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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连载】牡丹花开(六)

作品名称:牡丹花开      作者:钟宝妹      发布时间:2012-10-07 13:55:35      字数:6732

  夜已经很深了,任娇独自在院子里来回徘徊着。林文华还没有回来。
  客厅钟声响了。任娇不用看就知道已经十二点整了。因为今晚她在半个钟之内看钟的次数超过三次。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在十分钟前。她轻轻地叹一口气。说真的,其实说出那番话之后,她也有些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她能怎么办呢?只能道歉。林文华能不能接受她的道歉,那是另外一回事。她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感觉有些困了。看来林文华今晚是不会回来了,还是去睡吧!她对自己说。于是就进了门。刚走到楼梯不远的地方就看见两个丫头交头接耳说些什么。仔细一听,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
  “小姐呢?”
  “还在外面等。”
  “不会吧!这么晚还在外面等?也够痴情的。”
  “可不是,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误会了,两人只不过闹闹别扭而已。谁不知道林少爷是任家的准姑爷?”
  “我看你还不知道内情。”
  “什么内情?”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哦!”
  “我你还不放心?”
  两人贴近了些,可任娇却还能听得清清楚楚。
  “刚刚听小春说,她今晚上亲眼看到林少爷跟一个娇艳的女子亲昵地走在一块。听人说她可是本省最有名的交际花。”
  “是个舞女。”
  “你别小看舞女。现在的舞女本事可大哩!她们花样百出,变幻莫测,神通广大,男人们一见了她们,个个像丢了魂似的。她们有时候娇滴滴的,十足的小女人模样,让人爱也不是,疼也不是。一会柔情似水,能让男人沉醉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一会善解人意起来,无论遇到什么样不顺心的事,她都有法子让对方短暂性的忘却。一会又风情万种,男人们一旦爱上,就欲罢不能。哪像那些毫无情趣,娇里娇气的大小姐?除了丰厚的家产,让人垂涎三尺之外,找不到一处吸引人的地方,看了只会让人生厌。”
  “那这么说的话,我们家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何止危险,根本就是没希望。”
  任娇越听越气,越听越火。起先她本来想忍住,等她们走了,再上楼睡觉。因为她觉得就这样出去那样显得自己太没风度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于是站出来,两手插着腰,咬牙切齿的说:“好啊你们,胆子不小啊!半夜三更在这嚼舌根,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说完转身找鞭子,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两个丫环见了任娇,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伺机逃跑。谁都知道惹怒了任小姐后果,不被打得皮开肉绽,那算得上仁至义尽。趁任娇找鞭子期间,两个丫头蹑手蹑脚,打算逃跑,可被任娇瞥见了。
  “站住。”任娇大吼道。
  两个丫头只得乖乖地站住,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望了任娇一眼之后,便把低着头。像两个等待受审的犯人。
  “刚刚那些话,是听谁说的?”任娇想了想决定揪出主谋,放两人一马。
  “是小春。”其中一个丫头不假思索地答道。
  “明天叫她到我房间来。”任娇傲慢地说。
  “是。”两个丫头异口同声应道。
  任娇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自己上了楼。她一回到房间,越想越气,不停地砸东西。督军府的人差不多都睡了。只有几个下人还没有睡,他们听到声响,没有一个敢上来,谁不知道任娇除了脾气不好之外,还蛮横无理?所以除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必需找她之外,对她都是有多远,就避多远。
  任娇不知摔了多东西,大概是摔累了,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第二天,任娇一睁开眼睛,就想到昨天那件事。不想还好,一想,气就不由打一处来。
  “来人。”她猛地坐了起来。
  紧接着有两个丫头走了进来。
  “把小春给我叫来。”任侨命令道。
  “是。”两人下去了。
  任娇下了床,找了一根又大又粗鞭子,拿在手上。
  一会,小春来了。
  “找我有什么事?小姐。”小春一进门就问。
  任娇二话不说,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啊!”小春不禁叫了出声。伸手摸了鞭子抽疼地方。
  任娇抖了抖手上的鞭子,说:“好大的胆子,竟敢嚼本小姐舌根。”说完又是一鞭子。
  小春咬了咬牙,含着眼泪,忍着痛说:“小姐,我这是在为你打抱不平。你不想想,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貌有貌,哪点配不上林少爷?林少爷什么都没有,还依附在你们家,却这么不识好歹。”小春话音未落,任娇又是一鞭子。
  小春的那番话,说到任娇心坎上去了。就因为说到心坎上去了,才更得挨打。感觉就像被揭了伤疤。怎能不打?
  小春虽然挨了打,脸上却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似乎眼睛有着鄙夷还夹着得意。难道是因为她戳中了她的要害?
  督军夫人刚起床,正在梳妆,听闻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忙站了起来,胖墩墩的身子一扭一扭地往任娇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哎哟!你这是怎么了?”
  督军也往任娇房间赶,还没走到门口就训道:“一大清早,又发什么疯?又打又骂又闹,哪像个大家闺秀?”
  “我在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任娇应道。说完又扬起鞭子抽了下去。
  督军夫人,见小春被打得满身是伤,忙夺过任娇手里的鞭子,然后吩咐下人带小春到去擦点药。
  “好了,好了,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气也该消了吧!”督军夫人说。
  任娇把身子一扭,倒在床上,捏着拳头,捶着床哭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督军夫人俯身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任娇的肩膀,问:“这是怎么了?”
  “这你还看不出来?肯定两口子闹翻了。”督军说。
  任娇听到“两口子”这三字时,莞尔一笑,感觉真与他结为夫妻,顿时没了火气。
  “来人,把林少爷叫来。”督军夫人叫道。
  “林文华没有回来。”督军说。
  “还没回来?”督军夫人很不满。
  “这也不能怪林文华。别说是林文华受不了,哪个男的受得了?你再不改改,我担心将来没人敢娶你。”督军向来都是帮理不帮亲,他知道女儿的脾气。
  “你也真是的,哪有帮着外人教训自己的女儿的?”督军夫人板起脸,训丈夫。
  “都是你把她宠坏了。”督军也不甘示弱。
  任娇忽然坐了起来,说:“爸爸说得对,是我不好。”
  督军笑了笑,说:“你明白就好,改天找个机会给他道个歉,这不就得了。”
  督军夫人见女儿没事,心也放宽了,便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我帮你你还说我不好。”
  任娇把脑袋一歪,笑了。
  “要不,你叫副官去把文华哥请回来,我当面跟他道歉。”随后任娇又对督军说。
  督军刚要说什么,管家走了进来。
  “老爷,有人叫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着把一封拜贴递到督军手上。
  督军接过拜贴一看,诧异起来:“伊腾先生?日本人?”做督军这么多年,谁都知道他跟日本人没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有个日本人来拜访他?
  “请他进来。”督军吩咐道。
  “是。”管家下去了。
  督军走到了客厅,准备迎接这个日本人。
  一会,那个日本人进来了。
  日本人走到督军面前行了个日本礼,说:“你好!日本上将伊腾圣子,冒昧前来打饶督军大人。”
  督军大人行了一个中国礼,说:“哪里哪里。”
  日本人继续说:“圣子仰慕督军大人已久,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督军大人的真面目,今日特地前来拜访,如有不当,望督军大人海涵。”说完又行了一个礼。
  督军笑着说:“伊腾先生客气了。任某何德何能有幸见到伊腾先生您。”指着凳子”请坐,快请坐。”
  日本人坐下了,督军坐在他的对面。
  “不知伊腾先生找任某有何事,不妨直说。”督军说。
  日本人看了看周围,似乎很为难。
  督军明白了。他站起来,领他到内厅,叫退了所有的下人。
  两人差不多谈了半小时左右,日本人站了起来,说要离开,督军亲自送他到大门口。
  送走日本人之后,督军叫来了陈副这官。
  “去把林参谋长找来。”督军说。
  “是。”
  “要他直接到书房来。”
  “是。”陈副官下去了。
  督军去了书房。
  一会,林文华回来了。他向书房走去。
  在此之间,督军皱着眉头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伯父,发生了什么事?”林文华一进门就问。
  “刚刚有个日本将领来找过我。”督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林文华猜想,那个日本将领可能就是他昨天遇到的那个日本长官。看那人样子,也不像什么善类。他来找督军大概也没什么好事。于是便问:“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割据一个市给他。”督军说。
  “什么?凭什么?”林文华不禁吼道。两个眼睛瞪得圆圆得。
  “他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帮我打退北伐军。”
  “这是我国的内战,他凭什么干涉?”林文华气愤地说,看上去很激动。
  “可是北伐军打过来,我这个督军也做不下去。不做督军,我拿什么养活这一大家子?”督军说。
  “可是,伯父,您不仅是本省的督军,还是中国人。一个中国人,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自己国家的领土让给别的国家?这不是卖国么?”林文华为的是避免督军生气,试图把话说得委婉些。他尽量避免说到“卖国”两个字,可说着说着,还是说到上面去了。
  幸好督军没有生气。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林文华那番话。到这时候了,还一个劲的感慨道:“我北洋军的能才干将,个个抵挡不住国民兵的威力,兵败如山倒,我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督军,能有什么能耐?前几天刚刚接到消息,说张作霖被炸死了。张作霖一死,北洋军也算是彻底覆灭了。”
  林文华觉得北洋政府完了,对于百姓,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自从袁世凯死后,北洋政府内部就开始为自己的私利你争我夺。不停地打内战,换总统,置百姓于不顾。完了好,那样百姓也许会好过一些。可他不能这么对督军说。他若是对督军这么说,督军肯定会生气的。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极力劝阻。
  “你大概不知道张作霖是怎么死的?是被日本人炸死的。”林文华说。
  这倒是提醒了督军。
  “日本人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督军说:“哦,对了,上次那件事是不是就是日本人搞的鬼?”他是指登报那件事。
  林文华说:“这件事我已经查过了。不是日本人干的,不过八成跟他脱不了关系。”
  “怎么说?”
  “是一个叫纳兰威的人干的。可纳兰威只是一个商人,他没权没势,怎敢得罪您?我想一定有人给他撑腰,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日本人。”
  “纳兰威?”提起“纳兰威”,督军似乎想起来什么。
  “伯父难道认识这个人?”林文华问。
  “不,不认识。”督军忙摇头。
  林文华看出来了,督军明明认识那个人,可他却不愿说。不愿说,想必有什么内情。既然督军不愿意说,那么他也不便问。
  “这人本来只是一个三流混混。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成为全省首富。”林文华继续说。
  “有这种事。”
  “有人说他与日本人勾结,私运军火。也不知是否属实。”
  “所以你就怀疑他有日本人撑腰?”
  “我想他很有可能是冲着督军这个位置的。”
  “可后来又为什么又没再行动了?”
  “他可能以为你督军位置也坐不长。”
  督军听林文华这么一说,倒是放心了。只要不是日本人干好办。那样至少可以证明日本人并无害他之心。
  林文华见督军还没打消割地给日本人念头,准备做更进一步的劝阻。正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为了使督军打消这个念头,他得在日本人身上找毛病,若要在日本人身上挑毛病,他得对件事做更深层的了解。
  “日本人有没有说要哪个市?”林文华问。
  “东边那个?”
  “日本人本也真够精明的。东边可是本省经济核心。他要了东边,就差不多控制到整个省。”
  督军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口头上不愿放松。
  “他说以后我们保持友好。”
  “伯父......”林文华还想说什么,可督军没让他说。
  督军把手一抬,说:“容我再考虑,考虑,你先下去。”
  林文华只得下去。
  林文华刚走门口,督军又说:“娇儿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她母亲又宠着她,所以脾气很不好。我希望你够多多包涵她。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像个孩子,自己说错了,做错了,也是过后才知道。她昨天一回来就一直叹气,一个劲地说自己不好,今早上还跟我说,要当面跟你道歉哩!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我知道了。”林文华说。
  这时,任娇正坐客厅里。
  “我要喝水。”任娇说。
  话音刚落片刻,就有丫头把水递到她面前。可就在这时,丫头一个不小心,水杯没有拿稳,掉在地上了,地上的水花溅了起来,洒到了任娇那漂亮的裙子上。任娇火了,拿起鞭子向丫头抽去。
  可这一幕,刚巧被林文华看到了。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主子打下人。他本想按督军的话去做,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他冷冷地瞥了任娇一眼,向大门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任娇就看见了她。
  “文华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任娇放下手里的鞭子,走过去拉林文华的手。
  “你放手。”林文华冷冷地说。
  任娇拉着林文华手。
  “怎么?还生气啊!我现在正式跟你道歉,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说完,摇了两下。
  林文华扳开任娇的手,说:“不要这样子。”
  林文华扳左手,她右手右拉上。似乎在与他赌气。
  “你又想到哪去?”任娇气呼呼地说。
  “我有我的自由,你没权力过问。”林文华说。
  “我偏要问,你不说,我就不放你走。”任娇又开始使小姐性子。
  “不要这样子,好吗?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林文华只要见任娇使性子,他就觉得厌烦。
  “这跟是不是小孩无关,我要你一辈子都得听我的。”任娇那霸地说。
  “你要说什么傻话?那是不可能的。”林文华断然拒绝了她。
  “怎么不可能?”
  “我想我未必适合你?”
  “适不适合由我说了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这讲理?”
  “好,那你说,怎么不适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改变。”
  “不是改不改变的问题。”
  “那是什么?”
  “要我怎么跟你说呢?”
  “你不用跟我说,我知道。是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任娇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提及迎春花来了。
  见任娇这样说迎春花,林文华也火了。甩开他的手,就往外走。
  林文华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
  “我看我还是搬出去算了。”说着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林文华本来是想跟督军说的,可督军正为日本人那件事烦恼着,他不愿去打扰。
  “我不许你搬。”任娇跟进去,吼道。
  “你真的要搬?”忽然有人说。
  林文华抬头见是督军。
  督军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他觉得应该给两人一个空间,让他们都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爸爸。”任娇很生气。
  督军不理会女儿,继续说:“不用收拾,改天找好了房子,再叫人帮你搬过去。对了,有没有找到房子?要不我叫副官去帮你找?”
  林文华见督军对他这么好,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心里难过极了。他突然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可一想到要跟任娇朝夕相处,他的意志变得坚决了。
  “不,不用了。”林文华吞吞吐吐地说。
  督军似乎看穿了他那颗愧疚的心,很自然地笑了笑,说:“没关系,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过了几天,林文华搬了出去。
  走的那天,任娇追了出来说:“林文华,你给我记住。不要以为你离开任家,我就拿你没辙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任娇放出狠话。显然,她已因爱生恨。
  督军终究没答应日本人的要求。他对林文华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卖国。卖国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日本人大概因为督军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竟在省内各地肆意杀人,以作报复。林文华知道以后,甚是痛惜。
  可督军却颇不以为然,他说:“他们想以此要挟?简直是做青天白日梦。我啊!偏不买他的帐。杀,让他们杀去。不就是几个人嘛!全省这么多人,我看他能杀几个。”
  林文华听了之后,更难过了。他觉得他很多时候关心的不是国民的命运,而是即将有多少无辜的孩子变成孤儿。每当他看见路边站满了一群群小乞丐,就会莫名地深感痛心。他是个孤儿,他知道做孤儿那种无依无靠痛苦的滋味。那种滋味,没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到的。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是不会真正懂得同情怜悯的。没有尝试过不被爱的人,也不会懂得如何去爱的。
  林文华每次遇到,都会到迎春花那喝得个烂醉如泥。那天,林文华也去迎春花那喝酒,喝着喝着,他就想到了督军。
  督军贫穷过。所以他怕穷。
  督军是军人,杀人杀多了,也变得麻木起来。
  督军也会爱,可他爱的范围很小,永远都只有他身边那么几个人。
  所以他感觉不到别人的痛苦,他也不关心别人的命运,他只知道怎么让身边他所爱的人过得好。
  不懂得没有罪。这世间有太多的人,不是因为自私而伤害人,而是他们体会不到别人的痛苦。
  半个月后,国民兵打了过来,督军归顺了蒋介石。蒋介石没有罢了他的官职,而是改封他为军长,林文华为旅长。他仍旧做他的一省之长。
  督军高兴透了。拉着林文华喝得烂醉。
  某天,林文华经过大街的时候,见到任府的几个丫头神神密密的不知要去哪,他觉得不对劲,便跟了上去。几人到了一处没人地方,其中一个丫环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一把首饰往另外几个丫环手里塞。林文华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一个丫头,哪来那么首饰?几个丫头拿到首饰之后,满意地离去,最后只剩下那个给首饰的丫环。几个丫头走后,便从后面窜出一个男的。林文华因隔得太远了,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这个丫头,正是那天挨打的那个丫头,小春。
  “我差点没命见你了。”小春说。
  “怎么了?”那男的问。
  “还能怎么?被那个大小姐打的。下手也真够狠的。”小春咬牙切齿地说。
  “你再忍几天,新债旧债我会跟他们一起算。”那男的恨恨地说。
  “你不是说要拖督军整扳倒督军,就得先拔掉林文华这个眼中钉?林文华与任小姐感情本来就不好。我只不过在上面稍稍做了些手脚,他们就彻底决裂了。现在的任小姐正处于情绪低落状态,如果你在这时候充当护花使者的话,俘获任小姐的芳心应该不难。哥,该是你出动的时候了”小春得意地说。
  “其实关键不在任小姐身上。林文华跟督军的关系看上去很不简单。若要让他们的感情决裂,恐怕还有点难度。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要取得督军的信任,还是得从任小姐身上下手。干得好!”说完拍拍小春的肩。
  小春抬起了头。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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