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铁骨铮铮，11

　　第三章∶铁骨铮铮，11
　　且说海坤得知生唐的舅舅外甥儿名叫穆楚轩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穆楚轩？莫不是‘木杵悬’吗？假若真的是，这天下的理儿就无道了！”儿时的一幕飘来了眼前，趣得不行了的。
　　此去东南山峦起伏重重叠叠，能有二百余里却尽，乃是平原地带，赵州于洺州之间，有一魏庄雾雾腾腾方圆十多里大，刘海坤便是这村的。因父母贤良，教子正派，七八岁就读了孔礼道。这孔礼道五十多岁，本不姓孔实姓李名淘，因博学五经四书，崇敬大儒钦仰孔孟，便更李入孔了特自称礼道。这个礼道因上头有着人物撑腰，家里十分富裕，每每善济贫羸，深得四方称颂∶“真乃夫子圣人了！”
　　礼道高兴异常，本来貌相端庄富富态态却硬说自己不像孔子，有悖名义就携带孔子的圣照去了上海“西洋特技美容整形大师会馆”里改造一回面容，因先天条件不足，没有成功。就求造了个孔夫子的面具回来了戴着成立了私学，写了好些“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条幅广粘流布。
　　有人看不懂问啥意思？他解释道∶“谁给我一些干肉，我就给谁教诲。”穷人说∶“没干肉您孔圣人的高徒就不给教诲了？”孔礼道乐道∶“没干肉有干柴也好的。”四方皆知礼道端的仁爱治学，无不送子前来就读。
　　穆老大是个比较富裕的农户，背着一捆干羊肉，牵着自己的孩子“木杵悬”来读私塾了。
　　木杵悬是个绰号，十来岁就是悬的很，对老师的严教很有意见，五日背会《三字经》，半月必须会背《大学》还有《中庸》《论语》《孟子》等，真的难死人了！那“古之善为道者，在明明德，在亲民，在至于至善”老师不厌其烦讲解着。
　　木杵悬却说∶“老师，我给你讲，古之善为道者，在缺德，在诳民，在止于欺骗！还大学里，越学越坏！难道朝庭老子没读过五经四书吗？却用无数人民的生命换来了至高无上宝座和生杀在握的大权为所欲为，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请问这荒淫无道朝廷，礼义廉耻又在哪里？那些高官达贵，哪一个不是学问渊博，烂熟孔孟，其贪污腐败比妖魔鬼怪还凶恶千百万倍！高官嘴里说的法制国家，为民谋利，比老天都高大！结果社会乱如牛毛，叛徒内奸卖国贼层出不穷，其行为比禽兽粪蛆还脏！这样的大儒理论治的啥国？济的啥家？平的啥天下？穷的穷，富的富！瞎话说去吧，我不听！”说着背起书包就走。
　　老师说∶“这孩子是小人，不知啥叫‘中庸’！走了别再来了，瞎叫你父亲送一大捆‘束脩’，真真不可教也！”
　　不多时，穆老大拧着儿子耳朵来了，说∶“老师这货子您得好好修理修理他！好好学学大儒的做人之道，将来当大官，有权了就可以变着法子贪腐，看看人家清朝的和珅贪得无厌富得流油，世代皆晓。老子指望他以后位极权重，金银如山，妻妾成群，光庭耀祖的！”
　　老师脸上有了喜色，道∶“这就对了！这就是‘中庸之道’有权有钱才能济家、治国、平天下！那老朽就替你管教管教！”说着招呼几个学生上来捉着木杵悬的手，一顿竹板生打。
　　木杵悬不哭不求饶，瞪着眼儿，咬着牙乖乖承揍，一双手儿打的活似彤红发面馍馍。心里骂∶“你们这些王八孙们心里独有当官发财只为钱，不给国家百姓着想！难怪过去有个姓秦的把儒家的书烧了，把腐儒一个个地活埋了，才赢得了天下太平，安居乐业！”嘴里说∶“都打累了不？歇歇吧！我被老师打清爽了，一定把儒家经典熟读熟背，大了当大官，‘济家，治国，平天下！’好吧老师？”
　　老师说声“住手！”和蔼道∶“这才是‘在明明德，在于亲民，在止于至善。’好好学，孺子可教！”
　　木杵悬斜睖着眼儿好像在骂∶“王八孙老师，天你迂腐。老子好好整整你！”就给老师杠上了，处处窥着老师的“至虚之处”以便计谋。
　　孔礼道有个便秘的老毛病，出回恭得好久，就独权专用个儿厕所其实就是土曲圈。粪池前栽根茶杯粗木桩子，方便时退裤子，蹲坑时两手紧紧攥着木桩以便施展排便的真功夫。这个闪光的点隙木杵悬好似发现了妙不可言的天机，不尊重老师不说，却要报复挨打的仇。偷着父亲的手锯揣到怀里，趁着放学时潜在老师厕所里谁也不防他竟然有这一手恶作剧。手锯从木桩里面往外锯剩有半寸厚土沫迷了缝隙，一蹦一跳往家窜去。
　　次日一早，木杵悬拽着刘海坤快步而去学堂。海坤觉着奇怪，不知他悬憨子因何一反常态？是因海坤当时反对老师打他手。木杵悬就对海宽有了好感，表现了亲密的样子。海坤竟然不知这等由来，道∶“穆弟你这是弄啥的？”“看稀奇！”木杵悬眨着诡秘的眼睛道∶“稀奇的好事儿！”
　　这当儿凑得真巧，老师急急厕所里去了样子憋的紧。二人埋伏一旁听消息。少倾，只听的“咔嚓”一声，“噗通”一响，老师一屁股掉到粪池里。这粪池原来是口大水缸栽地下当了纳便的，一米大的口面，数尺深。他被出其不意的祸祸吓的魂儿跑了，手扒缸沿，那下半身浸泡在臭轰轰粪尿里，走着腔调∶“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木杵悬和海坤听到了危险，心儿腔子里跳腾得不成个儿，赶忙跑进土曲圈里搭救老师。
　　孔礼道的面具没了，没有胡须光亮的脸儿此时成了乌鸡一般，溅满了屎尿。二人拽着老师的双手，脱离了悬祸。
　　老师颤颤抖抖回家洗梳多日，又用香艾水很是沐浴数回却了臭味。这事儿对他刺激甚大简直深入了骨髓！大儒贤良之教却惹出这等报应了，就脑子一转讲起了法家治学——商鞅变法。
　　“商鞅变法，是指卫国商鞅在秦国实行的变法运动。战国时期秦国的秦孝公羸渠梁即位以后决心图强改革，便下令招贤。商鞅自魏国入秦，并提出了废井田、重农桑、奖军功、实行统一度量和建立县制等一整套变法求新的发展策略，深得秦孝公的信任……在公元前356年……先后两次实行‘废井田、开阡陌、实行县制、奖励耕织和军功，实行连坐之法。’为主要内容的变法……秦国的经济得到了发展，军队战斗力不断加强，发展成为战国后期最富强集权国家（抄网络袭商鞅变法）”又讲了《论语·雍也》子见南子“子见南子，子路不悦。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孔子忖度子路见自己谒卫灵公之夫人颇为放荡的南子，子路妄猜不轨，孔子发誓以明其洁了。还有土人曲解了圣人所言的本意，硬说∶“男人不见女人，老天爷就讨厌了。这孔子出家当和尚是不够格的。”还说∶“柳下惠虽为盗跖，却不为女色所惑，有坐怀不乱之德，胜孔多矣！”
　　真的胡凿！没文化的人着实可怕；有文化的人耍起孬来更是可拍！
　　木杵悬心生老师何以出尔反尔，头里赞儒，后里谤儒，依然恶作剧。
　　夏月天雨数日，于师路径，掘坑，屎尿其中，细木覆土伪之，盖以鞋印，师至踏上，深陷，双足皆粪尿臭气熏天。
　　此次竟然被发现了，一顿好揍，逐出私学。暗想父亲脾气暴躁，归回必给揍死，不辞逃逸。不想改名为穆楚轩，闯荡江湖有年，踏入革命，藏于敌人腹里混出个四面风光八面玲珑，人缘广播，真乃英雄！又想不只是他不是他，只记的他的人中特殊长了颗豌豆大的红痦子，就折了回去，复见生堂核实了一回，确定无疑了。
　　海坤边走边思忖着往事，直觉趣儿的不行了，暗暗发笑了一回自言自语“善恶没有一成不变的！”就到了丰台，见了世龙李连二人。先问∶“李姐姐你是怎的得知深夜护城河的一桩子的事儿，决了日鬼呢？”
　　李连道∶“事儿过了，问之有何利益？”
　　世龙道∶“说说怎的？咱们的县官还准备编写小说呢！”
　　李连就道了因由来了∶“我仨各带年货回到了琉璃河，放下复欲进城。蔡伯伯阻止道∶深更夜半的省省力气吧，歇足了劲儿明日整馅的，就都睡了。见睡熟的深，我就蹑手蹑脚越墙而出，想着夜深里从正门走一回也无大碍，到了护城河边发现了情况不妙，听得唧溜嘎啦得知日鬼汉奸弄恶事儿，就发出毒器送他们见阎王去了。”
　　海坤赞扬了一回儿就打开了话匣子，把“普天同庆”旅馆的事儿从头到脚详细复播了一回，直叫二人咂嘴瞪眼连连叹息着“人性险恶！”海坤播报一毕喝杯茶就要抬腿去。
　　世龙道∶“不歇歇又忙，有啥个紧要的事儿？”海坤道∶“我叫甄峰儿去城里办一批吊挂，好好打扮打扮年的容颜。让新岁欣赏旧岁辞别的风采。”世龙道∶“别呼了。你走不多时，甄峰儿见邓大虎、乔大贵土霸王背着沉甸甸袋子急急城立而去。他感到象是去政府总统行贿受贿弄阴谋诡计的事儿哩，就盯梢去了。走好大一会子，该快回了的。”
　　海坤道∶“啊啊啊。我晓得了，可能与你们琉璃河有关系。现在的官官大多认钱是祖宗，得到了贿赂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保护坏人行凶使恶起来了。我总觉着琉璃河的革命同志赶快迁到别处为好，不然随时就有祸从天降的。”
　　李连伸头向外张望一回，低声道∶“啥也不怕！有防御工事的。”世龙挤她一眼道∶“几间青瓦房，一个塞满煤球的车棚，还有两间厨房就叫防御工事，连苍蝇蚊子也防不着的别说敌人了，就这曲曲儿的玩意儿也叫防御工事？”李连会意，拍着自己的脑袋道∶“那对刮风下雨寒霜冰冻来说也算是防御工事吧！大县官你说对不对？”海坤道∶“胡凿着有你，正事儿也耍子！”话刚毕了，“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冲到了院里，顺眼着实一瞧，甄峰儿回来了。海坤道∶“峰儿，跟着那俩恶棍看出了啥个曲直来的？”甄峰儿∶“坏透气的有时也能做出人的的事儿来。”李连道∶“别胡说了！”峰儿道∶“亲眼目睹，没一丝儿的虚头！”接着来了屋里说出自己侦查的名堂。欲知端的？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