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美思味厂

　　黄玉才走后，我叫高叔到我住处吃午饭。吃饭的时候，我说：“好了，高叔，现在房子也有了，就是计划怎么开业做事了。”
　　高叔说：“你打算怎么个开业法？还需要聘请工人吗？”
　　我说：“明天先找人来粉刷墙壁，打扫卫生。而后，将后面作坊里工具安装好，大约三天后就可以开业了。我打算不进市场摊位去销售，只在门市部里进行批发。这样，作坊里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忙得开。”
　　高叔说：“那，还叫谢先武来，你看怎么样？还差一个，你打算找谁？”
　　我说：“还缺一个人，暂时不找。谢师傅来了，我协助他做一程。等业务做开了，真的忙不开时再找。因为，刚刚开始，不会有许多批发业务的。”
　　高叔说：“那我下午就去告诉小谢，叫他20号来上班。你与他将开张前的事做好吧。”
　　我说：“好！高叔，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又要忙开了。”
　　八月十九号，我叫来工人，将门面房、作坊房子都进行了打扫、粉刷。二十号，谢师傅来了，我们买来木料，很快做起了制作豆制品的工具。又买了小锅炉安装了起来。八月二十五号，我们开始了第一次生产。一切都做得很顺利，成品出来后，摆在门市部里批发，比市场摊位上销售便宜，质量又好。还没有到九月份，市场就打开了。我和谢师傅都在作坊里忙碌，雪梅在门市部里忙，高叔也常常来帮忙，我们还是觉得忙不及。于是，我叫高叔再去找一位工人，我要与雪梅专门做门市部批发的事。
　　九月一日，高叔找了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名叫李世全，我叫他小李。小李与谢师傅专门在作坊里工作，我可以放开作坊里的事，专门做门市部销售的工作了。
　　到了九月中旬，我豆制品批发的名声已经传得很远，凤城西城、南城等距离远的，也有人开车来批发了。真正是：酒好不怕巷子深，好货自然有人寻。这样，作坊里两个人就显得忙不开来了，但我控制在生产能力之内，以产定销，产品卖完了，就停止。销售情景很乐观，一些来迟了的人，没有买到产品，有些不高兴，建议我要扩大生产。
　　我知道，扩大生产，是个连锁的大事：人员不够，房子不够，这些事都必须解决好。于是，我在扩大生产方面动起脑筋来。
　　同时，我还想到了，要把产品像我哥哥姐姐株洲的“食品厂”那样，把成品“包装起来”，才更能扩大销售范围。但是，这“豆制品包装”上市，凤城市内还没有。虽然是扩大经营的具体办法，却涉及到市场的管理范畴，需要政府支持。
　　于是，2007年4月初，我以《把豆制品做大做强，让老百姓吃的舒心，让政府满意》为题目，写了份报告，送到了市政府。凤城市副市长马民德很快就回答了我，同意我在凤城市搞大型包装的豆制品厂。由于政府扶持，我计划向“放心食品”，即“豆制品包装”上市进发。当我正在运作时，马民德副市长竟亲自来到我的厂房考察，当时我真的应接不暇！
　　四月十七日上午，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你是洪旺程吗？”我说是，那头说：“我这里是凤城市市工商局，明天上午，马副市长要到你豆制品厂里视察，请你做好准备。”我听了，觉得很突然，措手不及。说：“啊？上午？”我本来要说，那不行啊，上午我实在无法分身，可是，那头却将电话挂断了。
　　四月十八日上午九点钟，马副市长一行来到了我门市部。我正在门市部里进行豆制品批发业务。她看着我的门市如闹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店里的人都忙得没有空隙，大约知道我没有工夫与她谈什么，只在门外看了看，没有进入我的门市部。陪同他的人有五六个，其中一个人走进我门市部，说：“谁是洪旺程？”我连忙答应着说：“我就是，有事吗？”
　　来人说：“马副市长来了，在门口等你，要你去说几句话。”
　　我听了，只好跟着他来到门外。我已经见过马副市长，见到了她，很尴尬地说：“马市长，实在对不起，我没有迎接您的到来！”
　　马副市长说：“没关系，你忙着呢！我今天来不给你许多打扰，只是问问你，你所说的‘健康食品’，具体能在什么时候上市？”
　　我诚惶诚恐，拘拘谨谨地说：“多谢市长的关心。您在百忙中能到我这里看看，是对我莫大的鼓舞。我一定尽一切可能，做好尽快上市的工作，争取在五月中旬上市。不过，这是一系列的新事情，我需要做的工作都是我没有做过的，我力争在做的当中把产品做好，让消费者吃得高兴，让领导放心。正因为是全新的事，没有经验，在具体的实践中，难免有不完善的地方，请马市长和各位领导多多指示。”
　　马副市长说：“我看你样子，是非常忙碌的。好吧，我们等候你的佳音。你有什么困难，向市场管理的同志反映，他们会尽可能的帮助你，会协助你把事业做好、做强。好吧，我们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忙去吧。”说过，向同来的人招招手，上车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车走了，还像是在梦中，一直到他们的车开出了转弯处看不见了；加上许多一旁观看的人都说“啊！这就是我们凤城市的副市长？好一个美人呢！看样子，对老百姓挺关心。是好市长呢”。我听了这些议论，才醒悟过来——我现在是“形态失常”啊！
　　我回到门市部里，心里在说：“这一次好了，市长都上门来了，我那说出去的事，困难再大，也必须要真正的做了。可是，怎么做啊？我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好头绪啊……”
　　很快，上午的批发工作也做完了。我对雪梅说：“下午，你一个人忙吧，我要去与高叔商量做下一步的事。上午他们已经来了，我只能是赶紧把这件事做好。”
　　雪梅说：“你是不怕事的呢。我们做这样的批发，虽然是忙，也习惯了。你却又要做什么‘包装食品’。这下好了，看你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我虽然没有头绪，但仍然坚信能够做好。于是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政府支持，我总能做得好的。”
　　俗话说：“逼上梁山”，我这一回就要上梁山了，但不是别人逼的，是我要上新的高层。
　　我来到高叔家里，高叔刚刚送孙子去学校回来。高叔见我一脸异样的表情，说：“小洪，你下午不在门市部，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说：“高叔，我现在还真有事了。上午马副市长他们来了一班人，见我忙得分不开身，把我叫到门口说了几句话，我答应五月中旬要把豆制品包装上市。现在都到四月底了，我怕来不及，特别来与你商量呢。”
　　高叔说：“商量个逑！你说的那事，我不知道怎么个做法。我只是在株洲看到了你哥哥姐姐厂里的包装产品，但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我能有什么主张呢？”
　　我说：“高叔，其实‘食品包装销售’不是难事。包装好的产品，保鲜期可以延长，用包装箱装好，还可以长途搬运。比普通的不包装会受欢迎。而且，我作为厂家，还可以扩大生产，打开更广阔的销路。也就是说，食品包装销售，是我生产豆制品的远景计划。你老人家要支持我啊。”
　　高叔听了，向我仔细打量着说：“你说的这么好，可是，我应该怎么做才算支持你呢？”
　　我说：“具体做起来，事情是很多的，只能是一件一件的做得来。现在，我已经向副市长表了态，五月中旬包装的产品就得上市。马上要做的是，到时候能够上市的工作。”
　　我接着说：“现在凤城市内我还没有打听到哪里可以做‘豆制品包装袋’的。虽然这不是很难的事，但是，我马上是要用的，不能慢慢找。我想请你辛苦一趟，到株洲我哥哥那里，叫哥哥给我到那制包装袋的地方，给我做一批包装袋和包装箱来。”
　　高叔听了，笑了起来，说“啊？要我跑路，那还差不多。其实别的事我也做不来。”
　　我说：“这不仅仅是跑路的事。到了那里，那厂里或者一时做不来，你还要去催促他们，务必争取早一天把货办到手。而且仅仅有包装物品还不够，还要有封口机、装箱机。你也要与我哥哥说，叫他一并给我办好了，一起运回来。只有这些东西都到位了，我才可以做‘包装豆制品’的事。你这次去株洲，大约需要多少天，现在还做不了决定。”
　　高叔说：“你说的事这么多？那我什么时候动身呢？”
　　我说：“什么时候动身还不急。我们要先商量一下，我这个包装豆制品，应该取个什么名称。去叫人家给我做包装袋、包装箱，必须要在袋子、箱子上印上这些名称的。”
　　高叔说：“啊？真不简单呢。那你想给你的包装产品取什么名字，你想好了没有啊？”
　　我说：“我想是想了，但不知道是否符合你所说的‘实际’情况，你给裁论裁论看看。”于是，我说：“想取‘美思味豆制品厂’的名称，您说怎么样？”
　　高叔听了说：“行！这个名称能用。也就是说，你的产品是美味还让人想的好产品。”
　　我说：“你说能用，我们就用这个名称去做包装袋、包装箱。以后，我那豆腐坊就改名叫‘美思味豆制品工厂’了。现在就要把产品打出去，好向马副市长交差。等销路打开了后，工厂是要大规模扩张的。这可以等一个时期再考虑。现在是如何能快一点把产品拿出来的事。”
　　高叔听了，说：“你这是大事业，一定要谨慎做好。其实，你现在的豆腐批发做得是很好的，虽然是忙了一点，可是，做哪一件事，只要是能挣钱的，都会是很忙的。你这豆制品包装业务开张后，怕是要更忙的啊。”我对他的看法，表示赞同。
　　于是，我将高叔去株洲将要办的事，开了个项目与数量，并且给哥哥打了电话，请他帮助高叔把事情及时办好。哥哥答应了。但他说：“你说的事不难办，但你一定要做有把握的事，才好让我们放心！”我说：“哥哥放心，我一定能做出有把握的事来。”
　　四月二十日，高叔动身往株洲去了，我还在家里做豆腐批发生意。
　　高叔这一去，到五月二日才回来。同时从火车行李房托运带回来了豆制品各种包装袋五千只，黄板纸包装箱五百个，都做得很精美。还有封口机五只，封箱机两只。我看了看这些东西很满意。这是哥哥的用心，高叔的辛苦的结果。我内心里真的感谢他们。
　　于是，我从附近的工艺厂做了一块绿色的门牌，上面嵌上了金色的“凤城市美思味豆制品工厂”的宋体字——我准备五月十日“美思味豆制品工厂”正式挂牌开业。
　　八号，我已经将包装好的豆制品的样品送到了马副市长的办公室，也送到了市工商局。并告诉了他们，我的工厂十号正式开业，他们都很高兴。马副市长还说：“你辛苦了！”我说，有领导的关心与支持，我辛苦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是应该的。
　　十号这天，市政府的宣传口子的人来了不少，还拍摄了视频。第二天，在凤城市各大报纸、电视台都进行了宣传。我感觉，我已经是被“逼”上了架鸭子，必须真正“扑腾”了。
　　十号这天，来批发豆腐的客人都是进的包装成品。他们都说，还是包装的产品气派，又干净又美观，客人会更加欢迎。不仅如此，我还少量的生产了“豆腐皮”和“豆腐果”，由于数量不多，批发商们都抢着买走了。
　　其实，我这个时候还只是“试产”。虽然是试产，“美思味工厂”也算是在运行了。
　　我2007年5月首次创办，经营的业绩当然比原来的“豆腐坊”好多了。到了9月中旬，马副市长再次视察我厂，肯定了我的作为，并且鼓励我再接再厉，务必把新产品做好做强。2008年1月1日，凤城市人民政府发布政府令：在凤城市全面实行豆制品裸体下架，全部上架包装的豆制品。这也是凤城市创造全国首家城市没有散装豆制品销售的先例！
　　其实，豆制品包装上市确实是好事——干净、卫生。包装是生产厂家根据市场客户需求来定量生产的。当初，我做梦没有想到，我个人的创新作为，居然带动了整个凤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