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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真情别亦难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5-08 17:41:32      字数:3738

  一、刘继堂他们在等公安局来人的这工夫,莫大勇可怜巴巴一个劲儿对张二拴求情:“二拴兄弟,一会儿公安局的来了,你千万要给我说点儿好话,拉住我,说啥也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
  莫丽花斜靠在椅子上,侧身扭着脑袋,翻白眼儿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哥,每想到他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能来气:“哼,看你那个劲儿吧,狗熊了?在我家吃鸡肉的时候要多狠有多狠,把锅底儿剐得噌噌的,还想着要砸家;什么玩样儿!这会儿成烂泥了?一会儿让公安局的好好管管你,拿绳子往死勒你。”
  莫大勇瞪了一眼妹妹,要搁平时他一开口就能把她呛住怼回去,但这会儿他咽下口水克己了。
  刘继堂被这满地狼藉的场面刺激得连生气的劲儿都没了,皱起眉头软中带刺儿地数叨莫大勇:“纯属不是人,把你煮在锅里都没个人味儿。雇你看门是个天大的错误。你饭不少吃水不少喝,干啥啥稀松。”他左右看看张二拴又看看莫丽花,哭笑不得的脸都皱成了包子褶儿,“这,这雇他看门,跟雇孙悟空看蟠桃园有啥两样?”
  莫大勇憋不住冒出一句:“一码归一码,我咋能跟孙悟空扯上?”
  “呀,”刘继堂气得脸都变形了,“你们看,这又开始跟我犟嘴了!”
  张二拴对刘继堂摆摆手,哧哧地喘着憋在心里的气。
  莫丽花恨恨地,以看笑话的口气说:“你们坐着,我到外面看看公安局的车去。”
  她站起身刚要离去,莫大勇忽地冲她说:“你不要到外面去,先给公安局的人烧点儿水。”
  莫丽花白了他一眼,拉开门出去了。
  莫大勇闭眼咬牙做戴上手铐走的准备,忽又想到了他的大黄这会儿在院子里死着冻着,他伤心地嘟囔:“我的狗呀!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话差点儿把刘继堂气乐了:“啊呀,说笑话,你这祸是坐在家中惹下的?什么东西!哎呀,我真想把你‘咔嚓’了才解恨!你是真正的害群之马,落锅老鼠。去去去,到那面坐去。”
  莫大勇强忍着刘继堂给他的不当人的气,挪身坐到一处被贼翻乱的废报纸上。
  刘继堂又指着他说:“你那两只手别乱动啊,到时候摸下指纹,公安局的来了一照相,这东西是谁偷得可就说不清了。”
  这话说得莫大勇顿时奓开双手放到自己腿上。
  刘继堂又指着他骂:“你这辈子就混吃等死了此一生吧。”
  这下莫大勇被骂火了:“你骂吧,你现在有本事唾在我脸上,我肯定不擦。咱等这事过去再说!”他转过身又对张二拴说好话,“二拴兄弟,你一定要在公安局面前给我说好话,我知道他们管嫖娼,千万别让他们把我带走。你只要这回饶了我,下辈子我就在你家门前长成树,给你撑阴凉。”
  张二拴一本正经地说:“公安局带不带你,不是我说了算,人家要带就带,不需要带肯定不带。”
  “你是这家的主人,这店是你的,你说话肯定算数。你一定要为我想想,我求你了。你就把我当成个屁,放了我吧。”
  正说着,只见莫丽花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脸色绷得紧紧地说:“我看见老远有闪灯的公安局的车,哇哇得响,肯定是来咱这儿的。”
  刘继堂、张二拴唰地站起身侧耳倾听。
  莫大勇虽然已有所准备,但还是被这已然就到来的警车吓得失了魂,垂下冷汗直流的脑袋双手托在地上支撑着身躯。
  
  二、这一年,台湾来的曹先生过了一个特殊年,若无此次特别意义的乡愁之旅,他不会遇到灾难,定是在台湾如常过年;正是这偶遇突发,天缘使他百年一幸,人世间的慈善、道义的使者秦世贤出现在他身边;他的大义,挽救了先生不该灭顶的生命。老人家彻悟了人生要义,这人世间的真爱,护佑了自己的残缺晚年。除夕夜的晚餐,以情归结出血浓于水的真意作出了最佳注解。餐厅里那张张已熟的,陌生的面孔,给他的晚年情怀组成了一簇永不败谢的鲜花。
  离康复出院还有些时日。今天他和秦世贤在他的单间病房里聊天,说出了他意象中冥冥然传来的声音:“世贤啊,这次是你救了我的命,可我总感觉也是大陆上有只巨大而有力的手把我从悬崖下拉了上来。要说我只是个离家多年的游子呀!”
  秦世贤感受着老先生因不幸中得来的万幸而提升出天意朦胧的幸运,他微笑着坦言:“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情同手足么。”
  曹先生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似乎并未离开过大陆的真情回归,理之所得地说:“说得对,心回来就是人回来了。过几天我就得回去了,你把你的准确地址,电话号码留给我好吗?”
  “好,我这就给您写下。”
  曹先生拿出自己随身所带的小笔记本递给秦世贤,秦世贤认真地写在本儿上。
  曹先生又掏出自己的一张明信片递给秦世贤,说:“把我的名片收好,那上面有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秦世贤接过装在身上。
  曹先生为秦世贤续上水,瞬间产生了将要离别不忍的心境,这心境催动泪腺涌出泪水,泣不成声;想到自己从小离别爹娘,在苦相思的日日夜夜中随同国军无休止征战,每每看到天上的月亮,都仿佛能看到家乡的面貌叠印其中;每听到熟悉的乡音,总能令他怦然心动,都像是听到了爹娘唤儿归的切切恳求之声,他的眼里流下了他人不解的无言之泪,隔海相望之苦打磨了他不平的一生。
  身归小岛后,娶妻、生子,情感上得到了安慰,但天公作难,撕破了情网,他们都离他而去。虽然事业有成,继承了丈人的遗业更加光大;钱,对他来说,成了“无知、无味、无触动感”的标志性符号。他这断了情肠的人,苦不堪言悬于飘渺的情的渴求在时刻折磨那孤寂的心。两岸互通的佳音唤醒了他沉睡多年的灵魂——回家!冥冥中急切切催促他回家,到爹娘坟前痛哭一场,童音消失的断肠之苦,渴求心灵的安身之处,一一诉衷肠!不曾想归心的红线在他恐惧(车祸)的瞬间被崩断两边!清醒后看到了这个陌生而令他心动的秦世贤守在身边,天哪!这是前缘所注,情不断心路的回报?命中注定,在这归途中的热心小站(医院),又将点燃情切之火,七十多岁的人了,他感到生活又有了奔头。
  今天想到将要与他实难离舍的秦世贤暂别分手,这离别之情,与他那一生悲苦的难言化作激情澎湃的热泪,流在他至亲至惜的秦世贤面前。
  在秦世贤暖声温语的好一阵婉劝声中才渐渐停歇下来。他几次擦着泪眼,难言要说的心头话,末了才断断续续地说:“世贤,这几天我把你的情况也了解了,我这次出游所带的钱,只留下返程所需费用,其余的你带着回家。”
  秦世贤吃惊地看着曹先生,他刚要开口说话,曹先生抬手打住接着说:“你现在做买卖需要钱,拿他补缺。”
  秦世贤愣怔之后,镇定地说:“曹先生,我前期在您身上的花费,您已经给我了,我不能再接受您的钱。”
  “对于钱的事我懂。我要留给你的钱,是钱,也不是钱。你必须收下。”
  “不,这可使不得,说什么也不能接受您的钱财。我会有办法的。”
  “你必须收下,不然,我会不安的。”
  “我要是收下您的钱,也会不安的。那样的话……再说了,您这么大年岁了,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过好您的日子吧。这次我对您的施救,也只是赶上了这趟事。”
  曹先生看着秦世贤不再争说了,之后才缓缓地郑重地说:“世贤,你是我的亲人;不瞒你说,我的钱,这辈子是花不完了。你想不到我有多少钱。”
  秦世贤惊讶了,原来这位衣着朴素,气质平平的老人竟是非衣帽之人呀!他呆愣了:“呀!您是……啊不,那也不能。我这辈子从没想过无缘无故得别人的钱财。这次帮了您,我也没破费什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为您看病所花费的钱我已经收下了。至于您说的要额外给我,我绝不接受。”秦世贤说得断然绝然。
  曹先生低垂着头叹叹气,说:“世贤,你难为我了。”
  秦世贤仰起脑袋看着窗外,心头翻搅起不快的往事,给老妈搬家惹出的那场丢失金条的噩梦般的往事向他袭来,他心里明白,这就是命运,命运把他戏弄够了,戏弄苦了,虽是外出下海谋生,要重新振作,但未知的前途仍在困惑着他,一想到钱这个字,他总是悲从中来,苦从中来,深感对不起自己年迈的老母。他压迫着心里的这些往事,艰涩地对曹先生说:“先生,您不了解我,钱对我来说是灾难。”
  曹先生看着他悲苦而压抑的神情,又听他说钱对他来说是灾难,这他就不明白了,于是便问:“世贤,你说什么钱对你是灾难?我还是头一回听这么说。你说给我听听,为什么钱是灾难?”
  那个刻凿在大脑深处挥之不去的迷离、诡谲而闹心的金条事如活着的一团乱麻,艰涩地蠕涌到心上,虽然毫无可谈的意义,但永远如鲠在喉,这使得秦世贤的表达意识停顿在喉间,浅浅的一声叹息,说:“这件事提起来挺烦人的。”
  曹先生被秦世贤那显得郁闷、无奈的神情蒙迷了,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遭到了什么难以化解的烦心事?他情为所动地切问:“你给我说说,说了也许以后就不麻烦了。”
  秦世贤苦涩地微笑着,他的人生境遇被岁月浸湿得如同一件摔开裂缝的瓷器,带着裂痕的伤感,与曹先生缓缓道来……
  
  三、靠近铁栅门的水泥地洇湿了一片,莫大勇的裤子自不用说。这会儿他已经蹲坐在派出所临时关押人的小房间里,那双失神的眼睛不停地瞟向外面。这会儿他又冷又饿,从昨晚上提前到长虹剧场就没吃饭,那会儿他没心情吃,回来后整个儿人崩溃了,不觉得饿,也没工夫饿,这会儿真饿了。
  民警把他带到派出所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没得到,只是清楚了那一片小区和一个卖淫女引诱他离开店铺而另有他人作案。就此事,俩民警在商议,一个说:“应该把他先放回去,但不能离开那儿。这个人罚款没钱,连饭都没人给他送,但破案还离不开他。”
  另一民警想到莫大勇的不堪处,皱起眉头夸张地苦笑了,说:“这一晚上他都尿了两次裤子了,我告他上厕所喊一声,他还是在裤子里尿。不知是吓得失灵了还是有意。那房子整个儿一股尿骚味儿。”
  “这么个臭东西。”
  “我就奇怪,他哪儿来那么多尿呢?”
  莫大勇平时耍横犯嘎,到了派出所变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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