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白燕子失踪了

　　早饭后，三人又聚到了汗蒸房，每天进到里面蒸一蒸，出汗排毒，一边养生一边聊天扯皮，两不耽误，好不快活。晚饭后再去健身房挥汗减脂，对健康大大滴好。
　　有钱就是好啊，莫姐姐真会享受，从现在开始，他要想办法多多挣钱了，以后也过上这神仙般的日子。
　　“我和小莫昨晚通电话了。”
　　顾姐的话打断了丛政的思绪。
　　“她说什么？”
　　“她说，丁宝晴回去后给她打电话，道歉呗，她妈也道歉，说了不少好话，一再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她还想有‘以后’啊，小莫啥态度？”
　　“能是啥态度，过去就算了，还能把她们怎样？”
　　“‘过去’可以，不能‘算了’呀。”
　　“她能怎么办，和她绝交？人家已经诚心诚意道歉了，就差没跪下了，小莫能说什么？三十来年的交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她就不能有点骨气吗？”丛政忍不住说话了，“对好朋友做出这种事，道歉可以，还想着有‘以后’，她也不想想，以后她怎么面对莫姐啊，她好意思吗？有骨气的话，以后就远离人家，别去讨人嫌。”
　　“就是，做出了这种事，还有什么‘以后’了，自己要有自知之明，人家没说什么，自己得有分寸。”
　　“骨气值几个钱？”顾明月嘲讽道，“她如果真的因此和小莫老死不相往来，她等于没了一条路，莫寒现在什么身份，只要两人还有交情，以后她遇到难处了，小莫能不管她？有小莫这么个明星朋友，对她大有好处，放手是傻子。”
　　“那她还想着害人家。”罗姿丽撅了一下嘴。
　　“是她妈做的，不是她——小虫子，你有想法？”
　　“我有一个疑问——”丛政一本正经地，“你们没注意到她说的话里有疑点吗？”
　　两位小姐姐想想，“没有啊。”“怎么了？”
　　“真的没注意？”
　　“少卖关子，快说！”
　　“制造有毒的洗面奶不是一个小事，丁姨做之前，不和她商量，擅自做主？她妈怎么知道可以接触到莫姐姐的化妆品的，而提前准备了火碱和针管注射器呢？”
　　“这个，真不好说。”顾明月也说不好，“小莫和丁宝晴三十来年的交情了，和她妈早就混熟了，她和她妈以前来过这里，不是第一次来。”
　　“还有就是，她说的第一句话，你们没听出来？”
　　“她说的第一句话多了，你说的是哪句啊？”
　　“我们没你聪明，快说吧。”
　　“她说，住进来的第二天早上，她妈给她打电话，注意：是住进来的第二天早上，宴席三天房门大开，‘总统套’的门根本没锁上，如果真的是第二天，人来人往、人多手杂，就算是不见了一样东西，也根本无从查起，是拿回洗面奶的最佳时机，可她却说房门是锁上的，怎么会呢？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记错了或者说错了，不是住进来的第二天早上，而是三天后的某天早上；另一种是，她没记错也没说错，确实是第二天早上，丁姨给她打电话说了事情，而她选择了沉默直到事发前，她不得不拿回洗面奶。”
　　丛政说完，都沉默了：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还好，可如果是第二种……细思极恐啊。“过后必须和莫寒汇报一下。”顾明月认为非常必要。
　　“又走了一个，留在别墅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罗姿丽轻叹一声。
　　“哎，对了，你发现没有，那个姓白的，好像挺多天没看见了。”
　　“你说白光燕白燕子啊。”被她一提醒，罗姿丽也感觉到了。
　　白燕子在别墅里没什么存在感，但没存在感和“不在了”是不一样的。
　　“她这人，之前和小莫关系不好，我和她不怎么接触，不熟。”
　　“我也是，和她不熟。听小郝说，她和那边的人关系也不怎么样，太能装爱显摆，他们三人都快烦死她了，要不是看在她能‘创收’的份上，早就想把她赶出门了。”
　　“我和她更不熟了。”丛政心说，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一张黑脸，满脸横肉，我都没敢正眼看她。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顾明月问罗姿丽。
　　“一个星期前吧，她下楼吃饭，小郝说本来她本来想让赵老师给她端到房间的——你说她这人招不招人烦吧，可赵老师说是涮火锅，端不上去，她才下楼吃的，你呢？”
　　“你也是呀，那天大伙提议吃火锅，齐聚一堂，过后再没看到了。”
　　“咦，第二天晚饭后，我听六姐说，她把饭菜端到了五楼给白燕子吃。”
　　除此之外，再无记忆。
　　白燕子和别墅里的其他人不同，除她以外，所有人都是吃住在别墅里，六姐、阿荣母子俩白天要出去工作，晚上回来吃饭睡觉，白燕子不一样，把别墅当成了不要钱的旅店了，在“家”的时候，几乎不出门，晚饭能在房间里吃绝不下楼，出门了，一去两三天，经常夜不归寝，她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其他人也不和她说话。
　　“听小郝说，她出去有时回娘家，有时去兄弟姐妹家，有时去打麻将，时不时还参加个饭局什么的，长时间不回来，是去省城看儿子了。”
　　“那她现在在哪儿？”
　　“你管她干什么？”
　　“我不想管她，可她和她儿子很无赖的，如果在小莫的别墅里出点什么事，她还不赖上小莫？小莫和她共事过，知道她的为人。”
　　“还反了她了，明明是自己出的事，和小莫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自己的两条腿走来的，小莫又没请你来，让你白吃白喝白住还是孽了？”
　　“讲理就不是无赖了，小心驶得万年船。”顾明月无奈地说，拿出手机给赵金华打电话。
　　五分钟后，赵金华来到了汗蒸房。
　　“我刚才去她房里看了，她确实几天没回来了，床单上落了一层薄灰。”
　　“她平时都是这样不打招呼吗？”一直没说话的丛政问道。
　　“不全是。”赵金华摇了一下头，说，“住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她这人，你们多少都了解了，别看她平时一副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样子，其实根本没有和她走得近的人。她之前做过大梅的领导，看不上大梅，两人的恩怨是非一箩筐，积怨很深，表面上维持个和气。她在那边也不受待见，和小郝都是争强好胜的人，谁看谁都不顺眼，和六姐原本还行，可前段时间，两人大吵了一架后也不行了，别墅里，她也就和我的关系还算行吧，以前也闹过不愉快，但面子上还过得去。给她端个饭倒个水什么的，累不到我，反正我忙完了也要上楼的。你们也看到了，她三天两头地不着家，不是回娘家就是去见兄弟姐妹家，再就是打麻将、去省城看儿子，她走了不回来一般不给我打电话，等到她从外面时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把她的饭备出来，其实，我也感觉她‘不在’好几天了，我正想和你们说呢。”
　　“打她手机了吗？”顾明月问。
　　赵金华苦笑一下：“一般情况下，我不给她打电话，不怕你们笑话，之前有过两回事，我落下毛病了，不愿意给她打电话。十年前吧，我还没退休，还在学校上班，她那时是我的领导，有一天她没来上班，我正好有事问她，给她打电话，她没接，我又打了一遍，挂断了，我也没当回事。谁想，下午她来上班了，气势汹汹地找上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训了我一顿，原来她上午去开会了，大领导正讲话呢，她的手机响了，弄得她很没面子，可我哪里知道啊。再有一次，我还是给她打电话，有事找她，她当时在打麻将，可能是手气不好输了钱，我正好撞枪口上了，直接在电话里训了我一顿。有了这两次的教训，我不敢轻易给她打电话了，她也知道，所以，都是她给我打电话的。要说，她这次离开的时间确实长了点，之前都是两三天的，这次，一个星期了，是有点不对劲。”
　　“我打给她。”顾明月说着，拿起了手机……
　　第一、二遍，铃声一直响着，无人接听；第三次，直接挂断，不在服务区，顾明月打完，罗姿丽打，还是如此。
　　放下手机，四个人面面相觑。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罗姿丽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如果出事了，手机不应该是这样的。”丛政说，“两种情况，一种是，她出事了，手机被丢弃了，电量早就应该被耗尽关机了才是。”
　　“可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不知道确切日期。”顾明月提出来。
　　“即使她的手机没关机，打她手机，应该一直无人接听才对，怎么第三遍直接挂断呢？说明手机在某个人的手里，在她手里，为什么不接听？不在她手里，在谁的手里？第二种情况，她出事了，手机被‘人’拿走了，通常情况下，第一件事就是卸掉电话卡，退一步讲，这个‘人’没有卸掉手机卡，正在使用她的手机，见到陌生人的来电，最直接的反应是赶紧挂断，不可能响了两遍才挂断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最担心的还是顾明月。
　　“到楼上她的房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