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铁路魂>第十章 维权争自由

第十章 维权争自由

作品名称:铁路魂      作者:安子川      发布时间:2021-09-03 15:35:56      字数:4819

  也就是在几个女人被骚扰的第二天,正好工地上要派人到宝州用轨道车运材料,马学仁、爷爷、高宝堂和狗蛋四人主动报名前去。这也是马学仁早已准备好的。
  因为,在修路工地,每一周都要派人去宝州或者别的站区运送材料,不是铁轨、枕木,就是道砟、工具。正是瞅准了这样的机会,马学仁和爷爷他们才商量,如果有机会就去宝州反映情况。所以当天晚上发生在山上的事,他们全然不知。直到两天后回到站上,不但知道了此事,还得知张秋香的男人严军军被打的事件。
  原来,张秋香被坏人骚扰的事件发生后。第二天,在家的几个男人就知道了,气得严军军说啥也要揪出这个小蟊贼算账。
  他详细了解了当晚的情况,得知来人的指头被媳妇咬了一口后,断定这个人的手指头肯定受伤了。只要查出施工队了谁的手指头受伤,十有八九就找出了这个蟊贼。
  在查找中,刘大嫂一再叮咛:“查可以,不要声张,也不要莽撞,一切等马大哥他们回来后再做决断。”
  几个人把可能怀疑的目标一一梳理了一遍,最有可能的就是候黑彪和他手下的几个监工。
  这几个监工,平日里不是横行霸道,就是好吃懒做,动不动就对不听他们指挥的工友大打出手。刘大嫂和奶奶她们几个女人刚一来到这里,这几个家伙就像饿狼见了小羊羔一样,眼睛都绿了,不是吹口哨,就是说怪话,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有好几次,刘大嫂发现,侯三和麻五鬼鬼祟祟地在她们周围转悠,还不时地发出怪笑。
  记得她们和潘振山老伯上山摘水果那天,这两个家伙就跟了她们好远一段路程。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两个人正围着在家看孩子的杨改凤嬉皮笑脸地乱答讪,吓得杨改凤一句话都不敢说。幸亏刘大嫂和奶奶几个及时回来,两个家伙才灰溜溜地吹着口哨离开了。
  当时没有人在意这些,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敢胡来,现在一想,还真有点后怕。
  这么一分析,大家决定,先从侯三和麻五下手,接近他俩,观察动向。张秋香不是说咬了那人的手指头吗?那就看他俩谁的手指头受伤了,肯定揪出疑犯。
  中午时分,几个女人正在家里吃饭,忽然郭改凤的男人魏建成急火火地跑了进来,说是严军军被侯三他们打了,候黑彪还说要开除严军军。刘大嫂一听,知道不好,就让郭改凤在家看着孩子们,自己带上奶奶和张秋香,拔腿就往站区跑。
  快到站区的时候,老远就看见食堂门口围了一圈人。候黑彪站在人群中间,指手画脚地给大家训话。旁边的侯三、麻五和几个亲信,个个耀武扬威,凶神恶煞。而被打倒的严军军鼻青脸肿、满身是伤地躺在石头和铁牛的怀里,其他十几个工友围在一旁,无声地听着候黑彪的训话。
  “告诉你们,不想干都给我滚蛋,别没事找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受伤的严军军。“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侯三非礼了你媳妇。这能是栽赃陷害的事吗?”
  严军军无力地说:“你看他的手指头,问他为啥受的伤?”
  “我受伤是不小心被石头砸的。”侯三凶狠狠地狡辩。“再说,你管我怎么受的伤?还得给你说吗?”
  “那你们也不能打人呀!”刚好赶来的刘大嫂和奶奶几个,一听这话,刘大嫂立马质问。
  张秋香看看自己的男人被打得满脸是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个挨千刀的打你了,不得好死,他个挨千刀的。”边哭边骂,边骂边抱着男人的头,又是擦脸上的血迹,又是捋顺蓬乱的头发。
  看到这情景,刘大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把人打成啥样了?真是强盗,到底还讲不讲王法?”
  刘大嫂的几句质问,让候黑彪等几个人很是惊讶,他们没想到刚刚刹住了这些工人们的威风,正准备好好发发淫威,却从中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是个女程咬金。候黑彪正要接话,侯三抢先嚷开了:“人就是我打的,你能把我怎么样?”他奸笑地看看刘大嫂“再说了,你是他什么人,这么关心。”
  “他是我兄弟,你打人还有理了?”刘大嫂大声质问。
  “我还以为是你男人呢?有时间还是关心关心你男人去吧!”侯三更加放肆地淫笑。气得刘大嫂浑身哆嗦,正要扑上前拼命,却被侯三使劲推了一把,扬起鞭子就要抽打。扶着严军军的石头和铁牛同时上前一步,用身体挡在了刘大嫂的前面。
  “不许打人。”几乎是石头和铁牛同时喊了起来。
  “不许打人。”“不许打人。”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个个握紧拳头高声大喊。
  候黑彪一看这架势,赶忙制止了侯三和麻五,对着愤怒的人群大声喊道:“怎么,你们还想造反吗?都不想在这里干活了?”见人们依然群情激奋,向前移动,侯三、麻五以及另外几个打手正要拉开架势大打出手。人群中的张秋香突然大声喊道:“孩子他爸,你咋了?你醒醒,你醒醒。”
  突然的喊声让大家瞬间停止了呼喊和走动,纷纷回头看着受伤的严军军。刘大嫂和奶奶急忙跑向张秋香。只见严军军人事不醒地躺在张秋香的怀里,吓得张秋香不知如何是好。石头一看这情景,急忙对铁牛说:“赶紧送卫生所吧!”说着,一弯腰,在铁牛的扶持下,背起严军军就向站区卫生所跑。后面的张秋香、刘大嫂和奶奶几个紧跟其后。
  经过卫生所大夫的诊断检查,严军军很快清醒了。除了鼻子和头皮以及身上几处肌肉受伤外,内部组织没有大碍。之所以会出现刚才的晕厥,一是劳累过度,二是鼻子流血过多,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才出现了暂时的休克。
  听说人没有大碍,在场的几个人都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心。
  张秋香看着渐渐清醒的严军军,又是哭又是埋怨:“谁让你跟人家打架呢,你能打过那帮土匪吗?”
  “可我一看到侯三右手中指用纱布包着,就知道是他非礼的你,我咋能控制得住?非要找他算账。”严军军看看大伙,继续说:“只是当时没带家伙,他们人多,就被他们占了便宜?”他停了一会,气愤地一拳砸在床头上:“等我好了,还要找那狗日的算账。”
  “千万不要再莽撞了。”刘大嫂赶紧制止:“我早给你们说,先调查,再做打算,最起码也要等到马大哥他们几个回来再说。你这一莽撞行事,结果吃了大亏。”
  “就是,还是等马大哥他们回来再说吧!”奶奶也赶紧附和。
  在场的石头和铁牛及魏建成也表示赞同。
  听完刘大嫂、严军军、石头、魏建成和铁牛的详细叙述,狗蛋第一个站出来说:“我看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侯三这王八蛋一下不可。”
  “我看和候黑彪手下的几个打手一块收拾,要不这样下去,就太无法无天了。”爷爷气得一拳砸在了山洞旁的一块大石头上,震得洞壁的砂石唰唰掉落。
  “就是,这帮家伙就欠收拾。要不根本不把咱们当人看。”高宝堂气愤地牙齿咯咯直响:“就拿这次我们去宝州说吧,明明主管工程的总设计师说新老职工都有工资,可副总指挥长,也就是候黑彪的姐夫,硬说这个权利在各工程队长手里,人家有权决定工人的工资。这不胡扯淡吗?
  马学仁看大家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赶紧摆摆手说:“所以我说,这次大家千万不要鲁莽,一定要小心行事,共同商量个好办法。既要杀杀候黑彪这帮恶势力的威风,也要为大家讨回公道。”他停了会,继续说:“不过,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女人和孩子们的安全。我们要吸取教训,不能把她们再分离出去,这样太危险了。这也是我们之前考虑不周到的地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能怪你们。以后我们注意点就行了。”刘大嫂赶紧解释。
  “那也不行,得想办法住在一块。一定要找些木料、毛草啥的,在站区再盖几间房子,或者,再找候黑彪,争取得到站区的支持,盖几间家属宿舍也行,让家属们都搬到站区来住。”马大哥认真而果断地说。
  “这办法好是好,但必定得有个过程,上次的木料,我们都找遍了,牛毛毡没有,茅草也找完了。这次再要木料,只有上山去砍。但这也不是长久之地,最好的办法就是争取站区支持。”爷爷接着马学仁的话分析。
  “要争取站区的支持,我看很难,没看候黑彪那熊样,他能帮咱们?”高宝堂不无担心地说。
  “就是,想让候黑彪帮咱们,那根本不可能。不给咱使绊子就不错了。”石头表示反对。
  其他人也面露难色。
  马学仁看了看大家,微微一笑说:“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借着这次打人事件,找候黑彪伦理,我想他不会不答应。如果大家都不干活了,他也就不好给上级交差了。”说着,他看了看大家,一个个都认真地听着他的下文。
  他继续说:“只要我们把候黑彪扣发工友工钱事兜出来,并要求他补发给大伙,我想他不会不害怕的。如果他答应了条件,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如果他不知悔改,依然胡作非为,那咱们除了找机会收拾侯三外,最好的办法就是集体罢工,不信他不害怕?”
  “你说集体罢工?”爷爷惊讶地问。“就像二七年郑州铁路大罢工那样?”爷爷感到有点兴奋。
  “是的,就像二七大罢工那样。”马学仁态度坚决。
  “可我听说,那是共产党领导的有组织的罢工?”高宝堂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马学仁笑笑说:“不管是谁领导的罢工,只要能维护大伙的利益,咱们就学着干。”
  “对,马大哥说得对,只要能让咱们活得像个人样,咱们就干。”爷爷说。
  “这样吧,马大哥有学问,大伙就听他的。他说咋办就咋办。”高宝堂也积极响应。并第一个表态:“马大哥,你说吧,下一步咋办?”
  “我就是想找候三报仇。”严军军躺在床上,仍然怒火中烧。
  马学仁看了看严军军,态度依然坚决地说:“放心吧,兄弟。大伙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他看了看大家,稍微放低了声音说:“这两天我们要做的就是私底下和工友们联系,宣传咱们去宝州了解的真实情况。告诉大伙,站区不但取消了新工的工钱,也克扣了老工的工钱,降低伙食费用,连最基本的住宿问题都不能解决。就说别的站区根本不是这样,新工老工一分钱都不少。以此来激起大伙的公愤,然后再商量罢工的时间。”
  就在大家纷纷宣传站区克扣工人工钱和生活必须品的同时,马学仁、高宝堂、爷爷、梁刚刚、魏建成、狗蛋、石头和铁牛几个,利用午饭后的时间,又一次找到了候黑彪的办公室。
  说实在的,自从侯三几个打了严军军后,候黑彪就知道夜袭新工家属的人一定是侯三。
  侯三的劣性他非常清楚,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侄子,但他却像亲侄子一样对待。必定在外混得有自己的人才行,否则,谁会给你真正卖命。只是,侯三头脑简单,爱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一点他最不放心。再加上同村的麻五,本来就好吃懒坐,贼眉鼠眼,自从投奔他以后,两个人更是臭气相投,一丘之貉。
  不过,候黑彪非常喜欢这两个人的奴才相。要管好这些工人,强迫着他们把每天的活干好,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
  于是,候黑彪也就对两个人放任自由,任他们欺压工友,胡作非为。这两个人也不傻,很快联络了六七个好吃懒坐、心狠手辣的社会闲人充当监工和打手。更有甚者,不知从啥时候开始,还和山里的一小撮土匪勾结上了,经常干些打家劫舍,奸淫妇女的勾当。
  起先,候黑彪还有些顾虑,万一让指挥部知道了此时,既是他姐夫护着他,恐怕也难保住他站区队长的职务。可后来渐渐发现,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工人们都听他的,没有势力不行,更何况土匪这个名字,谁听了谁不害怕。
  这样一想,他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事就怪不到他头上,还可以增加他的淫威,让他成为站区的真正霸主。
  但是,最近新来的几个河南担子,却让候黑彪着实头疼了起来。他隐隐感到这些人不是善茬,尤其是那个叫马学仁的家伙,沉浮很深,人缘极好。王安民、高宝堂、严军军、梁刚刚、魏建成、狗蛋、石头和铁牛,好像全听他的。听说他们借着去宝州拉材料的机会反映了站区情况,知道了自己克扣工人工钱、生活用品。看来不找机会教训教训这帮人,以后的好日子还真不好过了。
  这天,马学仁和爷爷他们几个,按计划再次找到了候黑彪。提出了侯三偷袭工友家属的事,并要求站区立即盖宿舍,以解决女家属和孩子住宿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和强硬要求,给候黑彪来了个措手不及。他气得脸色都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发雷霆道:
  “我再一次告诉你们,本来我是要开除严军军的,鉴于你们刚来,对这里的规矩不懂,先原谅你们这一次。没想到你们竟得寸进尺,一再诬陷好人。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再一次拿不出证据,我不但要开除他,还要送他去法庭,告他诬陷。”说到这里,候黑彪看几个人都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话吓住了大伙,继续说:“至于你们说的改宿舍房,一点门都没有。还是那句话,我这里只给干活的人吃住,家属孩子一概不管。”
  听了候黑彪的这番话,在场的七八个人真想上前奏他一顿,无奈侯三几个把候黑彪护得严严的,加上马大哥的制止,他们只好走出了候黑彪的队长室,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