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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斗争中觉醒

作品名称:铁路魂      作者:安子川      发布时间:2021-09-19 17:10:33      字数:3927

  最早知道山上血杀案的人是爷爷王安民。
  和往常一样,东方的晨曦刚刚露出一点光亮,爷爷就起床散步了。说是散步,其实是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异常情况。
  自从两年前爷爷担任站区砂石队副队长后,每天起得都很早。不是到食堂看看早饭做好了没有,就是到站区附近看看路料和设备有无异常。然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等待吃饭铃声的敲响。
  今天,也是如此。
  当他起床后推开房门,却发现一片折叠的废旧纸张插在门缝。他急忙拿起来一看,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好几行字,虽然有的字他不太认识,但大体意思是说:昨晚在凤姑家,他杀了四个土匪,出了人命案,为了不连累凤姑和大家,他带着凤姑连夜出逃,让爷爷和大家不要操心,如果有缘,以后还会再见。
  看到这一消息,就像一声闷雷在爷爷的头顶炸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不得和奶奶说一声,急忙拿着纸张去找马学仁。
  马学仁的宿舍距爷爷他们几家家属区的宿舍就隔一条小路,很近也很方便。可是,当爷爷刚跑过小路,却见马学仁从渭河边另一条路上转悠过来。他急忙喊着跑过去。
  原来,马学仁也有早起的习惯,不是散散步,就是沿着山坡跟前转转,再顺便检查一下做好的枕木。昨晚上郑队长分析了最近土匪猖獗,别的站区盗窃抢劫事件频频发生,决定成立站区治安巡逻队的事后,他琢磨了大半晚上,也初步拟定了个方案,等早上吃饭时和高宝堂、爷爷、严军军、梁刚刚、魏建成以及狗蛋几个人说说,先确定两个巡逻队,从今晚就开始执勤。
  他刚从一堆枕木背后转过来,就看见爷爷边喊边向这边跑来。“不好了,马大哥,狗蛋出事了。”
  他急忙接过爷爷手里了纸张看了起来。惊讶的表情立刻浮现在脸上。“怎么会这样呢?怪不得昨晚后半夜有枪声在响,看来就是这事了。”马学仁边折叠那张纸边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不要声张,看事态怎么发展,再见机行事。说着,他和爷爷快步向宿舍走去。
  很快,平日里和狗蛋关系好的高宝堂、梁刚刚、魏建成、严军军几家人都知道了这事,大家在唏嘘之余,都在担心狗蛋和凤姑的去处,生怕有什么不测。只好按照马学仁的吩咐,不作声响,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人们按照分工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工作,高宝堂和爷爷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砍伐回来的圆木按照要求用锯锯成长方体方木,再在烧好的沥青铁槽里浸泡一天,便是铺路的枕木。
  这项工作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木质不同,纹理各异,硬度就有差异,在沥青中浸泡的时间不等,这都要根据经验把握好,高宝堂和爷爷是砍伐队正副队长,在制作枕木中,他们又分成四个组,按照标准和要求紧张工作。
  可是今天,高宝堂和爷爷几个人,始终担心着一件事的发生,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不时向四周张望。
  不但是他们,就连在食堂里忙着做饭的刘大嫂和奶奶几个女人,也都心神不宁地看着外面。本来她们已经商量好了,等凤姑来了后先熟悉熟悉食堂的日常食谱,给他们搭个帮手,过几天再正式安排工作,没想到却出了这事,不但她来不了,狗蛋兄弟也没了踪影,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但不管怎么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何况这动荡年代,哪有穷人说理的地方。她们在担心狗蛋和凤姑的同时,对二人的逃离出走暗暗庆幸。
  所有和狗蛋有关系的人们,都在等待一场风暴的到来。而且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夏季的白天很长很长,太阳早已隐没在大山的背后,但距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闷热了大半天的山里很快就凉爽了起来。
  就在人们准备收工吃饭的时候,一辆载着十几个警察的打卡车从弯曲的公路上向这边驶来,很快开进了站区,停在了正准备吃饭的工人面前,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端着枪分站在道路两旁。
  一个警卫模样的士兵赶紧走到驾驶室前,打开车门,示意着一个军官模样的四十岁左右的人下车,并引导着来到了大伙跟前。
  只见那人整了整自己的警察服,又正了正警察帽,环顾了一下人群,大声说:“工友们,我是天州地区的保安大队大队长胡德世,这位是天州地区铁路工程总队大队长贾护卫。”说着他指了指站在身边的一个颧骨高凸、眼睛很小的同样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说:“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一起凶杀案。也就在昨天晚上,你们站区的一名工人王狗蛋,伙同本地区山民苏牛娃和他的女人苏凤姑,将前来调查铁路器材被盗一案的四名办案人员凶残杀害,其性质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像这样的罪犯,如果不绳之以法,不足以平民愤,也很难保证铁路器材的再此被盗。”说着他又向人群中扫视了一遍。“我希望大家应该积极支持办案,尽快还死去的办案人员以公道。”
  看着这个声称自己是地方保安大队大队长的胡德世,早已心里有数的马学仁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谦恭儒雅地说:“我是龙湾站区工程队副队长马学仁。”
  “那你们站区的队长呢?”胡德世不肖地问。
  “我们郑功利大队长去宝州铁路局办事还没有回来。这里的工作由我临时主持。”马大哥说。
  “那好,既然你主持工作,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已经听清楚了?”胡德世问。
  “听清楚了,只是关于杀害四名办案人员一事,我们并不知道。另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是办案人员调查铁路器材被盗一事,为什么不白天调查,而偏偏要深更半夜。这怎么解释,会不会另有目的。”
  “这么说,你在怀疑办案人员的动机?”胡德世大声质疑。
  “不是怀疑,实在是不合情理。”马学仁一板一眼地说。
  “就是,深更半夜调查什么?我看是另有目的,不怀好意。”爷爷也大声质问。
  “我看就是打家劫舍去了。”高宝堂也气愤地说。
  “就是,我看是土匪行为。”“对,是土匪行为。”人们一起大喊着。
  持枪的保安一看人群在骚动,一下子持枪横在前面。那位铁路保安大队长贾护卫大声制止“不要乱喊,不要乱喊。”
  胡德世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只要是案情需要,什么时候都可以调查。”他看了一眼人群,继续嚷道:“话又说回来,即使不是调查案件,杀害四名办案人员总是事实,这是抵赖不了的。我今天把话撩到这里,如果不交出杀人犯王狗蛋。”他看了看马学仁,强硬地说:“你这个副队长就跟我们走一趟。”说完,用手扶了扶斜挎在腰间的盒子枪。
  马学仁不慌不忙地说:“你说的王狗蛋确实是我们的人,但你要说他杀了人,也不能仅凭你一句话就证明他真杀了人。再说,就真是他杀了人,只有把他找出来问问就知道了。”
  “那他人呢?”胡德世急忙问。
  “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就没见他的人影。工程队也到处找他呢。”马学仁说。
  “看看,他要没杀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胡德世一脸凶相。“是你们故意把他藏起来了吧!”
  “如果你这样认为,那站区就这么大点地方,房屋也就这么两溜,你可以叫你的兵仔细搜查。”马学仁肯定地说。
  “搜,肯定会搜,搜出来后看你怎么给我交代。”说着,大声命令:“都给我仔细地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十几名保安警察,“哗”的排成两列,如土匪抢劫似的一个房子一个房子搜查起来。等待吃饭的工友只好在两个保安大队长的监督下,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后,搜查的保安警察一个个跑来报告,说什么也没有搜到。并一个个持枪站在大家前面,狐假虎威。
  “人虽然没找到,但杀人的事实不能抵赖,你这个副队长也脱不了关系。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他什么时候投案自首,你什么时候回来。”说着,命令警察上前抓马学仁。爷爷和高宝堂一起上前护住马学仁,并大声说:“不能随便抓人。”紧接着,在场的人们一起大声喊道:不能随便抓人,不能抓人。”
  胡德世一看这帮人这么护着他们的副队长,马上从腰间抽出手枪,指着人们大声嚷道:“怎么,想造反吗?”
  高宝堂回头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回头看着胡德世:“人常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们知道人是狗蛋杀的,那就拿他试问,怎么能乱抓人呢?”
  “是呀,搜也搜了,不能因为搜不着,就让我们副队长背黑锅呀。这是哪门子的王法?”爷爷气愤地大声质问。
  “对,坚决不能乱抓人。”“不能乱抓人。”人群中又一阵大喊声。
  看到愤怒的人们群情激昂,紧握拳头,大有拼命的架势。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两位保安大队长,一时心里狂乱,不知所措。只见铁路保安大队长贾护卫拉了拉胡德世的衣角,压低声音说:“算了,还是走吧,这些穷工人不好惹。”
  胡德世还想发威,贾护卫又拉了拉他的衣角,赶忙上前一步,对着呼喊的人群大声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略停一会,继续说:“既然大伙说这件事与你们副队长无关,那就听大伙的,我们只抓赵狗蛋。一天抓不到,就抓一个月,直到凶手捉拿归案为止。也希望大家积极配合,及时通报信息。绝不能窝藏罪犯,包庇罪犯。如有发现,与凶手同罪”。说着,他对着围了一圈的警察大声喊:“全体收队。”
  就这样,一场即将袭击站区工友的暴风雨,在一个个愤怒的呐喊声中,云开雾散,红日高照了。
  龙湾站区又恢复了往日铁路建设的紧张气氛。
  时间在向前推移,转眼间一个多月又过去了,正是艳阳高照、酷暑难耐的八月份,龙湾站区的铁路建设在近四百多人的日夜奋战中艰难推进。
  这一个多月来,爷爷所在的工程队,完成了多次上山砍伐树木任务,还多次加入到挖山石、铺道砟和铺枕木的施工之中。由于生产工具的落后,每开挖一处线路,都需要付出肩扛、背驼、手搬的艰苦劳动,每前进一米,都要用汗水和心血甚至生命来换取。
  在这里。人的生命显得非常渺小,也非常不值钱。不管是挖山放炮,削山挖土,还是钻山打隧道,都需要人来完成,也都随时付出生命的危险。至于顶烈日,熬酷暑,汗水湿透衣衫,磨破手指碰伤腿的事几乎天天发生,但没有人因此而逃跑不干。在那个饿殍遍野,战乱不安的年代,最好的活命就是参加如此大型建设工程,这里最起码有饭吃,有衣穿,有安家立命的所在。虽然艰苦,但能活命。
  也就在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郑功利队长突然来到仍在挖山背土的爷爷这里,让大家暂时停下手中的活,说有特大好消息宣布。人们就一起围了上来,站满了渭河北岸的一处空地,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郑队长,猜测着能有什么样的好消息竟让大伙停下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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