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1）

　　秦泰山坐着罐笼和工人一起上了井，和工人一起洗澡，换了衣服，掂着碗筷和工人到食堂吃饭。一杆枪和猫赛虎带着几个人在食堂喝酒，猫赛虎拽住秦泰山：“哥，来来来，坐下喝两杯。”
　　秦泰山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山西杏花春，秦泰山：“喝两杯？喝两杯就喝两杯。”
　　猜枚声中，地上的酒瓶滚得越来越多。秦泰山的话多了，舌头也不利索了：“谁，谁说我醉了？龟孙才，才醉了。喝！”
　　一杆枪和猫赛虎看着扒在桌上不起的秦泰山，嘿嘿笑了。
　　福生矿财务室，秦泰山醒来，发现屋里屋外都是人，自己被俩警察一左一右按着，手上戴着铐子。猫赛虎在一旁站着。秦泰山晕头晕脑：“咋回事，我喝点酒犯啥法了?为啥抓我?”
　　猫赛虎说：“喝酒是没啥事，你咋到会计办公室把锁撬开，偷拿了两万块钱?”
　　秦泰山迷迷糊糊地：“我咋就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事儿？”
　　猫赛虎：“你喝的太多了，啥都不记得了。来，按个手印儿就没啥事了。咱福生哥给他们公安上有人，你就走个过场，一半天就出来了。”
　　秦泰山被带上警车之前，问猫赛虎：“我啥时候能回来？明儿我还上零点班呢！”
　　猫赛虎笑的很甜：“放心吧！很快。”
　　气肚脐家，气肚脐和秀菊在喝酒。秀菊：“叔，你找找人，让泰山早点出来行不行？家里全指望他挣钱哩。”
　　气肚脐拉着秀菊嫩笋似的手，吟起了诗：“手指纤纤竹笋，胳膊如雪嫩藕，长龙横冲直撞，最爱桃源洞口。”
　　秀菊忧愁地：“叔，俺俩孩子咋弄？”
　　气肚脐：“有恁叔哩。你只要乖乖听话，钱不用愁。秀菊，来，喝酒。”
　　福生和气肚脐，一杆枪，猫赛虎在东乡饭店喝酒。福生：“哥，你痛快了，也得想想兄弟的事儿。
　　气肚脐啃着野兔子肉：“我知道你想要村办矿，东乡村的人你得能都压住才行。李银亮，郭合民他们要去上面弄事儿咋办？只有压住他们，让他们不敢吭，这个矿才能成你的。”
　　猫赛虎：“福生哥，我有个办法，咱杀鸡给猴看，自己的威风就竖起来了。”
　　福生：“那就弄郭合民，这家伙三脚踹不出一个屁。咱好好合计一下，咋弄他。”
　　门外，林志红侧耳倾听。
　　
　　东乡饭店厨房。林志红有些慌张：“姐，我听他们说要弄郭合民。咋下手我没听清。”
　　林志霞：“福生咋现在变成这样了？我得去说说他。”
　　林豹子：“大妮儿，你别去碰南墙，福生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他的心肝肺都坏了。二妮儿，你去给郭合民说一声，让他操点心。”
　　东乡村渔塘，郭合民妻子正在装渔饲料。林志红走过来：“嫂，俺哥没在家？”
　　郭合民妻子：“二妮儿，是来要账的罢？到月底俺就给恁送过去了。”
　　林志红：“嫂，我听福生说要对付俺哥，说用推土机推倒啥，我也没听清。你让他操点心，我走了。”
　　郭合民妻子怔住了，望着林志红远去的身影。郭合民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妻子帮他卸下疫苗箱。郭合明妻：“刚才林家二妮儿来了，她说福生要对付你。”
　　郭合民笑了：“啥？福生要对付我？我和他没冤没仇的，他干啥要对付我？”
　　郭合民妻子：“咱不是反对他哥当村委主任么！”
　　郭合民：“那咱村里人都反对，福生咋就光报复我？”
　　郭合民妻子拆开包装箱：“不管咋，还是操点心好。听志红说他们要用推士机干啥，你操点心。”
　　东乡村渔塘，半夜。月光照着大地，池畔柳树的枝条一动不动，蛙鸣声此起彼伏。看渔的小房子里，郭合民正在看电视。门外恍惚传来一阵轰隆声，郭合民出来一看：月光下，一辆推士机轰鸣着向他的房子开过来。那辆推土机吼叫着冲向郭合民的小房子，小房子应声而倒，推土机轰鸣着离开了。郭合明站在柳树后，看着被碾轧得不成样子的房子，吓得浑身哆嗦。起风了，柳树的枝条在风中摇摆起来。
　　郭合民两口子私下商量了半天，郭合民提着好烟好酒站在福生家门口。一辆奥迪A6车停下，福生从车上下来，郭合民迎上前。郭合民脸上推笑：“哟，哥，刚换的车吧？”
　　福生往院里走：“合民，有啥事儿？”
　　郭合民提着东西跟着福生到院里：“哥，平常我忙着渔塘的事儿，也没功夫来家里坐坐，今儿闲了，我买了些东西。我知道你也不缺这点东西，这是我一点心意。”
　　福生笑：“合民，你看你客气啥？有事就说。”
　　郭合民：“哥，我就想好好过俺的日子，没想干啥。要是以前有啥对不住你的地方，我给你赔个礼道个歉，以后我啥都听你的，行不行？”
　　福生笑：“合民，你说的啥意思？你怀疑我把你的房子推翻了？咋可能！我福生要干了那没屁股眼子的事儿，老天爷打雷劈死我。合民，你想多了。”
　　福生笑着送走郭合民，返回家给一杆枪打电话。福生：“东明，你使劲把郭合民给我往下弄。”
　　连着半个月的暴雨，使东乡水库的水涨到了岸边。乔连生、气肚脐带着一杆枪一伙人打着伞来到了水库闸门前。郭合民和妻子穿着雨衣拿着铁丝网在闸门前拉网。
　　气肚脐：“合民，今年雨水大，拉网影响泄洪，不能拉网。”
　　郭合民惊：“啥？不让拉网？那我的鱼不就跑了？你这不是欺负人的吗？”
　　乔连生瞪眼：“你那几条鱼值几个钱？开闸泄洪是关系到老百姓安危的大事。冬明，开闸门。”
　　郭合民张开双臂挡在一杆枪前面：“不能啊，我贷了十来万，全投到这里面了，你们不能啊！”
　　郭合民妻子跪在乔连生脚下：“主任，求求你，让俺拉网吧！要不，俺就赔光了。”
　　气肚脐：“赔钱能比人命重要？冬明，开闸门。”
　　一杆枪甩开郭合民，带人去扳动闸门。随着闸门开启，汹涌的洪水夹着肥胖的鱼儿滚滚而下。郭合民激动地一次次想冲过去关上闸门，又一次次被连踢带拽地拉回来。郭合民妻子呆看着随着水流欢跳的鱼儿，纵身跳进了汹涌的洪水中。
　　郭合民家，堂屋的两块门板被摘下来，铺成草铺，溺水而亡的郭合民妻子静静躺在上面，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郭合民呆坐在院子里。李银亮在指挥人去买砖和白灰水泥，为垒坟丘子做准备；本村的木匠在锯木头调线做棺木；李银亮妻子和王小柱老婆在张罗着买寿衣换衣裳的事。
　　林豹子系着围裙来了。
　　林志霞让人扛着菜和面来了。
　　保平爷也来了。
　　东乡村的村民们自动地帮着办丧事儿，一声起灵的喊声中，剁了头的公鸡被隔着墙扔到了墙外，悲怆的锁呐声响起，年轻人抬起棺木出了门。棺木后面紧跟着穿孝的孩子，孩子童稚的哭声在空中荡漾。
　　路两旁站满了抹泪的乡亲……
　　郭合民掂着一个蛇皮袋子，目光呆滞地在村委会门口晃荡。连生和福生往大队走的时候，看了郭合民一眼，俩人进了村委办公室。
　　连生：“郭合民想干啥？瞧他那样。”
　　福生：“一个软蛋，别理他。哥，砖厂的承包合同到期，咱把合同续一下。”
　　东乡村委会门口，郭合民放下蛇皮袋，解开口，露出里面的雷管炸药。挨着村委办公室的一堵墙后是东乡村小学的教室，孩子们正在读课文：小蝌蚪找妈妈。那稚嫩的声音让郭合明眼湿了，他提着包犹豫了半天，离开村委门口。村鱼塘边的柳树下，郭合民坐在树下呆望着干涸的鱼塘，几条鱼在泥泞中挣扎。郭合民的脸上荡起异样的笑容，手轻轻一拉，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东乡村的地晃了几晃，东乡村的窗玻璃哗啦啦全震碎了。爆炸荡起了泥土黄的灰烟。人们涌到出事的地方，只见树枝上挂着一条残腿，地上散落着一些人体的碎块儿，空气中弥漫有一股鞭炮的味儿，郭合明的孩子撕心裂肝的哭声在村子的上空飘荡。
　　李银亮和一个商人商量转让建筑材料厂。
　　王小柱：“银亮，材料厂转让了，你准备干啥？”
　　李银亮：“我到城里搞建筑去。”
　　王小柱：“我也决定把厂子搬到市里去。”
　　李银亮端起酒杯：“喝了这杯酒，咱就离开东乡村了。福生的邪气日盛，夺砖厂抢煤矿，陷害张保平，杀人不用偿命，把持了村委会，咱只有先避开他。”
　　东乡饭店。福生领着人来吃饭，林志红扭脸不答理他。
　　福生：“二妮儿，咋了？见恁哥咋不吭了？”
　　林豹子忙从厨房出来：“福生，包间坐。这丫头脾气儿上来了。大妮儿，提壶茶水过来。”
　　东乡饭店厨房，林豹子数落林志红：“卖饭的不打吃饭的，咱这生意一半是福生带来的，二妮儿，你心里烦别写在脸上中不中?”
　　林志红：“叔，我不想干了。”
　　林豹子说：“你以为我想干?这不她姨家四妮儿得了肾坏死，得花没数儿的钱。”
　　林志霞：“人家孩子生病你有钱多借没钱少借就行了。”
　　三叔苦笑：“你记得那个叫李桂林的半仙说过，我是五个闺女的命，臭蛋上头打了一个，生了一个，生下那个给她姨养着，就是这个生了病的四妮。”
　　一辆出租车停到门口，杜承志被妻子女儿挽回了家。邻居上前打招呼：“出院了，支书？”
　　杜承志“嗯”了一声，杜承志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看着绿油油的丝瓜架。一只蜜蜂在丝瓜花里弓着腰采蜜，从这朵花又钻进另一朵花里。
　　气肚脐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杜承志：“老二。”
　　气肚脐进来，蹲在他哥身边：“哥，我这几天可担心你了，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杜承志：“我会好好的，我还要找红旗呢！”
　　气肚脐拉住他哥的手：“哥，红旗一定能找到。”
　　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蓝湖会所。福生，气肚脐在看台上的艳舞，气肚脐瞪着美丽性感、穿着暴露的舞女，顿时血脉喷张。
　　气肚脐：“听说来了许多小姐，有好瞧的给我留两个。”
　　福生：“那还不好说？你把村办矿给我，小姐你随便挑。”
　　气肚脐：“你把红旗弄回来，俺哥想红旗快想疯了。”
　　福生抽出一支烟递给气肚脐：“行，咱把合同签了，你马上把红旗接回来！”
　　四川某山区。午后。红旗在院里坐着，那家人都在睡午觉。红旗出了院子，走出村子，向远处跑去。
　　那家人午觉醒来，四处找红旗。
　　傍晚。红旗蜷缩在一户人家门口的麦秸堆旁。
　　一老婆婆端了碗饭递给他：“孩子，你家是哪里的？你叫啥？”
　　红旗呼噜呼噜喝着饭，喝完了，才说：“俺要回家，俺找俺爹俺娘哩！”
　　东乡饭店，福生和气肚脐、猫赛猎、一杆枪，还有福生的大哥平生、二哥乔连生一起来喝酒。福生顺手把两盘录像带放到身后的柜式空调上。
　　福生报的菜很丰盛，酒是从名酒店搬的茅台。福生：“来，庆祝村办矿归咱所有，都端起杯，干一杯。”
　　大家喝了酒，气肚脐咂着嘴：“茅台酒就这味儿？一瓶一千块呢！”
　　猫赛虎倒酒：“哥，好喝就多喝点”
　　福生笑：“哥，你要喜欢喝，让冬明给你搬家里几件。”
　　气肚脐拿筷子叼菜：“福生，你不是让人去四川接红旗了？啥时候能回来？”
　　猫赛虎：“哥，给你说实话你可别急。红旗不见了。”
　　气肚脐腾地站了起来，焦急愤怒地：“你说啥？红旗不见了？你们害了他？”气肚脐把筷子向福生摔过去，“福生，你他娘的算啥玩艺儿？”
　　福生赶紧解释：“哥，红旗没事，他乘着看他的人不注意，自己跑了。我正让人四处找他。”
　　气肚脐怒冲冲：“我不管，你找不到红旗，就把村办矿还给我！”
　　气肚脐拂袖而去，福生追到门口，拽不住气肚脐，转身回到酒桌前。福生：“改天请他去蓝湖玩玩，就啥事都没了。来，咱继续。”
　　客人散去，林志红进包间收拾桌子，看到了空调上放着的录相带，她拿起来看：第一盒上写着赵彦的名子，第二盒上写着王有良的名字。林志红想了想，把录像带放到了一个白酒箱子里，箱子塞到一摞酒箱中间。
　　次日早上。福生急匆匆进了东乡饭店包间，看那个空调上已经是空空如也。林志红在擦桌子。福生：“二妮儿，把你昨天收起来的那个带子给我。”
　　林志红抬起头，说：“啥？啥带子呀？”
　　福生望着林志红的眼睛，突然笑了，说：“没事儿，昨天俺这一桌走了，还有谁来没有？”
　　林志红：“有一伙煤矿工人开了工资，来吃了一桌。咋了？”
　　福生摇头，转身走了。福生给李国辉打电话：“国辉，你在哪儿？有个事儿你得帮帮忙。”
　　东乡村杜承志家，林志红走进院里。林志红向屋里：“大爷，大爷。”
　　杜承志妻出来：“哟，志红来了？你大爷去你保生爷家了，你有事我去叫他。”
　　林志红：“大娘，我跟你说一下红旗的事儿，我看见胡孬子把红旗拐上面包车，听说送到四川啥地方了。”
　　林志红和郭海燕在小卖部里买水，学校的读书家传来。林志红喝着水：“以前光盼着啥时候不上学，真不上学了，还想上学的日子。”
　　郭海燕：“志红，有人给俺说了个对象，俺到年底就典礼了。”
　　林志红惊讶：“才多大就典礼？你爱他？”
　　郭海燕：“俺妈说典了礼就爱了。”
　　一辆警车停到小卖部门口。两个民警下车，面对林志红和郭海燕。
　　民警：“谁叫林志红？跟我们去分局一趟！”
　　林志红有些莫名其妙：“我就是，咋了？”
　　民警：“有个案子，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志红被两个民警带上车，警车调头开走了。郭海燕慌忙用公用电话给林志霞打电话。郭海燕：“志霞姐，志红让公安分局的人抓了。你快去看看吧！”
　　小春修车部，林志霞放下电话，向正在车子下面忙碌的小春：“小春，你跟我去一趟分局，志红让分局的人带走了。”
　　小春从车底钻出来：“她又跟人打架？你等一下，我洗个脸换件衣裳。”
　　林志霞急切地：“走吧！别洗脸换衣裳了。”
　　东乡派出所询问室，林志红坐在椅子上，李国辉坐在桌子后面。李国辉：“说罢，东西放到哪儿了？”
　　林志红：“啥东西？我没见啥东西。”
　　李国辉一拍桌子：“你不说是不是？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李国辉说完，就让俩协警搬着一个啥仪器进来，给她头上戴了一个耳机一样的东西。
　　林志红吓得脸都白了：“你们要干啥？刑讯逼供是犯罪。”
　　李国辉：“这叫测谎仪，是高科技。你要是说瞎话，就能测出来。说吧，东西放在哪儿？”
　　林志红心呯呯直跳：“我真没有见啥东西。”
　　机器上的红灯闪烁起来。李国辉：“你说瞎话，机器不会说瞎话。再不说，就把你拷起来。”
　　林志红眨巴着眼睛：“机器，机器也会坏。”
　　李国辉吼：“铐上她，看她嘴硬到啥时候？”
　　民警拿铐子欲铐林志红，林志红挣扎反抗着。李国辉：“连个小妮儿也弄不住，真是个吃才。”
　　李国辉伸手抓住林志红的手腕，林志红情急之下照李国辉手上咬了一口。李国辉叫了一声，举起巴掌，林志霞出现在询问室门口
　　林志霞：“李国辉，住手！”
　　林志霞张开双臂，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护住了妹妹。
　　李国辉：“你妹妹偷拿了人家东西。”
　　小春忙从兜里掏出烟：“局长，别生气，来，吸支烟。”
　　林志霞：“李国辉，我妹妹偷拿了谁的东西？是啥东西？今儿你要不说清，我可不依你！”
　　李国辉：“这，这需要保密。林志红不交待就不能走。”
　　林志霞：“谁也不能动我妹妹！”
　　小春拽林志霞：“志霞，你给福生说说，他人熟。”
　　一辆奥迪A6缓缓停下，福生从车上下来，进了派出所。
　　福生走过来：“国辉，你咋把我妹妹弄这儿了？你弄这可不算一回。”
　　福生把李国辉拉到走廊拐角，低声嘀咕几句。李国辉转身过来，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回家路上，福生一面开车一面向林志红：“二妮儿，你今年也高中毕业了，该找个婆家了。咋谁给你说媒也不搭理人家？”
　　林志红：“我才不嫁人，俺娘没了才不到俩月，俺爹他就找了女人。再说，我还想上学哩！”
　　福生：“我给你介绍一个，你保准能相中。不过，你得买两件好衣裳，弄点化妆品抹抹。”
　　东乡饭店，厨房，林豹子切着菜。林豹子：“二妮儿，拿福生东西的就咱俩人，你姐那天也去小春那儿了，不是你就是我。那天除了福生就没有别人来吃饭，看福生像被拽住尾巴一样，那到底是啥东西？”
　　林志红：“没有，我真没有拿。”
　　三叔说：“你真嘴硬，福生可不是好糊弄的。”
　　林志红：“我没见啥东西。”
　　福生领着一个高挑白净，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进来，林志霞迎上，林志霞：“福生，昨天真得谢谢你。”
　　福生：“志霞，这是张涛，我外甥。在公安局给领导开车。你先给志红把把关。”
　　林志霞笑：“哎呀，志红还小呢！”
　　福生指使张涛：“你去，帮着志红刷碗。”
　　张涛进厨房，张涛帮着林志红摞碗，林志红：“我不想谈对象，你走吧！”
　　张涛：“咱先了解一下，真谈不来再说。”
　　林志霞家，夜。林志红在看书，林志霞叠着洗好晾干的衣服。林志霞：“志红，张涛长得不赖，工作也好，你先和他谈谈？”
　　林志红：“这不中，他的条件，好瞧的小妮儿随便挑，我没工作，和他不般配。算了吧！”
　　林志霞：“咋了，你长得也不丑。”
　　林志红：“姐，我不想找对象，我想跟着你。”
　　林志霞笑：“你能跟我一辈子？早晚要出嫁。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林志红红了脸：“姐，哪有呀！要有我能不给你说？”
　　林志霞：“你可别学小芙，去学一个理发，不吭声跟一个黄毛就跑了。”
　　林志红拿着书往外间走了：“姐，我去看书了。”
　　次日上午林志红在家洗衣服。妞妞兴致勃勃地拿着铲子在一个大花盆里挖坑。林志红：“妞妞，你在干啥？”
　　妞妞：“我想种钱，以后想买冰激凌就从树上摘一个钱，不用给妈妈要了。”
　　林志红笑：“钱能种出来？”
　　妞妞一脸天真：“小姨，你给我讲的，种一朵花，里面就结出一个小拇指姑娘。”
　　林志红走过去，蹲下来，把坑里五元的钱收起来，掏出一枚五毛的硬币放进去，郑重其事地：“种钱要用金色的钱种子才行，咱把它埋起来吧！”
　　身后传来“嘿嘿”一声笑，林志红回头，看见张涛站在身后。张涛手里提着一个花花绿绿的零食袋子：“志红，今天我不上班，咱去看电影吧？放映的是张艺谋拍的《英雄》。”
　　林志红：“我还有恁多衣服要洗，我没空儿去。”
　　张涛掏出零食给妞妞：“没事儿，我等你洗完。”
　　张涛看着房间里到处是书，惊讶地：“你家的书比俺家的书还多，爱看书的人有思想，我喜欢有思想的人。”
　　林志红说：“学校的图书室漏雨，校长就把图书搬到俺家里了。你坐，没事你就看书。”
　　林志红洗衣晾衣服。
　　林志红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柜子抽屉翻得乱七八糟，床上放着一些录像带，张涛手里正在拿着一个带子在仔细瞧。她咳嗽了一声，张涛慌忙把手里的带子放下。
　　林志红：“张涛，你在找啥？”
　　张涛红着脸：“瞧你屋里乱的，我给你整整。”
　　张涛一面收拾一面问：“家也没见录像机，咋有恁多录像带?”
　　林志红说：“俺姐夫小春喜欢看录像。他把录像机搬到门市上了。咋了，你也愿意瞧？想瞧你就拿几盘。”
　　张涛抱着一箱录像带上车，车离去。
　　福生家，福生翻着带子：“就这些？没了？”
　　张涛：“没了，都在这儿了。”
　　福生摆手，张涛出去了。福生关上门，把带子往录像机里一填，打开，画面上出现了成龙的打斗，伴着粤语歌。他又看了几盘，还是这样。福生关了机，走到阳台上，吸了一会儿烟。
　　东乡饭店，林志红搬开酒箱子，拿出那两盒录像带，放进自己的包里，径直郭海燕家。
　　林志红锁上门，把带来的录像带放进机器，打开，画面上出现一个房间，王有良和赵国兵以及福生在商量怎么分成，还谈到了蓝湖发展黄赌毒的规划。接着镜头一转，出现一对赤裸的男女的画面。
　　林志红羞得脸红心跳，准备关机。这时，那男子的脸扭了过来，林志红吃了一惊：这不是经常在省新闻里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