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铁骨铮铮,10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06-19 20:11:40 字数:5479
第三章∶铁骨铮铮,10
原来事因还得从袁百善两个月前送郭家三口路经天安门,郭大春竟然被几千块银元冲昏了头脑,非要下来赏观历代皇帝皇宫宝殿不可,母女怎么也劝他不着下了车去了。到了金水桥却被汉奸邱二和几个日本狗子缠摸着了。其中有个样子象日狗头子,死死拽着秀粉的胳膊,嘴流着哈喇子狞笑道∶“花姑娘的干活……”袁百善瞧见肺就气炸了说着∶“日狗子的醉酒了不成?光天化日里竟敢喝老子的洗脚水?欺人太甚!”拔出腰里的双枪左右开弓把汉奸及四五条日狗全部射杀了,拉着郭家一路飚了。
不想这一幕竟然录像在一个旁观叫王硕的眸子里。这小子鬼精鬼精在袁百善家附近居住,因对行凶的一举一动非常熟悉。见车载着二女一男急急离去,王硕本是成日家踅摸稀奇活儿,对日也是崇拜有加,情有独钟着“屙屎屌动弹,闲劲出力”的货子,灵机一转好像感到到了“鸿运当头吉星高照”似的好事儿了来了,忙忙租了车尾着猛追,见袁百善消失在正阳门的“普天同庆”旅馆里就心安理得转了回去。
说起“普天同庆”旅馆,也姓王叫保国,因暗里得知“大日本帝国科学发达,兵强马壮,曾把沙俄揍的狼狈逃窜,早晚一定吃了中国的”遂萌生了崇敬日寇之意,知道了日本乃岛屿富国,就自己改了姓名变个“望岛国”以为官阳亮堂的了不得了直觉是日本北海道峡子沟生出的精英,血管里仿佛是老日的精液。乐得老板的驴脸儿自觉风光无限了。不知怎麽竟然暗暗于袁百善鸟系的令人莫知其可。当时袁百善同朋友密谋一回就急急离去了。接着又来了一辆富丽堂皇的海外轿车,一直开到院里,嘟嘟喇叭一响,“望岛国”狗子似的摇头摆尾迎了出来。
车门开处,走下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岛国”展开双臂一下子抱着了那个男人亲热得无以复加,道∶“君可君可!我的老朋友,老同学,你在海外成了大亨,把老兄我忘了个干净!哪阵风把恁吹回来的?”
不错此人叫赵君可,河北保定人,青年时考上北京大学和王保国同班同桌,二人结下了深刻的友谊,不久就成了结拜的朋友。毕业之后,君可就给跟着伯父到泰国暗里鼓捣白粉鸦片发了大财购置几套高级别墅,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通过很铁的关系,君可奉了伯父的旨意,特意带着爱妻到金三角朋友处以最廉价购买一大批白货,巧妙通过了边防来国内兜售。他的爱妻属于泰缅混血儿是毒枭艾棘刺的姑娘名叫艾潇潇。俗话‘有其父必有其女’,潇潇也是鼓捣毒品的行家和君可臭味相投成了相亲相爱夫妻。
君可瞧着朋友的三角眼愉快说∶“大西洋、太平洋、北冰洋、印度洋的多彩的风把你哥嫂我们刮到了朋友这里!”说着二人哈哈大笑松开了肩膀。“岛国”装的非常正派,眼角儿瞄一瞬嫂子,暗忖这外国女人油光水滑漂亮的是月宫嫦娥的模样儿,给朋友就有点儿糟蹋了,假若跟着我那该多福气啊!又道∶“哎呀,嫂子好漂亮呀,月宫仙子月宫仙子!哥嫂快快上屋!”
夫妇来到了豪华的客厅里,服务员端茶捧水,俩口儿洗过。“岛国”忙里满了香茶说∶“哥嫂,薄茶一杯不成敬意!”夫妻心请不错端起杯子咂了一口觉得毫无味道,心里骂一句“这王八瞧不不起人!”真想泼掉,但碍于面子,皱着眉头夸赞道∶“好茶!”“岛国”看着哥嫂的表情道∶“这茶可壮了。泰国进口的特级贡茶一般客人就别想见,唯独哥嫂才尽显爱心的。”
君可听着暗怒这朋友咋变质了呢?不分个人的日捣起来了?佯个笑容满面道∶“谢谢弟弟的真诚!”“岛国”欣然道∶“请问哥嫂在何国高就?”君可不假思索道∶“日尼利亚!”
“岛国”道∶“这个国家在西非东南部非洲几内亚弯的顶点,多民族国家。嫂子是哪个民族的?”
潇潇笑道∶“泰缅族的。”
君可眨眨眼睛探问∶“兄弟经营如此豪华的旅馆,收入必是相当可观的了。”
“岛国”就好显摆闻此乐不可支道∶“那必须的!”
君可听出有财,赶忙大步腾腾到后备箱里取出方棱方正能有一斤重东西给了朋友道∶“瞧瞧认得吗?”“岛国”打开仔细一瞧嗅嗅,喜出望外道∶“哥嫂呀恁在哪儿弄这么多的白粉呀?弟弟以前吸过,飘飘欲仙的样子美妙得很啊!就是太贵几百块大洋才买一克白粉,没力享用了,就忍痛割爱了。现在弟弟发财了,又想重操旧业,苦无门路。也是上天有灵,感应哥哥嫂嫂雪中送炭了!”说着跪下磕了几个头。
君可大喜以为正中下怀道∶“弟弟你我不必客气,这一包儿足够你享用差不多一年了,等于朋友之间的见面礼儿!”岛国道∶“就这么些,那我用完咋办?”
君可拽着朋友的手来到轿车后面再次打开了后备箱,道∶“饱饱眼福吧!”几百包都是白粉,惊的岛国瓷瞪着眼伸出舌头半日说不出一句话,可心里头动了邪恶的杀机之念,要把这批白货霸为己有!缓缓道∶“一千根金条也买不着。要不哥哥放在弟弟这里给哥哥代销如何?人事网大着哩的。”
君可摇摇头道∶“那不成!现款现货,可以打折,七百跟金条白货全部归你了你还能转一笔大财!”
“岛国”目光眨了一瞬凶狠而恶毒的杀机刺穿了朋友的心脏,佯个嘻嘻笑,道∶“一言为定,现款现货!给哥嫂接风洗尘顺利交易。”就这样高档酒中下了麻醉药,将朋友俩口儿麻翻了。就把当年结拜的朋友一铁锤砸个脑壳迸裂……卸了白粉开车来到了护城河的树林里破了冰冻挖个深坑埋掉了。嫂嫂被自己非礼几回偷偷转手高价卖给关外了。
再说这个王硕就是有着高人一等的头脑,得知日本间谍在老北京无辜被杀,日本头子发现了,不“悬赏捉拿凶犯”才怪的。事儿真的测对了,没到半月,果然政府协助日贼发出了“华人贼寇杀死了天皇的爱国志士,有知情举报者,赏金一万块大洋”的“悬赏通缉令”粘贴了大街小巷。王硕见之喜得上下皆乐,一万块大洋志在必得。就想到自己的朋友李固文在日本人那里当翻译,给他好好说说就能如愿以偿了。
李固文三十来岁,也是祖上天良丧尽,爷爷李忠国曾在清朝当官贪污腐败甘当汉奸,暗通倭寇出卖国家的军事秘密,导致了甲午战争的惨败,最后没得好死。儿子李大正两口儿也不正经,倒卖情报为生,后来就给正义的侠士黑夜里切了头。这李固文因在学里夜读未归保着一条性命。毕业之后因日语流畅暗通日本间谍当了翻译又心甘情愿拾起祖传的衣钵干起了汉奸的勾当。
王硕越想越高兴,晚饭一罢,掂了一瓶好酒,肉铺里切了二斤熟牛肉,喜欣欣往西单不远的孝子胡同找李固文去了。
这个姓李的乃树大根深的几辈子汉奸儿,无不知晓,胡同的人们只要见他影子骂不绝口。因之一下班就骑着自行车,活似狗撵的兔子,跑到家门一杠,研究着如何弄钱的门路。
王硕来到门牌75号,嘣嘣地敲着门,好久一会儿不见动静,就打听隔壁邻居,才晓得姓李闷在屋里的。既然,何以不开门?难道给卵子算账的?邻居道∶“小伙子你喊他得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然这个孬蛋以为革命人士前来宰他的,杠的越紧了!”王硕觉得有理,说声“谢谢!”捡个砖块使着劲儿擂门,响了个满胡同不安生了。有人熊道∶“哎哎哎,姓李又没死,干吗要震破天呀?小点儿劲!”
王硕顿时收敛了,喊∶“李固文快开门,我是朋友王硕啊,前来拜访有天大的好事儿!”
李固文警惕性真高,侧耳细听是朋友来了,没有立即开门,隔着门缝左眼闭右眼瞪,仔细来者的面孔——果然是王硕——哐当一声拽开了门栓,道∶“少呕吼一声不行啊?快快进来!”王硕来院里,“吱哇”,大门栓个死紧。
王硕心想这个李固文颇有自知之明的,生怕有人来敲他“核桃瓢子”的。
屋里的马灯比萤火虫亮多了,酒肉摆到桌子里。喷香的味道缠着固文味蕾,道∶“给我送点儿酒肉就是天大的好事儿?真能汤光!”一边说一边拿着刀,切了五香牛肉装了一大盘,取出一双筷子两个酒杯,各斟了一回示意端起杯道∶“哎呀,我当个日本的翻译成天忙的东跑西颠的,难得同老弟相聚,叫你破费了!”就叮当一声下了个同心圆,挟了一回菜细嚼慢咽。
固文死死盯着对方问∶“说吧,求我到底啥事儿?”
王硕笑道∶“兄弟我可不是来求你的,是来给哥哥报喜的!”
李固文眨着狡黠的黄眼眸子,暗忖∶“莫不是杀人凶犯有着落了?”道∶“王弟,何等之喜?说来听听!”
王硕就把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儿——袁百善在天安门金水桥枪杀汉奸和日本间谍时以及开着轿车载一男两女往正阳门“普天同庆”旅馆的事儿一五一十交代个详细。固文道∶“你就好好儿的编小说吧!你是咋知道的,咹?”
王硕道∶“哥,弟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崇拜日本人的,人家一个小岛国就敢有侵略霸占咱们九千六百万平方公里的泱泱大国!妈了个狗屁,好大的中国不知道团结,四分五裂,小麻雀就敢欺负死老牛的!因对害死日本间谍我也恨得慌,就租了车追了去,铁证如山,这等大事儿好编着不要命的了?别乱球砍我了!我当时猜到这个王八政府一定协助日本人‘悬赏缉拿凶犯’的就不声不响埋在了心里,耐着劲儿等待着‘好雨知时节,逢春乃生’的。果然‘悬赏’出来了!就给您报喜来了——你说大喜也不大喜?”
李固文闻此如同滚滚的春雷,绽放着心里的花朵,眼见着财神爷捧着一万块大洋喜盈盈地说来‘天官赐来了福’了!恶毒的眼神矀了王硕得意忘形的样子道∶“就凭着你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几句话儿就轻轻松松地获得万块大洋,就能吃到东羸的鲍鱼龙虾了。”王硕道∶“哥哥我可不吞独食,见见面分一半,你五千我五千就很是好的!”
固文笑道∶“哥哥我江湖义气第一,分文不要。这都是你的功劳,我只是给太君上下牙一碰,值得个啥报酬吗?”看看时间又道∶“时间不早了,再喝两杯我就醉了。可不能耽误了明天给你请赏的。”
王硕想想有道理,下杯酒,吃了一回五香熟牛肉,连连说着∶“拜托哥哥,拜托哥哥!”一步一回头的出门走了。
王硕走了,李固文兴奋的一夜没合眼,毫不困倦,一早起床,直觉肚子饱腾腾,洗簌一回,推着自行车,锁了门,骑着往“紫禁城日文翻译学校”上班去了。表面是学校,其实乃一帮日本间谍驻扎在里面了。肥猪野狼太君就是为首的领导。李固文就是肥猪野狼手下的翻译和汉奸,坏事做绝的能手深得“肥猪”的赏识。高兴时“肥猪”就“吆西”他几句,不高兴时就踹他几脚。李固文依然引以为荣地骄傲着当只大日本帝国的狗狗身份的可贵。
他和肥猪回报情报通常是日语,这样才显出自己快成高人一等的日本人的血统的人了。
李固文将王硕所知所见唧溜嘎啦给“肥猪”通禀一回,肥猪咧着满口的金牙一连叠的“吆西”一大会子了,命手下的取了一万块大洋奖赏举报人王硕。结果这个李固文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全部哈呼了,神不知鬼不觉到家屋里挖窑埋了起来。
过了几日王硕问他具体啥个情况?他哔哩吧啦扇朋友几个大嘴巴骂道∶“你妈个臭泥沟子!还是朋友的,昧着良心日蒙人!上司派兵连夜到那旅馆核实一回结果啥也没有!皇军要不看我劳苦功高真的一枪嘣了我!还没找你算账的,还敢来吸力着闹?”拍拍挎的盒子炮道∶“我腰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快滚!”
王硕脸儿气得铁青,回家躺床上哼哼了好几天才思摞开了事儿。
再说“肥猪”不愧是日本人,得知袁百善和大总统是一笔不写二字的族亲,一番便装独自来到总统的私人宅邸,见了老袁。老袁对日本人来中国北京胡闹,气的牙根痛,就是不敢发作。见到“肥猪”不请自到,心里嘟念着“夜猫进宅,灾祸涌来!”就恭敬的无以复加,迎了出来,比着手势一连叠个∶“请请请,请到客厅里用茶!”
来到里头,“肥猪”毫不客气坐上主坐高跷中国式的二郎腿,仆人赶紧奉上香茶。“肥猪”不屑一顾拿出生硬的华语摇头摆手道∶“我的不是吃茶,你的袁百善杀死我的日本壮士,”说着挥着右手叉开五指,意思是五条人命,怒道∶“你的怎么地办?说!”
老袁心中恨不得一口吃了这头“肥猪”,暗骂∶“你们日本国不住,何以浪到我们老北京胡作非为,狼子野心十分猖獗!”外表则满脸赔笑嘴里却道∶“这事儿你说咋办我就从着好了!”“肥猪”又伸出一个巴掌。
老袁不解其意道∶“如何?”“肥猪”笑道∶“鱼的黄黄的,廉价的很,日本帝国朋友朋友的好!”
老袁闻之暗喜∶“日本人够朋友,五个人命,没有多讹。”就取了五根金条恭手献给了“肥猪”。“肥猪”乐的什么似的连连“吆西”着离去了。一路走一路想再找那个袁百善赔偿一笔岂不更好,到了“学校”,令李固文翻译带路找袁百善去了。
袁百善觉着事儿做的天衣无缝,量个鬼神也难以知晓,就放下心天天同太太打骨牌或饮酒作乐。见翻译同了肥猪野狼太君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丢了玩艺儿,太太们知趣地散了。百善打躬道∶“太君好太君好!请坐请坐!”
肥猪咕噜了一阵,翻译道∶“太君说了,来不是听你说太君好的,更不是请坐的,你说你在天安门金水河杀死了五个日本人咋办?是杀人偿命呢还是拿钱消灾呢?”
百善闻此心里大惊暗想当时也没见玍古蛋子发现,如何给圆铁饼子晓得了呢?杀人偿命?我可不能偿命呢!你们日狗子要不说“花姑娘的干活!”怎么会杀猪呢?前后思忖一回道∶“古文兄弟,求你给太君通融,在下甘愿拿钱消灾的!”
李固文就给“肥猪”一阵子日语,太君脸上露出了笑容。结果肥猪又获得了六根金条平息了此事。事儿隔了两个月后,“肥猪”的上头得知风儿,责令“肥猪”严办这宗案子。“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就再也不找袁百善的事儿了,火速连夜出兵把正阳门的“普天同庆”旅馆包围了起了,导演了夜半护城河挖尸寻车的一幕,结果都被没来由的暗器索取性命无一幸免。
海坤听了景生堂好像亲眼看见了一般的详细,仍然疑云满腹,道∶“你咋得知如此的细致?”生堂道∶“不是我细致,而是舅舅的外甥手眼通天。政府里,公安里,百善家里,孝子胡同,‘普天同庆’的旅馆都有他的眼线。琉璃厂管大门的鲁爷爷他两个的关系更是密切的,还有他和南方蔡锷将军是生死之交。这你不就明白了吗?”海坤点点头道∶“你舅舅外甥的名字叫什么说说看我晓得吗?”生唐就喊来了媳妇说∶“咱舅舅家外甥叫个啥你知道吗?”媳妇道∶“听咱妈在世里说你舅舅家的外甥小时候悬的很,起个名字叫穆楚轩。”海坤听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着“穆楚轩”离开了南街。欲知后来如何?且瞧下节慢慢道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