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凄美结局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红尘俗世里，一个人会不会同时爱着两个人那！一个人爱着两个人算不算对爱情的不忠啊？可是自从有人类的每一天，爱情就一直没有从一而终过，天地间的痴儿，瞑瞑中不知飘浮着多少痴男怨女的幽魂，那挥不去的思念铸造成钢的流年。
　　陶然不知道爱情究竟应该定意在哪一个人身上，可江城和秦孟飞在她心目中同样的举足轻重，同样的情深似海，同样根深蒂固。
　　没有他们的日子，在陶然看来，每一天都不好过，时间被拉得老长，带着陶然的思念像彩虹划过天际直延伸到天边，你在天边吗？
　　突然消失的两个少年，让陶然的生活失去了所有光彩，陶然去问陈浩宇：“他们为什么都走了啊！求你告诉我好吗？”
　　陈浩宇看到陶然这样伤心，陈浩宇说：“他们为什么走我不知道，但他们都是爱你的，是秦孟飞给你换的肾。”
　　陶然哭喊道：“不是说是志愿者的肾源吗？原来你们这么的骗我，原来你们又这么的爱我！”
　　“是秦孟飞给你换的肾！”
　　“是秦孟飞给你换的肾！”
　　这句话，久久在陶然的世界里回荡，在陶然看来，这句话几乎令日月沦丧，令天地改颜。
　　陶然就在这句话里仿佛沉沦千年。
　　这句话经历了夏天的炼狱。
　　
　　　　　[蝶变]
　　　　　
　　毛毛虫，
　　正在修练，
　　想要与鲜花夺艳；
　　终于蝶变，
　　花蝴蝶破茧，
　　欲上青天，
　　却被秋风扫断，
　　坠落人间…
　　
　　直到到了秋天，陶然的肾脏又开始疼痛了，可桃林里已经结出了果实，爱情却没能修成正果。陶然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秦孟飞的那个肾那么疼，陶然说：“它们不是血肉相连了吗？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疼，秦孟飞，是你在惩罚我吗？”
　　桃林里没有谁会回答陶然，有的只是疼痛的秋风。
　　而秦孟飞正在孤独的角落里吟着诗，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吟诗作对，写诗的人都比看诗的人要多。可秦孟飞寂寞孤独，他不诗以记趣，他还能干什么。
　　
　　　　　【满江红.深秋凄草]】
　　　　　
　　深秋凄草，万枯灰，醉饮孤楼。断望眼，恨南飞雁，东风难借，西风还怒卷枯叶，最是离愁断肠多。闲秋色，染红相思叶，应寄我。
　　恨相思，千江水，情不绝，思不灭？痴情处，古城葬日落，太湖明镜照我心，乌鸦柳枝伴残月。相思恨，最苦黄花落，空寂寞。
　　
　　　　　【如梦令.断天涯】
　　　　　
　　痴情相思过度，
　　戎马江山无路，
　　情断天涯谷，
　　期盼重逢如故，
　　剑舞，剑舞，
　　掀起烟云水雾。
　　
　　【相见欢】
　　西风怒卷残秋，人儿瘦，断肠难言梦里盼相逢。
　　离人易，见时难，痴心恨，空在长江浪里滚烟尘。
　　
　　【声声慢.醉清风】
　　迷迷芒芒，对对错错，晕晕昏昏沉沉。爱情来临之即，欲拒还迎。柔情甜言密语，不过是，县花一现。分手后，流泪处，正是伤怀时候。空房寂寞如山，愁怅外，回忆往昔旧情。天上独月，伴我枕前哀伤！悠悠断肠孤寄，到黎明，慢慢长夜，还不如，几杯苦酒醉清风。
　　
　　【采桑子.轻别路上】
　　中门西望画篱东，桃花落空。清明节过，路上离人恨依依。冷烟淡雨伤春日，斜眼偷香。欲拒还迎，空怕无期长叮咛。
　　
　　【清平乐.溪头青草】
　　溪头青草，霜至魂淹倒。残秋能如此萧条，可怜佳人走早。无奈夜雨摧花，他乡何处人家？明月不忍独圆，伴我浪迹天涯。
　　
　　【蝶恋花.桥头山上】
　　痴心不过相思苦，大雁南飞，年年如故。若爱东逝长江水，柔情化作热肠骨。情到深处天崩裂，双双化蝶，轮回梦里成佳说。春天游飞漫山野，生生世世共相悦，同上青天也难别。
　　
　　【浣溪沙.寂寞沙州】
　　寂寞沙州染红愁，大漠落日葬黄昏，西阳西下断天涯。※此别再无重见日，此意还待来生还？只苦离人天边泪。
　　
　　【洛阳花嫁]】
　　凄迷的梦，
　　隐藏一丝欢悦，
　　秋日虫鸣，
　　点燃半腔热血，
　　古寺悠悠钟声，
　　在千年的罗刹中回荡。
　　洛阳娇艳的牡丹，
　　我曾是观赏你们的常客，
　　一场秋雨，一夜袭风过后，
　　你们嫁给了谁，
　　西楼小亭上，寂寞堆积如山，
　　借花把酒问苍天，一寸柔肠情溢满，
　　提壶断。
　　
　　　　　【九碟】
　　　　　
　　桐叶难锁深秋雾不散，
　　孤人月下对酒独欢，
　　梦方在，不见故人现。
　　长灯寒夜无衣拂清风，
　　触戚戚凉凉悲悲怯怯，
　　霜九层，不寒也冷！
　　
　　　　　【日月弄】
　　　　　
　　日如初，
　　犀目对恋处，
　　沾梅几枝雪花散，
　　竹生绿波醉容颜，
　　恰好清闲。
　　去年花开无言，
　　今年花谢愁肠满，
　　独留恋，
　　月挂高空也难眠，
　　无归泪衫寒。
　　
　　　　　【双重楼】
　　　　　
　　春来花前与君醉，碧水绿波向天流，谁知天上人间，曾是往年事，
　　秋高月下人自寒，枫霜满地夜惜君，把泪只往肚儿咽，又何等凄凉。
　　
　　
　　月圆之夜，秦孟飞的手机响了，是陈浩宇打来的，陈浩宇说：“陶然现在在医院里，新换的那个肾脏出现了排异现象，再不摘除很危险。”
　　秦孟飞平静地说：“不用怕，我还有一个肾。”
　　医院里，陶然躺在病床上，陈浩宇哭着跑到陶然床前说：“陶然，陶然，又有新肾源了，你又有救了！”
　　陶然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换肾，我要与秦孟飞血肉相连、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陈浩宇泣不成声地说：“这个，这个，这个…...肾源…...也是秦孟飞的。”
　　陶然拽着陈浩宇的衣服哭喊到：“那秦孟飞那，秦孟飞那？”
　　陈浩宇说：“秦孟飞死了，是自杀，他死前给我发信息说：让你替他好好活着！”
　　陶然这次的手术很成功。当看到别人的器官在自己的身体上生根发芽是多神奇的事情啊！可陶然的心脏却是那么的疼。
　　陶然出院后，秦孟飞已经在这个秋天和秋叶、秋色共存亡了。
　　陶然主持把秦孟飞的骨灰和陶桃葬在一起，为死去的亲人找个阴亲是活着人的心事，陶然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会幸福的。
　　陶然又把秦孟飞母亲的坟迁入到这片桃林里，她们地下有知，应该不会寂寞了吧！
　　冬天来临之际，大雪飘落之后，陶然去桃林里写诗，只因为秦孟飞喜欢写诗。
　　
　　　　　【恋恋风尘.雪】
　　　　　
　　三九月的天，冰冻的严寒，飘下的鹅毛大雪，落在人间，掩没了村庄，和一望无际的碧绿麦田，为那森林披上圣洁的嫁衣，嫁给纯净的远山少年，为那江河撒下绫锣绸缎，覆盖地下生灵的冬眠，如此碧玉无瑕的江山，仿佛是到了仙天，随手沾一支梅花，笑开容颜…...
　　
　　　　　【莫相恨】
　　　　　
　　八月荒院烟草寒，秋风狂扫斩不断，闲来落花无言，思绪满。
　　水击江面千层浪，心中荡起万念伤，伊人不在水中央，空断肠…
　　
　　【相思】
　　江面残雪冰渐露，东风又破冷面骨，佳人今何在，江上更无船，水面冰封水下流，那年花事，又添几多愁。
　　西楼空照庭前月，花下秋千随风悠，古琴仍犹存，知音在何方，独奏箫声音断肠，这年美酒，再无天涯醉
　　
　　而在地球的另一个角落里，也有人在写诗，为梦里的姑娘和少年写诗：
　　
　　　　　【日不落】
　　　　　
　　夕阳下的黄昏，曾是童年走过的地方，闪在生命中的那片粉红色衣裳，敲打过午夜后的心房，飞去那遥远的地方。
　　许多年以后，夕阳下的黄昏，依然那样的美丽，可故人已不复在，让生命中的一些真情流淌，重又点燃希望。
　　又许多年后，暮然的重逢，在这夕阳下的黄昏，也都只是笑笑，笑物事人非，也笑人世凄凉，更笑今天的夕阳，和那年是同一个太阳，日不落着短暂的永恒的心伤…
　　
　　　　　【再回首】
　　　　　
　　再回首，我还是那白衣少年，再回首，我还站在乡村小河边，
　　再回首，我还与那善良的姑娘肩并肩；
　　难回首，岁月是一杯美酒，醉在温柔，
　　难回首，痴情像一剂毒药，穿肠窜腹，永难回首，时间是你给我的蛊，惑我一生。
　　如果真能回首，我愿意，用我生命最后十年，换与你一朝相暖，红尘里，再无遗愿。
　　
　　　　　【哨子】
　　　　　
　　乡间小路上，谁吹起了哨子，少年回头，梦里情人出现；
　　乡间小路上，谁又吹起了哨子，青年回头，只见雪花飘漫；
　　乡间小路上，谁再吹起了哨子，老年回头，梦里姑娘又重现，今生留下遗憾…
　　
　　
　　是江城，他不光写诗，他还写自己写词，还自己编曲：
　　
　　　　　【北极冰川】
　　　　　
　　我最心喜北极冰川透亮的颜色，一如你雨后彩红刹那美丽，爱情虽然没有永远存在，到现在爱你依然那样纯真，只是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温柔。看记忆里的冰川融化成线，是季节变了，心没有变，眼泪那样的酸，看记忆里的冰川忽隐忽现，原来相爱是那样困难，我心里肠断还在连，让记忆里的冰川凝聚成山，冰封我千年的爱恋，随着狂风暴雨在北冰洋里漫无目地流转，再也找不回当初的起点。
　　
　　　　　【今夜为你失眠】
　　　　　
　　分散了已经好多天，今夜我又在为你难眠，桌上放着那杯青茶，断了温暖，却断不了对你的思念，多少次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你。可记忆里你总在我梦中无端的出现，醒来后才发现枕巾被眼泪湿漫，早知道爱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当处你何必许那该死的誓言！可记忆里我爱你爱到无路可退，就让我把伤痛一个人悲，爱情的是是非非谁能明了，今夜再最后一次为你失眠…
　　
　　　　　【爱流东村】
　　　　　
　　野棠花儿轻轻飘，匆匆过了清明节，春雨夹代一丝风，把我梦惊醒，在那小桥河岸边，我曾与你举杯共欢言，我们离别垂柳前，往日燕儿也比我痴情，听它说还见过你，旧爱滚滚如流水，一江去不回，新恨又像那云山添来，如果我们有天再见面，破镜难重圆，你会不会笑我白了发，会不会看我在村东墙壁给你留的痴情话。
　　
　　【相见欢】
　　谁能够参透爱的明天，谁又能堪破情的前言，相爱容易，相守太难，在对面总是无言，分别后又想要见面，风吹乱那些誓言，花期盼美丽的春天，再见面，珍惜明天，我们要吻就吻的鱼死网破，要爱就爱的情深似火，我们要吻就吻的你死我活，要爱就爱的天荒，地老，天荒地老。
　　
　　　　　【一朝共暖】
　　　　　
　　今晚月儿又上柳枝头，我们没有相约黄昏后；我也希望你别走，希望你能回回头，看我一个人空房守寂寞，守你着情路给我下的蛊，获我一生的自由。想着我们说过的悄悄话，想象我们的爱情重新发芽，期盼那冬树会开花。如果苍天允许我拿生命最后的十年，去交换和你的一朝共暖，我也心甘情愿。如果还有机会回到当初见面的地点，那些被风吹乱的誓言，还算不算。也许今生无缘再相见，我多希望你能像我一样，把你溶入我心田，永生怀念。
　　
　　与此同时，音乐界又崛起了一代新人，身兼作词、作曲、主唱、总监......的全能艺人，艺名叫江城子，他唱出的那些伤感的情歌堪称绝唱，不知他自身又有怎样的经历那！他唱出的伤感情歌令多少的失恋少男少女肝肠寸断啊！他唱出的音乐又是令多少正在热恋中的男生女生热泪盈框啊！
　　陶然在哭，听音乐的声音她知道那是江城特有的男高音，没想到歌声这么有穿透力，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陶然在网上查询到了江城的手机号码，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她按下了十一位阿拉伯数字，打了过去。
　　电话那端传来了声音：“您好，我是江城子的经济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陶然说：“我找江城！”
　　电话那端传来：“每天打电话来找江城的人可多了，喜欢他的女孩子也老多了，可他没空。”
　　陶然说：“那你告诉他我叫陶然。”
　　电话那端传来：“好吧！我转告他。”
　　转年的春天里，陶然去桃林里看望秦孟飞，桃花开的正艳，陶然为秦孟飞写诗：
　　
　　　　　【断肠愁古恨】
　　　　　
　　落花痴心逐流水，流水也有意落花，
　　怎奈鱼儿犹逆水，回漩空把落花煞；
　　天仙配剧本神话，梁祝化蝶乃小说，
　　自古情字终难解，今生何必太思量。
　　
　　　　　【离伤】
　　　　　
　　花开未谢人先走，秋千架上空悠悠；
　　青丝欲缕凌还乱，泪撒红尘照古秋。
　　
　　　　　【梦畔】
　　　　　
　　一梦归来忘无边，深情离去何时见，
　　几时情缘接红线，但愿生死离别难，
　　乾坤倒转仍不散，绿水长流情更愁。
　　
　　　　　【乌江颂】
　　　　　
　　生不为己生生共，身只为王王亡同，
　　人间有情能永在，天地浩气歌长存。
　　
　　　　　【苦行僧】
　　　　　
　　在那青灯下，无法入定的老僧，被一只苍蝇惊鸿，厌倦着红尘中的俗事。
　　这原来是一幅画，和它对应着江南仕女图，本不该相遇的少女，却隔开了尘埃，不知向谁倾诉那愁肠哀怨！
　　我想学那老僧入定，却眷恋着风尘…...
　　
　　　　　【红颜知己】
　　　　　
　　你是我宿命里的常客，却隔着万水千山；你是我心灵的窗口，却永远的关不上；
　　你是我红尘中的依恋，却如生在两世为人；你近在指尺，却远在天涯。
　　你就像风，却吹的我好冷；你还像雨，却给我温润；
　　你不是风，却刮的我好痛，你不是雨，却在我内心流淌；
　　你就是风，带我去田野烂漫的春天，你就是雨，把我拍到林间寒冷的冬天；
　　你还是风，给我欢悦，你还是雨，给我离愁。
　　你就是人世间飞起的尘土，无孔不入到我的生命中，引起共鸣！
　　
　　　　　【根】
　　　　　
　　生长在泥土里的根，如隔世浮生千年一梦，像少年时代青涩初恋，倦恋着风尘。
　　生长在泥土里的根，拔出迎风的劲草，开出圣洁美丽的野花，在那大草原上，在那田野山峦，在那墙头屋顶，在那悬崖峭壁夹缝里，在着无处不在的绿色世界，生命自此伟大。
　　生长在泥土里的根，被秋风轻轻一吹，只剩下根，等到田野烂熳春天时，发出稚嫩的芽，它在风里轻轻语，向大地诉说，我依然爱你。
　　
　　　　　【梁山伯】
　　　　　
　　美丽的蝴蝶，被秋风无情的打落，散失在一千七百年的尘埃里，化作有情的梁山伯；看见那年八月，口喷鲜血淬死的梁山伯。
　　转年春风又二月，谁给了你忠贞不渝的信念，生死相依又是谁做的决定。在那地震又旋风的日子里，英台永恋梁山伯。
　　物幻星移，今天谁再去学祝英台，谁再来爱梁山伯，来做这城市的双飞蝶。
　　
　　陶然却不能像祝英台一样的对爱情至死不愈。
　　诗人元好问说得好：“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枝几回寒暑…...只影向谁去。”
　　难道人还不如南飞的大雁痴情吗？人生活着总有很多的无奈，问世间情是何物？情可以让死去的秦孟飞永远的活在陶然心里，情也可以让陶然的一颗心随秦孟飞死了。
　　正所谓，爱能让逝者生，情也也可让生者死。
　　又所谓，死了的人无人怀念，便是永远的死了，死了的人还有人怀念，也就是还活着。
　　这时，桃林里刚好有一片桃花飘落，离人正在与落花共舞。
　　陶然伸开双臂，闭上眼睛，对着桃林说：“刚刚飘落的那片桃花是你吗？孟飞。”
　　桃林里那么静，没有声音。
　　陶然又说：“去年那天，在电影院吻我额头的人是你吗？孟飞，你说过下次告诉我的，没有想到现在我们却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你再也不会告诉我了，孟飞。”
　　“是他吻的你的额头！”身后已经有人抱住了陶然，陶然没有睁眼，亦没有回头，陶然知道，那是江城。这一刻，西方在海洋上的泰坦尼克号，在东方陆地上真实的上演着。
　　江城说：“那天在电影院里吻你额头的是秦孟飞，不是我，我不敢吻你，更不是陈浩宇，当时你和他正隔着我。”
　　江城又说：“陶然，我要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们去美国，去世界上最大尼亚拉大瀑布附近定居，在那里，能忘了世上的一切烦恼，我们去那里，好吗？”
　　陶然说：“我不去，我要在中华大地上，看落花共舞。”
　　这时，桃林里的桃花开始飘落了，陶然就在落花中跳舞。
　　朝夕日暮，谁与落花共舞。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