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丝清凉的晚风吹散了白天的闷热，黑娃和丽娃的第一个新婚之夜如约而至。晚风习习，月牙朦胧，祥和静怡的村庄躺在月牙的怀抱里安然入眠了。
　　黑娃爸压了几盆井拔凉，泼洒在院里的水泥地上。微风中，小院里漾起屡屡丝滑的甘甜的气息。
　　黑娃爸和黑娃妈仰躺在洋水井旁的两张藤椅上。藤椅摇摇晃晃，像汪洋大海中飘过的一叶孤舟。
　　黑娃的婚事已基本结束，黑娃爸妈的目的也已基本达成，黑娃爸妈有了一种功成名就的感觉。
　　母狗乐乐眯着眼，四爪伸直，下巴着地，伏卧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像个长长的一字。乐乐的肚子圆乎乎的，好像再一次怀了孕。但这一次，是谁家的公狗让乐乐怀孕了呢？黑娃和丽娃都说不准了。
　　中午的婚庆场面太过热烈，乐乐啥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突的一声穿天炮炸响，乐乐吓得夹起尾巴，尖叫着窜出院子，还差点撞倒了一个三岁的女娃子。
　　女娃子“哇哇”地大哭了起来，手里的一颗喜糖也被乐乐闯到了地上。女娃子的妈惊慌失措地抱起女娃子，连连地哄着说：“娃不怕，娃不怕，妈在这呢。这野狗，找死哩，眼都瞎了。”
　　直到宾客散尽，村子上空升起袅袅的炊烟，乐乐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小院。
　　乐乐的四个孩子早已送人，是黑娃爷爷在黑娃上学期间送给了别人。为此，黑娃难过了好一阵子，骂爷爷冷血无情，活活拆散了乐乐母子。
　　黑娃几乎是带着哭腔和丽娃述说了四只小狗的命运。丽娃咬牙切齿：“老家伙坏事做绝，不得好死。老天爷应该让他下辈子变成狗，为我们的小狗赔命。”
　　乐乐的四个孩子送人后的两个星期以后，黑娃家附近又突然多出了好几只公狗。黑娃对丽娃说：“乐乐又要谈恋爱了。”
　　黑娃和丽娃都希望乐乐的男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丽娃家的欢欢。黑娃又找好了砖头瓦砾和棍棒，做好了驱赶其它公狗的准备。
　　谁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卫生院里的女医生明确告诉丽娃：“你怀孕了。”
　　那段时间，黑娃度日如年，再也无暇顾及门口那些突然出现的公狗们了。甚至于看到别的公狗撕咬欢欢，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了。
　　黑娃和丽娃双方的父母确立了两人的婚姻以后，黑娃和丽娃那紧张的心态才慢慢趋于平静。看着乐乐日渐鼓起的肚子，丽娃埋怨黑娃说：“你咋搞的？天天守着乐乐，还让别的公狗钻了空子？”
　　黑娃抓抓脑门说：“乐乐自由恋爱，不喜欢你家欢欢，我有啥办法？”
　　黑暗处，飘移着几点微弱的萤光，那是几只童话般的萤火虫。它们划着轻盈的舞姿，像过气明星的告别演唱会上偶尔闪动的稀稀拉拉的荧光棒，美丽却又寂寥。
　　那是几只寻梦的萤火虫，像千百万普通的飞虫一样，她们渴望光亮，渴望美好。但到了真正的光亮之下，那几只萤火虫漂亮的萤光便瞬间消失了。原来，它们只是一只只黑黢黢的小虫子而已。
　　黑娃爸灭了灯，那些荧光又再次出现了，似乎比刚才更加漂亮。
　　黑娃爸说：“你看那些萤火虫多漂亮。”
　　黑娃妈说：“还没有我们小时候的萤火虫漂亮。那时候没有电，一到晚上，麦场里到处都是萤火虫，照得整个麦场像白天一样亮。我们一个营子的娃们都聚集到麦场里玩，斗膝盖，滚铁环，老鹰捉小鸡，闹哄哄的，可热闹了。”
　　黑娃爸说：“我还捉了萤火虫放到瓶子里，拿回家当灯用。谁知只过一夜，瓶里的萤火虫就全部死光了。”
　　吃了晚饭，黑娃就一直说这一天太累，要早点休息。其实黑娃并不累，这只是黑娃临近黄昏才琢磨好的一个借口。
　　黑娃浏览网络小说的时候，常有帅哥美女一起快乐洗澡的描写。那些描写是那样的荡人心魄，勾人心魂。黑娃很想体验一把，但却苦于没有机会。
　　新婚第一夜，成了黑娃想体验那种感觉的绝佳机会。宾客还未散尽，黑娃早已心猿意马了。
　　一切按照黑娃的计划进行。黑娃调好了洗澡水，拉着丽娃的手说：“走，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
　　丽娃抽出手，小声说：“不害臊？爸妈都还没有睡呢。”
　　黑娃“嘻嘻”笑了：“害臊个啥？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咱俩洗澡，爸妈又看不见，怕个啥？”
　　黑娃软磨硬泡，说尽了缠绵的话：“丽娃，咱俩新婚第一夜，我想伺候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想给你洗脚，给你洗澡，做你的仆人。”
　　黑娃终于把丽娃哄到了洗澡间里。洗澡间里水汽氤氲，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那是黑娃事先喷洒好的香水的味道。黑娃知道，丽娃喜欢这样的味道。
　　第一次和黑娃同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丽娃始终放不开手脚。黑娃伸手来掀丽娃的裙子，丽娃竟然退缩着说：“你想干啥？”
　　黑娃说：“帮你脱衣服呀，不脱衣服咋洗澡？”
　　丽娃站着不动了，任凭黑娃行动。丽娃的胴体呈现在黑娃的眼前，像一块玲珑剔透的玉。黑娃心跳加速，眼里放出光，放出电，放出贪婪，放出急迫。
　　丽娃的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小声说：“看个啥？瞧你那色眯眯的模样。”
　　黑娃也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眯起眼，摆出一副大色狼的神色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丽娃差一点惊叫起来。她看到黑娃那个原本向下低垂的东西猛然间一柱擎天了，像一个瞬间被注满了腊肉的香肠。
　　黑娃的那个东西会有这样的变化？丽娃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前每次办事，两人都匆匆忙忙，做贼似的，只有现在，举行了仪式，黑娃和丽娃才敢这样放心大胆地相互欣赏。
　　黑娃搂过丽娃要在洗澡间里办事。丽娃说：“看你猴急的，不洗澡了？”
　　“洗，洗，当然洗。”黑娃抱起丽娃，把丽娃放在澡盆里，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
　　水声哗啦啦毛巾热乎乎，透明的水里是两个透明的人。黑娃帮丽娃擦洗身子，丽娃也帮黑娃擦洗身子。
　　黑娃给丽娃搓澡时，并不是全身上下均匀的用力，而是分了步骤，分了重点。黑娃先轻描淡写地搓了丽娃的后背，再反复地，温柔地，擦洗着丽娃的前胸和下面。
　　丽娃嗔怒地说：“你光洗这些地方？咋不好好洗洗后背？”
　　黑娃越发地笑嘻嘻了：“后背平展，好洗，只有这些地方，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不好洗。”
　　黑娃又把毛巾塞到丽娃的手里说：“你也给我洗洗这些地方。”
　　丽娃拿着毛巾不动。黑娃拉过丽娃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说：“看，就这样洗，多舒服。”
　　黑娃一边说，一边攥着丽娃拿着毛巾的手在自己的下边来回地擦洗。
　　在毛巾的来回拉扯下，黑娃的那个东西轻轻地摇晃起来，像一个不倒翁。
　　黑娃说：“你瞧，它饿了，正找食呢。”
　　丽娃用手轻弹了一下黑娃的那个东西说：“我看呀，它是喝晕了。”
　　黑娃的那个东西越发的坚挺起来。黑娃夺了丽娃手里的毛巾，直接扔到澡盆里说：“它不晕，它饿，很饿，它要吃东西。”
　　不由分说，黑娃拉起丽娃就走，一直走到卧室里。丽娃说：“你猴急个啥？身上的水都还没有擦干呢。”
　　黑娃熄了灯，一把把丽娃推倒在床上，急切地说：“大夏天的怕个啥？咱把床单当毛巾。”
　　不久，屋里隐约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夹杂着其它一些不甚分明的声响。
　　对于这样的声响，黑娃爸妈并不陌生。黑娃妈故意咳嗽了一声，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黑娃妈朝屋里说：“你俩悠着点，注意身体，小心胎儿。”
　　“爸妈都还没有睡呢。”刚才还挂在丽娃嘴上的这句话早被丽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黑娃妈的咳嗽声响起，黑娃和丽娃才想起还有黑娃爸妈的存在。
　　黑娃爷爷奶奶不足为虑，即使黑娃和丽娃把床翻个底朝天，黑娃爷爷奶奶也不会知晓。黑娃爸妈打工回来之后，黑娃爷爷奶奶就搬到老宅子上去住了。
　　黑娃妈的咳嗽声并没有使黑娃的运动停止下来，黑娃趴在丽娃的耳边小声说：“你小声一点，别让爸妈听见。”
　　在这样的环境下办事，黑娃反倒觉得更有意思，更富刺激。丽娃屏住呼吸，只把下面用力，配合着黑娃的一次次运动，直到黑娃的那个东西轰然倒塌。
　　夜已深沉月色朦胧，繁星寂寥长空深邃，那几只寻梦的萤火虫早已不见了踪影。乐乐趴在黑娃和丽娃卧室外的墙根下眯着眼睛，也似乎也早已入睡了。
　　黑娃爸说：“时间不早了，咱们也早点睡吧，明天早上丽娃爸还要来接丽娃回家呢。”
　　又一阵窸窸索索的声响之后，一切复归于平静。黑娃和丽娃知道，黑娃爸妈已经离开。丽娃搂过黑娃，示意着黑娃再来一次。
　　再也没有外界因素的干扰了，黑娃和丽娃这一次忘我地，酣畅淋漓地玩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