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奇冤 第二十一集

　　第二十一集
　　
　　本集出场人物：
　　林培厚
　　温乃玉
　　玉琪
　　神秘官员
　　景禄
　　吴俊
　　舒灵阿
　　张润
　　荣贵阿林保侄子，满族，二十多岁。
　　清安泰
　　朱理
　　阿林保
　　廷潞
　　杜心慈
　　何常贵
　　林培厚的车夫。公差甲、乙等。会馆管
　　事。提督府城南巡防衙门巡防官员。水手。
　　玉琪的保膘。钦差的信使。杭州百姓。巡
　　抚府书吏。荣贵的两个家兵。福建按察使
　　衙门衙役、丫鬟。温州知府衙门衙役。灵
　　溪乡民、敲锣老者等。
　　
　　林培厚家。
　　夜晚。
　　大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林培厚送温乃玉出门。
　　林培厚：“温公，天色不早了，坐我的车回去吧，我就不远送了。”
　　温乃玉拱手道谢：“谢谢！敏斋请留步，今天可真叫人开心啊！”
　　温乃玉上车。
　　车夫：“驾！”
　　
　　夜晚。
　　温州会馆。
　　门口。
　　马车来到门口停下。
　　车夫：“吁。”
　　温乃玉下车，对车夫说：“有劳。”
　　
　　温州会馆。
　　温乃玉住处。
　　温乃玉回到住处，关上门，点亮油灯，铺开床铺。
　　有人敲门。
　　温乃玉：“谁呀？”
　　他打开房门一看，竟是几位公差，不免心中诧异。
　　公差们走进来。
　　公差甲：”你叫温乃玉吗？”
　　温乃玉：”正是，不知道差官大人找我何事？”
　　公差乙：”你是温州人氏？”
　　温乃玉：”是啊！怎么了？”
　　公差乙说道：”我们奉提督府城南巡防衙门的差遣传唤你，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温乃玉：“啊！我平时一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提督府城南巡防衙门为何传唤我？”
　　公差甲：“我们当差的哪里知道这些？你问你自己。”
　　温乃玉：“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乃岂有此理。”
　　温乃玉莫名其妙。
　　公差甲：“带上你的东西。”
　　温乃玉：“啊！要关押我？为什么？”
　　公差甲：“不知道，叫你带你就带，跟我们说没用。”
　　公差们带上温乃玉的行李、用物，把他强行带走。
　　
　　第二天一早。
　　林培厚家客厅。
　　会馆管事对林培厚说：“大人，昨天晚上温公回来没一小会儿，就被几个公差给带走了。”
　　林培厚惊讶地问：“为什么事？”
　　会馆管事：“不知道啊。”
　　林培厚：“那些公差说他们是哪个衙门里的人了吗？”
　　会馆管事：“说了，说是提督府城南巡防衙门的人。”
　　林培厚：“啊，奇怪啊，他能犯什么事呢？我去问问。”
　　
　　第二天下午。
　　提督府城南巡防衙门厅堂。
　　林培厚在寻问巡访官员。
　　巡防官员：“林大人，我向你保证，绝对没这个事。”
　　林培厚：“啊！”
　　巡防官员：“我们要是到温州会馆去抓人，我们还能不知会林大人您吗？就是案情紧急，我们事后也得告诉大人您啊，我们能那么不懂事吗？”
　　林培厚：“哦，谢谢。可真奇怪啊？温先生老成持重，又人生地不熟的，能犯什么事呢？”
　　巡防官员：“这就不得而知了。”
　　林培厚：“难道温先生被人绑架或谋害了？”
　　巡防官员笑道：“不会，不会，林大人千万别着急。天子脚下，又是在人多公开的温州会馆里，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呢？”
　　林培厚：“是啊。”
　　巡防官员笑道：“林大人还是到别的衙门去打听打听。”
　　林培厚：“好吧，多承关照，告辞。”
　　
　　京城外，西南一座寺庙内。
　　身着便装的玉琪急匆匆走进来。
　　
　　寺庙后面的知客室内。
　　玉琪来到庙内后面的知客室里，看见舒灵阿穿着汉人长衫，戴一顶瓜皮小帽，诡秘地坐在里面。
　　玉琪十分诧异：“呀，郎中大人为何如此谨慎？”
　　舒灵阿阴沉着脸，说：“因为事关重大啊。”
　　玉琪：“啊？发生了什么事？”
　　舒灵阿仔细看了一下四周，方严肃地说：“下官奉钦命，不日即与刑部右侍郎景禄、京堂吴俊、刑部主事张润三人，一起去往温州查办去年平阳发生的‘民变’一事，特此来向公子辞行。”
　　玉琪大惊失色：“啊！这件事怎么又给翻出来了？”
　　舒灵阿：“说来话长，是平阳一个叫林钟英的人，来京城告的御状，皇上对他的状子极其关注，极其重视！也甚为恼火。”
　　玉琪：“哦！”
　　舒灵阿：“你得赶紧在年前派人去往福州，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家老爷子，请他老人家早做打算。切记，切记！”
　　玉琪：“嗯，谢谢郎中大人关照。”
　　
　　夜晚。
　　一条僻静的小街。
　　温乃玉在几个公差的解押下，走过来。
　　
　　一个幽静的胡同。
　　温乃玉在几个公差的解押下，走过去。
　　
　　一个秘密所在。
　　温乃玉在几个公差的解押下，走进来。
　　
　　房间内。
　　像是个审讯人的地方。
　　公差把温乃玉带进来。
　　一个神秘的官员穿一身便装端坐在文案上，他身后是一个大屏风。
　　公差甲把温乃玉带到堂下一把椅子跟前，说：“坐下。”
　　温乃玉只得坐下。
　　神秘官员对众公差说：“你们退下。”
　　众公差：“嗻。”
　　众公差退下。
　　神秘官员：“温乃玉，本官问你，林钟英是你什么人？”
　　温乃玉：“林钟英是我的外甥。”
　　神秘官员：“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唆使林钟英诬告朝廷大臣？”
　　温乃玉：“大人，林钟英身怀深仇沉冤，所告事项俱是事实，怎么能说是诬告呢？”
　　神秘官员：“那么，本官问你，平阳‘民变’一事，难道是官府凭空捏造不成？”
　　温乃玉：“正是原平阳知县徐映台与温州知府杨大鹤诬陷捏造。”
　　神秘官员：“大胆！难道闽浙总督也会诬民造反吗？”
　　温乃玉：“总督虽然不会诬民造反，但是偏听偏信，大意失察，也在情理之中。”
　　神秘官员语塞。
　　温乃玉仔细考虑一会，感到这位大人既不像是仇家，也不像是官府，便问：“请问大人，我犯了什么法？大人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神秘官员：“大胆！你只能回话，不准问话，否则皮肉受苦！我问你，你说平阳县没有民变，你有何为证？”
　　温乃玉：“有浙江各级官府为证。”
　　神秘官员：“各级官府为证？怎么说？”
　　温乃玉侃侃言道：“大人，平阳‘民变’一事，除了官府自己所说，还有谁说过？这样的惊天大案，在各级官府中，一无原告，二无证据，三无口供，四无证人证词，更无‘民变’大案的案情经过记录，这不明明摆着就是个假案吗？再说，当地的百姓，妇孺皆知此事，大人一问便清楚了。”
　　神秘官员：“温乃玉，你好一张利口！我再来问你，平阳县私加田赋，有何为证？”
　　温乃玉：“平阳县私加田赋在当地是家喻户晓，三乡四镇都贴有县衙的征粮告示。”
　　神秘官员：“官兵哄抢林家财产，有何为证？”
　　温乃玉：“有被他们哄抢物品的清单与四邻证词。”
　　神秘官员：“那朱宇泰烙伤他母亲与他女儿，谁能作证？”
　　温乃玉：“他家前后左右四邻皆可作证，浙江臬司衙门也存有当时仵作的验伤具单。”
　　神秘官员：“你是林钟英舅舅，又陪他一起进京，但你对林钟英状纸所说的话，敢具结担保吗？”
　　温乃玉：“我当然敢担保。”
　　神秘官员：“好，给我写下来。”
　　“不。”温乃玉已经隐隐感到，这位大人可能就是钦差，心中一阵狂喜，胆子也就更大了。
　　神秘官员：“为什么？”
　　温乃玉：“大人，这话该我来问！为什么把我不明不白抓到这里？我为什么要写？是谁在叫我写？我写给谁看？”
　　神秘官员：“哈哈哈，问得好！”他转身对身后的屏风说：“众位位大人请出来吧。”
　　他的话刚落音，景禄、吴俊、舒灵阿、张润三人已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景禄对温乃玉说：“温乃玉，我们四人是皇上亲点的钦差，马上就要去温州查案。你外甥林钟英向我们提出，他是与你一起来京城告状的，现在我们要带林钟英去温州，他请求我们把你一同带回去。我们也怕你留在京城会走漏什么风声，或者会遇到什么意外。今日之举，是为了进一步印证一下林钟英状词的真假。现在，你就与林钟英住在我们这里，可能要委屈你一些日子。”
　　温乃玉大喜：“谢皇上恩典！谢谢众位大人关照！”
　　
　　运河上。
　　两岸寒林萧索。
　　一只大官船航行在河面上。
　　
　　官船上。
　　水手们在船上忙碌。
　　林钟英与温乃玉站在船尾甲板上。
　　
　　官船前舱里。
　　景禄、吴俊、舒灵阿、张润坐在茶几边议事。
　　仓内置有火盆取暖。
　　景禄：“各位大人，照目前的行程，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温州？”
　　舒灵阿：“大人，我问过船老大了，如没有其他的耽搁，在正月十五前可以赶到地点。”
　　吴俊：“啊，要那么长时间啊？”
　　张润：“看来是要在船上过年啦！”
　　吴俊：“过年不过年倒没什么关系，就是闷在船里有点急人。”
　　景禄：“我们只好辛苦点，一到扬州我们就下船，走旱路快点，怎么样？”
　　吴俊、舒灵阿、张润都附和说：“好啊。”
　　景禄：“那就这样定！另外，我想提前发个加急公文给清安泰，请他提前把涉嫌犯人抓起来，严防走漏风声，使案犯逃脱或串供。与案件有牵涉的所有大小官员，也要到温州听候传讯。大家以为如何？”
　　吴俊：“好！”
　　景禄：“另外，福建按察使百龄也要到温州来听候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