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集 孔令达老谋深算 胡艳华初遇知己

　　“来来，赵书记，我敬你一杯！”在县政府小餐厅里，蒋福来举办了一场庆功晚宴。他把酒杯举起来说，“这次大功初成，全赖赵书记密切配合呀！干！”
　　“感谢蒋科长的信任和提携，干！”赵东明一饮而尽。
　　“痛快！我也敬赵师长一杯！”廖忠臣举起杯说。
　　“呃，别喝得太急嘛！先吃点菜，空腹易醉。”孔令达拦下廖忠臣说，“这个炖猪脚里，放了点鹿茸。鹿茸可是滋补壮阳的好东西呀！尝尝，尝尝。”
　　“这玩意儿我可不敢多吃呀！吃多了上火，身边又没个女人发泄，那就难受了。廖县长你多吃点，吃多了有孙特派可以挡一阵。”蒋福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蒋科长拿我开玩笑了。早知有鹿茸，何不带个美人儿来？”
　　“哎，孔参谋，他们的住处安排好了吗？”蒋福来问。
　　“都安排好了。刚楚运南来报告说，老驿站那边一切正常，秋敬民也被关进庆天米行，等抓齐了一起处决。先打算把他们安排到老驿站，后来觉得那里晦气，就安排在这后面客房里；赵书记和晓娜一处，廖县长和孙特派员一处；哎，还给你找了个嫩的，放心吃喝好了。”孔令达说完微微一笑，“来！大家共同干杯！”
　　“还是孔参谋想得周到啊！来晓娜，敬你一杯！今晚可得好好侍候赵书记哟。”孙静端杯与晓娜的杯碰一下。
　　“孙特派员才艺双馨，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啊！”晓娜举杯一饮而尽。
　　“哎，孔参议，你说给蒋科长找了个嫩的，人呢？”廖忠臣问。
　　“别听他瞎说，那些人早被共党遣回了，哪来嫩的不嫩的？怕是老的都没有了。”蒋福来说。
　　“哎！你还不信啊！她说她胆小，不敢见大众。小花儿！小花儿！”孔令达喊着，起身到隔壁带来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来。只见她身段袅娜，姿色秀美，姗姗慢步、彬彬有礼地鞠躬道：“各位大人好！”
　　“哎哟，这哪像胆儿小的人啊！分明是玉女深藏不露，一露惊艳四邻呀！来，这边坐，好好陪陪我们的蒋科长。”孙静起身把小花拉到蒋福来身边坐下。
　　“来！为小花的到来，我们共同干一杯！”赵东明举杯提议。
　　“干！”大家齐声附和。
　　“要说这人生啊，来世上一次很不容易。”孔令达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擦嘴说，“人活世上为了什么呢？不就是吃啊喝啊！不就是金钱啊美女啊？除了这些，还图个什么呢？像共产党天天饿肚子，还喊什么共产主义，我看那都是虚无主义，都是空想！哪有我们这样搂着美女、喝着美酒来得实在？赵书记，你说是不？”
　　“是呀！想我赵某，早就三十开外了，一直吃野菜喝稀粥，连个女人都没碰过，惭愧呀！今天算是长了见识，才觉得人生苦短啦！”赵东明说着，自己喝了一杯。
　　“哎，赵书记，通知开会的人都下去了吗？”蒋福来问。
　　“早下去了。放心喝好了。”赵东明说着又喝一杯。
　　“有美人美酒，可惜呀！还缺一样东西！”蒋福来看着孔令达感叹。
　　“有有！”孔令达应着站起来，掀开后桌上覆盖的红布，播放起留声机，顿时，一阵“呲呲”的声音过后，一支罗曼蒂克式的小夜曲悠然响起。很快，蒋福来拉着小花，廖忠臣拉着孙静，晓娜拉着赵东明离开酒桌，轻盈慢舞起来。赵东明根本就不会跳舞，只能随着晓娜的脚步走。跳了一会儿，互换舞伴。蒋福来牵起晓娜的手，廖忠臣牵起小花的手，孙静彬彬有礼地拉起赵东明的手。
　　“怎么样？他的思想有没有动摇？”蒋福来问。“你也看出来了，他哪会动摇？你软硬兼施，是块铁也被你熔化了呀！”晓娜也悄悄地说。“那好，盯紧点。”蒋福来借机吻下晓娜的嘴唇。晓娜“嗯”了一下。
　　“多大了？”廖忠臣问。“十五。”小花笑答。“哦，含苞待放。好好侍候科长，赏金不会少。”廖忠臣趁机狠狠地搂一下小花的腰部，并在下面顶一下。小花明显感到下面有硬梆梆的东西，笑着说：“跳舞还带手枪啊。”“战争年代，随时准备战斗呀。”廖忠臣说着又挺下肚子。
　　“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这就叫缘分，是吧？”孙静盯着赵东明的眼睛说。“是呀，缘分啦！不打不成交啊！”赵东明感叹道。“哎，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搂着不想松手呀？有没有欲罢不能的感觉？”孙静用火辣辣的眼神挑逗说。“是，是有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的感觉。”因为赵东明不会跳舞，俩人只能像企鹅一样，在原地摇晃着，偶尔也会随着音乐节拍转一圈。“搂紧点，贴身跳，这样才能产生快感。”孙静说着把身体贴上去。赵东明下意识地紧搂孙静的腰部，就这样，俩人踏着节拍摇来晃去。
　　大家都在跳舞，孔令达观赏一会儿，才去提壶开水，冲完茶又坐了下来。这一曲终了时，几个人才散开回到桌前喝茶。蒋福来坐下品口茶，咂咂嘴看着孔令达感叹说：“嗯，好茶！味道不错！不像铁观音，也不像普洱，什么牌子的？”“哦，这是云山毛尖，还是那年刘庆天送来的。哎，赵书记，云山茶庄还在经营吗？”“收过来了，我离开县城时还没开业，现在是不是开业了，我就不清楚了。”“哎赵书记，你对赵虎了解多少？不是说他还在大刘湾吗？”蒋福来问。“他呀，怎么说呢？大老粗，打仗猛；但是，吃喝嫖赌俱全。他跟着王振山投靠共党后，还是改不掉老毛病。秋敬民说，这个人可以利用，不可重用。”赵东明说。“看来，这个秋敬民在用人之道上还是有两下子呀！你不是说通知赵虎先来一趟吗？怎么还没来？”蒋福又问。“通知了，昨天就派人通知了；不知道哪个女人黏住他。”赵东明回答。“好色是人的本性，男女都一样，他黏就让他黏吧。天不早了，你们也该黏黏去。都歇着吧。”孔令达笑着说。
　　今天傍晚时分，赵虎再次进了刘家大院；来这里他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到了东院，人还没进门，胡艳华就在门口埋怨说：“你个死鬼，怎么才来呀！菜都凉了！”
　　“这不是有纪律管着嘛！”赵虎还没坐就抓个鸡腿啃起来，“来顺呢？”
　　“让我打发出去了。”胡艳华坐下倒杯酒递过去，“这是用人参和鹿茸泡的，那个老不死的经常喝。这还是你们共产党没来这里之前我偷偷藏的一点，人参还有些，鹿茸就剩点渣了。”
　　“我哪是什么共产党啊！共产党哪敢乱搞女人啊！我就是个当兵的。”赵虎喝杯酒定神看下胡艳华，只见她满面红光，目光楚楚，头发蓬松，金钗摇曳，在烛光下别具一种风骚，感叹说，“刘庆天放着美人儿不享用，他不疼你我疼！来宝贝儿，咱俩碰一杯！”
　　“碰就碰，谁怕谁呀！”两个人同时端杯，“噹”地碰一下一饮而尽。胡艳华眯着眼看着赵虎，只见这个身材魁梧、虎头虎脑的家伙喝完酒还笑眯眯的，就知道是个酒量大的人。忙倒一杯说：“总说好好款待你一下，老是有人打扰没尽兴，今天没带警卫兵吧？”
　　“带警卫是为了装门面，老子就是个打架王，怕谁呀！听说你又请我喝酒，连门面都不要了。来宝贝儿，再碰一家伙！”
　　“哎哟团长，我可比不上你们男人，再碰就醉了，醉了就不好玩儿了。”
　　“那是那是，就碰这次吧，你也提提神儿，尝尝似醉不醉的味道。”
　　“可是你说的哈，就碰这一杯。”俩人又碰一杯。“哎哟，我的头有点晕，我说不能碰吧。”胡艳华说着把头靠在赵虎肩上，“你慢慢喝，我可是不能陪了。”
　　“来，坐我腿上，可别摔着了。”赵虎说着搂起胡艳华放大腿上，然后自倒一杯，把手伸进胡艳华胸部摸一会儿，才喝酒；喝完又自倒一杯，接着又把手伸进去。
　　“听说秋敬民犯了错，赵东明当了书记，让你去县城怎么不去？”胡艳华眯缝着眼睛问。
　　“管他谁是书记，老子只听王振山的。他赵东明算老几？还有啊，我也舍不得宝贝儿你呀！”说着深深地吻住她的嘴。两个人“嗡嗡”一会儿，赵虎才又喝一杯。
　　“我知道你是好人，好人，这个是我亲自刺绣的，送你作个纪念吧。”胡艳华掏出一个手帕递过去，嫣然一笑。
　　赵虎接过手帕一看，只见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连声夸道：“好，好手工！算是定情物吧。”
　　“哎，我说，想托你办件事，能不能帮来顺找个差事？”胡艳华眯缝的眼睛忽闪几下。
　　“嗨！我当什么事呢，看你这么认真；我正少个尾巴，叫他跟着我好了。”
　　“哎哟，别再喝了，我快受不了了。”胡艳华说着直起腰，捧起赵虎的脑袋，狠狠地吻了起来。赵虎只好顺势抱起她往房里去。
　　房里是喷了香水的，浓淡相宜的香味让赵虎感到精神倍增，加上刚喝的人参鹿茸酒劲，他也感到快憋不住了。可是，当他把她放到床上时，她却一动不动，似乎醉得很厉害。尽管已是冬季，但房间里炭火正旺，看来，她是早有准备的。他只好帮她脱去衣服，才匆匆上床。
　　“赵团长，赵团长！”赵虎刚脱光衣服，忽听有人敲窗户小声喊叫，随即问：“谁？”
　　“我，来顺，祠堂来人说，王师长让你跑步回去见他。”胡来顺小声说。
　　听说王振山来了，赵虎燃烧正旺的欲火顷刻间荡然无存，只好匆匆穿好衣服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