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人生就是一场冒险

　　所谓努力，就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所谓成功，就是做了一百次尝试，偶然蒙对了一次。
　　说服了几个女人后，就开始做准备。地下河探险他们完全没有经验，看着河水跌下瀑布，冲进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估测有两三米宽，里面到底有多远多深，没法估计。
　　先做了一个小小的竹筏，又搓了一条很长很粗的绳子。他们之前有绳子，但不够长。就用树皮搓了一条绳子接上，树皮绳子很粗糙，疙里疙瘩。
　　过了一个月，水位又降低了一些，水也变得更加温暖。他们开始行动。
　　把绳子系在竹筏上，几个人慢慢把竹筏放下去，竹筏在瀑布的湍流里左右摇摆，看着都让人头晕目眩。
　　拿了一根一头削尖的竹篙，既可以作为武器，也可以用来撑竹筏，腰里掖了藏刀，打着一支火把，准备从绳子下去到竹筏上。
　　几个女人都很担心，陶悠南握着他的手默默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周慧子索性一把抱住大山，哭了起来。她一哭引得其他几个女人也开始流泪。
　　大山一笑：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要上战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再说，还有你们几个在后面拽着绳子，我在竹筏上一旦发现不对劲或者走不动了，就使劲拽一下绳子，你们就开始往回拉，就可以安全返回。”
　　几个人一起点点头，把眼泪擦干，他蓦然感受到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和牵挂，更感觉到责任重大，必须慎重小心。
　　下到竹筏上，示意几个女人放松绳子。竹筏开始顺流而下，水流湍急，好在水量不是很大，还能控制住竹筏。来到洞口，发现水位已经下降，露出洞口。
　　用竹篙撑住洞璧，慢慢往下漂。进洞大概十米左右，洞突然变窄变低，头已经碰到洞顶了，水流却依然湍急。只好拽了一下绳子，几个女人齐心合力把竹筏拉回去。
　　上来以后，大山一脸失望。原以为能有一线生机，看来还是一条绝路。其他人也默默无言，刚刚点燃的希望之后又熄灭了。
　　
　　每天晚上，他们还是围在篝火旁，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无话不谈，每个人都不需要掩饰，文明社会的那一套虚伪彻底被抛弃。在这里，你不需要说谎，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利益，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损失，每个人都袒露出真实的自己。
　　这个山谷环境优美，不啻人间仙境，加上有几个美女作伴，大山多次犹豫要不要冒险离开。但一想起陶悠南得病的情形，想到家里多病的母亲还在倚门而望，他还是下定决心，决定再试一次。
　　这一次，采取了更加冒险的方法，除了竹筏上的绳子，又搓了一条绳子拴在腰上，他要下水去探洞。
　　大家还是反对，大山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在深不可测的地下河里，游泳冠军潜水冠军都没用。
　　他说服了她们，他在竹筏上用竹篙探过，水并不太深，脚能踩到洞底。把绳子一头拴在腰上，一头栓到竹筏上，自己下水以后会试探往前摸索。最多往前走一分钟左右，一般人憋气的极限是3分钟，如果一分钟以后没有走出去，就立刻返回。
　　最后几个人只好同意，大家含泪相送，生离死别一样。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坐着竹筏，只要竹筏不翻，就不会有太大危险。这次却是要潜到水下，用生命去试探。
　　“你们放心好了，我就是土命贱命，小时候的过好几次病，农村里缺医少药，竟然自己挺过来了。有一次从十几米的山崖下掉下去，除了脱臼，一点事都没有。你们放心，我一定回回来。”
　　大家含泪而笑，也只能放手。他跟每个人都抱了一下。跟陶悠南抱的时时候，她没有放手，只是哭着说：
　　“大山，我们不出去了，我不想出去了。”
　　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和秀发：
　　“小南，放心吧。如果万一我回不来，你们也要坚持下去，只要坚持，就有希望。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那本《热爱生命》吗？活下去，才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又转向大家：
　　“你们放心，我相信这条河跟外面一定是相通的。设想一下最糟糕的情况，就算我回不来。我的尸体被冲到外面，会被人发现，就会有人顺着地下河进来救你们的。”
　　这个推理冷静而残酷，几个女人又哭了。古丽娅却没哭，她上前抱住他说，目光温柔，语气坚定：
　　“大山，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下去找你。”
　　大山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知道这个姑娘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下到竹筏上，漂到洞口，把火把插在竹筏上，把腰间的绳子拴在竹筏上，看着黝黑的水面，回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几个女人，心想：天生我才必有用，也许我的用处就是来保护这几个女人的。
　　一咬牙一狠心，跳了下去。
　　一进水里，就暗叫不好。水都是温泉水，一点都不凉，但水流很急。在水面上感觉还不明显，一下水脚还没沾地，就被强劲的水流一下子冲了出去。水下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只觉得像被人拉着一样往下游冲去。
　　根本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后悔，只能顺流而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腰间的绳子一紧，绳子已经到了尽头，自己被突然拽住。随着一拉的力量，身体竟然浮上了水面。
　　没错，是水面。虽然还是很黑暗，但不是那种彻底的黑暗。头露出了水面，看看上游的方向，一股水流从洞里倾泻而出，因为洞口变窄，所以水才会特别急。自己所站的地方洞口变宽，水流变缓变浅。
　　往下游一看，大山惊喜得要叫出来。下游看不见洞口，但这里肯定是和外界相通的。他很肯定，因为闻到了空气的味道。
　　和山谷里完全不同的空气。山谷里空气湿润温暖，有植物的甜香，这里空气干爽冷冽，正是冬天山区特有的空气的味道。
　　下游隐隐约约传来哗哗的水声，似乎前边还有一个瀑布，或许就是桃花洞口的那个瀑布。
　　想要解开绳子继续往前探路，又意识到这太危险。水流还是很急，离开绳子自己还会被水流冲走，可能就回不来了。如果真出了洞口还好办，可以组织人进来救援。
　　如果前方不是出口，而是另一个地下河，或者是另外一个死亡之谷。自己完了不说，洞里的那几个女人也只能望穿秋水，哭断肝肠了。
　　
　　过了一会儿，他决定自己再潜回去，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再做打算。
　　拽着绳子往回潜的时候，发现自己之前的估计又错了，水流很急，即使拽着绳子往上游走也是寸步难移。本来在水里憋着没有氧气，加上浑身使劲，耗费的氧气更多，大山的肺都要炸了，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只有嗡嗡的水响，心想这下完了。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却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只有本能的抓着绳子往回走。
　　几乎快要丧失意识的时候，脑袋一轻，露出了水面，本能的大口呼吸，吐出呛进去的水。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根本无法停下来。
　　缓下来之后，才听到几个女人的呼喊，都带着哭腔。原来自己好长时间没回来，几个人都吓坏了。
　　古丽娅已经不管不顾下到竹筏上面，使劲往回拽绳子。但洞璧狭窄，绳子很长，很粗糙，被石头绊住后，摩擦力很大，根本拉不动。
　　几个人以为这下肯定没希望了，正哭作一团。
　　一接触地面，大山瘫坐在地，脸色苍白说不出话，几个女人一起抱住他，哭着喊着笑着叫着，让他又一次差点窒息。
　　这一次，是真的体会到了死里逃生的感觉，更感觉到生命的可贵。
　　
　　恢复之后，兴奋地跟大家讲了里边的情况，认为已经找到了出口，胜利在望。
　　听完大山的讲述，温婉如有点怀疑：
　　“大山，你确定吗？外边到底是不是出口？”
　　“我也不能完全确认。根据我和小陶之前的推理，从理论上来说有很大概率。就算不是通到桃花洞瀑布，也是另一个山谷或者跟外界连通的地下河。本来可以把绳子做长点再去探一下，但是我实在没把握下次能活着游回来。”
　　陶悠南说：
　　“那下次我们多下去几个人使劲往回拽你呢？”
　　古丽娅急了：
　　“不行，那个小筏子只能上去一个人。就算能多上去几个人也没用，我刚才试过，那个绳子放下去之后就会卡在石头上，加上水流很急，往回根本拉不动，你这不是让大山去送死吗？”
　　陶悠南有点委屈，想辩解一下，却没说话。
　　大家听完又惊又喜，在山谷里开始几个月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着出去。但后来发现没有希望，就不再幻想。反而对这里的生活产生了留恋。
　　这里有危险更有安宁，这里有疾病更有温暖，这里有猜忌更有关心，这里有困难更有幸福。
　　大山自己也在想，在山谷里生活一辈子跟回到正常社会相比，有什么区别，哪一个更好。抛开亲人团聚和医疗条件这些因素，山谷里不用上班，不用买房，不用考试，不用对领导阿谀奉承，不用对陌生人强颜欢笑，也不用为了追女孩子用尽各种手段。
　　山外边是尘世的喧嚣，万丈红尘，山里边是内心的宁静，万里无云。
　　他们需要做出选择，外面意味着面对无尽的烦恼和复杂的社会，里边意味着与世无争无所挂碍。
　　陶悠南看出大家的犹豫，牵住大山的手，另一只手拉住温姐：
　　“其实，出去也一样会幸福。经历过这一次生死考验，我们更明白生命的意义，还有家庭亲人的重要。我们几个出去以后也要像姐妹一样，一直都像一家人一样。”
　　温婉如轻轻甩开她的手，眼睛看着大山：
　　“是啊，出去以后我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只是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我已经算是死过一次了，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温婉如还在犹豫，问大山：
　　“你觉得有多大的把握能出去？”
　　他也有点忐忑，想了一下说：
　　“90%吧，也有可能这条地下河不是通到外面，是另一个死胡同。那样的话我们就再也没法返回到这里了，所以是一锤子买卖，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做一个决断。风险肯定是有，前面到底是什么，并没有绝对把握，只能听天由命，到底要不要冒险尝试，大家决定吧。”
　　她看了一下大家，想了一下说：
　　“这件事关系到大家的生死，确实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还记得我们刚到这里定下的规矩吗？民主投票，这么重大的事，得征求每个人的意见。这样吧，我们现在开始投票，同意冒险出去的举手，不同意冒险，希望继续留下来等待机会的不举手就可以。大山最后投票吧，你的决定最重要，你要是不愿意出去，我们想出去也没办法。”
　　大山心里一阵轻松，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看着大家。
　　几个女人都在思考什么，终于，陶悠南第一个举起了手，看了大家一眼。
　　古丽娅犹豫了一会儿，也举起了手。
　　接着，李美眉举起了手，虽然不够坚决。
　　温婉如没有动，看着其他人。过了一会会儿，柳依依轻轻摇了摇头。
　　周慧子没有看其他人，似乎在想什么，身子也是一动不动。
　　温婉如转向大山：
　　“现在是三个人赞成，三个人反对，就看你的态度了。当然，你有一票否决权，你如果不同意，我们都同意也没用。没有你的话，我们也出不去。”
　　心里的大石头又提了上来，他没有想到会形成三比三的结果，自己的态度要决定大家的命运甚至是生死，这个压力太大了。
　　之前积极探索出去的路，既是为了对陶悠南的承诺，也是想着大家肯定都想早日出去。没想到，竟然有三个人不愿意。是觉得风险太大没把握，或者就是不想出去？
　　自己呢？自己真的想出去吗？在这里生活不容易，有很多风险，出去呢？出去就容易吗？在这里自己被众星捧月一般，出去之后还不是穷屌丝一个。没钱没权没房没车没女朋友，出去之后几个女人还会像之前那样对自己好吗？
　　他相信她们对自己的感情，相信陶悠南和古丽娅对自己的真心，但即使她们对自己好，他出去还是一无所有，无法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过上美好的生活。
　　
　　仿佛呆住了一般，目光定住不动，对温婉如的提醒充耳不闻。这个抉择，确实太难了。无论哪个决定，都将决定自己和其他几个人一生的走向。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陶悠南打破沉闷的气氛：
　　“我们说一下出去和不出去的理由吧，温姐姐，你先说吧，你有家庭有事业，为什么不想回去呢？”
　　温婉如语气很平淡：
　　“一开始我也很想出去，后来知道出不去以后就逐渐改变了心态。现在想想，为什么要出去呢？回到原来的公司，回到原来的家庭。工作并不是我喜欢的工作，家庭更是名存实亡。我这次失踪，我老公不仅不会悲伤，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会儿在家里，也许他正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都说中年男人有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下他都有了。不过我并不伤心，我跟他的婚姻早就是一个僵尸，我为什么要回去，让自己活得像一个僵尸呢？出去以后，在事业上不过是勾心斗角，婚姻上两个人形同陌路。就算离婚，我不知道在外面能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在这里姐妹们亲密无间，大山老实厚道，虽然生活有些辛苦，没有外面世界的灯红酒绿，但只要我觉得幸福，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其他几个人若有所思，陶悠南也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转向柳依依：
　　“柳姐姐，你那么喜欢热闹，喜欢享受人生，怎么舍得留在这里受苦受累，舍弃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柳依依莞尔一笑：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一个物质女人，就知道吃喝玩乐？也没错，我是喜欢享受人生。除了享受，我还能追求什么呢？没有人真正喜欢我，我也没有真正喜欢过别的男人。我不是觉得这个山谷很温暖，而是外面的世界太冷了。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人真正关心我，喜欢我。每天晚上我都要喝点酒才能睡着，因为太冷了。这里有很多危险，比起外面，这里简直就是安乐的小窝。比起外面的坏人，这里的野狼野猪毒蛇毒草，根本不算啥。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这几个月，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才有了家的感觉。我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才体会到做女人的幸福。出去以后，这一切都没有了，我还是会变得一无所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有房子车子包包，那些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不想出去，不想再过那种孤独冰冷的日子。”
　　说着柳流下了眼泪，温婉如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慰她。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周慧子不等别人问，说到：
　　“我家里有爸爸妈妈，没有我在身边，他们肯定很伤心。可是，我不想出去，或者能晚点出去也好。在这里，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分享他的一点关爱。出去以后，就不可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在这里，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很甜蜜，再大的危险也不怕，反正有他保护我。”
　　周慧子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大山，但仰起脸，没有避讳其他人的目光。反而是大山把头恨不得埋在胸前，不敢接触其他人的目光。
　　
　　陶悠南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柔弱，决心可能是最坚定的。
　　想了一下，又问李美眉：
　　“丫头，你为啥想出去呀，在这里陪着你山哥不是很好吗？”
　　李美眉调皮的一笑：
　　“陶姐姐，别逗我了。山哥可不需要我陪。我也没啥想法，这山谷里条件还是太艰苦了，虽然有吃有喝，不冷不热，但是没有串串香，没有火锅，也很无聊。我不像你们，在乎有没有喜欢，也不像温姐姐柳姐姐她们不在乎有车有房有包包。我还是想到外面，多挣点钱，多给妈妈寄钱，想要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至于什么山哥山第的，要是能陪着我每天吃麻辣烫当然挺好，要是不行的话我自己吃也很香。”
　　几个人噗嗤笑了起来，沉重的气氛也有所缓解。
　　
　　大家的目光转向了古丽娅，她眼睛挣得大大的：
　　“我可能有点没心没肺，不像你们藏着掖着，各怀鬼胎。这个山谷很好，在这里也很快乐，你们几个都很好，大山也不错。可这个山谷太小了，我的理想是走遍全国，不，全世界的大好河山，见最好的人，喝最烈的酒。至于我喜欢的人，也得是喜欢我的人。我不会死皮赖脸非要跟他在一起，他如果三心二意，到处留情，我要不离开他，要不杀了他。”
　　大山赶紧缩了一下脖子，心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她继续说：
　　“我希望跟喜欢的人一起，走遍全世界，走最难走的路，看最美丽的风景。但不希望跟他一辈子关在这里，像个青蛙一样坐井观天，而且是一群人关在一起，姐姐妹妹都舍不得。我只想要属于自己的，不想跟人分享。要不全要，要不不要。我把他当个宝，他也要把我当个宝。否则就不如一刀两断，省得烦恼。”
　　说到这里，古丽娅把那把藏刀使劲一戳，扎在旁边用来盛水的竹筒上。
　　大山浑身又是一抖，以前觉得女孩子喜欢玩刀英姿飒爽，别有风情，现在觉得女人还是别玩刀为好，否则男人很危险。
　　
　　温婉如看了一下陶悠南：
　　“小陶，你也说说吧，为什么想出去呢？如果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在这里就可以做到呀？”
　　陶悠南避开众人的目光，垂下睫毛：
　　“温姐姐，其他人不理解不奇怪，您是过来人，应该能理解。我喜欢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和他在一起生活。我想出去，因为想要真正的人生。这里没有生活，只有生存，只是像动物一样的繁衍生存。我想要的是真正精彩的人生，想要的是刻骨铭心的恋爱。这里的喜欢不是真正的喜欢，因为这里没有选择。我们不是在茫茫人海中挑选了对方，只是偶尔流落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而不得不选择对方。我也担心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丑恶，但还有更多美好的东西。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在一起经历什么。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风刀霜剑。而不是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不食人间烟火。这里很好，简直像伊甸园。但我不想要天堂里的神仙眷属，只想做人世间的平凡夫妻。”
　　她讲完后，温婉如没说话，其他人也默然。
　　
　　大山还是愣愣地坐在那里拿不定主意，陶悠南一把拉起大山：
　　“你出来，我跟你说句话。”
　　跟着陶悠南来到洞外，整个山谷满眼鸟语花香，远处雪峰金光耀眼，宛如仙境。
　　“山哥，我不会强迫你做决定，你也不是小孩子，不用听别人的，只想让你听一下自己内心的声音。我不干预你的选择，我自己早就做好了选择。如果我们留在这里，你可以得到我，得到这里每一个女人。其实你谁都没得到，至少你得到的不是完整的我，不是真正的我。留在这里，大家会依赖你，换一个男人在这里，可能不如你这么善良厚道，但也不会有太大区别。我不喜欢过去的大山，自卑，怯懦，不敢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喜欢现在的大山，勇敢果断，敢作敢当。但也可能只是假象，因为山谷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责无旁贷。我不敢确定，现在的你是否值得托付终生，你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只有出去之后，才能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敢爱敢恨，靠自己的优秀和努力得到幸福。而不是躲在山谷里，建立自己的小王国。在温柔乡里，寻找成功的感觉。这样的男人，跟以前的大山，没有本质的区别。”
　　陶悠南抓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每次她盯着他的时候，仿佛有一种魔力，他的全身都被一种气场笼罩。他只想要得到她的肯定，只想要证明自己。
　　
　　大山点点头，放下她的手，走回洞里，几个女人满脸期盼和担忧地看着他。
　　他只说了一句：
　　“我们开始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