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王军长受命进剿，曹市凹大败国军

　　却说王均军长收到朱陪德总指挥的电报，有点感到为难。王均心想，杨池生和杨夷斋二人为什么凭着两个整编师却打不过朱玉阶的乡巴佬队伍呢？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不是挨着老同学脸面就是行动畏首畏尾。在云南讲武堂的同学中，谁不知道他朱玉阶的人缘关系好呢？杨夷斋杨池生和我王均都是朱玉阶的老同学加拜把兄弟。去年朱玉阶在洪城当公安局长，还跟朱益之和一班川军弟兄打得火热，现在却要我们好兄弟刀兵相见，这实在有点……
　　但是王均到底没有办法，既然朱益之总指挥的命令来了，我还不得不服从命令。于是王军长召集师以上干部会议，商讨出兵事宜。
　　五月十三日，王军长率领部队从樟树凹出发了。王军长还打电报给杨夷斋杨池生两位师长，督促他们在西昌做好战斗准备。
　　再说朱代珍毛咏芝得知国军进剿的消息后，在永宁龙岩召开会议，商讨破敌的策略，与敌硬拼硬抗肯定不行，最好是能把敌人引出来，分而歼之。经过精心策划，决定由红三十一团一营于五月十六日奔袭茶乡的高陇。为暂避装备精良之敌的锋芒，毛书记还决定，只留下红二十九团配合西昌赤卫大队与国军保持正面接触，骚扰敌人，工农军大部主力则从西昌撤退到永宁休整，相机歼灭敌人。
　　杨夷斋前面打了败仗，很希望这一次能够挽回面子，于是驱兵进入西昌县后频频发电向上司邀功，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粮草辎重从瓦岗源源不断地运来。他企图以西昌为据点，步步推进。
　　工农军方面，当得知敌人开始向西昌进攻时，工农军主动撤离西昌，避敌锋芒，退回永宁。
　　十六日，红三十一团一营占领高陇。十七日，杨池生杨夷斋赶来与工农军激战，因为，高陇是国民政府主席谭延闿的故乡，湘敌是一定要救高陇的。朱军长和王参谋长率领红二十八团也从永宁赶来参战，这次战斗歼敌数百人，缴枪数百支。
　　工农军攻打高陇的行动，使杨夷斋造成错觉，认为工农军主力已离开江西转向湖南，根据地必定没有红军。于是杨夷斋除留下一个团镇守西昌县城外，派出两个团抵达龙口，准备越过七溪岭，直取永宁；又派出一个团向西出击澧田、龙田，警戒湖南方面的工农军。
　　工农军奔袭高陇调动了驻西昌的敌人，杨夷斋不知这是“声东击西”之计，见红军西出茶乡，急忙命令主力南渡禾水，企图乘虚占领永宁，同时命令第七十九团团长刘胡子前往西乡，出击浬田、龙田，杨夷斋率领师部和一个特务营坐镇西昌县城指挥督战。
　　国军被调出后，毛书记命令红二十九团、红三十二团及永宁、西昌的地方武装赶往西昌和七溪岭，利用山险，阻敌北进，并派人连夜急驰高陇，告诉朱军长率领红二十八团及三十一团一营火速挥戈东向，奔袭西昌，直捣杨夷斋师部巢穴。
　　朱军长和王参谋长在高垅收到毛书记的信，立刻召集营以上干部会议，决定按照毛书记的意见，奔袭西昌，伺机歼灭向西警戒的敌人，然后进逼县城，捣毁敌指挥部，牵制进剿永宁的两个团的兵力。
　　五月十八日，朱代珍和王尔琢率工农军从高陇出发，急行军一百三十多里，深夜赶到距西昌县城二十四里的澧田镇附近。先头部队缴了驻守澧田的靖卫团的枪。然后部队在澧田就地吃饭休息。这时，镇守在西昌县城的杨夷斋并不知道工农军已到澧田，只晓得西乡一团防队长报告说有来自莲花县方向的工农军数百人正在向澧田挺进，仍决定派出七十九团按计划前往澧田方向警戒湖南方面的工农军部队。
　　这天夜里，国军七十九团准备向西出动的消息被暂驻澧田的红军部队侦知，朱军长决定在澧田到县城之间选择有利地形歼敌。
　　十九日，天还没亮，工农军主力二十八团及三十一团一营在朱军长和王参谋长率领下，经九西、石螺冲向西昌进发。当部队来到曹市坳时，先头部队报告说敌七十九团已从县城出发正朝我红军方向扑来。此时朱军长见曹市坳三面环山，山势起伏；一面靠河，河水湍急；中间是一块较大的田垄，一条小道绕着山脚转。山虽不高但杂草丛生，林木繁茂，地形和环境对伏击敌人十分有利，于是决定在此迎击敌人。他将二十八团一营隐蔽在黑栋山一带，为主要伏击点；二营埋伏在靠近曹市坳的一座小山岭背后，击敌右翼；三营埋伏在荷花塘、田背、洋湖村一带，截断敌人退路；三十一团一营用做预备队。整个部署对来犯之敌形成一个三角形包围圈，同时与西昌西乡的赤卫队取得联系，配合红军作战。
　　时近半日，国军七十九团在刘胡子团长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曹市坳。当敌人全部进入红军的埋伏围后，战斗打响了，红军的机枪、步枪同时向敌人射来，刘胡子懵了，急忙命令部队抢占制高点，但是，红军早已安置在山顶的四挺机枪一齐打响。工农军二十八团一营率先从正面向敌人发起突然袭击。敌人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工农军主力，结果措手不及，伤亡惨重。惊慌之际，敌人企图抢夺制高点。这时预伏在曹市坳附近的工农军二十八团二营趁机出击，前后夹攻，将敌人堵到草市坳的大桥头村。此时埋伏在田背上的红二十八团三营及西昌地方武装也迅速出击，三路人马将溃散之敌团团包围。这时，草市坳附近的群众手拿各种武器前来助战，经过一个小时的战斗，歼灭了敌人的七十九团，缴枪四百余枝，并击毙了敌团长刘胡子。
　　此时，杨夷斋师长还在西昌县城搂着女人搓麻将、听留声机，副官向他报告七十九团遭到工农军伏击的消息，他还不信，说：“我已派刘胡子去了，来的红军不过是些土共，怕什么!再说城里还有一个团，红军就是生了翅膀也飞不过来。”
　　就在这时候，工农军一鼓作气杀人城中，喊杀神惊天动地。仓促之间，杨夷斋惊恐万状，率师部警卫官兵百余人与工农军进行巷战。工农军人城后，城内群众踊跃支援，纷纷拿起砍刀锄头和木棒从各个角角落落向国军发动袭击。杨夷斋见大势已去，加上头部又挨了一枪，已经预感到死亡的来临。情急之下，警卫员帮他换上便衣，在警卫员的护拥下，仓皇从东门浮桥上逃跑。守城敌军四处溃散，抛下大批辎重物资。这次战斗，缴获战利品甚多，包括五万发子弹，大洋两万元及许多机要文件。
　　曹市坳和西昌城战斗，歼敌一个团，击毙敌团长刘胡子，师长杨夷斋受伤，击溃敌师部，缴获山炮两门，迫击炮七门和大批枪支弹药，缴获国军大洋二十多担，干净利落地打破了赣敌对根据地的第三次“进剿”，工农军第二次占领西昌县城。
　　进犯永宁的国军八十团、八十一团，闻知七十九团被歼，团长刘胡子毙命，西昌县城失守，杨师长受伤，吓得屁滚尿流，急忙退出七溪岭，改道逃往吉水。
　　工农军又在西昌县城举行庆功大会。乘着还没有开会，战士们都围着缴获的两门山炮和七门迫击炮观看。由于工农军中大多数人都没有看见过山炮和迫击炮，现在这些山炮和迫击炮都摆在面前，大家都感到新奇。于是有人提出要朱军长来讲一讲这些炮的有关学问。朱军长把刘介眉团长叫来，吩咐刘团长给战士们讲讲山炮和迫击炮的知识。刘团长对大家说：
　　“关于山炮，它是轻型榴弹炮的一种，重量轻，机动能力强，适合在山地等复杂地形使用。口径一般不超过三寸，发射弹种以榴弹为主，弹道弯曲，射程较近。”
　　刘团长走近一尊迫击炮：
　　“这是一尊迫击炮。迫击炮是一种炮身短、射角大、弹道弧线高、以座钣承受后座力、采用炮口装填、发射带尾翼弹的曲射滑膛火炮。它是对遮蔽目标实施曲射的一种火炮，多作为步兵营以下分队的压制武器。其最大本领是杀伤近距离或在山丘等障碍物后面的敌人，用来摧毁轻型工事或桥梁等，也可用于施放烟幕弹和照明弹。在海战中也被用来作为深水炸弹投掷器使用。”
　　“为什么把它叫着迫击炮？”有人提问。
　　“要说迫击炮的名称，它的名称源于两方面：一是操作简便，弹道弯曲，可迫近目标射击，几乎不存在射击死角；二是炮弹从炮口装填后，依靠自身质量下滑而强迫击发，使炮弹发射出去。所以把它叫着迫击炮。它的主要特点有三点：一是射角大，弹道弯曲，初速小，最小射程近，对无防护目标杀伤效果好，适用于对遮蔽物后的目标和反斜面上的目标射击。二是可以配备多种炮弹。主要配用杀伤爆破弹，用于歼灭、压制敌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破坏铁丝网等障碍物；还可配用烟幕弹和照明弹等特种炮弹。三是体积小，重量轻，结构简单，操作方便。射击时，身管后坐能量通过座钣由地面吸收。行军时身管、座钣可分解，所以便于携带。”
　　“怎么样发射炮弹？”一个战士问。
　　“迫击炮的操作使用十分简单，在发现并瞄准目标后，将迫击炮弹从炮口滑进炮管，依靠其自身的重量使炮弹底火撞击炮管底部的撞针；或者依靠其自身重量滑至炮身底部，待射手操作释放撞针后，撞击炮弹底部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