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流行歌曲有关的记忆（二十七）

阎肃老师是从戎五十余载的一名空军老兵，我国著名的剧作家、词作家、国家一级编剧，全国文联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副主席。其代表作有歌剧《江姐》、《党的女儿》，京剧《红灯照》、《红色娘子军》等；歌曲《我爱祖国的蓝天》、《军营男子汉》、《长城长》、《敢问路在何方》、《桂林是我家》等，特别是创作的京味歌曲《唱脸谱》、《故乡是北京》、《前门情思大碗茶》、《冰糖葫芦》等，歌词都写得纤巧准确，似流水行云，朗朗上口；俗中藏雅，似醇厚佳酿，令人陶醉。如《故乡是北京》，“不说那天坛的明月北海的风，芦沟桥的狮子潭柘寺的松。唱不够那红墙碧瓦的太和殿，道不尽那十里长街卧彩虹，只看那紫藤古槐四合院，便觉的甜丝丝脆生生京腔京韵自多情”，确实是京腔十足、京韵浓郁，蕴含着历史的积淀，散发着故土的芬芳，深受广大观众尤其是海外华人的喜爱，李谷一、杭天琪、李维康等大腕都曾演唱过这首歌，据说在广西举办的首届“刘三姐”杯民歌大赛上，进入半决赛的二十名选手中一半以上选择的曲目都是《故乡是北京》；又如天津小妹谢津演唱的那首《唱脸谱》，“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哈”，巧妙地把中国“国粹”京剧艺术与流行音乐有机柔和在一起，产生出一种奇特的美感，实现了双赢。只是曾经可与毛阿敏、杭天琪等大腕比肩的谢小妹在还没有绽放她最绚丽光彩的一刹那便突然凋谢，实在令人感叹红颜多薄命也。
《雾里看花》之所以能成为流行的经典，除了阎肃老师歌词写得好，还得益于演唱者那英。那英是中国歌坛的一个奇迹，是中国流行歌坛最具实力、走红时间最长、在两岸三地均受热捧的天后级女歌手。她1967年出生于辽宁沈
阳，1988年在刮“西北风”时就以一曲《山沟沟》而红遍全国。之后相继演唱了《山不转水转》、《好大一棵树》、《不能没有你》、《雾里看花》、《相约九八》、《为你朝思暮想》、《白天不懂夜的黑》、《征服》、《心酸的浪漫》、《一笑而过》等经典歌曲，在大陆、香港、台湾分别获得了几乎一个女歌手能够获得的所有大奖。尤其是那首《征服》，可以说征服了全世界所有的华人。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 输蠃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 外表健康的你心里伤痕无数 顽强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就这样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剧情已落幕 我的爱恨已入土…… 那英是个性格爽朗、率直而真诚的人，同时也不失女人的细腻和坚韧的包容力；她的嗓音具有欧美黑人歌手的穿透力和爆发力,所以她的很多歌曲在不同的环境中都很有流行度；特别是在签约海外之后厚积薄发，理所当然地坐上了亚洲流行歌坛的那把天后交椅，她用歌声唱出了对爱的执着、对爱的勇敢以及对爱的奋不顾身，她用歌声曾经陪伴多少受过情伤的男女度过最刺骨锥心的一刻，她用歌声曾经陪伴多少走过情伤的男女回忆起最刻骨铭心的一幕。此时，风靡中国的还有很有男人味的郑钧。刚柔并济的郑钧在内地流行歌坛上属于另类，他演唱的歌曲一般都含义晦涩，曲风也别具一格，虽然都非常难以演唱，但却极受大家的欢迎，特别是受到年轻人的青睐。如《赤裸裸》，“你不必为谁压抑，只要你能够对得起自己。痛苦会紧随着欢乐，可我不在乎这结果。想说的说了，想做的做了，让泪水在前头等我”；如《灰姑娘》，“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又如《回到拉萨》，“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颠把我的魂唤醒”，“纯净的天空中有着一颗纯净的心，不必为明天愁也不必为今天忧”。郑钧的歌是美的，属于那种摇滚的美，深沉的美，令人不知所措的美；但内容却有点颓废，有点遁世，有点乌托邦，有点玩世不恭。想在争名夺利的人海里找到超凡脱俗的自我、超凡脱俗的爱人，想在喧嚣的世界里寻找到一方净土、一片世外桃源。是灰姑娘吗？是拉萨吗？然而不管怎样，听郑均的歌是一种享受，一种释放的享受，一种宣泄的享受，一种不管不顾的享受。
此时，同样风靡中国的还有很有女人味的孙悦。实际上，我觉得孙悦作为一名演员演电视剧或是演电影应该更加得心应手，唱起歌来就有点费力不讨好的味道了。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她遇到了一首好歌，一首正常人都期盼得到的好歌，那就是脍炙人口的《祝你平安》： 你的心情现在好吗 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 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 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 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 请你不必太在意洒脱一些过得好 祝你平安 祝你平安 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 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说起来，这是一首公益歌曲，特别是在MTV中孙悦面对那些天真活泼的聋哑儿童，用手语表达着祝福他们平安的祈愿时，我们的心灵被深深的震撼了；同时孙悦在当时的那种衣着简单、素面朝天的形象也深得普通百姓的喜爱。之后，她用浓妆艳抹的面容和牵强附会的舞蹈把自己又打回了原形，尽管人气越来越高，得奖越来越多，但离我们平民百姓却越来越远了。不信你想想，自从《祝你平安》后，谁还能记起孙悦演唱了哪些经典歌曲？与孙悦一样演而优则唱的还有江珊，她凭借在《过把瘾》中的出色表演，又推出了她唯一一首得以流传的歌曲《梦里水乡》，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这就像小燕子赵薇一样，以为趁着演电视剧聚集起来的人气在歌坛上也能展翅飞翔，但除了那首“儿歌”《大魔咒》之外，其他的实在难以让人恭维。所以说，一般情况下，人不是全才，能演好电视剧或电影的不一定就能唱好歌，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演电视剧或电影罢了。
那时候，电视剧演得好、剧中的歌也唱得好的不算太多。有点例外的是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不仅唐国强、鲍国安等演员演得好，而且插曲也唱得更好，如毛阿敏演唱的《历史的天空》意境深远，“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如杨洪基演唱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更是气势恢宏，“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当时还有部电视连续剧叫《京城四少》，说的什么内容早已记不清了，倒是剧中的插曲不仅我不会忘记，相信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大多数都不会忘记，那就是叶倩文演唱的《潇洒走一回》：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有人说这是一首颓废的歌，教唆人们拿青春赌明天，醉生梦死，享乐至上，那么多的人对《潇洒走一回》乐此不疲是个性释放的膨胀、自然欲望的暴露；但我说这是一首励志的歌，鼓励人们珍惜岁月，彰显个性，与其邯郸学步枉度一生，不如昂首挺胸潇潇洒洒走一回。个性，是你与众不同的特征，也是你创造辉煌的亮点。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潮落。不过天地蜉蝣、沧海一粟的你，是随波逐流、亦步亦趋、庸庸碌碌虚度此生，还是永立潮头、彰显个性、潇潇洒洒走一回？寒梅傲雪寂寞独放之所以备受赞誉，只因它在寒冬绽放，假若它也在盛夏与群芳争艳，拥有的也许只有墙隅一瞥；陶渊明归隐田园吟诗把酒之所以传为佳话，只因他选择了不同的方式生存，假若他仍为官入仕为五斗米而折腰，最终也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七品芝麻官罢了。所以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唱《潇洒走一回》，而且你一唱这首歌走起路来自然就会挺胸抬头、趾高气扬了。不信你试试？
叶倩文另一首流行的歌曲是与林子祥对唱的《选择》，“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最后两人选择了劳燕分飞。那时，有一批经典的男女对唱歌曲很是流行，如李茂山、林淑蓉的《迟来的爱》和《无言的结局》，成龙、陈淑桦的《明明白白我的心》，王杰、王韵婵的《祈祷》，高明骏、陈艾湄的《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王志文、江珊的《糊涂的爱》，郭峰、陈洁仪的《心会跟爱一起走》，毛宁、杨钰莹的《心雨》等。特别是有男有女在歌厅一起K歌时，这些歌曲的点播率非常高。记得卡拉OK刚刚在内地兴起时，歌厅里用的都是那种大碟，好像叫做什么LD，曲目主要是港台那些正如日中天的巨星们的歌，如梅艳芳的《女人花》、张国荣的《沉默是金》、谭咏麟的《水中花》等，但想听原唱却听不懂，因为他们都是用粤语演唱的。到九十年代中期，歌厅里基本就成了香港“四大天王”的天下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