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铁骨铮铮，1

　　第三章∶铁骨铮铮，1
　　话说姬大妮欲跟世龙李连家去逮着臭蛋理料理料出口恶气。世龙却让她和水富小岳回拯民里见蔡伯伯开导开
　　导就心明眼亮了。大妮觉着有理儿就去了。李连世龙往了臭蛋家去，离铁西尚有二里之遥。
　　路上，李连说∶“世龙叔，那肖老汉咋一看也似个人物儿的，怎么不会治家啊？一个孩子就弄不成趟子。那老人真是的软弱不堪的没治家怎家呀？。”
　　世龙道∶“你别冒没有捻子的炮了。你想想吧，他老伴走的早，凄凄惨惨的拉扯一个孩子，当爹又当娘，对孩子的溺爱可想而知的。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愿严管孩子，养出了孩子的劣习，因那溺爱弄得家不成个样子。咱得好好替老人管管，别叫来气不易的家说散就散了。”李连说∶“我也这样想的。”
　　天真的太冷，路上行人稀稀拉拉，偶尔有人认识他俩的，摆着手儿打招呼∶“哎，两位善人，冷的哒哒瘦的天，上哪儿去呀？家里烤烤火吧！”世龙道∶“你不是小五子吗？哧哧棱棱流着稀鼻涕的上哪里了？”小五子扮了个鬼脸儿，跑到石龙的耳朵边悄然道∶“赌博！臭蛋这两天不知咋了，缩个乌龟似的不露头儿，欠人家的赌资也不亮还不还？庄稼（坐庄赌头）叫我找他还账的。这回臭蛋还不起了该他倒大霉了，非被庄稼砍掉一只手不可！”
　　李连耳聪听着不象个话儿，五小子为虎作伥的货子，伸手拧着五子的面片似瘦耳朵喝道∶“说！你们合伙陷害人，坑害了臭蛋多少大洋？”五子痛得龇牙咧嘴求道∶“姑奶奶饶了耳朵吧，耳朵没了像个啥呀？有话儿好说！”李连就铁钳子似的手嵌着了他的胳臂∶“给臭蛋说去！”世龙也觉五子可恶，抬脚踢五子屁股，推搡臭蛋家来了。
　　这臭蛋却是无心无肺的玩艺儿儿，对于爹爹和自己媳妇的死活全然不顾，坐在火盆边一边烤火一边喝酒，喝一口酒，唱一阵∶“赌博虽输好舒畅，心里轻松好清爽，爹爹气的躺在床，媳妇怒的找阎王，一个人儿真自由，房子一买捞回本钱发财有希望……咣财咣财一咣财……”“肖臭蛋！你浪白个啥？”世龙见他没血没脸，丧心病狂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烧，一脚翻倒一旁骂∶“你这段尾巴的畜生，救济你的大洋咋弄的，玩哪里去了？”
　　臭蛋见是救苦济贫的善人，一骨碌趴起来道∶“玩玩玩完了！您们又给送大洋的是不，欠人家的赌资还没还呢！正是‘久旱盼甘露，渴海望雨淋’快快给我救济，我得赌博去！老爹和媳妇都给我无私奉献了赌博的伟大事业了！你们善人更是义不容辞，要肝脑涂地大力支持我时来运转的。”
　　躺在床的肖天佑闻听世龙李连来了，好像来了力气，一骨碌跳下床，来到当门跪倒二人面前，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说∶“您二位救命恩人，替我管管这忤逆不孝的的孩子吧！他娘因他淘气贼性，得个气臌病早走了，我风风雨雨拉扯他惯势个没样子，长大成人就不是人了，邪马歪道狼一群狗一伙的黑天倒地的混！一个好媳妇气的跳河死了，气得我躺在床不会动弹好几天了，听您们来了才有气力下了地上！”说着扭头儿见到五子，挪着脚上去照着五子的猴子儿的脸几个哔哩吧啦几个嘴巴，骂∶“都是你个天杀地刮的引诱臭蛋上了贼船，家破人亡了你还来使坏！”说着掂起桌上的菜刀要给祸害人的下杀手。
　　危险的很，吓的五子面色蜡白，东躲西藏，没法儿拔腿就逃。李连一把拽着说∶“你还怕死呀？蓄谋害人就没想到这一着？”又拦着老肖道∶“老爹，我们替你理料他！你消消气儿吧！”
　　老肖坐在杌子上，直喘气儿。瞪着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瞧着儿子臭蛋，往昔的一幕涌上心头，还是在媳妇离世的次年，这个淘气的孩子好好端端的得个抽风病，浑身抽个蛋蛋，痛的撕心裂肺，经验的说“癫痫病，能抽死人，晚了就活不成了。齐庄的齐述恒善针灸，一次针就好了！可收费不菲。”家穷的哪有钱呀？没法了就把几只正下蛋肥母鸡带着绑了两嘟噜，挂到脖子里，抱着“淘气鬼”去齐庄扎针灸救命。
　　那老齐名不虚传，针了几针真就好了。老齐看见两嘟噜母鸡怒道∶“要的是大洋，不是母鸡！”天佑脑子一转道∶“钱是另外一回事儿，这鸡的寓意胜钱千万倍，这叫‘大吉大利，万事吉祥’！”老齐这才转怒为喜道∶“啊！原来如此呀，用心良苦！难得一片孝心，大洋不要了，要‘大吉大利！’看大吉大利的面子，再给孩子优惠一次，一辈子就不犯癫痫了。”又狠狠地针了一次结果真的除根了！想着给你臭蛋治病，老子耍着鬼心眼儿欺骗了人家，谁知你个废物大了这么的坏？越想越气，抽出杠子没头没脑给臭蛋浑身揍了个透彻。臭蛋第一次见爹爹如此下出绝情的手，连连喊着∶“救命救命，俺爹要打死我了……”
　　世龙薅掉老肖的棍说∶“老爹，您别火了，伤者身子不值得！我们会给您讨个公道的，放心吧！”老肖气呼呼地“嗯”了一声道∶“放啥心？再放心我的儿媳也不会从河里出来变活了？我的儿媳吔！”老人说着老泪纵横开了。李连嘴巴贴着老肖耳朵嘀咕了一句，老肖脸上轻松了许多。
　　此时，世龙见桌头有根五尺长的线绳，三下五除二，把肖臭蛋削掉棉衣，捆了起来，吊在梁头上，叫老肖拿
　　着鞭子毫不留情使劲打。世龙生硬的语气“好好理料理料这个混小子！叫懂得他怎么做人！”给老肖增添了无限的仇恨，抡开鞭子，无情抽打。
　　“噼啪”一响，一声惨叫，一道血痕，染红了臭蛋的衬衣，这滋味天生以来尝着这劲儿毁坏了灵魂。霹雳扒拉，响了一个多点儿。开始，臭蛋声声惨叫着“爹爹饶命，孩儿知错了……”然而知错的晚了，爹爹第一次爆发出惩恶之心比铁还冷，比钢还硬，要给儿子彻底的“脱胎换骨”哩。
　　一旁的五子看着爆炸了脾气的老肖头比魔鬼还厉害，吓成了温病鸡儿缩在一边不敢动弹了。
　　臭蛋几经没了声音，血顺着裤管往下滴，地面染红了一大片，好不渗人！那染红鞭子还在不停的响着。世龙见状觉着再不停恐怕臭蛋就没命了，一把夺过皮鞭道∶“爹爹你咋好不要命的打！”老肖怒道∶“守着恩人的送孩儿上天是他的荣幸，他娘九泉之下也高兴的！”似乎打尤未尽。
　　李连道∶“爹爹消消气！”就卸下了肖臭蛋。
　　老肖泪挂双腮，悲伤不止，扯下床上的褥子，铺在火盆边，放了血忽淋拉儿子，拿着一条新毛巾给孩子揩着累累伤痕的血迹。
　　五子被血淋淋残酷的一幕吓的魂飞魄散，说道∶“我、我、我能给您们带路讨回赌资，还有那个浪娘们用色情骗跑臭蛋哥哥的资费。”
　　世龙到卫生所弄得酒精，药棉和医治红伤药粉，交给老肖给孩子耐心拂拭着身心的伤痛。二人就跟着五子上齐庄去了。
　　齐庄村落有二百户人家，凡是穷人们都得到过李连世龙等人的救助。
　　有个暗里牛求别帮的棍子姓齐的富人，叫齐发财，四五十岁，五尺有余，长得人模狗样的穿戴周周正正，五官的配比不很搭配，可外表给人的印象挺不错的，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可他不理解这种威望出于村民们对他的恭敬，而却当做了暗里恶作的资本了。他见大家手里有了大洋，邪恶之心涌动，暗里组织赌博之事儿，振振有词说∶“自己也学救苦济贫的，变着劲儿施舍银钱，谁赌博十拿九稳吉星高照，财源滚滚！银元就往腰里使着劲儿猛贡。”不少的利欲熏心的信以为真，纷纷登上了赌博的贼船要一夜巨富的。
　　齐发才的鬼点子甚高，熟悉人性的特点，先头里谁赌谁赢，纷纷传说着“齐善人变着法儿救济穷人的！”消息犹如长着腿子跑开了，跑到许多人的耳朵里传，参赌的外乡真也不少。见了众多的“鳖子”咬着钩子不松口儿，齐发才就喜从天降，一连设了好几个赌场。坐“庄稼”都是齐发才的一伙吃人不吐骨头的无赖。
　　自古“人味财死，鸟为食亡！”欲豁难填。都见这钱赢的很利，不少的连老本也压上了。桌子边的大洋一摞一摞老高，喜得“庄稼”心花怒放。“筛子”一打，“当”地一声在瓷盘里滴溜溜旋个圈儿圆。这“筛子”是用雪白的骨头雕刻的有大拇指头肚大方棱方正物件，四面都是数点儿，凹点儿红色点的异常醒目，主宰者“牌九”起牌的顺序。
　　“牌九”又叫骨牌，也是骨质雕刻的，从一一直到十九二十乃至“猴子对”。其中有“天扛”“地扛”“文十七”“鹅五九”“地八”“长虫六”“弼十”“猴子对”等。猴子对是牌九至高无上的“王”。
　　只见“庄稼”抓着“筛子”两手夹着搓了一会子，感情浓浓地道∶“捍一盘啊！”叮铃铃悦耳之声鼓着赌徒的耳膜，心里做着各种的祷告∶“发财发财发财……”
　　“庄稼”喝道∶“住！”“筛子”在盘地中央稳稳挺着不动了。庄稼道∶“十门起牌！”呼啦啦一对对的骨
　　牌跑到人们的手里，吸着赌徒的灵魂，缓缓开着，嘴里乱喊着∶“粗粗粗粗……”接着就是一片不停的叫骂声∶“操他妈呀！咋整个弼十！完了完了，顷家当产了，雪里白抛了！”有的骂∶“操！文十七！唉这点儿不景气！”有的高兴道∶“不错，天杠！”还有喊着“地杠的！”还有喊着∶“鹅五九”的……有哭的，有笑的，有吵的，有闹的，还有“咚咚”乱跳的，不一而足。
　　庄稼喝道∶“娘了个气蛋，稳重点儿！闹㞗啥的？说不准老子还是铃铛的！”接着也就“粗粗粗粗粗……哈，皇天有灵！‘天地人鹅长文杂，猴子下山一起拿’，通吃！”几个赌场的专家都是一样的声音。赌徒们的下的血注，被庄稼的无情魔爪一扫而光。有的因血本无归后来上吊死的惊的满村子心里慌得不行，更有的贫说∶“那个救苦济贫实属扯淡事儿，好事儿酿出了这坏的结果！要是穷的叮当二声哪会者等的祸事儿的！？”
　　正当庄稼心满意足看着蠢不可及的赌徒们满面泪雨的样子，暗骂∶谁叫你们老王八贪心不足，见利忘义呢？死有余辜！就哈哈大笑，背着钱袋子就走。不少的倒霉蛋跪倒庄稼脚前，苦苦哀求“希望给点儿活命的钱儿吧，不然全家就死路一条了！”
　　几个庄稼见他们银元输了个精光样子磕碜死人了，便穷凶极恶的骂道∶“滚你娘的灯台碗子去去！谁叫来赌的！”便一脚踹开了，急急离去！
　　“站着！”炸雷一般的轰了起来。
　　李连世龙在五子的引着里来到了齐庄的赌场，正巧堵着了“庄稼”的去路。李连大喝一声∶“骗钱的鬼子，休要逃跑！”
　　庄稼们见势不对，暗忖真的娘的冤家路窄，却是那曾济贫救苦的货子，娘的活的不耐烦了，竟然冒出出溜溜浪着来捋虎须的，分明急着着不活来王阎王爷的蛋上撞的，必撞个头破血流到望乡台上喝碗孟婆汤就成了流浪鬼子了！丢了钱袋子，急急腰里拔出“撸子”押上了火，对准三人，扣动了扳机……欲知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