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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难以启齿的龌龊事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5-07 17:10:25      字数:4238

  一、刘继堂又指着他怀里的狗问:“谁让你一个劲儿哭上没完了?你那狗怎么死了?”
  这一问又问到了莫大勇的伤心处,他也不清楚他的黄是怎么死的,但肯定是被别人害死的。伤心劲儿顶在嗓子眼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哦哞哦哞”地又哭起来。
  “停!!”刘继堂竭尽底气又是一声嘶喊着断喝,“我是问你,那狗是怎么了?”
  “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
  “那就扔到外面去!”
  莫大勇勉强把喉头深处的干空气变成一个字,努力吼喊:“不!”
  
  二、刘继堂他们正心急火燎地了解基本情况,二贼的面包车开已开到了离窝点村子不远处。
  长着一双铜铃大眼,四十多岁的窝主提前得到了消息。他家就住在村边。这会儿他站在院墙的拐角处向来路方向看着,突然看到远处的黑暗中现出灯光,他愣怔间挺直腰身伸长了脖子。
  二贼的面包车很快使到他近前,贼亮的灯光照亮了那对铜铃眼,他抬手遮住眼脸,车灯熄灭了。
  车子进了院,“嘎吱——”两扇大铁门关上。
  
  三、莫大勇亲密的大黄已经魂归狗故里去了,这条跟了他四年的忠实的奴仆,命丧在恶魔爪下。莫大勇与它有了深厚的感情,它的死带走了莫大勇的心,留下了痛苦。莫大勇与生俱来脾气不好,肚子里经常产生无名火,当他想施淫威的时候,想骂人的时候,在外面找不到合适茬口的时候,总是拿大黄出气;而大黄被骂了,遭唾了,被踢了,这些连环受气大黄都能乖乖地忍受,从不计较主人的粗暴和过失,无论何时都能百依百顺摇尾巴。
  莫大勇有支心爱的土火枪,外出打野物时,大黄不离他左右,对追杀、圈围野物这些任务完成得十分漂亮。莫大勇心里有烦恼了,受委屈了,他一定是抱着大黄,贴着它的耳朵叨叨心里话。
  莫大勇由于脾气不好,打打骂骂、滋生闹事,好吃懒做名声不好,一生未娶妻成家,大黄成了他相依为命的伴侣,不离不弃的伙伴。今天看到他的黄直挺挺死了,他伤痛、绝望,悲不自胜。这会儿他死死得抱着他的“伙伴”,悲情难抑,意在留住往日情感。
  这时间刘继堂的火气比谁都大,看着经营了大半年的店铺遭到“重残”,竟然是毁在了大兄哥手里,雇他来看门就是怕失盗,如今值钱的东西没了,所有的柜子都撬烂了,两处门子别坏了,连开关都捣坏了,这简直不像是小偷,更像是冤家对头来寻衅作恶报复。从进了门到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想问明事情的原委,莫大勇都不说,只是抱着他的死大黄坐在地上干嚎。
  刘继堂怒从心头起,愤从胆边生,探身拽住了死大黄的两条后腿使劲儿往出拉,莫大勇却死死得抱住黄的前半部不松手,刘继堂蹬住他的胳膊才把死狗拽出来扔到院里。
  莫大勇也不挣不闹了,双手软软地遮掩在脸上呜呜地喘着气,还像是在哭。
  莫丽花气愤难忍地数叨他:“你哭啥呀哭,你哭顶个屁,你那泪一点儿也不值钱,算啥东西。”
  张二拴制止莫丽花说:“嫂子,别说了。现在的时间最要紧,说说情况吧,这东西是怎么丢的。”
  莫大勇松开双手悔恨万分:“是这样……”他轰然间本想从如何上了小丽的当开说,但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这也太丢人了,那种龌龊事实在难以开口,“唉,我来这儿连这么点儿事都没干好,我好心疼呀!”
  刘继堂一听他这样说,火气又冒出来,声色俱厉地呵斥:“哎呀你说的啥呀,不是说你心疼,你心疼不心疼与我们无关,疼死你也无所谓;你还不如疼死呢。”
  “是,我也想死呀。”
  刘继堂掉转身脸绷得紧紧地说:“你现在想死也不行,这么多东西都丢了,还是被人抢了?哎呀,你真是桌子上摆夜壶,不是个东西!”
  虽然刘继堂骂得够狠的,但莫大勇深知自己闯下了祸,没有半点儿辩嘴的勇气,又想到了从那该死的小丽引诱他开始说,但还是张不开嘴:“我……我,我的大黄呀……”
  刘继堂硬茬茬地说:“什么你的大黄,说,东西是怎么没的?快说,咋回事?”
  话逼到这儿了,莫大勇一咬牙,这就开说:“我,我不是人,我下流……”至于如何下流,他嘴皮儿封了词,干脆,搧自己俩嘴巴替代算了,“啪啪!”,两声响过,不说话了。
  刘继堂刹那间明白了:“完了!你是出去嫖娼去了,这儿被人偷了,是吧?”
  “是的。我下流。”
  “说的详细点儿,咋回事呢?”
  “我跟个女的……”
  这话只说了半句,他想省略,刘继堂却紧追不放:“跟个女的咋回事,在这儿开黄窝儿了?”
  “没有。我只是跟个女的……”
  刘继堂摊开双手懊悔不迭:“完了,让他在这儿看门,他是苍蝇找屎壳郎去了,这可是臭味儿相投。”
  莫丽花原本就气恼这个哥,她想到了更深一层:“你是不是跟那女的合伙儿偷东西了?”
  别人说什么都在情理中,自己的妹妹也这样贬损他,这还是自己的妹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翻转白眼瞪着说:“看你咋说话呢,我再怎么地也不能和外人合起伙儿来偷自家人的东西吧?我只是……”莫大勇又觉着难于启齿了。
  张二拴郑重地说:“你慢慢说,别着急,说清了就报案。”
  刘继堂接着说:“说吧说吧,早过河早干脚吧,说清了就滚蛋。”
  莫大勇遭到了刘继堂和妹妹的一顿奚落挖苦,他只是低垂着脑袋,开始从训练大黄跳墙咬贼,碰上小丽过来,一五一十悔声不迭恨之入骨地说起……
  
  四、大小二贼,把偷来的东西全部放到了窝主的西屋。三人在东屋火炕上坐下,个个儿都是美滋滋儿的,三双贼眼唰唰地闪着光窃喜明快。
  窝主就是吃这碗儿饭的,窝藏赃物,踅摸下家,在销赃这方面腿跑熟了,能看出“风向”。这会儿他笑嘻嘻地先给二位贼爷递上烟:“来来来,吸烟。你俩干得真利索。”
  大贼撇拉着嘴得意地吸着烟说:“这是算死的。”
  小贼点动着手指笑话窝主:“你要是跟上我们一块儿干,早发了。”
  只见窝主的脸上现出僵尸般的笑,他本身长了一口啃西瓜的大牙,一说话总是上牙先搭在下嘴唇上:“嗨嗨,不敢,我没那两下,平常说说还可以,一动真的,心跳起来按不住。那年也是跟上人干了一回,正好脚底下窜出一只猫来,“叽哇”一声,吓得我这心差点儿从嘴里蹦出去。嗨……”
  大贼小贼连声发笑,随之便问:“伙计,有酒肉吗?”
  “有有有,大过年的,咋能没酒肉呢。”
  “今儿咱们三个,稳稳地喝他两瓶。”
  窝主挑起大拇指说:“都这个时候了,喝三瓶也不怕。干你们这个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倒头就睡。”
  贼是人菌,贼的乐趣都是建立在别人的损失和痛苦上。
  
  五、这时间,莫大勇给刘继堂和张二拴讲到了小丽领着他进了小区情节:“我不是人呀,我肯定是上了那个烂母狗妓女的当了。她磨磨蹭蹭瞎走路,去了她家才开始吃饭,骗我出去两个多小时,回来就成了这样。”
  刘继堂听后肚子都快气爆了,他咬牙切齿抖动着脑袋说:“完了!真是疑心生暗鬼。那两天我在家嘴上不敢说,就担心过怕出事,真是怕处就有鬼呀!”
  莫丽花狠狠地瞪了刘继堂一眼,咬牙锉齿地说:“我在家说过你多少回,你要脑后勺抽筋,想起用他,他能干啥事?”
  刘继堂忍不住骂了莫大勇几句:“哎呀,你现在嘎嘣一声倒下就地把伙食帐结了该多好,你要能死了,我丢多少东西也认了。”
  张二拴对刘继堂摆手要他停止无用的发泄,但刘继堂话到嘴边又停不下:“哼,当时为看门你怎么说来着,你厉害,你的狗更厉害,吹大话跟喝凉水似的?你那是嘴还是屁股?”
  莫大勇这一阵子坐在地上挨骂时间也不短了,开始时觉得心亏理短惹了祸,任凭人家如何都忍了,这会儿他再也忍不住刘继堂的奚落辱骂了:“你行了你,差不多点儿,没完没了了?再咋我也是个人。”
  “不算,不根本不算人。报案吧。你这是里勾外连,伙同妓女作案。等公安局的人来了,把你五花大绑捆起来你再细说。二拴,咱们报案吧。”刘继堂撸胳膊绾袖子,抬起脚“嗵”地踩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着莫大勇。
  一说要报案,莫大勇浑身觳觫打颤,十分害怕,自己出去嫖娼的事这是明摆着,且与盗窃案关联,公安局抓嫖娼的人那毫不留情,何况是嫖盗一体?于是他软下来,转脸乞求张二拴:“二拴兄弟,不能报案,那公安局来了把我按嫖客抓走咋办?”
  张二拴心里根本不同情他,紧闭双唇扭头不说话。刘继堂啪啪啪地说:“该抓就抓呗,拿铁丝把你拧起来,扔在那小黑房子里活活饿死正合适!”
  莫大勇啪一掉脸,回对刘继堂:“你骂吧,反正我也就这一堆了。”
  “好汉做事好汉当。出去干那种事都有胆量,还怕公安局的?哎呀你气死我了!”
  莫大勇理屈而词不穷:“你气啥,要说我也尽心了,在没丢东西之前,这门子我看得非常好。”
  “哎——呀,”刘继堂被气懵了,感觉眼前发黑,“你闭嘴吧!你这辈子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你在哪儿都是根搅茅棍!”
  莫丽花忍不住添骂两句:“你那脑子里不是装的土就是豆腐渣!我就奇怪了,同是吃饭喝水两条腿走路的人,你咋就跟人不一样呢?毛驴也没踢过你脑袋呀!”
  张二拴站起身说:“都别说了,没用。报警吧。”
  莫大勇这下真急了,双手托地站起来乞求:“千万别报警。二拴兄弟,这么黑的天儿,我一个人不敢进监狱。”
  刘继堂撇撇嘴发出一声嘲笑:“哼,一个人不敢进监狱,那我陪你进?呸!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报警那怎么处理?你呀你,你真是老鼠掉进饭锅里,捞是一锅臭,不捞臭一锅。”
  张二拴断然决定:“报警!”
  莫大勇一看挡不住了,垂下头蔫蔫地说:“那要报的话,公安局来了,我该咋说?他们会不会抓我走?”
  张二拴说:“你不会有啥问题的,最多就是教育教育,但你必须把失盗案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如果你要隐瞒事实,那可是罪加一等。”说罢他拿起电话报警……
  等张二拴放下电话,刘继堂又警告莫大勇:“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你要躲躲闪闪说不清,判你个协助盗窃流氓罪,那是小事。”
  莫丽花添了一句:“三年五年你就里头坐去吧。”
  莫大勇晕了,懵了,有了控制不住尿水的感觉,他又瘫坐在地,大脑空了。
  
  六、二贼与窝主正在大吃大喝,大贼得意地说:“啥叫男人,这才叫男人。这些事是有胆量的男人干的事!”
  窝主是吃贼脏饭的,他对来这儿的这几个贼特会讨好:“佩服,真叫人佩服!过去能占山为王的人都是从偷东西这个行当开始,梁山上的好汉,有多少人都是做过贼的。”
  小贼眨么眨么眼才反应过来:“呀,说半天咱们这撬门入室才是个小学生呀?”
  三人都笑了。窝主趁着话劲儿,给二贼打气:“两位兄弟,趁年轻好好干吧,多会儿熬到坐在家里不出去,手下的人哗哗地把钱送过来,那就耍大了。”
  小贼眨么着眼又问:“以前人们说当贼有飞檐走壁的人,是真有还是假有?”
  “当然真有了!”窝主的眼睛本来就大而突,平常一睁眼像乒乓球,黑眼仁儿像点在白球上的小黑点儿,刚才一说“当然真有了”,他的眼球也像这句话,感觉像剥了皮的熟鸡蛋要掉落,“飞檐走壁这事我知道,还能在房檐上挂住双脚,一缩腰,一松脚,噌——从窗户就进了家。”
  小贼听这话都羡慕死了:“噢——谁能教了这功夫,真他妈想练。”
  大贼对小贼说:“你别听他胡说。房檐上能挂住双脚这个我倒信,至于说一缩腰,一松脚,脑袋肯定在地下,门牙一颗保不住。”
  “哈……”三人顿时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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