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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暗中保护 17、暴风雨

作品名称:锔匠传奇      作者:刘春      发布时间:2022-01-28 14:13:07      字数:6095

  16、暗中保护
  
  张老板一早就赶过来,看自己的宋瓶。富贵正拉着弓子打孔。张老板打个招呼,富贵回一声:“老板早啊。”
  张老板拉个板凳坐下,看富贵忙活,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唯恐怕自己出气粗了,吹歪了钻头,干扰了富贵干活。看上去,张老板比富贵还紧张,头也不敢动,眼珠子也不转了,紧紧盯着富贵的手和那只无价的宋瓶。
  富贵不怕张老板盯着。走南闯北不知道去过多少地方,见识过多少人物,有钱的没钱的,穷家富户,甚至一些官家,什么脾气的都经历着了,我就是个干活的锔匠,一个普通的手艺人,不偷不抢,凭本事吃饭,有什么可紧张的?我怕你干什么?所以,富贵不着急不着慌,按着自己设想,打着孔,弓子来回拉动,细末被风吹走。随着打孔锔鈀调色抹灰烘烤各个步骤,宋瓶恢复了原来的风采。
  张老板心怦怦直跳:呵,这才是高手!原来他也遇到过锔匠,也曾攀谈过,也看过他们干的活,心里总觉得不放心,就是不敢把活送给去做。一句话,那些人做的是常活,就是粗活,干不了行活(细活)。交给他们,肯定做得不是自己心中的模样。这个张师傅,技艺精湛,心灵手巧,在瓷器上的锔活,可以说是锦上添花。这下放心了,放心了。
  富贵已经完工,一边端量着,一边用抹布擦拭。然后递给张老板说:“张老板,你看看还满意不?”
  张老板接过来,抚摸着宋瓶,兴奋地说:“满意,太满意了。我店里的几件瓷器,就交给你了。”
  
  杏福在后院,守着厨房前的井台,在两个大盆里泡洗被单,一个瓦盆,一个木盆,都满满的。十几条湿被单,足足有几十斤重。杏福先是用草木灰水浸泡灰水。草木灰水是杏福的土方,穷人穷办法,买不起肥皂之类的东西,就用草木灰代替。杏福跟孙老板要肥皂,孙老板无奈地说:“因为打仗,很多物资运不来,店里已经没有肥皂了。”
  杏福想了想说:“那就用草木灰水代替,你看行不?”
  孙老板一下子明白了,忙说:“好啊好啊。过去净用灰水来着,后来有了肥皂,就不用灰水了。你可以泡,厨房草木灰多着呢。这能省下不少钱,嗯,我可以给你加一点钱。”
  草木灰很好找,守着厨房,每天有大量的柴草燃烧,扒出来的草木灰,每天就有几大筐。用水浸泡一天,经过过滤,那发黄的水,就是洗衣物的替代品。草木灰水可以洗衣服,这可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发现,成为代代传承的好东西。要不说呢,只有扔掉的废物,没有用不着的东西。草木灰水不但可以洗涤衣服,农家还用来喷洒庄稼治虫呢。
  过了一会儿,杏福把木盆里的被单,留下一条,其它放到在瓦盆泡着。遂拿过搓衣板,斜放在木盆中,拉过被单开始揉搓,两手抓着被单上下揉搓,被单与搓板摩擦发出刷刷的声音,泡沫冒出。八月的天气,水凉,不过一会儿,杏福的小手就红红的,冰冰凉。杏福没觉得凉。在王家洗衣服,冬天里也不让烧点热水,这算个啥?用自己的力气,证明自己,杏福心里畅快。一边搓揉,嘴里忍不住哼起了小调:“小白菜呀,心里黄呀,两三岁上,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娶了后娘,好难过呀,生了个弟弟,比我强呀。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哼着哼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想起
  自己凄苦,好像比小白菜强多了,至少,遇到了富贵,对自己真好,
  脸上浮现出笑容。抬起胳膊,用挽起的袖子顺手擦了一下眼角。忽然,一个影子遮住自己——是富贵。
  富贵轻声说:“怎么,福儿,是累了,还是想家了?”
  杏福回头,甩了甩手,撩了一下头发,说:“不是累,俺不累,就是想起自己在王家受到的苦,心里恨。”
  富贵蹲下来,挽了挽袖子说:“我来帮你。”
  杏福说:“不用,你也累,去休息一下。我能行。”
  “没事,我的被褥衣服都是自己洗。我的力气比你大多了。”两个人帮衬着,全部揉搓好了。
  富贵打水,杏福清洗,然后两人一起拧干。这样清洗三遍,拧干,搭在晾衣绳上。杏福放下挽着的衣袖,也帮着把富贵的衣袖放下说:“你怎么过来帮忙?你那边没活了?”
  “不是,刚完成一家的锔活,后面那个还没有送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很辛苦,果然很辛苦。”富贵攥住杏福的两手,“这么凉,这么凉,福儿,咱不差这点儿……”
  杏福抽回手,两手互相一边搓一边说:“不再说啦,我不苦,这算啥呢?该吃饭了,走吧。”
  富贵看看天说:“在这呆了三天了,看来还得三四天。嗨!福儿,回家的路还长呢。”
  福儿眼珠子一转,小嘴一撇,调皮地说:“哥,路长又怎么啦?嫌我累赘了?”
  富贵忙说:“不是,不是,哪是累赘?福儿是我的福星呀!”
  杏福小声说:“福星?可不能再说嘴了。知道不?听院里人说,有的地方出现了还乡团,专杀工作队,还有村干部,可惨了。”
  富贵看看四周说:“我也听说了,说是宏县那边原来的地主老财,不甘心被穷人分房子分地,找了一帮子打散的国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咱得小心点。”
  杏福眉头皱起:“嗯。解放军怎么不把他们都抓住啊,打败了还祸害老百姓。真是的。”
  富贵说:“还做梦想回到从前呗。”
  杏福听了点头:“还真是。谁情愿把自家的东西让别人拿走呢?”
  富贵严肃地说:“福儿,这你可是说错了。那不是他家的东西,本来是穷人的,让地主老财抢夺走了。反正我觉得是这样。不然,怎么他们人那么少,东西就那么多?”
  杏福白了富贵一眼说:“我错,你对。人家有仗势,知道不?王家仗的是县党部,国军。有权有枪,谁不怕他家?”
  俩人说着话去吃饭。
  
  这几天,杏福爹和独眼,可受苦了。好不容易弄清了杏福和富贵住的地方,俩人才放心。谁知道,这俩小家伙不走了,住下一呆好几天,活儿很多,干得很起劲。你俩好吃好喝好住舒服了,让你爹你叔受大罪了。破庙跑风漏气,没有铺的盖的,就从外面找来好多麦秸,窝在里面凑合睡觉。
  “啪!”独眼拍了脸一下,“好家伙,秋后的蚊子太厉害了,咬得睡不着。”
  “没听说秋后蚊子蹬腿前要杠嘴?最后的时候了,咬你几嘴,落个饱死鬼。睡不着?不困的过。困了,别说蚊子叮咬,就是打霹雷也能睡着。”一边说,一手冲着脸颊拍了一下。
  睡不着能忍,数羊数星星就是;蚊虫叮咬也能忍,打不到让它吸血吸饱就是;就是饥饿可不好忍,半夜肚子咕噜噜、咕噜噜受不了。俩大人,肚子不好伺候。又不能再去劫道,让闺女知道了咋办?
  “哎,表哥,你说晚上福儿他们吃的啥?”独眼饿的睡不着,没话找话。
  “越饿越来劲,说吃的干啥?谁知道吃的啥?反正也不给你吃。”
  “不行偷偷见一下他们,要点吃的?”
  “不行。本来是暗中保护,见了面,他们还以为咱俩贼心不改,继续劫道呢。”
  “哎呀,受罪呀。啃了两块烤山药(红薯),烧玉米,半生不熟的,也没吃饱。这会儿肚子就不争气。”
  “行了,不行我用弹弓再打几只家雀儿烧给你吃。这会儿别说话,让人听见,抓了白挨打,睡。”杏福爹可是神弹子,随身带着一只弹弓,随手捡小石子硬土块当子弹,一手弹弓,说打哪就打哪。
  这几天,他俩只能在镇周边庄稼地里找点吃的。好在正是收秋季节,地里东西还不少。晚上趁着地里没人,就着月光,掰几个老玉米,挖几蔸红薯,揪几个瓜果,点把火烧一烧,也凑合填饱肚子。白天,装成逃荒要饭的叫花子,在镇里转悠着讨口饭,讨不着也不硬要。反正穿的破破烂烂,与叫花子没有两样,再加上有些残疾,也没引起怀疑。
  
  17、暴风雨
  
  打中秋那天起,天气就没有好过。这不,都八月十九了,天还是不给好脸色,阴沉沉的,像是有人欠了老天爷多少大钱似的。半下午的时候,猛不丁,平地刮一阵大风,大小旋风满街乱转,柴草沫子被卷上半空,街上灰尘四起,搅得街上乱起来,商贩忙收拾摊子,行人纷纷躲避。看看西北乌云滚滚,风云变色。
  孙老板从院子回来,吐了几口:“啐啐,好大的风。西北天过来了,天要变了。”
  其时,富贵锔好一件清代茶壶,刚收拾好,就听到孙老板进来,一边啐着,一边拍拍打打自己的身上,仿佛衣服上沾满了尘土。
  “呵,外边刮风了?”
  “是呀,好大的风,看样子要下雨,可能雨还不小。”孙老板喘了口气,走进前台。
  一个客人也从外边跑进来,啐了几口,找孙老板要水杯喝了一口水漱漱口吐了才说:“妖风。没有一点征兆,我正在街上逛着看货呢,就是那么一下子,大风来了,人家摆摊的货物都刮得四下都是。简直了,就是妖风。”陆陆续续的,住店客人都回来了,灰头土脑的,回屋梳洗去了。
  “哎呀,福儿在后院,洗的衣服要收拾,这么大风,我去看看。”富贵一头钻出后门,见福儿手忙脚乱,抱着一堆衣物,还有一件掉在地上,踉踉跄跄走不动,正着急呢。富贵跑过去,一把捡起地上被风刮着跑的衣服,回身拉住杏福,就往楼里跑。
  好不容易挨到楼里,杏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富贵接过衣物,放到柜台上,拿杯水给杏福,杏福忙接过来,抿了一口,在嘴里咕嘟咕嘟一番漱口,才吐出来,喘了一口气才说话:“哎呀。风好大。呛了一口沙子……”
  孙老板走过来说:“嗨,你这闺女,这么大的风,就不要收了嘛,刮走就刮走了嘛。真是的,人要紧,人要紧。”
  杏福瞪着黑溜溜的眼睛说:“那不行,我洗了半天,都半干了,刮跑了。我不白干了。”说着一噘嘴,觉得头发乱了,顺手在头上拢了一下,沙子唰唰掉了一地,“哎呀不好,我要去洗头。”说着蹬蹬蹬跑上楼去。富贵忙提起一壶开水跟上去。孙老板手指着富贵哈哈大笑。
  也就是伴着孙老板的大笑声,街上响起枪声。
  “啪!啪!啪啪啪!”十几声枪声传来,从战争中走过并幸存的人们,对枪炮声特别敏感,提心吊胆的日子才过去没几天,就又来了。惊慌的孙老板忙跑到门边,扒着门往外看。有几个住客也从客房跑出来,惊慌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谁知道怎么回事?想知道,自己去看。
  “不是,解放了?怎么会……”小声嘀咕。
  “看样子,是土匪吧?”
  “好像是还乡团,八路前脚走,他们后脚来,这不是找刺挠?”
  “嘘,小声,小声,过来了。”孙老板忙把门栓插上。
  这时街上更乱了。各种声响不绝于耳:关门板的磕碰声,被风刮下墙的瓦片摔碎声,还有大人孩子的呼唤尖叫声,在大风中断断续续传来刮去。本来刮风引起的慌乱还没过去,街上的人们手忙脚乱不是收拾就是躲避风头,突然之间,乱枪响个不停,还夹杂着类似狼嚎狗吠喊叫声。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是一匹,是五六匹,到了街心,马上有人扯着嗓子喊:“都听着……啐……都在家里……啐……不许乱动啐……谁动、杀无赦啐……这他妈的风哇啐……”一边喊叫,一边狂啐,人们虽然听得只言片语,却也明白,不能出门,出门危险。
  风大,怕人们听不清,骑马的人在大街上来回跑了三遭,然后在十字街心站定,一嘞马缰绳,那马“唏聿聿”一阵嘶鸣,马首高昂,前蹄抬起,马鬃马尾在风中凌乱,马上人的披风,也在风中翻抖,发出呼啦呼啦的怪声。
  
  屁是屎头,风是雨头。随着大风吹过,大雨点子就砸下来。这雨点可不是一般的雨点。这雨点裹挟着沙子,如同沙球,打在脸上生疼,那高声大嗓的家伙“哎呀”一声怪叫,把披风扯紧,胡乱裹在头上,跳下马,弯腰低头向墙根处跑去,那几个也从马上滚下,跟着跑过去,簇拥着靠在墙上,吐着沙子,喘着粗气,有的干脆坐在墙根处,捂着头,不敢睁眼:“哎,熊连长,王司令还不到?就我们几个人,能干啥?”
  “别急,他坐汽车来,诶,汽车应该比咱快哪,怎么咱到了,司令还没到?”熊连长把披风抖了抖,奇怪地说。
  “我说,别是遇到八路了吧?”
  “去去去,说丧气话。八路都南下了,这里是咱们的天下。”
  几个人蒙着脑袋聊着,发出瓮声瓮气声音。亏得雨还远,只是被风捎带刮来稀疏几点,并未下起来。
  过了大概一袋烟的功夫,风沙中钻出一伙子人,灰头土脸,看去不到数十人,穿着也是五花八门,不过其中有一部分穿着国军的军装。其中一个有两个国军士兵用一件雨衣遮盖着头部,踉踉跄跄走过来。没有人说话,只有长短不齐的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响。来到几匹马前,停下,其余人众也围拢来。靠在墙根的熊连长马上站起来,把披风甩开,走上前,手在额前晃了一下,算是敬了个礼。刚要开口,怎么那么巧,一股风卷着沙子塞入口中,熊连长被呛得说不出话,啐啐啐几口,嘶哑着:“报告司令,卑职等候半天了。诶……啐,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啐,请到哦、哦这个客栈说话。”说着来到老孙家客栈,使劲敲门,“开门开门!”
  孙老板刚插上门,还没有转身,身后门板猛地敲响,吓了一跳,客人们也跟着吓着了,赶紧回到自己屋子去。
  孙老板无奈,这门必须打开。不打开,这些土匪会砸门,门破,更糟。乱世里,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兵匪,孙老板不说有了经验吧,应付这样的事,也算轻车熟路。
  “来了来了。”忙不迭开门,刚打开,呼啦啦连风带土挤进一伙子人,居然没有喝骂声。原来,被风灌了一腔子沙土,嗓子齁着呢,说话都难,别说骂人了。这些人进来不住啐着,还不住拍打身上的沙尘,弄得乌烟瘴气。王司令自有人拍打,把披风脱下,有人接过,双手搓摸了一把脸,四下打看:“嗯个,还不错,今儿个就在这里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其余人众也乱纷纷找位置坐下,找不到座的只能站着,有几个不安分的就势坐在餐桌上,一个络腮胡子的一跳,抬屁股就坐到了柜台上,左右扭了几下才坐稳。
  熊连长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用手忽闪着眼前的灰尘,咳嗽了几声,勉强哑着嗓子说:“都别挤在一起,老齐,你去找几家宽敞一点的房子住下,再安排一下岗哨,别让共军包了饺子,镇出入口都派几个明岗暗哨。你,老陆,带一排去保安队抓那几个八路来,别让跑了。”
  “连长,多去几个吧,一排十几个,是不是少了?”老陆说。
  “杀鸡还用着牛刀?切!就几个八路,没有几条枪,去几个人还不是堵笼子抓鸡,手到擒来?快去。”熊连长不耐烦了。
  老齐老陆哪里还有话?赶紧走出去。门一开,风抄来,顶得几人仄歪了一下,低头冲出去。
  熊连长转身对孙老板说:“你是老板?诶,我们是国军的别动队,也就是还乡团,这是我们的王司令,你别怕,先给我们弄水洗洗,再烧水泡茶,晚饭就在你这里吃了。”
  孙老板虾着腰不住点头:“是是是,王司令大驾光临敝店,实在给小店生辉。”让打水洗洗听了还没答应,就听见要吃晚饭,“诶诶,这个这个,老总,诶,司令,敝店因为兵荒马乱,经营惨淡,若是司令几人在此就餐,还可勉强,若招待如此多弟兄,恐怕就有心无力了,主要是食材匮乏,又如此大风,无处可供采办,看司令是否另择他处。”
  “放屁,你是不是找死……”熊连长大怒,顺手把腰里别着的手枪拔出来,对准孙老板。
  孙老板面如土色,抖动着嘴唇颤声说:“老老、老总,不信你去看,客人不多,不敢多买食材,每天够用即可,这、这天气也不好,这打死我也没办法……”
  这时候,王司令摆了摆手,熊连长把手枪插回腰里。王司令把砸吧咋嘴说:“这样,先弄水洗洗,这个没问题吧?”
  “可以可以,没问题。老张,老张,让小胡打水来,老总们洗把脸,顺便拿几条毛巾,还有洋胰子。”里面有人答应。
  “你看能安排多少人吃饭?”王司令接着说。
  “馒头还有一屉,热一热,够十几个人的,面还有不多,糁子也不少,菜嘛,只有几棵白菜,还有几斤肉,有糁子,不行打一锅棒子面糊糊?”
  “好吧,就这条件,有什么吃什么吧。另外,让你的伙计把那几匹马牵着去喂喂。”
  孙老板答应,喊老胡去准备晚饭。接着安排住宿:“王司令,有一间套房,里外间,闲着呢,专门给你留着呢。”
  “嗯,好的。这个,凡是在店住宿客人,一会儿到此集中,要甄别一下,看看有没有共党。”
  “哦,那好好好,肯定没有,我看过也问过,都是做买卖的。我去叫他们下来。”
  熊连长到王司令跟前说:“司令,汽车呢?”
  “嗨,别提了,离镇子还有十几里,就坏了。”王司令疲惫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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