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列车飞驰红旗飘 3

　　话说九连所有民工正在为付山的媳妇痼疾的彻底康复而有了完美家庭感到高兴之时，营部小宋骑着自行车来到九连，急急说道：“王连长，任务来了！”说着要走。连长笑道：“啥事儿不说你就走？”小宋说：“看我一时忙乱的！任务紧急，明早听军号赶往工地按铁路工程兵的指挥铺钢轨的！这项工程技术含量甚高，要一丝不苟完成铁路的最后一关，争取提前通车，给毛主席报喜！跟全国人民报喜！”说罢蹬着车子走了。
　　铺钢轨对民工们来说无疑是特大喜讯，回想自焦枝铁路的修建大动员之始，选拔革命觉悟高的贫下中农青年参战，生产队里拧麻经子织箔织篙毡还有杨树杆子，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组成了先遣队，一溜溜的架子车满载辎重沿山抹岭来到南召地区谭庄的山岗上搭建工棚，修造食堂，迎接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强壮了第九连的战斗力量，风雨无阻地开辟千古峰峦的新纪元，在完成土方路基的工程的隆隆炮声里，风华正茂的质检员小程付出了宝贵的生命，长卧于焦枝路旁，石子方完成工程浩大的枕基，九里山隧道的贯通，沥青浸制的枕木排列有序安卧在枕基上，凝聚着焦枝会战民工们的血汗和生命的代价，谱写着无产阶级革命奉献精神的战斗诗篇，气贯长虹！铺钢轨全体战士盼望已久，民工们团结一心铸成强大的战斗力量在几百个日日夜夜的酷暑严寒里牢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导“提高警惕要准备打仗”“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中夺去了巨大的革命成果！激励着人精神兴奋欢欣鼓舞呢。
　　晚饭后，落日的余辉染红天际，卧牛星眨着晶亮的眼睛，欣赏着兴奋的九连。民工们在薛华的倡导里，跳舞唱歌，有的拿起铝盆当鼓敲。芭蕾舞、交际舞、孔雀舞、踏踏舞、中年舞、少年舞……多种舞姿，尽心尽力示范了一遍，赢得人们阵阵掌声。然后叫大家一一学习。民工们下体力有用不完的劲头子，跳起舞来却笨手笨脚的，一点儿也不灵活。不少的都跳不好有的还跌跟头。
　　大峰说：“弟媳……”话没说完，薛华怒道：“谁是你弟媳？大力我们还没结婚呢，你个粗二毛，别叫我撕烂了你的臭嘴巴！”大力听着言重了，说：“大峰是咱的兄长，说这么难听弄啥的？”又说，“大峰，薛华认理儿，先叫她妹妹吧。”大峰笑道：“就叫她革命同志吧。薛华同志你教大家唱几支革命歌曲吧！”薛华听得此言眉开眼笑道：“这就对了，像个有觉悟的同志！现在我命令大家‘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要学会跳舞！”大家来了决心，纷纷表示一定学会“跳舞”。
　　连付问：“薛华同志，咱们学跳舞，明日铺钢轨用得上吗？”薛华说：“若是用不上，我说啥也不教你们的。明天跳的是‘钢轨舞’，今晚学的是钢轨舞的基础课，知道不？”连付信以为真，大声说大家：“都好好学，争取学会学好学精，明天夺个最佳成绩！”
　　电灯亮了，如同白昼，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聚精会神注视着薛华的一举一动，左脚右脚、右臂左臂的每一个细节，一丝不苟跟着跳步，地面弥漫一层尘烟。随着薛华的号令：“一、二、三、四、五……左脚向前，右脚跟上，脚尖点地；左臂向前，右臂往后，左旋转双臂平衡波浪摆动，头后仰摇摆，跳起，金鸡独立旋一圈……”这一招式着实不简单，只有大峰、茂林二人过关，其余大多跌个仰摆四叉，滚了一身土，仰着脖子瞧着薛华的优美舞姿，忘记了跌倒。薛华旋转着身姿说：“都起来都起来！看来教你们学艺术性的舞蹈是没希望的，干脆教你们‘下力舞’吧！”“下力舞”对着了口径，大家一跃而起，各自拍着拍着身上的土尘异口同声：“‘下力舞’好！”
　　只见薛华瞪眼鼓腮，双手攥拳，弓腿缩身，发出：“哼啊嗨呀”的号子，左右弓行数米，陡然蹬腿挺身向上一蹿，离地尺余举起双臂，猛然一旋收了招数，说：“就这几步好学，大家练习吧！”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大部分都掌握了技巧。不多时熄灯号响了，薛华说：“大力哥，我回队了，明天工地见。”大力还没回话，连付说：“薛华同志，九连第三工棚给恁俩腾得干净，大力你俩就提前新婚大喜多好，别辜负了大家的心愿！”大力握起拳头对着麻袋比量了几比量说：“再胡扯打瘪了你的嘴！”拿出电筒给了薛华说，“快回宣传队吧，明日工地还跳‘下力舞’呢！我不送了，慢走啊！”“噌噌”的脚步在婉转的歌声里离开了九连。
　　夜，星月无眠，九连的战士无眠，村落的雄鸡啼叫三更天，人们的心情激动疲惫的时候合着兴奋一天的眼睛悠然朦胧之乡不约而同编制着共同的梦：崭新的内燃机车，高大的火车头，硕大的五星燃烧着强烈的火焰铸就几个辉煌的大字：要准备打仗！洁白的烟云从火车头的烟囱里滚滚而出和天上的云帷连成一片，绚丽多彩光照人间。
　　次晨的军号早早撕破了黎明前的黑暗，人们奔出梦乡，在激昂心情的鼓舞里，持着钢钎、木杠、绳索，冲向了工地。工地上的路灯依然未息，一辆军车满载钢轨停在路基旁边，车上十几个几个解放军同志卸钢轨。
　　别看着简简单单钢轨路数可多了，我们从手机百度里查得有关钢轨的知识令人耳目一新。
　　铁路的“钢轨是用高锰钢制成的……如果在钢里加入2%至3%的锰，所制的低锰钢脆得就像玻璃一样一敲就断……如果加入大于13%的锰制成的高锰钢，就变得坚硬富有弹性。所有人们用高锰钢制造耐磨的机器零件、铁轨、桥梁等，还有在钢轨的上部就是和车轮接触的那一层加上另一种金属——铟，使钢轨保证在硬度的情况下更具有韧性，这对火车的车轮很重要，和“轮箍”的接触碰撞的时候会有一定的弹性，保证火车的安全运行。”
　　百度又说：“轨道由道床、轨枕、钢轨、连接零件、防爬设备及道岔等组成。最初的钢轨为铸铁轨再发展为‘工’字形钢轨……多数铁路采用标准轨距为1435毫米。较此窄的称窄轨铁路，宽的称为宽轨铁路。”还说，“钢轨分轻轨和重轨两种。钢轨的规格用每米长公称重量表示……每米大于30公斤的钢轨称重轨。标准轨长度有12.5米和25.00米两种……”
　　
　　焦枝铁路属于宽轨铁路的重轨，至于弯轨、轻轨不在谈论之列。一节钢轨按12.5米乘以30公斤计算，其重量就在七八百斤左右。车上十几个身强体壮的战士抬着一节钢轨往车下放，车下的十几个劳力紧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排放在枕基上。民工们在连长的带领中一齐奔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抢着干。在铁道兵工程师指挥下，两条钢轨之间标准的距离平衡得准确无误并行排列在枕木上。太阳露出了鲜艳的脸儿，给钢轨镀上了一层玫瑰色彩，十分诱目。此时。三轮车的响声来到了工地，金妮、小苟、付山、小翠，还有谭队长，持着绳索和抬杠参战铺钢轨来了。王连长问：“谁通知你们来？”谭队长说：“谁也没给信，还是见到小宋，我问他弄啥的，他就告诉了铺钢轨的事儿，我们就来了。”一边说一边抬钢轨去了。
　　不多时薛华背个杆子也来了。大力说薛华：“你来干什么？没力气，净碍事儿的！”薛华嘴一呶说：“教你们下力舞的！”民工们立即欢呼起来，抬着钢轨好像是轻了不少。工地里骤然响起“哼啊嗨呀”的号子，震彻山川。不多时十几位宣传队的姑娘们一色的黄军装腰系红纱带挎着腰鼓，手持鲜艳的旗子来到了工地，在一片铺钢轨的沸腾号子里跳起了“红旗舞”。她们像绽放的花朵，踩着有节奏的鼓点上下左右挥着旗帜好似燃烧的动感火焰，焦枝线宛如展开了红色的翅膀，大有腾飞之势。
　　炊事班把早餐送到了工地，稀饭油条，人们简简单单地吃了几口，继续铺钢轨。宣传队的“红旗舞”巡回演出，鼓舞着人们的斗志。薛华和男同志一起抬钢轨，大力说：“薛华，这不是女孩子的活儿，别累坏了腰子，快回到你们的队列，跳红旗舞去！”薛华看着姑娘们敏捷的身姿，叹服着武警小明姐姐身手不凡，教出了姑娘们身子柔软瞬息千变的红旗舞出神入化。自己也学得差不多了，何不跟着跳舞？破例干力不从心的活儿，净碍人家男劳力的势。想到此，说：“大力，我不碍你的眼了，我跳红旗舞去！”大力说：“等等！”也不怕众人瞧，拿袖子擦去薛华的满脸汗水，又说，“干好你的本职工作比什么都好！”金妮说：“薛华妹妹，焦枝铁路通车了，也好好教教我们跳红旗舞，愿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插遍全球！”小翠说：“那是以后的事儿，快抬钢轨，再晚了就抬不到了。”
　　一车钢轨的数目就是铁路专家计算好的，不多不少，社旗县第四团的焦枝段枕基的钢轨铺得一墨一线毫不误差。民工们抬着装满了铆钉、带孔的厚铁片也叫砧片，把钢轨牢牢固定在枕木上。打铆钉是专门技术工程，民工们把铆钉、砧片、螺丝帽分布到每一根枕木的两端，由专业师傅持着大钳子把铆钉拧个死紧，再涂上黄油再吭吭哧哧地紧了一回，又涂层黄油，就结束了整个铁路的工序，迎接“要准备打仗”焦枝列车到了提前规定的时间顺利通车。
　　河南省焦枝段的铁路圆满完工了，铁路两旁插遍了有着“焦枝会战胜利”蓝色大字的红旗高高飘扬，飘出了晴朗夜空的满天星斗和金黄色的圆月，焦枝铁路的修建在贫下中农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双手里划上了胜利的句号，在阵阵的锣鼓声中圆满了来之不易的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一天。
　　夕阳彤红缓缓地好似坠入鸭河水库一般，晚风徐徐，涟漪的波纹泛着血红的光彩，鸥鸟掠着浪花飞翔，不时地鸣叫。霞光载九连战士骄傲的步伐迈进星月的眼睛里。金妮的三轮车在下坡路摘了挡，从容不迫缓慢地滑行着。王连长大声说：“哎哎哎，咱们大家唱个歌儿热闹热闹！”先顺说：“好啊，捡熟的唱。”连长说：“日落西山红霞飞！”大麻袋笑道：“那叫《打靶归来》，谁都会唱，起头吧！”王连长的心情和大家一样，经过几百日艰苦奋战终于提前圆满完成了伟大领袖毛主席交给的修建焦枝铁路的光荣任务，敲响了美帝苏修的丧钟。革命战士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高兴得无法形容，放开响亮的喉管，高唱革命歌曲。他咳了一声清清痰气，提高嗓门：“日落西山红霞飞，一二！”民工们止步，金妮搬了石块挡着了车轮下滑，大家异口同声地唱了起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的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misaolamisao
　　Lasuomidaorua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北京城
　　毛主席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得好
　　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一二三四……
　　大家还扯着嗓子亮，曾师傅跑过来摇着手说：“饭都凉了，兴？吃饱饭动劲儿兴！”大家一路唱着回连队去了。谭队长、小苟、付山、小翠，跳上车，金妮开着三轮往村里“嗵嗵”地走。连长拦着道：“谁也不许回，都到九连吃饭。”金妮停着车说：“王伯伯，家里母亲包的羊肉饺子等着我们的！”谭队长说：“王连长，小苟听说焦枝路铺钢轨的，特意到抬头镇割了十多斤羊肉改善生活的，上车吧，你也去一起共进晚餐吧！”连长说：“不了不了，我就不留你们了，快回吧温习年的味道吧！”各自走了。欲知后来，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