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梅妃移居上阳宫

　　有了杨贵妃，梅妃被冷落了。本来，玄宗皇帝是深爱着梅妃的，梅妃以梅花自比，欣赏梅花的不畏严寒，梅花的不屈不挠，欣赏梅花能傲立雪中，不畏严寒，不惧霜刀，欣赏梅花的坚强、美丽且有德行。梅妃欣赏梅花的不趋荣利，高雅忠贞。她品行无私，不迷恋奢华权势，始终以《二南》为准则，不以才貌迷惑皇帝，常劝皇上勤政，效法贞观之治，喜得玄宗皇帝高兴地说：“以往嫔妃巴不得朕朝暮相伴，想不到爱妃这般识大体；岂不愧是朕的红粉知已。”梅妃入宫后，不为自己的家族多求恩泽，一次玄宗皇帝带她到勤政殿观看鱼龙百戏，回来时兴致很高，欲封官于其家庭，显示皇恩浩大。梅妃谢曰：“家中深惠皇恩，愿陛下以苍生为重，施恩百姓。”因此江家一向不甚富有，曾因救济灾民散尽家财而传为佳话。
　　但是跟杨贵妃比较起来，梅妃就有些不足之处。玄宗皇帝对梅妃不满足之处，就在于梅妃过于自洁。虽然梅花的这些品德令人敬重，但是玄宗皇帝也常常有些不满意。你一个跟皇后一样地位的人，做小家碧玉的打扮，说的话都是小户人家贤淑妻子的金科玉律，就显得过于小气了。但是杨玉环就大不一样，她能够尽力挥霍皇家贵妇人的大富大贵，能够极尽大美人的媚态娇艳，让玄宗皇帝尽情地享受。这样一比较，优劣自然明确起来，于是玄宗皇帝把全部的爱就集中到杨贵妃的身上，梅妃自然就被冷落了。
　　心地善良的梅妃看到这种情况，为了不引起争斗，尽量避免与杨贵妃在一起。于是主动提出自己迁往上阳宫，上阳宫是一处大型建筑群，这里的宫殿建筑还以繁华著称。宫殿建筑达数十处之多，宫之正殿是观风殿，武则天还政以后就居住在此殿。除宫殿建筑外，门阙、台阁、亭观极尽豪华。李赓《东都赋》对上阳宫做了描写：
　　“……上阳别宫，丹粉多状，鸯瓦鳞翠，虹梁叠状。横延百堵，高量十丈。出地标图，临流写障。霄倚霞连，屹屹言言。翼太和而耸观，侧宾曜而疏轩。”
　　梅妃住进上阳东宫，终日过着冷宫般寂寞单调的生活。但是梅妃认命了，梅妃想，自己原本是福建一民女，能够得到大唐皇帝的宠幸，也算不枉一世了，何况现在还住在大唐最豪华的宫殿里。但是有时候想起当日受宠之日，也不免悄悄掉泪。
　　没有事做，梅妃就在上阳宫到处转悠，欣赏宫殿的繁华，品赏诗句的韵味。上阳宫在皇城的西南部。它南临洛水，西拒谷水，东面就是皇城的右掖门南面。它修建于上元中，高宗晚年常居此听政。东面二门，南面是提象门，北部星躔门。提象门内有观风门，南有浴日楼，北有七宝阁，里面有观风殿。殿东面又有丽春台、曜掌亭、九洲亭。它们的西则有西上阳宫。两宫夹谷水虹桥以供车辆行人过往。北部有化成院，西南有甘露殿，东有双曜亭。再往西是麟趾殿，东边有神和亭，再往西就是洞元堂。观风殿的西边有芙蓉亭，再往西有宜男亭。北部有芬芳门，它的里面有芬芳殿，又有露菊亭，宜春、妃嫔、仙杼、冰井等院子散布其内。上阳宫的南门叫仙洛门，它的西部是通仙门，里面有甘汤院。再往北偏东有玉京门，门内北有金阙门，南有泰初门。玉京门西部有客省院、荫殿、翰林院。
　　梅妃在上阳宫就是那么漫无目的地转悠，感觉这上阳宫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其中到底有多少宫殿，多少亭台阁榭，是无法说清楚的。
　　欣赏众多的诗歌是梅妃在上阳宫的生活内容之一。这不，梅妃又瞪着一首诗仔细琢磨起来：
　　“上阳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宫处处流。画阁红楼宫女笑，玉箫金管路人愁。幔城入涧橙花发，玉辇登山桂叶稠。曾读列仙王母传，九天未胜此中游。”
　　又有一首是则天皇帝时候大诗人宋之问的名作，诗曰：
　　“广乐张前殿，重裘感圣心。砌蓂霜月尽，庭树雪云深。旧渥骖宸御，慈恩忝翰林。微臣一何幸，再得听瑶琴。”
　　又有一首是大诗人刘长卿的：
　　“玉辇西巡久未还，春光犹入上阳间。万木长承新雨露，千门空对旧河山。深花寂寂宫城闭，细草青青御路闲。独见彩云飞不尽，只应来去候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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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梅妃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跟玄宗皇帝相见了，心中难过，不免掉下泪来。梅妃急忙用手帕擦干眼泪，回到琴房准备弹琴，忽然心中有了灵感，于是走进书房，手提羊毫，手腕轻动，一首《楼东赋》一气呵成：
　　“玉鉴尘生，凤奁香殄。懒蝉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缘。苦寂寞于蕙宫，但凝思乎兰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况乃花心飏恨，柳眼弄愁。暖风习习，春鸟啾啾。楼上黄昏兮，听风吹而回首；碧云日暮兮，对素月而凝眸。温泉不到，忆拾翠之旧游；长门深闭，嗟青鸾之信修。忆昔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宴，陪从宸旒。奏舞鸾之妙曲，乘画鷁之仙舟。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属悉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
　　玄宗皇帝看了这首《楼东赋》，颇有感慨，准备把梅妃接回后宫，但是又担心引起杨贵妃的不满，到底没有把梅妃接回去。梅妃感到非常失望。
　　一天，玄宗皇帝在花萼楼会见外国来使，外国来使给皇上进献了一斛珍珠，这可是上等的化妆品啊。玄宗皇帝为了安慰梅妃，派高公公把一斛珍珠赐给梅妃，梅妃当即作诗一首回赠玄宗皇帝，诗曰：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高公公把《一斛珍珠》与梅妃的诗交给皇上，皇上看了梅妃的诗，心中很不是滋味，想起昔日的恩爱，玄宗皇帝感到非常对不起梅妃。但是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一边是杨贵妃这边不能得罪，一边是对梅妃感到非常的内疚。怎么办啊，玄宗皇帝也有难处啊。
　　这一天，梅妃又想起自己的家乡。梅妃记得，就在自己入宫的第二年，皇夫诏准自己一家人回老家探亲。这皇帝的妃子回娘家省亲可是一件大事啊。那时候，皇上派了三百人的宫廷禁卫于沿途保护车队，皇上还派著名宫廷乐师雷海青带着一批梨园艺人随行，一同来到梅妃老家。雷海青生于莆仙地区，玄宗皇帝派他回莆田，把宫廷的歌舞在江南一带发扬光大。
　　当车队到了木兰溪畔，江采萍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在这里放鹅，那一大群白鹅在木兰溪游泳，我唱着爹爹教给我的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爹爹还告诉我，这首诗的作者是初唐诗人骆宾王在七岁的时候写的。我听了，想骆宾王在七岁的时候就能够写出这样的好诗，真是神童啊，怪不得成了大唐著名的诗人。从那时候我就爱上了诗歌，并且在爹爹的教导下学习作诗。想不到现在自己做了皇上的爱妃，常常与皇上吟诗作赋。江采萍想到这里心中感到甜滋滋的。
　　不知不觉，车队已经到了黄石镇江东村，车队在村子大门外的大道上停下来，村子里的人们和附近几十个村子的人们听说我江采萍回娘家探亲来了，村子里三四百人和附近几十个村子里几千人都赶来看热闹。那时候我江采萍是多么的风光啊。我从花车里走出来，数千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可以听到人们赞叹的声音。
　　宫女们簇拥着我进入村子，村子的道路上都铺了地毯，我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进入我的老家。我的老家是一栋被称为“四水归堂”的四合院，正面是大门，迎面正房为大厅，后面院内是二层楼房。由四合房围成的小院子就是天井。我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走进大厅，我注意到，整个的四合院被修饰一新。我被宫女簇拥着在四合院里转了一圈，就被带到四合院后面一座看起来非常豪华的府邸，府邸大门口题着“浦口宫”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我吃了一惊，自己的老家为自己修了宫殿了，宫殿好大啊，这宫殿该要花去多少钱啊。
　　我被宫女们簇拥着进入宫殿正殿，只见供奉着自己的塑像，塑像仪容端庄，活脱脱一个大美女。我看到自己的塑像如此美丽，心想我江采萍成为神了。那时候自己感到多么的幸福啊。正殿左边是弟弟江采芹的塑像，那时候弟弟已经被皇上封为江国舅。后殿供奉着皇上的塑像，题名为玄天上帝。
　　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自己被带到村边宁海桥附近的江边，只见一块巨石上，刻着“梅妃故里”四个大字，不远处有梅妃亭，亭子上有一尊白色的梅妃塑像。
　　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梅妃感到无比的自豪，想不到如今……梅妃想到这里，不由扑簌簌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