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一个女的寝室领导又过来串门了，带着几个满头黄发，打扮也非常妖艳的女子，其中跟着一起过来的人叫艳玲。我当时坐在洗漱间的大衣柜上面，是和谁在聊着什么我忘了，她过来就给我一个熊抱，然后坐在我身边要跟我聊天。
　　艳玲说：“姐，你怎么还是坐在这里面聊天啊，我们每次过来你都在这里面跟人聊天，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呢？”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过来过吗？”
　　艳玲说：“对呀，上次我们过来的时候，进门就和你握了握手，所以你对我们都没有印象了吧？”
　　我说：“哦，好像是见过你们，我可能忘了。”
　　艳玲说：“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加入我们啊？”
　　我说：“我不加入你们。”
　　艳玲说：“你加入我们吧，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吧，我跟你说，女孩子干我们这行都不会缺钱用的。”
　　我说：“女孩子干你们那行都不会缺钱用吗？那男孩子呢？你们那个行业是什么行业啊？你说的是他们叫我做的这个行业吗？”
　　艳玲说：“哎呀，姐！你就别问了，反正我跟你说，你只要愿意做我们这个行业，肯定是能挣钱的，我们做这个行业的女孩子都不会缺钱用了。”
　　我说：“算了，我都没有搞懂你说的那个行业到底是做什么的。”
　　艳玲说：“姐，你真的不愿意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挣钱啊？”
　　我说：“真的不！”
　　晚上艳玲留下来吃饭，那天没有来新人居然也吃肉了，吃饭之前，黄伟说除了一位考察的客人，其他人都好像已经加入了这样行业了。原来我就是那位考察的客人，听起来对我好像还挺客气，谁知道吃完饭以后就变了。
　　黄伟阴阳怪气地喊了我一声：“芹姐。”我没有理他，他又叫了一声，“嘿，我在叫你呢！”
　　我说：“什么？你叫我啊？”
　　黄伟说：“为什么我在讲话的时候你都不看我，而且我感觉你也没有听我讲话，我觉得你很不尊重我。”
　　我说：“我为什么要看你呀？”
　　黄伟说：“你为什么不跟我握手。”
　　我说：“因为我一直没有这个习惯。”
　　黄伟说：“还没有习惯？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群人？”
　　我说：“没有啊。”
　　黄伟说：“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说说为什么？”
　　我没有说话，黄伟歇了一下接着说：“快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你要我说什么？”
　　黄伟说：“说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还不加入我们？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加入我们？今天要是不把这个问题整明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整通宵……他们都知道我说的什么是通宵？”
　　艳玲说：“对，我们都知道，伟哥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
　　黄伟说：“怎么样？是不是还在排斥我们这个的行业？快说话！”
　　我说：“你要我说什么？”
　　黄伟说：“我要你说什么？他们都已经加入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说说你哪点跟我们不一样？这么多的人都能做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能做？我就是想研究一下，你说你哪点跟我们不一样了？”
　　我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啊？关键是我说什么你都觉得不对，我就只好什么都不说了，我哪里还敢说话呀。”
　　黄伟说：“你说了什么了？你什么都没有说，我要你说的是为什么还没有加入我们，原因是什么？”
　　大家都很安静不说话，十几个人盘腿围坐在小长桌旁边，听着黄伟和我有一声无一声的对话。
　　黄伟突然大喊了一声：“看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把头转过来了，黄伟接着又大吼一句：“我叫你看着我。”
　　我把头低埋着不说话，僵持了很久之后，黄伟继续问我：“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于是我抬起头来狠狠地朝他瞪了几眼，然后就这样一直瞪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说：“哇塞，时间居然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这时听见坐在一旁的人在说时间过的好快，还有人在偷笑！黄伟说：“看来今天真的要整通宵了，大家都知道整通宵就是晚上十二点钟，你不说话，大家就这样陪着你坐到十二点好不好？”
　　我看了看坐在我右边的艳玲，艳玲也看了看我说：“没事，没事！”
　　我又看了看坐在我左边的会哥，会哥此时低垂着头，一只手里拿着刚摘下的眼镜，不经意间滑落在了地上，一只手在不停的按着前面的额头，他看起来好像一副很头疼的样子。李宏伟也无可奈何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我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顺子。
　　顺子也看了我一眼说：“别看着我。”
　　我再看了看满屋子的其他人，整间屋子里面都弥漫着恐怖的气息，我依然装出很冷静的语气说：“要不你们先去睡觉吧，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是故意要让大家这样陪着我一起这么晚不睡觉。”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不行，我们也不能去休息！”
　　我说：“这可不能怪我啊，不是我不让你们去睡觉啊，要不就我跟他在这里谈谈，你们就不用坐这儿了。”
　　艳玲看了看黄伟对我说：“我知道，是他。”意思知道这不关我什么事。
　　我说：“是他？”
　　艳玲又说：“对，是他要这样不让大家睡觉的，不关你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黄伟又对我说：“你怎么还是不说话呢？”
　　我说：“我说了呀，我说了这么多，关键是你想让我说什么？”
　　黄伟说：“说了什么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了吗？”
　　我说：“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满意，那我就只能不说话了。”
　　黄伟突然说：“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敢说你的那些破事？不就是离婚吗？”
　　我说：“关你什么事啊？”
　　黄伟说：“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失败的，我们想要吸取一下经验，因为我们不想像你一样失败。”
　　我说：“离婚又不犯法。”
　　黄伟说：“你以为你还跟这些女孩子一样是完整的吗？怎么？听不进去了？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于是黄伟又说：“还是这样是吧？你们几个人先把碗筷收进去洗了吧，想上厕所的去上厕所。”
　　有几个人站起来开始忙着收拾桌子上面的碗筷，有的人去上厕所，坐着的人差不多都站起来完了。黄伟又说：“干脆你们都去休息了吧，我跟她再聊聊。”
　　有人提议说：“已经十一点过了，要不你们两个去那边单独聊吧。”
　　黄伟说：“你们想睡觉了？那好吧，你们先睡觉，我们去那边行李房聊聊。怎么样？”
　　我说：“好啊，可以，我就单独跟你聊。”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腿发软到差一点没有站稳倒下，我强忍着酸痛站稳之后朝前走出男寝。男寝里面又开始打地铺，他们要准备睡觉了，而我和黄伟一起走进了行李房。艳玲并没有离开，她今天晚上就在我们这边的女寝睡觉，我告诉黄伟我要先去女寝放一样东西（我忘了当时是放什么东西了），当黄伟叫我去女寝放东西的时候，艳玲对我说：“快点睡觉了吧。”
　　我说：“你们先睡吧。”
　　艳玲说：“你还要干嘛？”
　　我说：“我去那边行李房啊，黄伟不是说还要和我单独说说吗？”
　　艳玲说：“他叫你过去的吗？”
　　我说：“是啊。”
　　艳玲说：“你真的还要过去啊？你过去跟他说什么呢？”
　　我说：“他不是要问是什么原因还没有加入吗？要把事情整明白才能睡觉的吗？”
　　艳玲说：“哇！那好吧，你快去吧，速战速决！”
　　我说：“速战速决？好吧。”
　　当我又回到行李房时，发现黄伟果然还坐在行李房的那个大衣柜上面，知道他在等我，我一进门就说：“说吧，你还想跟我谈什么？”
　　黄伟用手拍了拍他坐下大衣柜另一半的空位置说：“你坐吧！”
　　我站在他的面前说：“不用了，我想站着。”
　　黄伟说：“为什么我叫你坐你不坐呢？”
　　我说：“你不是要我看着你的眼睛吗？我坐在你旁边的那个位置上看不见你的眼睛啊，我站在这里能看见你的眼睛，我就站在这里吧。”其实我那时腰坐的太痛了，本来就有腰痛的毛病没有治好，只是真的不想再坐了。
　　黄伟说：“那好吧，你就站着吧……站着！”
　　我说：“好，那你说吧。”
　　黄伟说：“我说？我说什么？”
　　我说：“不是你说要和我进来单独谈话的吗？你要问什么就问啊？”
　　黄伟这时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是问问你是什么原因还没有加入我们，你只要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就可以去睡觉了。”
　　我说：“你不是说要我看清楚看明白之后，想不想加入全看我自己的吗？我现在说不加入你们，你非要问我是什么原因，那我告诉你我的原因就是，我到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弄明白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或者说你们到底怎么做的这个行业。”
　　黄伟说：“好吧，我知道了，原因是因为你还没有搞清楚我们这个行业是怎么做的？”
　　我说：“对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做些什么？我怎么加入啊？”
　　黄伟说：“行了，明天跟你请一个讲课讲的好的人跟你讲讲，让你好好的把我们这个行业看清楚，弄明白。好了，去睡觉了。”
　　我问：“我们真的可以去睡觉了？”
　　黄伟说：“嗯，去把，我也要去睡觉了。”
　　我回到女寝的时候，艳玲说那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多钟了，躺在床上后，艳玲还在一边的问我黄伟和我谈了些什么？我们又躺在床上聊了几句之后再睡着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