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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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传统美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佟阳光实在不明白大恩不言谢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大恩不言谢，深恩几于仇”的意思。受人恩情太大了，用言语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所以只好记在心里；而过于深重的恩情由于无法报答，只能一直惦记，变成了一种负担，最成了仇恨，或者，这就是恩将仇报出处。
　　夏雨露心中酸溜溜惦记佟阳光英雄救美故事的结局，她急于知道佟阳光初恋故事，不管怎样结局，眼前这个讲义气才华出众的佟阳光一定有很多女孩追求。
　　“英雄救美的壮举，凭阳光的水性救一个人并不惊险，惊险是后续初恋的故事。”夏雨露关心的是佟阳光初恋到底进行到什么地步，这样初恋一定刻骨铭心，后来的恋爱都是替代品。初恋是人生第一次，谁都难以忘怀，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占据了多大位置。
　　“后来邻居小女孩为了感恩爱上了阳光老师，你们俩成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后来为什么分手了？”白雪莲联想今天佟阳光救自己也非常好奇问道，她也想知道佟阳光初恋的结果，自古美女爱英雄，这种生死恋情一定惊天动地。
　　佟阳光知道夏雨露和白雪莲非常好奇这一段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初恋，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如实描述当时一种惆怅失落的心情：“初恋只是人生最初体验男女之间神秘感觉，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自从发生这件事当时情后，邻居小女孩父母抱怨我带他们兄妹俩到水边玩，邻居小女孩哥哥也疏远了我，我心里万分失落沮丧，因为高考，我全部精力放在高考上，第二年，我考上了大学远离了这个南方小县城，紧接着，我父亲也转业回到了东北老家，全家迁徙东北居住。我心里一直还惦记邻居小女孩，那一双美丽的大眼活灵活现萦绕在脑海里，我总想忘记，却挥之不去，我要等待她长大向她求爱。我在读大学时候，同学都忙着谈恋爱，而我还为邻居小女孩守身如玉，我毕业后分配到旅游报当了一名记者，也算学业有成，小女孩也考取省城一所大学读书。有一次，我到南方采访，刚好暑假，中学的同学也邀请我来到曾经生活了十多年南方小县城参加同学聚会，我顺道来到了小县城，我决定这次回县城向邻居小女孩求爱。我还精心写了一封情书，情书内容至今记忆犹新，那是我人生写的第一封情书，我把自己文采发挥到了极致，工工整整书写信纸上，我自认为文采飞扬，结尾还写一首诗，最后一句写道：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摘下天上圆月，花好月圆时，馈赠给我心爱的女神。我还动情写到当初为了救她，我不顾个人安危跳进湖水中，为了她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我还描述当时所面临生命危险，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她就是我心中女神，为心爱人去死，死而无悔。我发奋读书，就是为了赢得她的爱。”
　　“女大十八变，邻居小女孩一定长得乖巧可爱，才子配佳人，还是救命恩人，阳光老师一封惊天动地的情书，你们两个人双双坠入爱河。”白雪莲表情极为羡慕打断了佟阳光的叙述。
　　“文人就是浪漫多情，佟记是个风流才子，一定有很多女孩被你情书所打动，想不到佟记还是一个情种。”尚尚富贵热嘲冷讽。
　　尚富贵妒忌佟阳光才华横溢，要是有他的一半文采，一定打动很多女孩的心，他故意说给白雪莲听，让白雪莲知道佟阳光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佟阳光知道尚富贵从心里嫉恨他的才华，他保护了白雪莲，不让尚富贵有机可趁，佟阳光刚好用自己经历敲打尚富贵：“爱是不可以勉强，强扭瓜不甜，我不会死缠烂打追求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们可能都认为我和邻居小女孩热恋，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并不爱我，自打我救了她，她一直故意避开我，我是一厢情愿，那天，我跟同学在一起喝了不少酒，酒可以壮胆，借着酒兴，我往邻居女孩家里打了电话，她刚好放暑假回到了家，我让她猜我是谁，她也听出是我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惊奇，我说采访顺便来到了县城，这么多年最想见的就是她，我约她到当年落水湖边幽会。她犹豫一会儿，还是答应了我的邀请，我说不见不散，还问了手机号。”
　　“因为感恩，邻居小女孩爱上了你，阳光老师真会制造浪漫的情节！”白雪莲万分懊悔在对的时间没有遇到对的人。白雪莲会毫不犹豫爱上自己救命恩人，不管父母如何反对，一个人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美女爱英雄，天经地义，更何况还是救自己的恩人，好比再生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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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朦胧，森林里悄无声息，充电灯微弱的灯光驱散四周包围黑暗。犹如茫茫大海里一盏航标灯。灯光比篝火要暗淡多了，彼此都看不清面目。即将化为灰烬的炭火发出最后的余热。
　　佟阳光笑了笑，如实说出当年的失落和尴尬:“你们也许认为，我用会道德绑架爱情，我不怕你们笑话，我第一次自认为初恋竟然以失败而告终。我记得当时天气非常炎热，我从住的宾馆漫步来到湖畔。我回忆六年前，也是这样酷暑大热天，我从湖中救起邻居小女孩，一晃六年过去了，当初豆冠年华小女孩，一晃也到了含苞欲放花样年华，出浴成婷婷玉立大姑娘，而我大学毕业也工作一多年了，正是成家立业年龄。因为杨柳湖处在县城边缘，夏日的湖畔热闹而又幽静，湖中还有人游泳。夕阳西下，红霞漫天，湖堤杨柳依依，树上知了彼此起伏嘶鸣着。我来到当时湖心小堤坝，随着城市化进程，湖畔已经建成一座休闲公园，还修了一条幽深水泥路通向湖心，道路两旁柳树成荫，湖心建了一座观湖亭，观湖亭四周荷叶田田，洁白的荷花凌波盛开，再也看不到盘根错节菱角藤叶。湖心亭远离岸边十分冷清。我漫步到观湖亭等候邻居小女孩的到来，我打了她的手机，告诉她到了湖心观湖亭，心情即兴奋又沉重，这是我第一次与梦中情人约会，此情此景，人约黄昏后，月上树梢头。当漫天的夕阳收尽最后一抹余晖，她来了，那窈窕身姿仪态万千姗然而来，她穿一身素白连衣裙，宛如出水荷花仙女，一衣带水飘入眼帘。我迎着她走过去。她来到跟前灿然一笑，宛若仙女下凡，水灵灵大眼清澈透明，个头长高了，差不多到了我眼眉下，出浴成秀气靓丽的大姑娘，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我一下子不知所惜也不知说什么？五六年没有照面，彼此有些拘谨，两个人一起默默走到湖心亭子里并排坐下来，轻风从水面吹来，凉丝丝的，邻居女孩先打破沉默：‘听说你毕业分配在北京工作，当了一名无冕之王的记者，在天子脚下，登高远望，又可以总览全局，恭喜大哥事业有成！”
　　“我心里窃喜，说明她一直关心我，我委婉含蓄说：‘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你还记得六年前这里发生的事情吗？’邻居女孩莞尔一笑：‘怎么会忘记，当初不是你救我，我坟头草都有这么高了。’邻居女孩闪着明亮的眸光比划着：‘我真的很感激你，大恩不言谢。’邻居小女孩说这话显得轻松自在样子，时刻铭刻在心，又好像往事如风渐行渐远。我后来总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她说大恩不言谢。邻居女孩说我约她来这里，她就明白我的意思。我问她考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我才知道邻居女孩考上了省城一所重点大学，英语专业。我英语学不好，在专业上没有共同的话题，就像我跟前妻，她学医，只治疗身体疾病。我学新闻写作，治疗精神疾病，两个人话题永远没有交集，整天各忙各的没有话说。我从口袋掏出写好的情书鼓足勇气塞到邻居女孩的手中，她皱了皱眉头抽出情书看了一眼，又低头一目十行看完情书，脸色明显浮现红晕，邻居女孩还给了我的情书。我当时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吞吞吐吐向她表达我爱她，我心如鹿撞，双手握紧邻居女孩温柔小手要抱她亲她，她红着脸挣脱我的手站起来要离开：‘你不要这样，我有男朋友了，我一直把你当作大哥一样敬重，如果真要以身相许，今天晚上就拿去，她说完转身向湖边走去，我赶紧跑过去拉住了邻居女孩的衣角，我说自己喝多了酒，太冲动，我要送她回家，邻居女孩说自己回家。她头也不回离开湖心的观湖亭，我望着那消失黑夜里背影惘然若失，这种失落情绪一直缠绕我，让我自尊心受到挫败而卑微颓废，我这才明白这么多年苦苦的相思等待，原来是一厢情愿，我第一次向一个爱慕已久女孩求爱就遭到拒绝，我心里一直非常的困惑，很长一段时间，我走不出这没有开始恋爱就失恋的阴影之中。我没有想到一个美丽的外表，却有包藏一颗矝持冷艳的心，一个人的美，要美在心灵才具有人格魅力。一个问题从两个方面去思考，往往坏事也会变成好事，人生有所得，也就有所失，我有很长时间没有信心去恋爱，却把全部精力用在读书写作上，才有今天写作成就，直到后来别人介绍我认识了前妻，我才从失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自从被邻居女孩拒绝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把邻居女孩手机号也删除了，她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无影无踪，也许她心安理得忘记了曾经对我感情上一次灾难性的伤害。”
　　佟阳光如释重负抖露出自己一段谁都不知道的隐私，这段没有开始就“失恋”的初恋故事中所谓梦中情人，在他记忆中渐行渐远变得模糊和遥远，没有一丝牵挂的味道。初恋不是所有人都是美好的回忆。年轻时好奇无知，也许铸就一生的错误。忘记过去，珍惜当下，憧憬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