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宗皇帝带着梅妃游梅园

　　梅妃对梅花的喜爱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玄宗皇帝为了满足她的爱好，每天都要带着她去长安城北的禁苑。唐长安城继承隋制，保留了城北隋大兴苑，并更名为“禁苑”。禁苑位于长安城北部，它的规模非常大，禁苑东西长二十七里，南北宽二十三里。苑内芳草萋萋，花树杂陈，建筑疏朗开阔，除可游乐和娱乐活动之外，还有驯养野兽、马匹的园子，苑的东北部有虎圈，这是皇家的动物园。也有一些果园和菜园，葡萄园就是其中的一种果园，是供应宫廷水果与蔬菜的生产基地，还有几个养鱼池。还有作为皇帝狩猎、放鹰的猎场。
　　与玄宗皇帝有密切关系的是梨园。禁苑中有梨园，梨园旁设院，招集有许多美貌多姿的梨园弟子，专门攻习研究音乐舞蹈。唐玄宗酷爱音乐舞蹈，亲自担任梨园教师，这些弟子经过专业培养，技艺水平很高。梨园整日笙歌阵阵，软舞习习，是皇家的艺术院校。唐玄宗以帝王之尊，常常也粉墨登场演出。在梨园附近有梅园，玄宗皇帝带着梅妃进入禁苑，主要目的就是进入梅园欣赏梅花，不此时正是梅花开放的季节，玄宗皇帝带着梅妃进入梅园欣赏梅花。
　　在入宫的第二天，当玄宗皇帝得知梅妃非常喜欢梅花的时候，玄宗皇帝当即带着梅妃来到禁苑中的梅园。一进入梅园，梅妃就被那满园的梅花迷住了。这皇家园林跟民间的园林就是大不一样，不但园子大，而且梅花的种类齐全。梅花的主要品种宫粉梅、朱砂梅、红梅、大红梅、照水梅、绿萼梅、金钱绿萼梅、玉蝶梅、洒金梅、美人梅、垂枝梅等在梅园里都可以看到。虽然梅妃对梅花的种类没有专门研究，但是聪明绝顶的梅妃从梅花颜色的细微差别也看出了它们属于不同的种类。
　　玄宗皇帝看到梅妃专注地看着一朵盛开着的梅花，问：“江妹子，世界上花多种多样，其中牡丹被称为花中之王，洛阳牡丹天下闻名，你为什么独独对梅花情有独钟呢？”
　　“皇哥，小女子也有一问：为什么有那么多著名诗人喜欢写莲花呢？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当朝的大诗人李太白、王昌龄都有诗歌写莲花，这是为什么呢？”
　　“啊呀呀，我的爱妃，朕倒被你江爱妃问住了，让我想想再回答你。”玄宗皇帝说罢用手在头上拍拍，做出思索的样子。忽然玄宗皇帝又说，“我一下子还想不出答案，还是你江爱妃先回答朕的问题吧。”
　　梅妃笑笑说：“奴家知道，皇上……”
　　“现在你江爱妃不能叫朕皇上了，应该叫朕‘皇夫’；也不能自称‘奴家’，应该自称‘本妃’。”
　　梅妃笑笑说：“本妃知道，皇夫既然向本妃提了问题，本妃应该给皇夫一个回答。其实答案也简单，梅花是大中华十大名花之首，与兰、竹、菊并称为“四君子”，与松、竹并称为‘岁寒三友’。梅花不畏严寒，是冬日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由于梅花在早春开放，是作为传春报喜、吉庆的象征，从古至今一直被大中华人们视为吉祥之物。梅有四德，初生为元，是开始之本；开花为亨，意味着通达顺利；结子为利，象征祥和有益；成熟为贞，代表坚定贞洁。这就是梅的‘元亨利贞’四德。梅开五瓣，象征五福，即快乐、幸福、长寿、顺利与和平……”
　　“好啦好啦，想不到你江妹子还知道这么多。不过你江妹子是不是读过关于梅花的诗歌？”
　　江采萍笑笑说：“皇夫也知道，本妃的父亲是一位老学究，什么古书没有看过？由于本妃喜爱梅花，我父亲就常常教我一些关于梅花的文章与诗歌。比如《尚书·说命下》就有‘若做和羹，尔惟盐梅’。诗经里有‘山有嘉卉，候栗候梅’。晋代的清商曲辞《梅花落》中有诗句：‘梅花落已尽，柳花随风散。叹我当春年，无人相要唤’，感叹春光易逝。南北朝有寿阳公主‘梅花妆’的故事，有陆凯折梅赠友人报春传情的咏梅名句‘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天所有，聊寄一枝春’。唐朝以前，上至帝王、名臣，下至布衣百姓咏梅作品大量涌现。如太宗先皇的‘送寒余雪尽，迎岁早梅新’的咏梅绝句。皇夫是不是也有歌咏梅花的大作？”
　　“啊呀呀，江妹子又将朕的军了，好吧，算朕欠江妹子一笔账，如果朕有了灵感，一定给你江妹子一首关于梅花的诗歌。”
　　从梅园出来，玄宗皇帝带着梅妃进入梨园。梨园是唐代教练宫廷歌舞艺人的机构。中宗时设在长安光化门禁苑中，有广场，兼可拔河、打球。玄宗皇帝时改设在蓬莱宫侧的宜春院。分设男女两部，选乐工三百人，宫女数百人于梨园教授乐曲。玄宗皇帝懂音乐，常亲自订正声误，乐工称“皇帝梨园子弟”，宫女也称“梨园子弟”。
　　一进入梨园，爱歌舞的梅妃很自然地也唱起了当时最流行的歌曲：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玄宗皇帝大吃一惊，这江妹子远在岭南偏僻之地，为什么也会唱大诗人王昌龄的歌曲呢？于是不由问道：“江妹子梅妃，你怎么也会唱大诗人王昌龄的歌曲呢？”
　　梅妃笑笑说：“皇夫，不是本妃说你，你也小看我江采萍了。那大诗人王昌龄在江南的金陵做官，江南的人民谁不知道王昌龄是大诗人？王昌龄的诗歌已经在江南广为流传，我江采萍为什么就不知道呢？”
　　“啊呀呀，朕真的有些糊涂了，那王昌龄确实在江南做官许多年，你作为江南的奇女子，自然会唱王昌龄的歌了。不过你除了会唱王昌龄的歌曲外，你还会唱那些大诗人的歌？”
　　梅妃立即唱起来：
　　“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
　　“奉帚平明金殿开，强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啊呀呀，打住！打住！你这江妹子，一发就不可收拾了，亏你记得那么多……”玄宗皇帝正在说话，梨园主管李龟年已经来到面前，李龟年看到皇上带着一位新美人，非常高兴，恭贺道：“恭贺皇上又得到新贵妃！”
　　玄宗皇帝介绍道：“她就是高公公从福建带来的姑娘，名叫江采萍，朕已经封她为梅妃。”
　　“恭贺梅妃娘娘得到皇上的宠爱，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于江采萍刚刚来后宫，还没有看到朝廷的大人物称呼自己作“娘娘”，又是“千岁千岁千千岁”，感觉好笑，说：“我还这样年轻，你叫我‘娘娘’，我可担待不起啊。”
　　李龟年心中感到好笑，看来这梅妃娘娘真的还是来自民间的小家碧玉，对朝廷的规矩还不太了解，但是正是这种青涩质朴反而更加可爱，怪不得皇上如此喜欢她。玄宗皇帝听了梅妃的话，解释说：“江妹子，是这样的啊，你做了朕的妃子，身份是仅次于皇后的，所有的人都应该叫你‘娘娘’，所以你不要听不惯。”
　　“奴家……不，本妃知道了。”
　　李龟年带着皇上与梅妃进入梨园中的舞蹈排练厅，只见众多的舞女踩着优雅的舞曲在翩翩起舞。江采萍第一次进入大唐皇家的舞蹈排练场，这场面让江采萍发呆了，啊，这么多的美女，一个个貌如天仙！皇上身边居然有这么多天仙一般的美女，居然还看上我江南民女江采萍，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据说在自己来到宫中以前，皇上因武惠妃去世而痛苦万分，以致万念俱灭，连国家大事也不管了，这武惠妃到底有多美啊。但是据说我江采萍来到皇上身边后，皇上的心情立刻就好起来，难道我江采萍也有武惠妃的吸引力吗？
　　江采萍正在胡思乱想，玄宗皇帝一把将江采萍抱在怀里，双目对视片刻，玄宗皇帝把手伸展，扶着江采萍让身体旋转起来。由于江采萍的舞蹈艺术也已经达到很高境界，居然与玄宗皇帝的舞蹈非常契合，很好地配合了男女双人舞的一连串舞蹈动作。此时江采萍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心想自己居然成为大唐风流皇帝的舞蹈搭档，这是多么的荣耀啊。
　　一套舞蹈动作收尾后，江采萍矫健的身姿仰躺在玄宗皇帝的右手上，左手捂住玄宗皇帝的左手，色迷迷的双眼凝视着玄宗皇帝的龙目。接着，随着玄宗皇帝手的动作，江采萍用一双手挽住玄宗皇帝的脖颈，与玄宗皇帝狂吻起来。排练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玄宗皇帝与江采萍一番表演后，李龟年说：“刚才皇上与梅妃表演的是男女双人舞的一套动作。男女双人舞的动作要领是婉柔中带着刚毅，要把男子的刚毅与女子的婉柔很好地融合在一套舞蹈动作里。特别要注意的是，在全套舞蹈动作中，都要把男女间的那种纯爱很好地表现出来，所以舞蹈双方都应该饱含深情。我们的皇上与梅妃真可谓绝代情圣，所以跳起舞来是那么自然，那么淋漓尽致。希望各位很好的体会其中奥妙。”
　　李龟年接着说：“今天皇上来到梨园，除了向大家介绍一下新来的梅妃，还要给新到的学员说说舞蹈的一些基本知识。下面我们就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皇上给我们讲课。”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玄宗皇帝说：“各位优伶，刚才你们的李院长已经给大家介绍过，朕身边的这位女子，是著名的江南才女江采萍，朕已经给她封为梅妃。朕为什么要封她为梅妃呢？原因就是她酷爱梅花。今天朕带她来梅园赏梅，顺便来梨园看看。由于前面一段时间朕心情不好，没有来梨园给大家讲课了，所以今天来梨园看看大家，一来让大家认识认识梅妃，二来也给大家讲讲课。讲什么内容呢？朕想给各位讲讲舞蹈的一些基本功。”
　　玄宗皇帝注意看看江采萍，说：“梅妃，朕知道你是舞蹈行家，朕有说得不对之处，还请不要看朕的面子，及时给朕指出最好。还有我们梨园的李龟年、李彭年、李鹤年三位教师，也不要因为朕是皇帝就随声呼和，平日的教学都是靠你们。如果朕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太好，就以你们说的为准。”
　　玄宗皇帝说到这里看看江采萍，说：“朕首先要给你梅妃介绍介绍，李龟年、李彭年、李鹤年三位教师是三兄弟，他们兄弟三人都有文艺天才，李彭年善舞，李龟年、李鹤年则善歌，李龟年还擅吹筚篥，擅奏羯鼓，也长于作曲。朕最欣赏他们创作的《渭川曲》。由于他们演艺精湛，王公贵人经常请他们去演唱，每次得到的赏赐都成千上万。他们在东都洛阳建造宅第，其规模甚至超过了公侯府第。”
　　玄宗皇帝说到这里又看看江采萍，江采萍正看着皇上笑。玄宗皇帝说：“舞蹈的基本功包括气息、伸展、关节、移动、延伸、滚动、速度、旋转、移动、起伏、跳跃十个部分。在开场第一部分“诵和气息”的展示过程中，开场的时候没有音乐，舞者们面对面站着，慢慢地从舞台两侧走向中间，只听见一位舞者念着《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其他舞者随着他的发声慢慢地开始移动身体，每一个看似简单的摆臂、律动却暗藏着无穷的力量，让底下的观众热血沸腾、备受鼓舞。通过宗教学习让他们更加充分地体会生命之源，感受生命最初的力量。能够更加自如地通过肢体、气息表达灵魂，传情达意。梅妃你说呢？”
　　玄宗皇帝忽然提问，江采萍不得不回答：“皇上，如果光有身体，光有技能，心不热，为什么要舞呢？舞蹈是先有情感的表达，再有肢体的呈现，也许这一段动作不是很复杂,但是其目的是为了让演员找到身体，找到肢体表达的出口。”
　　玄宗皇帝想不到江采萍有这样一段回答，说：“光有技能也许不够，但舞蹈中的情感表达仍需要建立在舞者强大的基本功基础之上，在‘旋转’、‘跳跃’的环节，观众为舞者们高超的技术技巧惊叹不已，叫好声不断，在这光芒的背后，是舞者数十年如一日艰苦训练的成果。”
　　玄宗皇帝的讲课引来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