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集 秋敬民虎口脱险 众特工一败涂地

　　出了县政府，秋敬民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看来赵东明变节是肯定的了，那个市委常委程志高是个冒牌货也确定无疑；但是，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如何免遭生灵涂炭，就像一团无形的烈火燎烤着他的心。
　　“秋书记，还有多远？”一个特工问。
　　“哦，快了，穿过这条小弄道，再往左拐一小段就到了。”本来，按平时直走的路径早就该到了，但为了给自己赢得思考问题的时间，秋敬民故意弯了一段路。快到老驿站大门口，他突然灵机一动，向两个门卫使个眼色，然后回身说：“到了。”同时一把掐住一个特工的脖子。这个特工本来双手横握枪支，哪还有机会还手？还没来得及喘口大气就倒下了。“留个活口！”秋敬民说着过来一看，人已经断气了。
　　“刚才有两个八路军士兵押着王师长进去了，说是奉市委指示，对王师长隔离审查；还有陈县长也被押进来了，我们没有阻拦。”正当秋敬民因这两个特工都死了感到遗憾时，听到一个卫兵提供这条消息，不禁大喜所望，他就是想了解敌人的目的是什么，要采用哪些办法达到目的。这下好了，有活口了。
　　“秋书记！”正当秋敬民高兴时，李先花带着秋凤鸣和贺大龙来了。
　　“你怎么来了？”秋敬民问。
　　“赵东明叛变了，他和国统局特工科的人已经到了县城；如果不是大龙和凤鸣营救，我早就没命了。哦，还有陈秀琴，她说她有事没来。”
　　“你们来得好。这里面有两个特工看押王振山师长，两个特工看押陈继堂县长。我们必须马上活捉这几个特工，至少得留一个活口；不能开枪，叛徒就在县政府，他们听见枪声会出大事。还有一点要注意，他们都是特工，当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不能掉以轻心。凤鸣跟我一起到王师长处，大龙和先花到陈县长处……嗯，不行，先花对付不了特工。小王，你跟李队长一起。好，开始行动。”
　　“我也去！”陈秀琴听说救她哥哥，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僻静处出来说。十多年了，秋敬民还是第一次听见陈秀琴的声音，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谁。他清楚她陈氏太极拳的功底，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沉默片刻说：“走吧。”
　　王振山住在进大门靠右侧的厢房里。两个特工中的一个，持枪站在房门左边，不时向屋内瞟一眼看动静，不时向周边环境扫一眼，观察有无可疑迹象。忽见银杏树下一男一女向这里走来，忙大喝一声：“站住！不许靠近！”但父女俩并未止步，秋凤鸣用手指指右前方，示意马上向右拐。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秋凤鸣悄悄掏出飞镖，“嗖”的一声抛了过去，击中特工脑门，只听“啊”的一声，人倒枪落。秋敬民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把特工拖进屋内。王振山正在屋内悠闲地踱着小步，分析着今天所发生的事，忽见秋敬民拖进一个满脸是血的八路军士兵，知道情况有变，忙从绑腿里取出匕首，对着特工的喉管猛刺几下。另一个特工刚去小便，因为环境不熟，一时找不到厕所，只好在房后树林中解决。尿还没完，忽听有人大叫一声，忙边跑边掖裤子。正跑着，忽见一个不明飞行物向自己冲来，他知道这是暗器，下意识地甩下头躲过飞镖；看见是个小女孩，他哪把她放在眼里？仍旧提枪快跑，跑到离秋凤鸣不远处，止步端枪吼道：“举起手来！”秋凤鸣慢慢举起双手。特工小步慢移，快要接近秋凤鸣时，突然把枪口对准她的脑门，这才拉枪栓。就在这时，秋凤鸣突然飞起一脚，枪被踢飞，接着对特工的面部就是一拳。这是特工没想到的，他“咚咚咚”后退几步，稳一下身子，晃几下脑袋，猛然向秋凤鸣冲来。两个人打了几个来回，难分上下。正在两个人搏斗正酣时，秋敬民的一个扫桩腿才结速战斗。正当王振山举起匕首时，秋敬民忙拦住说：“别别别，留个活口。”见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秋凤鸣说了声“找俺娘去”，就飞奔而去。
　　陈继堂住在凉亭侧面的厢房里。两个特工知道他是个文人，所以对他的看管自然要宽松多了。闲着没事，俩人聊起天儿来：
　　“哎，班长，这天天打仗天天打仗，还不晓得死哪天，你怕不怕？”特工说。
　　“谁不怕死呀？你小子死了也值得，家里有女人有孩子；我比你大，连女人毛都没摸到，死了不划算啦！白来世上一趟！”
　　“有女人有孩子才怕死呀！我死了他娘儿俩怎么活？”
　　“没事，有我呢，我替你照护。”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哎哎，你看，那边来几个人，好像有两个女的，要不抓一个漂亮点的留你做女人？”
　　“站住！干什么的？”班长迎上去，大声喝道。
　　“哦，这位是陈县长妹妹，他们是陈县长亲戚，想看看县长。”小王解释说。
　　“不行！上司说了，隔离期间，谁都不许见。都回去！走吧走吧！”班长摆摆手。
　　“哎哎，这个不能走！”特工突然冲上来抓住李先花，一下拉了过来。
　　“去你妈的！”贺大龙冲上来一个直拳直击特工面部。特工一手抓人，一手握枪，猝不及防，脸上重重挨了一拳，只好松手放人，用枪杆迎击；因枪刺没打开，枪杆反而显得有些笨重，于是扔掉枪以手相搏，就这样俩人对打起来。
　　班长见状，刚准备拉枪栓，陈秀琴上前一步，左手抓住枪杆，右手一拳砸向班长拉枪栓的手腕；班长手一松，陈秀琴趁势紧握枪杆先往后拉，接着猛然一推，枪从班长手中脱把，被她扔掉。于是俩人也对打起来。
　　一对一的四个人，各摆各的架势，腾挪跳跃，时而像蛟龙出海，时而似猛虎下山。李先花和小王看得眼花缭乱；如果可以开枪的话，他们是有机会的，但现在他们插不上手。
　　贺大龙虽然人高马大，但经不住特工左闪右躲的诱惑，经过一番搏斗，眼见得他渐渐处于下风。特工的一个上勾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刚甩甩头定神，又被一个直拳击中额头，他“咚咚咚”后退几步，“嘭”地一下后仰倒地；特工一跃而起，猛虎下山似的扑到贺大龙身上。恰在此时，匆匆赶到的秋凤鸣飞起一脚踢在特工的腮帮上，接着抓住特工的后衣领一掀，特工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秋凤鸣跟上去一掌直击特工眼睛，特工见势不好，拔腿就跑。刚跑几步，被秋凤鸣“嗖”的一镖扎中后脑，倒地而亡。
　　陈秀琴与班长正打得难舍难分。秋凤鸣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瞅准机会，照着班长后胸猛击一掌，班长向前一窜，恰遇陈秀琴迎面一掌。秋凤鸣的这一掌，用的是少林寺铁砂掌，陈秀琴的这一掌，用的是陈氏太极十八掌。这两掌下来，只见班长鼻梁塌陷，门牙脱落，一口鲜血连带鼻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晃几下而倒地，四肢抖动一会儿然后一伸腿，再就没动静了。
　　陈继堂一直在门口观战，见贺大龙吃亏的时候，刚准备出手，发现一个女孩冲过来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就退了回来。“这个丫头厉害呀！”整个战斗结速后，他才走出来竖起大拇指。
　　“凤鸣，这是你老舅，快叫老舅。”陈秀琴拉起女儿的手说。
　　“在监狱见过。老舅！”秋凤鸣微微鞠躬叫了一声。
　　“哦，这就是凤鸣呀！跟谁学的少林功夫？”陈继堂走过来抚摸着秋凤鸣的头发问。
　　“俺娘，就是把俺养大的娘，她叫冯素贞。”秋凤鸣微笑着回答。
　　“陈县长，你没事吧？”李先花过来问。
　　“虚惊一场，没事。”
　　“走吧，我们到王师长那边去。”李先花说。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陈秀琴说完欲走。
　　“已经见了面了，怕啥？那边还抓了个活的，去看看吧。”秋凤鸣拉起娘的手就走。
　　秋敬民和王振山正在审问敌特工。陈继堂几个见状，都悄悄绕过特工站到后面去。
　　“叫什么名字？”秋敬民问。
　　“报告长官，我叫楚运南。”双手反剪被绑，跪在秋敬民对面的特工抬头回答。
　　“你的头头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叫蒋福来，是国统局特工科科长。”
　　“到青山来多少人？谁是领头的？”
　　“第一批一个班十一人，第二批一个班十三人；领头的有蒋福来、赵东明、孔令达。”
　　秋敬民与王振山、陈继堂相视一笑，接着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批的目的是摧毁你们的地下联落站；第二批来人分两股，一股由孔令达带领去监狱，放出孙静和廖忠臣；一股到县政府扣押你们，利用赵东明共产党的身份，整合部队，光复青山。”
　　“有哪些步骤？”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带下去！”
　　“哎，长官，你们共产党优待俘虏，可不能滥杀无辜呀！”被小王推着的楚运南回头喊道。
　　“这个楚运南说的是实话。”楚运南被押出去后，李先花说；接着她把在虎口山遇到的情况简要介绍一遍。
　　“我怎么没听说国民党有个国统局？只听说有个中情局。振山你知道吗？”秋敬民问。
　　“我也没听说。可能是地方政府自行搞了个特务机关吧。”
　　“看来情况很紧急呀！这里不可久留！振山你去大刘湾，我去望城岗，秀琴你们几个带县长去文殊寺，先花找个地方落脚，打听敌人的行动计划，一旦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