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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琴音流水

作品名称:风之候鸟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1-10-16 14:01:02      字数:4656

  乐团从东南亚载誉归来后,全团进行休整三天。安懿也偷懒,睡了整整一天。养足精神,晚上到咖啡店上班。贝儿今晚没来上班,安懿觉得少了一个伴,时间过得很漫长。好不容易等到打烊,她走出咖啡店,意外地发现是宁冠初来接她。
  “咦,怎么是你来接我?我哥呢?”
  宁冠初想笑,但他忍住了,装做不知情地说:“你哥没有来吗?我今天在家坐不住,就出来接你。”
  安懿也没说什么,哥哥没来,宁冠初来了也一样。她坐上宁冠初的电动车,紧搂着他的腰。宁冠初忽然有一种好幸福的感觉,夫妻双双把家还就是这种心情吧。
  上午八点,手机响了,宁冠初睁开惺忪的眼睛,摸索着手机,一看是安燊打来的,询问去民政局的时间。
  “安安还在睡觉呢,等她醒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宁冠初轻声说。
  挂上手机,宁冠初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做早餐。再做早餐的间隙,他快速收拾卧室,安懿睡得香甜,宁冠初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一口安懿的脸蛋,他爱极了这可人儿。
  宁冠初把蒸好的馒头送一碟到对面屋,回来后晾晒洗好的衣服。眼看九点过了,宁冠初走进卧室,把安懿吻醒。安懿睁开睡态柔媚的眼睛,慵懒地抱着宁冠初。
  “起床,吃早餐。”宁冠初说。
  吃过简单的早餐,宁冠初换上白衬衣黑西裤,英俊挺拔意气风发地站在安懿面前,把安懿一时给看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大山里来的,浑身充满阳刚之气,帅得胜过时下的花样阴美男。
  宁冠初牵着安懿快步下楼,到杂货房推出电动车,向民政局奔去。
  安懿突然想到了什么,叫着:“宁冠初,咱们还没带户口簿。”
  “放心,我带了。”宁冠初说。
  “你带你的,我的没带。”安懿叫着。
  “没事,到民政局也能登记。”
  “不可能的,白跑一趟。”安懿着急地叫着。
  宁冠初不容安懿多说,开着车汇入车流中,不多久到了民政局,安懿一下车,顿时傻眼。大门口,父亲母亲和哥哥宛贝儿在微笑地等着她。
  “爸,妈,你们,你们怎么,怎么站在这里?”她语无伦次地说,她回头看了眼宁冠初,他在放车。她着急地说,“我陪朋友来办事。”
  “办什么事啊?”宛贝儿故意问。
  安懿眼神慌乱,有点不知所措:“办,办铺面的事。”
  哥哥说:“小妹,别再蒙我们了。”
  “没蒙你们,就是办事的,要不来这里做什么?”安懿还在负隅顽抗。
  哥哥和宛贝儿看着安懿的窘态,两人到底忍不住放声大笑。
  安平拍着女儿的肩说:“办事空手来的?”
  “证件不在我手上,在朋友手上。”
  看着安懿死不认罪,连妈妈也笑开了。
  “好了,安安,你的事瞒不下去了,全家都知道了。”爸爸说。
  宁冠初放好车,跑过来,对安平安燊说:“爸,大哥,我们进去吧。”
  安懿大吃一惊,揪住宁冠初,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叫上我爸和我哥了?”
  宁冠初平静地说:“都是一家人了,为什么不能叫?”
  安懿懵了,像木头杵着,事情变化得太快,她都没反应过来。
  “安安,还愣着干什么?!”哥哥回头,拽了把小妹。
  宁冠初在排队取票,安平把户口簿交给他。一切都恍如梦中,安懿懵懵然然地被家里人和宁冠初安排着照相递资料。
  当两本红通通的结婚证递到手上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新郎新娘笑一笑,看这边,结婚证拿正。”摄影师叫着。
  闪光灯一亮,安懿的脑子清醒了,她低下头,看着结婚证握在手心,她有了真实感。
  宁冠初开心极了,抱着安懿用力地亲了一口。今天放假半天,请岳父岳母大舅哥大嫂一起去喝早茶。到了茶楼,已是座无虚席人语喧闹。安懿正愁找不到茶位,前面一对老人朝安平宁冠初招手。
  “爷爷,奶奶!“安懿又吃了一惊。敢情宁冠初都安排好了。
  安懿坐好后,对身边的宁冠初说:“原来你都安排好了?真有心计啊。”
  安平说:“安安,别冤枉宁冠初,是全家人商量好的。你们今天不是休息吗?正好利用这天把大事办了。”
  安懿低声叫:“你们事先也不通知我,把我耍得团团转,到现在才分清东南西北。”
  奶奶说:“你也耍得我们团团转。我们一直都以为你说的山里人很差劲,谁知这么优秀出色。”
  全家人开怀大笑,给家里人捉弄了一番,安懿的脸被烧得红红的一片。想着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人,安懿有点不甘心。
  “宁冠初,你和我家里人串通一气,弄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求婚戒指总该有一枚吧?”
  宁冠初说:“还没来得及准备。这几天特别忙,爸爸和哥哥都在店里做帮手,中午都没空回家。你们单位的第二期房款催着交,我和妈去排队,交了五十万。再交最后一期装修费二十万,明年夏天就可以住新房了。戒指的事不急,我一定会给你。”
  家里人作主她的婚事,她是无话可说了。
  安平说:“我听工会主席说,这次的集资建房顶楼还有几套空房,安安冠初,你们最好也在同一小区里买房子,单位的房子比外面楼盘的房子便宜几十万,非常划算,留下来能升值。全家人住得近,也可以相互照顾。”
  父亲说得不无道理。
  宁冠初说:“爸,你和工会主席打声招呼,给我们拿一套采光最好的,等他通知我们交钱,我们就去交钱。”
  “行,我明天就去找工会主席。”安平说。
  宁冠初转头对安燊说:“铺面还有一个税务登记证没办,哥明天把这事给办了。”
  “没问题,税务局我有一哥儿们,好办事。”安燊说。
  餐桌上,没安懿说话的份,全是父亲大哥与宁冠初在说话,俨然地,宁冠初已成了这个家的重要的一份子。看得出,父亲与母亲大哥非常欣赏宁冠初,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安懿凝视着和家人和睦聊天的宁冠初,眼中荡漾着丝丝笑意。
  宛贝儿在安懿耳边窃窃私语着,安懿猝不及防,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怎么啦?”安燊大叫,安懿的茶水大部份喷在他身上。
  安懿不悦地说:“我不在家,你们怎么叫宁冠初的?居然说他是土行孙。”
  全家人闻言大笑,哥哥和宛贝儿笑得最大声。
  奶奶看着安懿,眼里是满满的疼爱:“谁叫你说你的合伙人长得又矮又丑,土得掉渣。奶奶这不想到土行孙吗?”
  安懿低叫:“奶奶也不能说宁冠初是土行孙呀。”
  安平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都怪你当时说得宁冠初一文不值,全家人又没见过他,还不是照你说的话去想的。”
  “我说他没读过书,你们是不是把他想成文盲睁眼瞎了?”安懿又叫。
  安燊说:“我们也这么想过。”
  “去你的,宁冠初虽说是高中毕业,但他是海军陆战队出身,还在舰艇上服役过。”安懿说,“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安平盯着宁冠初,说道:“冠初当过兵?太好了,我年轻那会儿在中沙群岛驻守过。”
  宁冠初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我喜欢做军人,高中一毕业就报名当兵,在海军陆战队服役十年,后来又调到舰艇上服役两年。中国的海域我都去过,中沙群岛也上去过,那里的环境和居住条件虽然很艰苦,但是那里的沙滩和椰树却是最美的。”
  两人都有当兵的历史,聊起话来是滔滔不绝,话里更是投机,越说越近乎。
  安燊靠着安懿咬耳朵,安懿吃吃地笑个不停。安燊后悔当初没当兵,如今得知宁冠初当过兵,安平一下子把宁冠初当儿子看待。
  
  东南亚巡演回来,乐团休三天假。安懿有空就去店里帮忙,父亲已成了宁冠初的得力帮手,负责管账点货,安燊中午一下了班也来帮忙,店里忙而不乱,生意在蒸蒸日上,每天的营业额都达到了上万元。
  老客户越来越多,购买的货物以一箱一件来论算。物流送来的货物多了,忙得宁冠初与安燊无暇分身,安平与宁冠初商量着,招聘两个店员负责搬运送货搞清洁。
  安懿趁着空闲,提着一袋灵芝和松子核桃去看望钱姨。碰上笪海明在家,他准备出门。
  “团长,出门办事?”安懿礼貌地打着招呼。
  “去看一看安总的妻子。他妻子患了宫颈癌,她和安总是患难与共的夫妻,两人一起白手起家,如今病了,安总是心烦意乱,做什么事都不上心。”
  “安总的妻子做完放疗了吗?”安懿问。
  “还没。”
  “团长,安总妻子做完放疗了,你跟我说一声,我送一些山里的特产给他妻子,这对他妻子的病情治疗有帮助,他一高兴,对我们团也有好处。”
  笪海明注视着安懿,由衷地说:“安懿真是聪慧过人,识大体会办事。行,一有消息我就跟你一声。”
  钱姨握着安懿的手,说:“这次东南亚之旅,你们乐团的演出非常完美,上面的领导非常满意。听海明说,刚到曼谷第一晚,你的琵琶被人做过手脚?有两场演出你都没上场,把海明和竺俊亮气得半死。”
  安懿说:“一般外出演出,我都是把琵琶背在身上,可那天,同事叫得急,姐妹们去看人妖的表演。回来后也没检查琵琶,结果临上台发现弦断了。到了万象,又发生同样的事,我怀疑琵琶被人搞过了。”
  “海明也是这么认为,你平时和谁有过过结?”钱姨问。
  安懿想了想,说:“我和方子娆卞尚婕是大学同班同学,大学毕业后我们搞了一次公路自行车旅游,一路上我们的矛盾在加深,在贵州原始深山遭遇山洪,我被洪水冲走,回来后方子娆坐了我的一席位置,可是我在帮助钱姨捐款的同时,得到了安总的支持,团长又让我坐回了一席的位置。”
  “所以你猜是方子娆和卞尚婕对你的琵琶做了手脚?”钱姨说。
  安懿点了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好在团长信得过我,换做其他人,肯定挨骂死了。”
  钱姨说:“真是人心叵测,过去我在单位也是经常遇到这种小人。以后演出小心提防她们。”
  安懿眼光落在餐台上剥过的核桃壳,她拿起壳里的核桃衣,对钱姨说:“钱姨,这核桃衣不要扔,它可是一件宝。泡水喝对身体大有好处,我爷爷有三高,喝了这核桃衣泡的茶,身体好了许多,上楼都不喘大气了。”
  “哎呀,太可惜了。”钱姨把核桃衣搜集起来,“海明他爸就有三高,每天的药都当饭吃。安懿就是心细,提醒得及时。”
  安懿走出钱姨家,天色阴沉,一阵阵带着寒意的风迎面吹来。起风了,安懿加快脚步,追上准备开动的公共汽车。回到店里,爸爸和宁冠初在拆开物流送来的一件件纸箱。
  “小呙和小司呢?”安懿见爸爸和老公忙得汗流浃背。
  “送货去了。”爸爸头也不抬地说。
  纸箱里是满满的各种散装珍贵山货,拆封过后,还要进行重新包装,费时又费力。
  “宁冠初,我跟你提个意见,行吗?”安懿叫了一声。
  宁冠初抬头,不解地看着安懿:“什么意见?”
  安懿说:“你爸爸寄来的山货全是散装的,能不能让他在山里办一个作坊,给各种山货进行各种包装。一来山里人有了工作,二来方便运输,三来经过包装的山货卖得更高的价钱,送礼也好看。钱滚钱,公司会越做越大。”
  宁冠初怔住了,对呀,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没想到?他高兴地一把抱住安懿,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当着父亲的面亲热,臊得安懿满脸通红,推开宁冠初。
  奶奶打电话过来,叫全家晚上回家吃饭,今晚是爷爷八十大寿。店铺原想在六点打烊关门,安燊下了班也赶来,但客人不断,松子榛子腰果无花果卖到脱销。
  八点,客人走完了,店铺可以打烊关门,四人赶回家,一进门,满桌的菜肴等着晚归的人。
  “好香啊!”安懿叫着。
  “快洗手。“妈妈笑眯眯地说,“等你们菜都凉了。”
  宁冠初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大红包送给爷爷,拿着沉甸甸的大红包,爷爷笑得像南极的寿仙翁,乐得合不拢嘴。
  “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大红包!冠初大孝啊!”爷爷说。
  安燊说:“爷爷一句话把我们全打下去了。”
  爷爷笑说:“你和安安从小没让我们少操心,安安更是把全家人的心都操碎了。如今好了,咱家有了冠初,拿得事做得事,全家人不用操心了。”
  宛贝儿笑着打趣:“安安的土行孙得到了全家人的喜爱,这遁土术用得太好了。”
  安懿大笑:“去你的,什么土行孙,难听死了。”
  “许你说他又矮又丑,土得掉渣,我们说一个不好听的字就不行。”宛贝儿说。
  “不行,只许我说,你们都不许说。”安懿叫着。
  “真是个双标狗,小姐脾气又来了。”哥哥说,“都怪爷爷和爸爸把你从小宠坏了。你这臭脾气也只有冠初忍得了你。”安懿气得大叫,扑上来就拧哥哥的耳朵,俩兄妹又打又闹。
  全家人笑着,家里一团和睦,安平和萧菱不断地夹菜给宁冠初。
  安燊说了一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全家人又大笑,宁冠初在笑声中感到幸福极了,这个家充满了暖暖的温情,他一个山里人在大城市里扎根已不是遥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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