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鸿都客面授机宜 兄弟俩吃喝嫖赌

　　却说鸿都客和徐明回到三和客栈，马上命令徐明去抓王二，悄悄地带到客栈。
　　王二是干什么的，是一个精明的捕快。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很快就把王二哄骗到了客栈，来见鸿都客。
　　鸿都客见了王二，却是一个老实的汉子，浓眉大眼，脏兮兮的。鸿都客见了他，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王二一见，眼睛就放光，鸿都客道：“叫你来，没有别的事，就想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王二道：“您老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您老。”
　　鸿都客道：“我听说你看见浪子燕青给贾家饭锅里下毒药，毒死了贾家的人，却不知是不是真的？老实回答。”
　　王二一听，就吓的不轻，想要跑，却见徐明站在门口，明知不妙。想要抵赖，却没有开口。暗自思索，看来这二位肯定是官府的人。
　　王二道：“要我说也可以，我说了你给我一百两银子，而且要保证我没有事情才行。”
　　鸿都客道：“行，给你一百两银子奖赏却也不是什么问题，到时候你只要能出来作证就可以了，我绝不难为你。徐明，给他取一百两银子。”
　　徐明当真给王二拿了两锭一百两银子，交到了他的手里。
　　王二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银子，心里当真很激动，当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马上跪下，道：“老爷容禀，浪子燕青给贾家饭锅里用一个小瓶子倒黑水水，是不是毒药我却也不敢保证，反正我没有吃饭，吃了饭的时间不长都死了。我可以作证，是我亲眼看见的，绝不说谎。”
　　鸿都客用笔纸写好，让他画押，王二倒是没有犹豫，画了押。
　　鸿都客又问：“你可知道浪子燕青现在何处？”
　　王二道：“听说他在省城，烟花巷有他的相好，听说叫什么小金子小银子，也弄不清楚。”
　　鸿都客道：“好了，你的事情完了，你可以走了，出去不可乱讲，给我当心点。”
　　王二叩了一个头，去了。鸿都客却也不怕他逃走。凭空得了一百两银子，王二也很开心，怎会告诉别人？
　　鸿都客吩咐徐明道：“你们兄弟带五百两银子先去省城，在烟花巷寻找浪子燕青。却要格外小心，不要让他发现你们的企图，最好接近他，和他做朋友，趁机摸他的情况，摸清他使用的是什么毒药才可以动手，万万不可大意。你们兄弟有本事就使用，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吃喝嫖赌，我鸿都客都会支持你。现在你们给我牢牢记住，你们不是办案的官差，不可以用官面上的一套对付浪子燕青，给我用流氓无赖的手段制服他。你们先走，我随后也去省城和你们会合，我会住在城墙边上的鸿宾客栈。”
　　徐明答应一声，且回东昌府，带了钱，和兄弟徐亮离开齐河县去省城济南府。
　　却说鸿都客慢慢回到东昌府，徐明兄弟已经走了。他倒不着急，和翠环恩爱一番，说说闲话。和小弟弟玩一玩，倒觉得很有家庭情调，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觉得很惬意。又带小弟弟到街上转了一转，再给他买了几件衣服，穿的就像财主家的小少爷，才带回客栈。
　　鸿都客和翠环搂了一个晚上，却也恩爱。
　　第二天，鸿都客告别翠环姐弟，漫步过了黄河，吟诗一首：
　　凛冽西北风，黄河化冰凌。
　　野船无人渡，路平四面通。
　　来往为名利，索索抖寒风。
　　一步失足恨，水深落窟窿。
　　过了河，鸿都客雇了一辆车子，直到省城，照样是鸿宾客栈下榻。主人一见，热情接待，把他住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暖暖和和。鸿都客也很满意。
　　过了一天，徐明来报，已经查明，浪子燕青在济南烟花巷和一个叫小银子的妓女打得火热。白日里就在赌馆赌钱，夜晚就在小银子家歇宿。
　　鸿都客道：“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王二的证言却也无用，他断然不会承认下毒。他又会武功，你们兄弟镇他不住，要制住他，除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给徐明设计交代一番，徐明会意，去了。
　　鸿都客到了省里，免不了去拜访宫保大人。宫保大人热情接待，进了客厅，寒暄坐下。鸿都客道：“前次有负宫保美意，实在是有点私事，不得不去，想宫保必能原谅。”
　　宫保笑道：“先生不要客气，我并不怪先生，先生乃神仙中人也，功名富贵岂能打动先生之心？我岂能不知？先生游历曹州，却发现玉太尊残酷如此，实在是兄弟之罪，用人不当。若非先生，真不知如何处理，惭愧的紧。”
　　鸿都客道：“我本不想再管官场之事，谁知宫保大人的手下，个个精明，却硬给鸿都客上套子，挣不开。这回，又把齐河县十三条人命案子的侦查之事交到了我的手中，真的很无奈。没办法，这才回到省里侦查此事，顺道来看看宫保大人。”
　　宫保大人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能者多劳，先生就多辛苦辛苦。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助，一指宽的纸条来，钱，人，我宫保都会鼎力相助。”
　　二人又聊了半点钟，端茶告退。
　　却说徐明兄弟二人得了鸿都客的计划，当下打扮成土财主，就到了烟花巷，认识了小金子，小银子，在她家又嫖又赌。几天功夫，就和浪子燕青成了朋友，关系很不一般。
　　在小金子家里，徐亮兄弟和浪子燕青掷骰子赌了一局，竟然输掉了四百两银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浪子燕青大喜，认为这兄弟二人简直就是老土，凯子，是专门来给自己送钱的。谁知风向却倒了，渐渐地，徐明兄弟竟然手气好了，不但捞回自己本钱，反而赢了浪子燕青银子八百两。
　　第二天，浪子燕青又在赌馆推牌九，又输给别人三百多两银子，还输给徐亮欠账二百多两。身上的钱早完了，别人不和他玩了。浪子燕青道：“再赌一局，一起算账。”大家都不答应。
　　徐亮到:“燕青大哥，看你也是个豪爽仗义人，我想这么办，你说几时能还？我借给你，但是我这银子三天内要用的，你可不能耽误了我的正事。”
　　浪子燕青早急眼了，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明天，最迟后天我就会还给你，我已经让家人回去拿银子了，来了就给你。”
　　当时借给了浪子燕青五百两银子，扣了自己赢的二百两，还余二百多两。燕青一见银子不多，又苦苦哀求再借五百两，答应第二天还账，绝不欠账。
　　徐明倒也豪爽，真的又借给了燕青五百两。不过，让他写下了欠账一千两的借据，这才算完。
　　却说浪子燕青七百多两银子在手，胆子也大了，上去继续赌博。上去就赢了两条，开心死了。接着倒了霉了，一会儿工夫，银子又输了个干净，没有了银子，只能看着别人玩，上不了场了，却也没脸再向徐明兄弟借钱。
　　百无聊赖，燕青又不甘寂寞，又看见庄家不断赔钱给偏家，再次不要脸的向徐明兄弟借钱。徐明兄弟很“无奈”，只得又借给他二百两。上去，一把就给燕青赢回了二百两，高兴死了，以为运气来了，谁知这一把以后，把把输，又输了个干净。别说他，就连徐明兄弟也输光了。
　　徐亮大怒，当时就把燕青写的借据押上去了，就要推庄。庄家名叫陶三，却道：“这张废纸不能当钱，我不要，不吃。”气的徐亮急了，上去就要和陶三打架，徐明也上去了，要拼命，却给别人拉开。
　　陶三一见不好，只好“委屈”的道：“好，我就再和你们推一庄，输了借据就我的，这个账我来讨，我就不信谁敢欠我的钱不给。”
　　一张借据，却分为两铺，每铺五百两，庄家发了牌，这时候场上最紧张，没人敢说话，静悄悄地。
　　庄家慢慢地看牌，徐明徐亮也在看牌。各人打开牌一看，庄家陶三却是人地相宜的地杠，一手就把借据给抓去，嘴里道：“浪子燕青小孙子，明天没银子，我们就在历城县衙门见。”随后赌局场子散了。
　　徐明徐亮灰溜溜的。浪子燕青眼睛都红了，气急败坏，回到小金子小银子的屋里。饿了，便随便找点东西吃，就跟饿狼一样，狼吞虎咽。吃完饭，喝点剩茶，接着徐明抱着小金子，徐亮抱着小银子，都去睡觉了。而浪子燕青理亏，不敢争执，就在客厅里睡，气死了。
　　天亮以后，却见陶三带着一个赌客进来了，横行霸道的，大声嚷嚷，让小金子小银子接客。徐明徐亮一见就要上去拼命，却被小金子小银子抱住，道：“大爷，我这里可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谁有钱谁来，没钱就走，你可不能坏了规矩。就让我们姐妹伺候客人，也赚点钱花，他们走了，我们再伺候大爷您。”
　　徐明徐亮只好忍了这口气，把房子让了出来，来到大厅。徐明徐亮燕青，眼看着陶三和另外一个赌客，一人搂一个进房去了，气的咬牙切齿，恨得眼睛都红了，却也没有办法。
　　却听见屋里陶三道：“没有钱还敢充大爷，去你妈的，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主，小金子，来，给你一百两。这就是大爷我赢客厅里那三个王八蛋的钱，那个小孙子还欠我一千两，这几天不还我，看我不弄死他，还没有人敢欠我大爷的钱。”
　　听到屋里陶三这么说话，燕青、徐明、徐亮都气的要死。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