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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谁是真爱

作品名称:名城碎梦      作者:辛境如水      发布时间:2022-08-02 13:36:14      字数:3339

  九月开学之后,夏老板告诉严明,向甜不愿在她这干了,听说她去了“今夜无眠“大酒店。
  “那是啥好地方?干那又有啥前途?”夏老板话语里充满怨气。
  严明胡乱应付了她几句,佯装不知情。其实,向甜早就告诉他了,她暑假期间就去酒店上班了。向甜说在超市工作太无聊了,她不喜欢这个环境;看着那些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她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严明知道,与其说向甜不喜欢学校这个环境,还不如说她更向往酒店里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因为在那里接触的人和事,会满足她内心某种隐秘的渴求。他极力反对她去酒店上班,甚至为此和她吵过,但她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
  自从向甜去酒店上班以后,因为两地相距太远,他们一连两个月都没见面,估计“女性爱美”宾馆老板娘都想念他们了。
  不过,俩人还一直保持着密切的电话联系。这不,才一周没通话,向甜的电话又来了。这次,向甜给他传递两个比较重大的消息:一是说她爷爷前几天刚去世,她才料理完爷爷的后事;另外,她得到消息,雷拴虎又回西京了,听说这次公司接到了大项目工程。
  向甜显然还没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她语调低沉,声音嘶哑,语气中透着新愁添旧恨的悲伤与怨恨。
  她说:“我现在彻底看清姓雷的真实面目了。我爷爷去世,他明明是知道的,不说有个人情礼仪上的表示,竟然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
  严明说:“他知道不知道你爷爷去世了?”
  向甜说:“我发朋友圈了,他能没看到吗?”
  “这不一定;像我现在都不看朋友圈,打广告做推销的太多了。你不会怨我吧?为啥事后才给我说?过红白事是要随礼的一一我一会儿给你补上吧。”严明说。
  “我不是说你,我说他一一该到了和姓雷的摊牌的时候了。现在我有一种感觉,姓雷的好像觉得那三万块钱就可以把我打发了,他以为是打发要饭的。”向甜气乎乎地说。
  严明沉思了一下说:“那你就直接跟他谈算了,上次已经给他亮过剑了,后果他知道。对你来说,尽量不要和他撕破脸皮,因为这样也会伤害到你。”
  向甜说:“等我明天到西京后,再跟他谈这事,先看他啥态度。”
  严明说:“行,你跟他谈了后,把结果告诉我。”
  到了第二天晚上,快十一点了,严明正准备睡觉,向甜的电话突然来了,她说自己刚跟雷拴虎谈完,姓雷的说他现在手里也没钱,答应过段时间再给她两万。
  “他说我操心啥买房的事,那是男人的事,现在房价这么高,不如直接找一个有房的男人结婚完了一一你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向甜说。
  “必须让他按承诺一共拿出十万块钱。你先把他说的这两万拿到手,剩下的五万,我以王喜的名义出面给他要。”严明说。
  “听他口气,这两万元就已经要他命了,我估计再要一分钱都非常困难。”向甜说。
  “你是说,他现在不害怕老婆了?”严明说。
  “你想,他明知你只是用这个手段来威胁他,照片发过去只是他家后院起火,你一分钱也得不到,所以他认为你轻易不会这么做的。”向甜说。
  “轻易不做不等于就不会做。我到时先给他老婆打个电话,告诉她姓雷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但不把话点破,只托她传话给老公,让他主动找我谈事。我猜用这种只敲不打、斗而不破的策略,姓雷的会答应我的条件的。”严明自信地说。
  向甜说:“那就看你的啦。或许他破罐破摔,或许他多少会给你一点,比如只给两三万块钱一一如果这样,咱就认了,总比不给要好。”
  严明说:“你还挺知足的么?那我替王喜做了‘恶人’,你到时咋感谢我?”
  向甜说:“我请你过个年好不?”
  严明说:“过个年?啥意思?哦,知道了——过年快乐!过年快乐!”
  俩人都会意地大笑起来。
  一晃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临近元旦的一天,向甜果然收到雷拴虎转来的两万块钱,她赶快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严明。
  她说:“算他还有点良心。这以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再等一段时间吧,得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严明说:“那当然,我等到快过年时再行动。那时候,有两方面的好处一一第一,他要给工人发工资,有钱;第二,他即将回家面对老婆,当然不希望大过年的,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
  向甜说:“哈哈,姜果然是老的辣。我马上把他老婆电话号码给你发过来,你保存着——这女的姓袁。”
  严明心里一惊,忙问:“姓啥?”
  向甜说:“姓袁,袁大头的袁。”
  严明愣了一下,又问:“他老婆长得啥样?”
  “我以前不是给你说过?他老婆长得也非常漂亮,怎么给你形容?就是男人看一眼头上就冒汗的那种美——咋了?你想搞人家老婆?”向甜笑道。
  “你有她的照片吗?发过来让我欣赏一下。”严明不露声色地说。
  “有,就是不给你。男人咋都这德行?”向甜说。
  “我看个照片还能跟她勾搭上?你不是以前给我说,姓雷的说他老婆一直在汉中做窗帘生意吗?没在西京,你怕什么?掌握他们的信息越多越准确,咱们实现目标的机率性就越大。”严明说。
  “好吧,一会儿我给你发过来。”向甜说。
  俩人通话毕,向甜就把雷拴虎老婆的照片发过来了。这是一张双人照,以蔚蓝的天和苍翠的山为背景,雷拴虎靠在一座拱形石桥的栏杆上,旁边站着一位身穿大红色长裙的女人。女人身材高挑,容颜如花,双眼含水,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严明仔细端详着那张脸,他的心突然像触电般一阵颤栗:世间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吗?可是,那双充满温情善意、如山泉般清彻的眼眸,分明是珍藏于他内心那永不磨灭的记忆!久久地和这道目光对视着,回忆如潮水般漫过他的心田……
  新年一天天逼近,严明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兑现之前给向甜的承诺了,他开始旁敲侧击地劝导她放弃她的索求。向甜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有时候还和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真的和雷拴虎老婆勾搭上了“。
  眼看这年前的日子越来越少,严明只好在一天晚上正告向甜,让她放弃对雷拴虎的“敲诈“。
  他说:“咱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万一人家不就范,要告我们,咋办?只怪你在和他交往期间心太软……”
  “你以前还说这是我俩之间的感情纠纷,是姓雷的给我的承诺,怎么现在就变成敲诈勒索了?为什么你转向这么快?为什么?你告诉我!难道你真的和那个女人勾搭上了?你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个王八蛋!你……”向甜声嘶力竭地哭着喊着。
  在时轻时重的层层的雾霾的包围中,在汽车的轰鸣声和键盘的敲打声中,在人们的欢声笑语和沉重的叹息声中,新年的脚步声又不可阻挡地愈来愈近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大街上的市政工作人员开始忙着安装节日彩灯;各大饭店开始忙着预订年夜饭……每个穷人或者富人,都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他们这一年的财富收入,准备以最佳的心情状态,来接受新年最漂亮最美好的祝福,去享受生活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严明似乎并没有被这种生活氛围所感染,他年前所要做的是:为自己的一段生活画上句号。
  好不容易在农历小年这一天将向甜约出来一一他想要给她一个交代,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向甜这一天上夜班,所以她下午有时间出来见他。
  他们选择在南三环边上的绿化带中见面。俩人坐在草丛中的一条木椅上,一个神色阴郁,一个表情凝重。午后的天气不是很冷,以至让人怀疑,这个冬天就快要过去了。太阳躲在云层里,偶尔露出它的半边脸,像一个人惨淡的笑容。严明给向甜道过谦之后,便开始给她讲述自己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故事。他的语调平缓而深沉,带着一丝甜蜜的伤感,带着一份看破的执着。
  那年我二十岁,高中毕业已经两年了,还没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父亲说:也没别的门路,跟你黑牛哥去工地搬砖吧。
  于是,过完正月十五,我就跟着村子里的黑牛哥来到西京西郊的一个工地一一黑牛哥去年就在这里干。刚来的时候,工地的活路还没开,我们只好睡在铺里等开工。一直等了一个星期,还不见工地开工,身上带的钱都快要花完了,眼看一天两块钱的烧饼都没着落了。
  一天早上起床后,黑牛哥说:走,带你去南门打零工挣伙食去。我便跟着黑牛哥步行十几里来到了南门外的自由劳务市场。
  这是一个自发形成的马路边自由人力劳务市场,来这里找活的都是没文化的农民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刚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就有雇主找我们给车上装卸货物。我和黑牛哥去干了半天活,一人挣了五块钱。好在过了两天,工地就开工了,我便开始在这上班,再也没去过南门劳务市场。
  我在这个工地只干了三个月,便决定不干了。我想,我这辈子不能靠出卖力气谋生吧?我得有出息,不要像父亲和黑牛哥那样,一天累死累活,还被人看不起。主意拿定后,我就给工地的头儿说我不干了,让他把工资给我。工头只给我借了一百块钱,说剩余的工钱以后统一结账时才能给。我只好把结算工资的事托付给黑牛哥,离开了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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