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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多少的爱

作品名称:谁与落花共舞      作者:离人      发布时间:2012-09-18 12:56:22      字数:6923

医院里,陶然的爸妈,还有江城和陈浩宇,以及还有躺在病床上的陶然,所有人心中都压了一块石头。
  陶然突然问江城:“孟飞那!怎么没有看到孟飞啊?”
  江城小声地说道:“奥!…这个孟飞啊!那个…...孟飞去做零工了。”
  这时有医生过来对陶然说:“2号病床的陶然准备肾脏移植手术。”好像是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在弦上,一颗心将要跳出喉咙一样。
  已经有医生来推陶然去手术室了,陶然笑着用手做着OK的手势,江城和陈浩宇也笑,他们笑着笑着就哭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关上了,灯光照得陶然睁不开眼睛,陶然看起来依然安详。
  这时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只露着两个眼睛,全身都被手术制服武装得秘不透风,她对陶然说:“不用害怕的,一会儿就会好的,我是陈浩宇的妈妈,也是你的主刀医师。”
  陶然说:“谢谢你,阿姨!”
  浩宇妈说:“全身放松就好了,来,我给你打上全身麻醉。”
  之后,浩宇妈就走出了这间手术室,去了隔壁另外一间手术室。
  这个手术室里躺着的人是秦孟飞,他已经麻醉好了,浩宇妈对秦孟飞说:“你是个勇敢的孩子!”
  浩宇妈又对身边的助手说:“开始手术。”
  在一个人身体里开一个刀口,取出一个器官换在另一个人身上,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少的感情,多少的真情凝聚成的爱那!
  这一刻,是人间真善美的最高境界。
  这一刻,众神顶礼膜拜,万佛俯首称臣。
  这一刻,是爱情体现的无上境界,只一瞬间,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一刻,是拿爱情拯救生命的极致水准,生命虽然诚可贵,但爱情价更高。
  这一刻,只瞬间,爱情却变成永恒。
  这一刻,人生能有几回这一刻,这一刻,人类能有几人这一回。
  这一刻,“死生锲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也不过如此。
  这一刻,骄杨失色,淑柳黯然,琼蝶热舞,归燕难寄,江水东流情不断,惊拍岸。
  这一刻,想来小村林中花开正艳。
  带血的肾脏在秦孟飞肚子里取出来,放入容器,缝合后的伤口真的让不再完整、不再健全的身体愈合了吗?可秦孟飞眼里却没有痛苦。
  陶然在另一间手术室里,和秦孟飞只一墙之隔,她分明地听到秦孟飞说话的声音,是幻觉吗?听起来却那么真实,陶然用尽全身力量想要动一动,可是动不了,全身麻醉了要怎么动,陶然也想要说话,可喉咙干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就连冰凉的手术刀打开肚子也没有知觉。
  可陶然有感觉,陶然感觉到别人的器官在自己身体上生根发牙了、血肉相连了,合二为一了。
  医生把换出来的原来陶然的肾脏扔掉在垃圾池里,一切正常后,医生又缝合了陶然的伤口,陶然仿佛充满新生的神奇力量了,可谁又看到秦孟飞因为身体里少了一个东西,那种不再完整的身体是因为爱变的残缺不全的,没有人看得到。
  但有人可以感觉到,就在秦孟飞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陈浩宇和江城迎了上去,成为秦孟飞在世上少有的亲人。
  陶然的父母看到秦孟飞被江城推着飞过脸前的时候,他们想到了自己女儿陶桃当时在法庭上的人流签字“秦孟飞”。
  陶然父母想:难道刚刚在面前推过的孩子就是志愿者吗?是给自己女儿换肾脏的人吗?坏你那个女儿一个宫,还你这个女儿一个肾,是这样的吗?陶然的父母不知道真相,对事实而言,不知道真相永远是快乐的,也许知道了真相,他们会更加痛苦。
  秦孟飞躺在一个病房的床上,他苍白的脸上和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全身冰冷得像是刚刚在湿寒地窖里提出来的烂红薯一样,流失了原有的香甜味道。
  江城关切地问:“孟飞,你疼吗?你冷吗?”
  秦孟飞无力的摇了摇头。
  陈浩宇在一旁说道:“先别说话了,让孟飞休息一下吧!江城你过去看看陶然出手术室了吗?她也应该快出来了,你过去一下吧!别让别人怀疑。”
  江城向门外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秦孟飞,秦孟飞也在看他,两个人目光中是惺惺相吸,江城转过头向门外走去。
  手术室的门口,仅留的一丝缝隙让人望眼欲穿,等待是漫长的,一瞬间就仿佛千年。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推着陶然走出来了,手术室的门经过弹簧的拉力悄无声息的地关上了,空气里迷漫的真菌与血腥味被密不透风的关在里面的空间里。一如综合菜市场里的屠宰场,牲畜的鲜血顺着街道流入到每个人的心里。不知,秦孟飞的鲜血可曾流淌过陶然的心脏,那里可是有青春最活跃的热血与激情,现在给了她,心爱的姑娘,最可爱的人。
  另一间病里,陶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安详地一如幼年的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城眼中的暗流涌动,也许江城什么时候都深藏不住泪痕。江城看着窗外,窗外,正下着牛毛细雨,一如江城的眼泪,无声无息,入地即散。
  时间像大江流水一样的滚滚东去,葬送了多少人世间的痴与醉。岁月如白云飘过天空一样的流连忘返,带走了多少红尘里的迷和爱,直到天地间的爱和恨交织成一副美丽的图画,昨日恋人的身影在风尘里慢慢腐化,而恋人发间的一丝温柔,不知缕刻在谁的心底,与生命永恒,那月光撒下的光华,掩盖不住活跃在青春旋律上流年外的永恒感动,悠悠尘世,是谁?雕刻在你的心间,埋下情种,注入你血液与心脏、肉体和灵魂的此生不换。
  秦孟飞比陶然恢复得要快,陶然是不知道的,陶然甚至不知道在自己手术前后这么多天为什么秦孟飞没来看过自己一次,那怕是一眼也行,可就连秦孟飞的一点点身影也没有看到,难道是穷家孩子的心也狠吗?还是应验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古话么?可他们不是夫妻,他们只不过是青春同学少年里掺杂了一点惟妙惟肖的感情,能有多少的爱啊!然而那怕是一点点爱,也是人生最为清纯的爱情,青春的爱没有城府,没有感情交易,没有爱情买卖,有的只是痴尽爱人一生的最清晰怀念。
  让我们怀念吧!那淡淡的青春初恋像永不凋零的鲜花,盛开在我们的生命里。穷尽我们一生,也痴尽我们一生,更令我们怀念一生。可那些青春青涩的欢乐与疼痛、爱与恨以及情和痴,无论经过岁月的多少流年,我们青春不悔。
  即使秦孟飞一次也没来医院看过陶然,但陶然不怪他,他有他的自由,他有的生活,他更有他的事情要做。
  许多天以后的一天,秦孟飞出院了,秦孟飞比陶然出院要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来,只不过肚子上多了一个愈合的刀疤,刚刚拆了线,秦孟飞不敢去看陶然。
  太阳那么温暖,春天这么温暖,秦孟飞突然很想家了,他要回家。
  于是他坐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车载音响放着萨克斯的独奏《回家》,秦孟飞还是哭了,他好像半年多都没有回过家了,家里能有什么,家里什么也没有,家里有的只是悲伤的回忆,坚苦的童年,而多少时候,我们愿意就这样沉浸在过往的那些伤痛回忆里,无法自拔。
  还是小村美,小村安静与和谐,完全逃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烟尘。
  秦孟飞站在他家的门前,所有的一切都和当初一个样,房顶上大洞鸟巢里的小喜鹊们长大了。不知,它们还认识秦孟飞吗?
  秦孟飞去小村外的枯井旁看他坟前的母亲,秦孟一定有好多的话要对自己的母亲说。
  秦孟飞又去村外的那片桃林看陶桃,桃花正在飘落。
  秦孟飞终于明白唐伯虎、陶渊明、欧阳修等文人墨客为什么会选择在世外人少的乡间田园落脚了,因为他们都和秦孟飞一样的寂寞,只有一个寂寞的人走入一个寂寞的空间中,才可以挥毫写意出不算寂寞而又气吞山河的激昂铿锵文字。
     现在忘记所有伤痛与快乐,走向寂寞与孤独,开始诗写生命——
     
     [春]
     
  草长鹰飞,大地回春,
  蝶恋花奔,蜓嘻荷角,
  老子锄土,小儿筝空,
  菜田轻笑,葵向天傲,桃舞丽人,
  林鸟惊醉不甘飞,喜鹊知报三天恩。
  
  小桥东流水,船间打渔翁,
  老僧手释放生鱼,逆命得自由,
  碧水海山天连天,白云映浮水镜间,
  百川终日流向海,日不落过不夜城,
  破晓惊鸿,东国又见打鱼翁。
  
     [伤春]
     
  垂柳依依,
  飞絮不知落花瘦,
  共飘尘世间,
  和为泥。
  凄风苦雨,
  望断天涯路,
  归燕叼巢,
  游人赏。
  
     [燕子归来]
     
     燕子归来,
     飘落谁家,
     去年与丽人共赏花,
     今年独醉天涯,
     看落桃花。
     
     燕子归来,
     春相迎,
     夜雨不解风情,
     清风难消寂寞,
     看人间花火。
     
     燕子归来,
     莫添新愁,
     窗外百鸟齐鸣,
     点燃多少痴情中,
     看淡红尘烟浓。
  
     [我请李白对酒]
     
     天人下凡,
     铮铮傲骨,
     不上龙船,
     不入宫堂,
     待酒到愁肠,
     指剑击退大半盛唐所有,
     人文野士。
     独走蜀山,
     荡翻黄河浪,
     游刺长江,
     小道瓜墙流扬,
     提笔一挥半个东方,
     他在花园正中央,
     他乡菜地麦田留言,
     剑舞桃花仙,
     一梦佳人还。
     
     走过潮升夕阳远,
     他在天边,
     月下白发满,
     江上弄小船,
     仍做酒中仙;
     我少年不才,
     自甘罚酒三千碗,
     西楼小亭醉八千,
     杯要满,
     与白月下共欢颜,
     笑问青天。
  
     [江离春]
     
     铺天盖网罩古今,
     多少心事伴相随,
     一支杆,
     一壶酒,
     生平乐此不倦。
     
     西阳回雪反照,
     冷不知人间温情,
     一把火,
     一腔热血,
     相伴天涯。
     
     菊田满院春光散,
     骄阳暖,
     花间黄伴无心追蝶,
     任它去,
     独守尘世间。
  
     [画圈江山]
     
     素描峨眉,
     万江丽水,
     佳人抚首微微哀怨,
     引伏笔勾勒江山。
     看千山绝色,
     烟波连天,
     在那水云之间,
     朝夕日暮,
     谁与落花共舞。
     
     峰回路转,
     群鸟嘻笑人间,
     在那花枝溢满,
     尽兴处,
     西风小亭把酒言欢。
     
     可知那,
     油油麦田,
     曾是我童年的依恋,
     乡间小河边,
     再无白衣少年,
     梦里的姑娘仿佛又重现,
     在这眼前,
     柔情画圈江山。
  
     [古今颂]
     
     酒独醉,
     夜幽幽春风细雨听声,
     星朗朗,
     云稀月冷人寒,
     梦独醒,
     披衣望窗外花开正艳,
     空技俩,
     忆年少花红追踪扑影。
       
     伊人渡江远去,
     曾几时花调谢,
     小桥下流水依旧,
     红灯婉词徒老,
     到深秋霜斑斑,
     纵万丈高楼遮雪,
     无奈寒冬怎过,
     雾茫茫,似行尸走肉,
     心荡荡,酒樽寄月消愁,
     发三千缕虑青丝已染红,
     天道,正气长存。
     念奴女声盖二五须眉吹潇,
     倚天险,淘古浪,千秋颂,
     古今多少文人墨客白鬓孤魂断肠。
  
     [别无所求]
     
     我之怜心痛于骨,
     去留往日见如初,
     忘恩负义一人入,
     痛于针,
     怎能使我不寒心。
     孤恨四起何如人生之乐土,
     人生不与百十年,
     不珍怜来我无言,
     无言入,无言出,
     无言回故安如土。

第三十六章 爱的放手

陶然出院的时候秦孟飞已经在学校里了,陶然没有去学校,陶然回家了。
  陶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新生儿,直到自己的身体与肾脏融合为一起的时候,血液里仿佛也充满坚强的力量了,是秦孟飞的肾起到作用了吗?陶然不知道。
  陶然去村外的桃林看陶桃的时候,桃花已经落光了,桃花落光了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桃树至少可以结出果实了。果实熟了能不能不掉在地上啊!像陶桃一样飞去天堂。直到修成正果。
  应该不能吧!地球和爱情一样那么的万有引力,以至于隔着肚皮的肾脏都能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看到别人的器官在自己身体上生根发芽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几天后,陶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应该回学校了,于是陶然又回到了学校里。
  一个男子如果失去了一个肾,不知那会意味着什么,秦孟飞去厕所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了,前列腺周围的那一条神经都不一样了,和以前不一样的不光是秦孟飞的身体,还有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思想,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不能说的断肠、也不能说是疼痛的伤啊!
  陶然与秦孟飞在校园花池旁相遇的时候,春日的骄阳照在法桐树密密麻麻的树叶上,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点点缝隙,把斑斓碎阳投洒在陶然的脸上,微风一刮,秦孟飞的心都像是碎阳一样都快碎了,陶然依然那样的美丽,只是秦孟飞再也不敢有欣赏的理由了,也许秦孟飞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了,不正常的不光是秦孟飞的目光,还有他的身体。
  秦孟飞已经失去了一个青春热血少年的所有生理反应与心理激情。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陶然生气地看着秦孟飞说:“秦孟飞,头段时间我住院的时候,你死哪里去了,你可知,人家在生命关头想到的人是谁?”
  秦孟飞什么也没有说,无论他说什么,失去的东西也回不来了,可他仍然无悔,如果命运再开一次换肾这样的玩笑,相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的。
  “你说话啊!孟飞,你怎么了?”陶然又这样说道。
  秦孟飞已经转过了头,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这时,陈浩宇和江城走了过来,江城对陶然说:“怎么对孟飞这样说话啊?他可是最关心你的人了!”
  陈浩宇说:“好了,好了,谁也别说了,放学后我请大家去看电影好不好啊?”
  在这个间隙他们说话的时候,秦孟飞已经偷偷地用衣袖擦干了眼泪,该死的眼泪,擦干了还流,怎么擦得干那!秦孟飞只有跑开了。
  陶然对江城说:“孟飞他怎么了啊?”
  江城说:“他…...他,他很好啊!”
  陶然说:“不对!我感觉孟飞怪怪的。”
  水池旁,秦孟飞用力地把水往脸上潦,正好把水弄到他旁边那个女生身上。
  那个女生是个西瓜头,肚子胖得像孕妇,眼睛小的像田鼠。西瓜头对秦孟飞说:“你眼瞎啊!弄我一身水。”
  秦孟飞说:“是啊!我是眼瞎啊!”
  西瓜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孟飞,她什么也没有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眼泪,秦孟飞的眼泪像水龙头一样噗噗下坠,不知,那要有多大的伤心啊!
  伤心不伤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放学的时候陈浩宇带他们去电影院里看电影去了。
  电影院里上映的电影是《泰坦尼克号》,陶然坐在座位的中间,秦孟飞坐在陶然的右边,江城坐在陶然的左边,江城的左边坐着陈浩宇。
  电影里,在海洋中的巨轮不知承载了多少生命,而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展开一场爱情拯救死亡的生命游戏,现实中的秦孟飞不也像电影中的杰克一样在做着同样的爱情拯救死亡使命吗?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那!
  就在电影上映到最高潮,电影中的男女主人公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甲板的铁栏上,火红的夕阳下,罗丝伸开双臂,杰克在后面抱着她,生命与爱情在那一刻是永恒的,人生还有什么不可以的。突然,电影院停电了,所有的美丽瞬间被黑暗所替代。
  天啊!人群开始骚动起来,陶然坐在座椅上没有动,她完全被电影感动得哭了,突然一个吻落在了陶然的额头上,还有一滴泪落在陶然的脸上,和陶然的眼泪汇在一起,眼泪竞然相融了,和鲜血一样的息息相融、血泪相连。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陶然不知道这个吻,是他,是他,还是他。
  只片刻,又来电了,陶然已经擦干了眼泪,电影又开始上演了,可断了的高潮、断了的思绪再怎么联结啊!
  这时,陈浩宇突然想到了一个女孩,一个叫张雪宁的女孩,女孩手里曾经攥着两张电影票,攥着那痴心的爱,也许,应该回过头,多陪陪她了。陈浩宇起身对江城说:“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江城说:“好啊!”
  江城他们三个人坐在那里很尴尬,三个人,两男一女,总会有一个电灯泡,江城情愿自己做电灯泡,因为秦孟飞牺牲的太大了,江城给他们一片天空,让他们双飞。江城站起身对陶然说:“我有点事,我也走了,你们慢慢看。”
  说完江城也走了,一场爱情的电影还没有演完,青春已经散场,凄美的散场。
  陶然和秦孟飞就这样坐着,秦孟飞知道和旁边的女孩已经隔开了万水千山,秦孟飞曾失去的不只是他的肾,还有他的生理,他的爱情。还有他对面的故娘。
  电影院散场的时候,全场的灯突然全部息灭了,在拥挤的人群中,秦孟飞和陶然的手不约而同地握在了一起,直到出了电影院,他们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没有松开。
  大街上,他们肩并肩这样走着,不知道是谁先松开的手。当走过文化广场的时候,秦孟飞看到了小可。
  小可和她的小男友在旋转木马上不停地追逐着,小可他们也停不下来,不知道小可会不会转累,也不知道旋转木马会不会累,秦孟飞想要和小可打招呼时,旋转木马也不肯停下来,秦孟飞就走开了。
  秦孟飞和陶然走在大街上,晚春的风吹得秦孟飞的心却是那样的疼。
  “秦孟飞,你给我站住!”小可在秦孟飞身后喊道。
  秦孟飞和陶然回过头,看到了小可,小可的小男友已经气吁喘喘地在后面追上了小可。
  小可牵着他那个小男友的手对秦孟飞说:“这是我的男朋友。”
  秦孟飞对小可说:“这个陶然是我的女朋友。”
  黑夜里一把无情的匕手割裂着有情人的心脏。小可跑开了,爱情的世界里没有真或假、对或错,听起来很假的爱,也许真的不顾一切。
  黑夜无人,陶然突然问秦孟飞:“在电影院里吻我额头的人是你吗?孟飞。”
  秦孟飞没有回答,他如此地沉默。
  良久的沉默后,秦孟飞说:“下次再告诉你吧!”
  校园里,黑夜里,三个人的灵魂久久无法入睡,今夜,注定千年无眠。
  第二天的时候,江城离开了校园,离开了小城,独自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江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江城更不知道自己要去上海干什么,江城只知道,他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离开这个孤城,离开这个伤城,离开这个爱情三国,让陶然他们统一。这就是爱情的最绝境界,爱到极致、爱到放弃。
  火车上,江城掏出手机给秦孟飞发了最后一条短消息:“我走了,去一个没人的地方,给你们一片天空,让你们双飞,让你们自由飞翔,孟飞,好好对她!”
  江城发完信息后,扣出了手机卡,扔在车窗外的风中,瞑瞑中只听到手机卡撞击铁轨的声音,同时,一种天然的疼痛也撞击着江城的心脏。
  校园的宿舍里,秦孟飞收到江城的信息后,他想打电话叫江城回来,拨号码过去,已经是空号了。
  江城让秦孟飞和陶然双飞,秦孟飞要怎么飞,他是一个为爱情折了翅膀的天使,为爱情失了生理的雏鸟,他已经飞不起来了。永远也飞不起来了,一生都飞不起来的。
  三天后,秦孟飞也离开了校园,飞去了社会,那没有爱情天国,没有伤城,亦没有孤城。他明白自己给不了陶然幸福的,那也别给她疼痛吧,只有离开的人,是最为可爱。
  陶然不明白江城和秦孟飞为什么像水蒸气一样的在人间蒸发掉了。他们走时,也都没有给自己说一声。太不讲究了。
  学校的所有同学和老师都不明白,将来北大、清华的希望就这样没有了。
  可,人世间最伟大的爱,一直存在于天地之间,那怕是万水千山、天涯海角,也隔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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