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作品名称:相思枫叶丹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2-08-04 13:46:55 字数:4739
吴俊飞看着自己的爱人,不,从今天开始,只好称她为前妻了。吴俊飞只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前妻眼泪簌簌地往外流,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一下子好像品尽人生百味,他眼圈也红了,继而,脸上也爬满了泪水。吴俊飞看着唐文丽,哽咽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文丽”,吴俊飞拖着抽泣的声音沉痛地摇着头说,“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此刻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难受!我痛悔、我指责、我谴责自己,是我,唐文丽,是我害了女儿、害了你、害了这个家、害了……”吴俊飞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任由它在脸上流淌。
男人的眼泪是金子,可此刻,吴俊飞这金子般的眼泪再也不能挽回他曾迷乱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以前和唐文丽那段幸福、浪漫的生活了,这也是他为之付出的代价。
协议离婚手续办完后,唐文丽和吴俊飞又共进了午餐,而后,这对离婚新人一同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家。
一回到家,吴俊飞就动手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等把东西装进两只大皮箱一切都收拾利索后,唐文丽倒了杯茶递到吴俊飞面前。吴俊飞接过茶杯一口气全喝了。唐文丽去接吴俊飞手上的空茶杯,吴俊飞没有给唐文丽,顺手就把空茶杯放到了茶几上,然后转过身突然把唐文丽抱在了怀里。唐文丽被吴俊飞从身后突然一抱,吓了一跳,但是唐文丽并没有拒绝。
唐文丽心想:不管怎样,和他也是夫妻一场,也同床共枕十年,到今天要散伙了,就要各奔东西了,就要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了,就让他抱一抱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即使夫妻不成以后还可以成为朋友嘛,通江市就这么大个地儿,低头不见抬头也会见,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个生命的结晶、讨人喜欢的漂亮的女儿在呢?就因为这些,唐文丽没有拒绝吴俊飞,也就顺势回抱了吴俊飞一下。
让唐文丽没想到的是,就这一回礼,一下子就让吴俊飞失去了控制。只见吴俊飞的嘴便不顾一切地朝唐文丽的嘴上贴了上去。唐文丽拼命地躲闪,头摇得像拨浪鼓,两只手在拼命地把吴俊飞的身体往外推。而此刻的吴俊飞哪顾得了许多,加上他把唐文丽纤弱的身体箍得紧紧的,唐文丽躲闪推让了十几个回合,渐渐地喘起了粗气,浑身无力,放弃了抵抗,任由吴俊飞摆布。
吴俊飞一看唐文丽放弃了抵抗,腰一弯,一使劲,就把百斤中的唐文丽抱到了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儿,唐文丽赤身裸体地展现在了吴俊飞的眼前。
唐文丽洁白的裸体在吴俊飞的眼前闪耀,正如老舍笔下写道:“脱去了华艳的衣衫,而露出文字的裸体美来。”
终于结束了。不,应该这样说:吴俊飞,终于结束了,而……
唐文丽深深地叹了口气,也没用眼去看正在穿衣服的吴俊飞,她自己也没穿衣服,起身走进了卫生间开水冲洗。
唐文丽闭着双眼,任凭温润的水肆无忌惮地冲击在自己的肌肤上,让她想起了刘国兵。此刻的唐文丽一想起刘国兵,全身心都有了一种精神,再加上花洒的冲击,一下子就消除了唐文丽许多的疲劳。
疲劳不断地在消除,唐文丽的心里也开始跳跃起来,思维也开始活跃起来,大脑里冒出的刘国兵仿佛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自从有了刘国兵以后,吴俊飞曾多少次想要和唐文丽过夫妻生活,唐文丽丝毫没有动摇,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而今天若我一纸诉状,吴俊飞的“强奸罪”立即就可宣判。
吴俊飞知道唐文丽的脾气,所以每每这样,他只好放弃,也不强求,甚至心里还会说,谁稀罕你呀?女人哪里没有呀?比你年轻漂亮有姿色的多了去,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呀?是大家闺秀还是白雪公主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不好说你。每次,吴俊飞都会用这种阿Q精神抚慰自己那一时无法了却的性欲。
一想到刘国兵,唐文丽的心里就会怦然心动,就会静静地凝神贯注,就会渴望着刘国兵随时都在她的身边。虽说刘国兵也是四十有三的小老头子了,但他的精力真是太充沛了,总会让自己漫游在虚无飘渺的爱河之上,沉静在狂热的“性福”里。想到这些,唐文丽的脸上开始发热、发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自己也真的堕落了吗?如是这样,我还用那种假崇高、假自尊、假圣洁、假正经来指责那些宁愿抛开自己的脸面,委身于其他男人或女人怀中的人呢?不,我不是,至少我和刘国兵不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
有一次,唐文丽和刘国兵云雨后问刘国兵:“刘大作家,你说现在到底怎么啦?人们没有了理想、没有了抱负、没有了奋斗、没有了民族精神、没有了助人为乐的光荣传统。你说说,这是不是人性出现了扭曲?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刘国兵说:“我想,这可能与目前社会的发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你有没有看到或听说过,经过社会结构进行了重大调整以后,社会上的“雷”人现象越来越明显。远的不说,就说我近日在网上看到的一桩逸闻,而且是原版的,我倒但愿这一桩逸闻不是真的。这一桩逸闻很“雷”人的。
刘国兵双眼有点麻木地盯着天花板上说:“在一列火车上,女乘务员拦住了一个农民工,问民工:‘你车票呢?拿出来。’
“农民工在身上翻找着,终于找到了。女乘务员看了看,鄙夷地说:‘这不是一张儿童票嘛?’
“农民工嗫嚅说:‘儿童票不是跟残疾人票价一样吗?’
“女乘务员斜眼看着农民工问道:‘你是残疾人?那你把残疾人的证件拿给我看看。’
“农民工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人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看到我的情况,卖给了我这张跟残疾人车票同样价钱的儿童票。’
女乘务员冷笑了一下说:‘没有残疾人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呢?’
“农民工没有做声,这表示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就在这个时候,农民工的本能促使他,把鞋子脱下,又把裤腿挽了起来——他只有半个脚掌——试图以此获得女乘务员的同情。没想到女乘务员不为所动,喝道:‘我要看的是证件!是盖钢印的残疾人证!’
“农民工解释说:‘我没有当地户口,人家不给办残疾人证。同志,我是给私人老板打工的,出事以后老板跑了,我也没钱到医院做伤残鉴定……’
“列车长闻讯赶来,农民工试图再次说明,但列车长非但不听,反而比女乘务员更加凶蛮,不由分说,伸出手来,对农民工喝道:‘证?’
“农民工也只好让列车长看看他的半个脚掌——这是他作为残疾人的唯一证明。列车长看都没看,不耐烦地说:‘我们只认证不认人,听见没有?有残疾人证就是残疾人,听见没有?有残疾人证才能享受残疾人票的待遇,听见没有?甭再说了,听见没有?你赶快给我补票,听见没有?我问你呢,听见没有?’
“农民工嗫嚅道:‘听见了。’农民工只得补票,但是,他翻遍了全身也只找到十几块钱。农民工向列车长哀求道,‘我的脚掌被机器轧掉一半以后,再也打不了工了,没钱回老家,这张半价票还是老乡凑钱买的呢。求您高抬贵手,放我过去吧!’
“列车长不再看农民工,而是看车厢顶部,把眼睛全部翻成白色,坚决地说:‘不行!’
“女乘务员对列车长说:‘让农民工到餐车洗碗以抵消惩罚。’
“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解决此类问题。列车长说好,就叫农民工到餐车去,然后打算离开。
“这时候,旁边一位老者站起来拦住列车长,说:‘你是不是男人?’
“列车长不解地反问道:‘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吗?’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
“‘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男人呢?把你的男人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周围的人全笑了。
“列车长说:‘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站着,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老者摇摇头说:‘我跟你们一样,只认证不认人,有男人证就是男人,没男人证就不是男人。’
“列车长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对。女乘务员替列车长解围,对老者说:‘我不是男人,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
“老者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你根本就不是人。’
“女乘务员暴跳如雷,尖声叫道:‘你把那臭嘴放干净一点儿!你他X给老娘说一说,老娘不是人是什么?’
“老者一脸平静,笑了笑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假如你还是一个人,那就请你把你的人证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人们再次哄笑起来,那个只有半个脚掌的农民工没笑,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的人只认钱,不认人了。我倒想建议,国家应该每人发一台印钞机,就不会出现你刚才讲的那桩逸闻了。”唐文丽有点杞人忧天的说。
刘国兵感慨万端地说:“那还不知道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哩!你想啊,人人都有了印钞机,谁还求谁呀?谁还关心谁呀?谁还帮助谁呀?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了……”
吴俊飞净身出了门,说是暂时住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唐文丽也没留他,吴俊飞说是暂时住到自己办公室里。吴俊飞的办公室里是有套间的。但是,唐文丽既相信也不相信。说相信,那是因为吴俊飞就这几年的功夫,不会在外面背着她买一套房子屯那儿。大家甭看,这个通江市虽是一个地级市,但在这几年,通江市的房价不会因为它仅仅是个地级而不与直辖市、大城市抗衡,相反,房价飞涨,无论是现房、期房还是二手房,要比2000年前的房价高出近十倍。
2000年前,通江市的房价每平方米最好的地段也只是2000元左右点,而今,开发商通过多年征战、炒作,房价已猛涨到每平方1.5到2万。唐文丽想,吴俊飞想再买一套二百平方米的房子,至少也得要400万左右,再加上装修,最起码也得要500万上下。虽然,这500万对于他吴俊飞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不相信吧,那是因为吴俊飞在外面的女人,就唐文丽知道的至少也有二三个,就是一人给个百十万也就300万,但是吴俊飞是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因为,吴俊飞是个做生意的人,把银子看得还是比较重的,最多在女人身上花点小钱罢了。再说,吴俊飞玩女人,以前是偷偷摸摸的,如今,我唐文丽放了他的自由身,他现在爱住哪儿就住哪儿,与我唐文丽已丝毫没有任何关系了。总而言之,唐文丽想,他吴俊飞不愁没地方住。没离婚时与其它女人上床后回来还要编谎,现在不需要了。吴俊飞那么多情人,总有他落脚的地方。
吴俊飞搬走后,唐文丽自由了,但是当她望着吴俊飞净身走出这个家的时候,唐文丽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
吴俊飞走后,唐文丽的心里有了波动,这种波动令唐文丽心里烦乱不安。是吴俊飞终于走出这个家之后的烦乱呢?还是作出与吴俊飞离婚太草率的烦乱呢?或者是,刘国兵能不能像她一样,走出那个也已濒临死亡的婚姻家庭呢?
兴许,唐文丽这时候的心里才亲身体会到,吴俊飞这一走,这个三口之家已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户籍上消失了,美满的婚姻大军里,也消失了我唐文丽,也有可能还有刘国兵,婚姻登记的造册里,也已把吴俊飞和唐文丽这对夫妻开涮了。
一想到这些,唐文丽有一份浓浓的依恋从心底里直往心尖儿上涌。她在家里从这间房走到那间房,从厨房间再走到卫生间,一间间的走了一遍。看到这个家里的空间、家里的床、家里的每一个平方里,都还留有吴俊飞的气息,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她毕竟和自己的爱人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总还是有点感情的吧。前几年,唐文丽只要看到吴俊飞那么晚回家,心里头那个恨啊就甭提了,恨不得吴俊飞一到家就立马和他去办离婚。只要晚上这个登记处还在办公的话。可真到了这一天,唐文丽的心里边啊,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还有点难舍。
人啊就是这样,就是一个矛盾的共同体!女人更是。
那天下午,吴俊飞一搬走,女儿还没放学回来,看看时间,才是下午四点,离女儿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唐文丽很想知道此时的刘国兵在干吗。她便拿起电话拨通了刘国兵的手机。手机里优美的音乐使唐文丽的心里好像殷实多了。
电话那头传来刘国兵“有事啊”的急切的询问声。
“刘国兵,你在哪儿呢?”电话一接通,唐文丽就问刘国兵,同时那漂亮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我在办公室呀。怎么啦?是不是想我啦?”刘国兵问道。
“是想你啦!你现在能到家来一下吗?我、我特想你!”唐文丽绵软地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对刘国兵说。像这样的语气,唐文丽还从没在吴俊飞面前流露过。但唐文丽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和刘国兵俩人一走出境界,一走出道德的约束,一越过雷池,自己和刘国兵说话时常常就会用这样的语气,而且唐文丽也不知为什么,已把刘国兵当成了自己的依赖。和吴俊飞在一起,唐文丽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一种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