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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二六)

作品名称:《夕阳如血》(《血色黄昏》下卷)      作者:蓬蒿老翁      发布时间:2022-02-05 11:26:03      字数:5454

  十七岁不到的天赐长得牛高马大的,长得牛高马大的天赐越来越有自己的主张了,娘的话他开始有选择性地听或者不听了。他从和母亲居住了13年的石头房出来时,听到了母亲从后面追过来的那句话:“赐儿,你要杀他,除非娘死了。”
  娘不让天赐杀他,天赐想:他除了是黑山的大当家外,还应该是母亲爱上了他。但天赐不敢想,也想不通,自己的娘为什么要跟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仇人在一起?
  天赐苦啊。他出来后,从树上抽下了他刚扎进去的那把单刀,就一路狂奔,一直奔跑到了柏树下,这是七年前老韩倒下去的地方,也是天赐头一次面对死亡的事情。
  娘说刘魁救过他的命。但天赐想不起来了。他想起来,昨天夜里,风雨中,天赐依稀看到了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看着他,自己早上醒来时,身上被他人盖上了一件厚实的衣服。莫非是杀父仇人趁自己熟睡之际给自己盖上的,天赐想。
  “杀他,对不住黑山,也对不住他啊。”看着眼前镌刻漆填两个大红字“黑山”的石碑,天赐的耳边再一次回响娘的话。
  进出黑山的路口,巨大的石碑立在那里。那是刘魁领着众人立起来的,那天他也在石碑面前跪过、拜过,石碑现在就立在天赐的面前,白天立在那里,夜晚夜里在那里,石碑守着路口,守着黑山。
  天赐望着石碑,望着,望着……突然,天赐就昏了过去。等他睁开眼,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蛮子大叔的床上,翠姑坐在床的旁边,用母亲特有的慈爱眼神望着他。
  “我怎么在这儿了?”天赐问道。
  “你晕倒在石碑前,被人背回来的。”翠姑回答说。但翠姑没有告诉天赐是谁将他背回来的。
  天赐朝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蛮子大叔,心里很不是滋味。
  “郎中刚来过,给你把了脉,说是淋了雨,受了寒,邪气入侵,吃了药,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没有什么大碍。”翠姑将天赐晕倒后的事情经过告诉天赐。
  就在这时,春秀端着一碗药过来,递给翠姑说:“嫂子,这是郎中配的药,我已经熬好了。”
  “谢谢大妹子。”翠姑接过春秀递过来药汤碗说,“赐儿,喝了这碗汤,病就会好的。”
  “我不喝。”天赐一把推开翠姑递过来的药汤碗,药汤都溅了出来,还差一点把药汤碗给打翻了。
  “赐儿,你不小了,也该懂事了。”翠姑十分生气地斥责天赐说。
  “天赐,把药汤喝了,病就会好的。”春秀从翠姑手中拿过药汤碗,语气柔和地对天赐说。
  “我没病,不需要,拿走。”天赐不耐烦地对春秀吼道,但他这一次没有推开春秀递过来的药汤碗,而是将头扭向一边。
  “赐儿,娘晓得你心里苦,但娘的心里也不好过啊。”翠姑劝说道,“有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你们都出去,我要呆一会儿。”天赐对屋内的人下达了逐客令,尽管这是蛮子大叔的房屋。
  春秀说:“天赐,那你好好的养病,小姨先出去了。”
  翠姑慢慢地起了身,她看了看天赐,欲言又止,然后极不情愿地走出了房间。
  春秀与翠姑先后走出了房间,就遇上蛮子大叔从外面回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盛着酒的小坛子和一小包花生米。
  “蛮子大叔,又去买酒喝了?”春秀见到蛮子大叔提着一个酒坛子回来,就问道。
  “春秀,能每天都有酒喝,岂不快哉。”蛮子大叔笑呵呵地说后,又问道,“我的徒儿如何了?”
  “你问翠姑姐吧。”春秀回答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的徒儿没事吧?”蛮子大叔问翠姑。
  “赐儿,他不肯吃药,还不让我在他身边。”翠姑满面忧虑地回答说。
  “这成何体统,我去说说他。”蛮子大叔气得脸色发青地说,“我绝不允许我的徒儿是个不肖子。”
  “算了,赐儿还是个孩子。”翠姑阻止蛮子大叔说,但更多像在自我宽慰。
  “孩子?都十七岁了。”蛮子大叔似乎还在气头上,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得狠狠地骂骂他。”说完,蛮子大叔就进了屋。
  蛮子大叔进屋时,天赐已经下了床,碗中的药汤也已被他喝得干干净净的。见到蛮子大叔进了屋,连忙迎上去,接过蛮子大叔手中的酒坛子,热情地喊道:“师父,谢谢你。”
  蛮子大叔不明其理,于是问道:“谢我什么?”
  天赐十分感激地回答说:“谢谢师父将我背回来,安置在家中,还请来了郎中,让春秀姨给我熬制汤药。”
  “哪里是你师父做的?”蛮子大叔笑着解释说,“这些都是你阿大做的,是他看到你晕倒在柏树下,就将你背了回来,并请了郎中,抓了药,还让你春秀姨替你熬好汤药。”
  听到蛮子大叔这么说,天赐一愣,随即马上否认说:“他不是我阿大!我和他不共戴天!”
  “天赐!”蛮子大叔挥手就给了天赐一个耳光,并厉声呵斥道,“我没有你这样忤逆不肖的徒弟。”
  “噗嗵”一声,天赐跪倒在地,大声喊着:“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蛮子大叔的怒气依然未消,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天赐的鼻子骂道,“你阿大刘魁三番五次救了你,你却要恩将仇报。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没有命了。”
  “但却是他杀了我生父。”天赐辩解说。
  “你那恶棍父亲,从他来到黑山就没安好心,存心就是来砸场子的,他赢了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但他不该侮辱整个黑山的弟兄。你阿大刘魁本想放他一马,但你生父却要持刀行凶,这才导致的他的死亡。”蛮子大叔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激动,“刘魁为了弥补他内心自认为的愧疚,细心照顾你们母子的生活起居,还让黑山的人都对你们母子好,你不要认为这一切是黑山人欠你们母子的。再说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也该放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个小孩要来掺和的。”
  天赐默默地听着蛮子大叔的训话,听着听着,天赐的内心渐渐地起了变化,一颗被仇恨的寒冰冷冻了十多年的心正在被蛮子大叔的话温暖,寒冰慢慢地溶化,化作了眼眶中的泪水,沿着天赐的脸颊流了下来。
  天赐哽咽着喊道:“师父,你不要说了……”
  蛮子大叔见此情况,就悄悄地拉上门,来到了门外。一直等候在门外的翠姑十分焦虑地问:“蛮子大叔,赐儿怎么样了?”
  “没事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蛮子大叔说。
  “太谢谢了。”翠姑情绪激动,她感激地说。
  蛮子大叔批评翠姑说:“他妹子,你不该让一个孩子承受如此大的压力,更不该让一个孩子卷入到大人之间的仇恨中来,给他灌输报仇的意识,有些事情孩子是不清楚的,也不会明白的。”
  蛮子大叔的批评令翠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此时的翠姑只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觉得羞愧的翠姑说:“蛮子大叔,你骂得对,骂得好。”
  蛮子大叔说:“不管怎样,咱俩都是为了赐儿好。”
  翠姑说:“翠姑我虽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识字,但我也是明事理的,他刘魁对我母子情深义重,我不会允许赐儿对他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
  就在翠姑与蛮子大叔两人交谈之际,天赐轻轻地推开门,走过来就对翠姑说:“娘,你放心吧,赐儿不会对不起黑山的。”接着,天赐又转过来对蛮子大叔说,“师父,谢谢师父的教诲,徒儿谨记在心。”说完,天赐就朝矿部的方向大步走过去,一点都不像刚刚病倒的样子。
  来到矿部,天赐就碰上正跟春秀一同走出来的刘魁,他两脚“啪”地一声并拢,向刘魁深深地弯腰鞠躬,鞠躬之后,就转身跑开了。望着天赐离去的背影,刘魁一时愣住了,但相信此刻刘魁的心窝是暖暖的了。
  
  十天之后的一个夜晚对黑山来说,是不平静的,谁也不会想到,就是在这个夜晚,一桩令刘魁和翠姑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夜已深,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牌屋里还亮着灯,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少无聊好赌的男人们来到牌屋,多则二十来人,少则五、六个人,或玩字牌,或打麻将,或玩扑克牌,但经常来牌屋打牌赌博的也就是田阿贵、龙三、赵大春和乔二狗,其他人偶尔来助助兴。
  牌屋外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牌屋。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握着一把单刀,刀刃在夜光下发出冷冷的寒光。
  “听说日军已经打过韶关了,正在进攻郴州,国军节节败退,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到黑山这边来?”赵大春一边将手中的一张“小六”打了出去,一边说,“小四。”
  “吃。”田阿贵从手中取出“小五”、“小六”两张字牌,然后将“小四”放到自己的桌边,甩出一张“大玖”字牌说,“咱这黑山冲冲里,就怕他日军进得来,出不去了”
  “甭管他妈的什么日军,来了就干翻他!”龙三一边从字牌垛子上摸了一张牌,一边将此牌丢在桌子说,“大捌。”
  “凭什么干翻他?”赵大春调侃龙三说,“就凭你裤裆里的那杆枪。”
  “哈哈哈!”赵大春的这句玩笑话引得牌屋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莫谈国事。”乔二狗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打牌。”
  ……
  “唉,他奶奶的,又输了。”田阿贵叹了一口气,很不高兴地将手中的钱扔在桌上后,就起身说道,“不玩了。”
  “他妈的,今晚手气真背,整夜都没有和牌。”一个外号“猴子”的玩牌者骂骂咧咧地说,然后甩给乔二狗一句话,“欠你的钱,发薪水时给你。”
  “猴子,没事。”乔二狗朝“猴子”摆了一下手说,“到时候再说。”
  “就二狗兄手气好,整个晚上基本上就是他在和牌。”赵大春一边走一边跟田阿贵说。
  “走了,二狗。”一个玩牌者走过来拍了一下乔二狗的肩膀说。
  “都走了啊。”乔二狗说。
  “明天还要下井。”龙三说,“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早见。”
  乔二狗从牌屋里出来时,已经是子夜十二时,牌局都全部结束了,打字牌、玩扑克牌炸金花赌博游戏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牌屋,乔二狗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这一晚,乔二狗的手气不错,牌运也相当的好,赢了不少钱,以至于牌屋里的好赌者都不肯再赌时,乔二狗的兴致却依然很高,还沉浸在刚才的牌局上。他一边从牌屋里出来,一边兴奋地哼着南方小调,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悄悄地向他袭来了,一个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单刀的黑衣人挡在了乔二狗的前面。
  “天赐,你……你想做什么?”乔二狗见天赐手握单刀,两眼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不免有点心怵,他后退一步说。
  天赐一言不发,突然举起单刀对准乔二狗,一步一步地逼近乔二狗,满眼都是怒火。
  乔二狗一边连连向后退,一边双手向前抬起,意图劝说天赐道:“天赐,有话好好说,可不要乱来。”
  退着退着,乔二狗被逼到了一个水塘边,再退就会掉进几米深的水塘中。乔二狗朝背后看了一下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于是,站住了,向天赐求饶说:“天赐,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天赐用刀抵着乔二狗的胸膛,恶狠狠地说:“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可记得十七年前的那个晚上……”
  原来,天赐是为了复仇而来的。十七年前的那个血腥的夜晚,乔二狗是不可能忘记的,那个夜晚,三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尽管事情因他而起,可乔二狗并没有料想到事情会产生令他无法想象的后果。于是,乔二狗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天赐,你不要冲动,且听我说,你父亲的死真的不是我造成的……”
  天赐没有听乔二狗的解释,而是气愤地说:“不是你强行留赌,我生父他们又怎么会葬身在此?”
  “我……我只是想……”就在乔二狗还在解释之际,突然,天赐飞起一脚,对着乔二狗的胸部狠狠地踢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又听到“噗嗵”的声响,乔二狗落入了水塘中。
  听到“噗嗵”声后,天赐转身就走了。可有一个人看到了这一切,他就是小木头,刚从马大嫂子的房间里出来的小木头看见天赐用刀逼着乔二狗,又听到乔二狗的惨叫声,就吓得重又跑回到马大嫂子的小木屋前。
  “咚咚咚”哆哆嗦嗦的小木头将马大嫂子的木门敲得“咚咚”响。
  “谁呀?老娘已经累了,明天再来吧。”已经上床睡觉的马大嫂子十分不耐烦地朝门外吼道。
  “是我,小木头。”小木头一边恐惧地望着跑过来的方向,一边焦急地喊道,“姨娘,快开门。”
  “小木头,你不才走了,怎么又来了啊?”马大嫂子踢拉着鞋子,一边打开门闩,一边讥讽道。
  门刚打开,小木头就迅速进了屋,然后立即关上门,闩好门,战战兢兢地说:“姨娘,不好了,杀人啦。”
  “你说什么?”马大嫂子十分吃惊地问,“谁杀人了?”
  “天……天赐杀人了。”小木头心有余悸地说。
  “你说那野种杀人啦?”马大嫂子一边摸索着点亮煤油灯,一边不相信地问道。她之所以骂天赐是野种,就是因为心中妒忌翠姑,妒忌刘魁喜欢的女人是翠姑,而不是她马大嫂子。
  小木头使劲点了点头。
  马大嫂子伸手摸了一下小木头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小木头,你没发烧啊,不会是做梦了吧?”说完,就上了床,靠在床头坐着。
  “姨娘,真的,不是梦。”小木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恐惧情绪,也跟着上了床,挨着马大嫂子坐在床头说,“天赐杀人了,我都看见了。”
  “你都看清了,那野种真的杀人了,那杀的是谁?”马大嫂子问。
  “被杀的人,我没有看清,但听声音倒像一个人。”小木头一边说,就一边伸手去要摸马大嫂子的大乳房。
  马大嫂子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轻轻地将小木头伸过来的手拿开说:“小木头,你不是说你都看清了吗?”
  小木头说:“乔二狗。是乔二狗被天赐杀了。”
  马大嫂子听小木头说被杀的人竟然是乔二狗,吓得脸色都变了,她立刻对小木头警告说:“我的乖呀,这,你可不能乱说啊。”
  “姨娘,你让小木头说,小木头就说。”小木头说,“姨娘不让小木头说,小木头就不说。”
  “小木头,你说姨娘对你好不?”
  “好。”小木头说,“你比咱亲娘对小木头都要好。”
  “那姨娘要你做事,你做不?”
  “做!”小木头斩钉截铁地答应说,“姨娘说,要小木头做什么事?”
  马大嫂子说:“明天一大早,你就去跟刘魁说,说你看见了那野种杀了乔二狗,请他为乔二狗报仇,然后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嗯,小木头都听姨娘的。”小木头回答说。
  马大嫂子不再说什么,一会儿后,就慢慢地将碎花布内衣向上撩起。小木头看见又白又鼓胀的女人的两团,在暗淡的灯光下晃来晃去,小木头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呼哧呼哧不停。
  小木头呻吟地喊:“姨……娘……”
  马大嫂子手臂一弯,将小木头搂到胸前,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脯。小木头的一边脸贴着马大嫂子的酥胸,一只手托住马大嫂子的一只乳房,一边慢慢地将嘴唇送了上去,一口含住了乳头,而另一只手也不老实,滑向了马大嫂子的另一只乳房。
  马大嫂子一口吹熄了身边的煤油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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