舂稻谷准备白米(大米)。我们要办妥这件事才好。”京道遵命去了。
  农家办大事最好的礼物是四种:酒、猪肉、白米、黄豆。京道母依桂元公的意见,准备了酒、猪肉、白米各5斤,装成一副小担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桂元公就带着京道,由庆安挑着担子,一同走向去保安的路。他们三人走到弄麻屯的时候,桂元公对庆安说:“庆安啊!你知道吗,我们今天要走24个屯的路,直走到下午未时才能到达弄南屯。我叫你来帮忙挑担,并不是要叫你一直挑到底的,虽然担子不重,但路途这么远,天气又热,光你挑或光京道挑都是受不了的,所以叫你来帮忙。你与京道轮流着挑吧,你刚挑过两屯了,下两屯就由京道换挑了,之后每两屯轮换一次,明白吗?不过将到弄南屯的时候,京道就不宜挑担了,因为他是人家未来的女婿,他挑着担子有所不雅,知道吗?”两个年轻人表示愿听老人的吩咐。庆安道,“我全听您老人家的安排。”京道接着道:“我们都听伯父的。”
  当日下午3点,桂元公三人到了初发家,奇昌早就在那等着了。奇昌见桂元公来到,就急忙迎上前去打招呼,并接过庆安的担子。
  桂元公觉得奇怪,为什么迎接他的是奇昌而不是亚兰的家人,因问道:“家主为什么不来呢?”奇昌打岔道:“你们打老远来,走的累了,先进屋喝杯茶再说吧。”
  桂元公三人进得屋来,见屋里坐着几个中年男人和一位老者。屋里人见桂元公三人进来都站了起来,奇昌即示意他们都坐下。
  奇昌站在堂屋中间,将在堂的人一一向桂元公介绍:“这位是亚兰的祖父。”桂元公立即站起来行了个叩手礼。奇昌继续:“这位是亚兰的大堂哥机兵;这位是亚兰的二堂哥机同;这位是亚兰的三堂哥机齐;这位是亚兰的四堂哥机江;这位是亚兰的三姑母;这位是亚兰的母亲。”
  桂元公总听不到奇昌介绍亚兰的父亲和哥哥,眼里发出不解的目光,这目光被奇昌看到了,他便继续道:“亚兰的父亲初发和亚兰的哥哥机台,因临时有事不在家,他们委托亚兰的祖父和这几位堂哥做主。亚兰的伯父初起前几年辞世了。”奇昌稍顿了一下,转脸向着众族人道,“这位是吞团屯韦家的家主桂元老道师;这位是桂元老师的侄儿韦京道,也就是亚兰的朋友;这位是京道的堂弟庆安。”
  介绍过后,大家在堂屋热烈的说话,拉家常,谈世界形势。亚兰便跟她的母亲和姑母下厨房,用京道带来的物品办下午饭去了。亚兰借进出取物之机,暗中静听和观察堂屋那些人的言语举动。
  众人用过下午饭,便重摆条凳列坐用茶,举行“摆道理”仪式。大家都说了一番“道理”,最后大家请最高长辈——亚兰的祖父唐猷极说话(意在表态)。唐猷极道:“亚兰的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场,我就作主了。刚才大家的话我都听了,刚才我也问过亚兰和她的母亲,大家对这门亲事是赞成的和满意的。我们都是明白人,也都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直白地说话了。我想,从吞团来到这里,几乎是一天的路程,来回一趟实在不容易,我们就不分‘相亲’与‘定亲’的了。既然好事已成定论,我们今天就算‘相亲’、‘定亲’一起办过了。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能简就简些吧。亲家回去后,就可以着手准备迎亲的事,择定好佳期后通知一下我们这边。聘金彩礼一切免不了的事项,今天过后慢慢补上就是了。我就说这些了。”
  奇昌补充道:“现在是新社会了,政府规定结婚前一定先割(办理)《结婚证》,须到男方政府去办,我们得遵照执行。现在已近酉时,亲家一行是回不了吞团了,今晚就到我‘弄东’屯去住宿,晚上我还要与桂元老师共同选择‘割证’和成亲的吉日哩。”
  仪式终于结束了,奇昌带着桂元公他们仨离开“弄南”屯,往奇昌家去,“弄东”屯离此只一个小时的路程。
  路上,桂元公问奇昌,“今日亚兰的父兄为何不到场呢?如此的大事都不在场,实在费解。”奇昌道,“他们俩是故意躲起来的。”
  桂元公有点惊讶,又问:“为什么这样?”。
  “因为他们觉得没面子;因为亚兰曾到法庭告他们搞买卖婚姻,法庭传唤他们与亚兰对簿公堂,他们败诉了。”奇昌答。
  “哦!原来如此,怪得。”桂元公道:“这不要紧的,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毕竟是父女兄妹,有什么放不下的。”桂元公道。
  再说1952年农历七月十二日下午,“弄东”屯的奇昌和“三姑妈”带着亚兰来到汇合的地点——高岭街桂元公的房族兄弟、道友桂新公的家,桂元公和京道早在那儿等着了。京道妈因在病中去不了。
  双方的人到齐后,就一同到高岭区政府办了《结婚证书》。然后又一同到高岭街上桂元公房族的女婿邓世权家办下午饭,以此作为结婚的喜宴;以此作为结婚的仪式。这是桂元公提前安排好了的。
  结婚的仪式完毕后,新娘就要到新郎家成亲。按本地风俗,凡娶亲,男方必有“迎亲婆”,女方必有“送亲婆”,人数多少无规,但必须有。于是,桂元公请出桂新公的夫人当“迎亲婆”,“弄东”三姑妈就是当然的“送亲婆”了。桂元公、京道和奇昌在前头带路,“迎亲婆”和亚兰跟随着他们,最后是“弄东”三姑妈。这一行队伍,从高岭街出发,向吞团屯方向行进。
  一行人走了近两个小时的路,黄昏时分到达吞团屯京道家。到家时,由爱莲奶主持备办的晚宴已经摆好了。众人一同入席用晚宴,晚宴之后,由爱莲奶安排好奇昌、“弄东三姑妈”和桂新公夫人的宿处,一切都由爱莲奶安排妥当,好在来客并不多,一切都从简。京道和亚兰的婚事总算是办完了。
  次日清晨,奇昌和“三姑妈”告辞了桂元公和京道,回“弄东”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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