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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传奇》(二十六)

作品名称:真定传奇      作者:傲雪红梅      发布时间:2009-07-15 16:28:07      字数:8080

满仓从公子府赎出来之后,给周老板父子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周家。他茫然无顾地走在大街上,此时的他穷得是叮当响,一无所有,身无分文。他不由自主地走上了去布店的路,这条路对他来说太熟悉了,见店门关闭,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和失落。想想昔日在店里忙忙碌碌,那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如今失了业,没了方向和目标,心中怅然若失,空落落的,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狗剩突然站在了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问:“满仓哥,出来了?”满仓回头一看是狗剩,苦笑着摇摇头,满脸的羞愧,不知说啥好。他俩在店前的台阶上坐下来。狗剩告诉满仓,说他看到秋花了,白蛋哥给她租了一处房子。满仓听了脸上呈现出喜悦之色,忙问:“秋花住哪儿,在哪条街上?”狗剩说,具体住哪儿,我也说不清,那是在街上碰到的,说了两句话就走开了。满仓眼睛一亮,也不跟狗剩打招呼,抬屁股就走。狗剩追着问:“满仓哥,你去哪儿?”满仓摇着手说,我找秋花去。
狗剩苦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满仓心想春生哥一定知道秋花住哪儿,于是就来到临济寺找春生。春生看到满仓过来问秋花的住址,就告诉了他。满仓听后一溜小跑着就去找秋花。
秋花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满仓来了,愣了一下,就急忙去关门。秋花使劲关,满仓用力挤,还是满仓力气大,挤开了门,进门后生气地质问秋花,为什么顶着门不让进来。秋花背靠在门上,淡淡地说:“满仓哥,不是不让你进来,是怕再给你惹麻烦,你看,都是我不好,在你那儿住着,反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真是对不起了满仓哥,俺没脸见你,你还是快走吧。”
满仓拽开秋花,反手关上了门,说:“你以为你不理我,我就没麻烦事了吗。这事一点不怪你,别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都是安立业这鬼孙王八蛋的过。”
说到安立业,秋花想起了自己遭受的凌辱,这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辟哩啪啦落下来。满仓扶住秋花,盯着她的脸问:“秋花,你咋啦?莫非安公子欺负你了?”秋花点点头,放声大哭起来。满仓推开秋花,脸顿时涨得通红,抡起胳膊大骂:“操他妈的安立业!我要让你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秋花搬了把小登子让满仓坐下。满仓不坐,显得烦躁不安,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秋花说:“满仓哥,你别这样,事已出了,着急也没嘛用。这件事俺还瞒着白蛋哥,没对他明说,怕他受不了,因此不想让他知道。俺想明白了,这事你们谁也别管,俺一个人得手就把安立业杀了,然后就离开这里。”
满仓坐下来,红肿着眼瞅着秋花说:“快别说傻话了,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了人高马大的安立业,这事还是交我来做吧,你别管了。”满仓沉思着,脑子里在想办法。秋花说:“俺是一个弱女子不假,但总会想出办法来的,俺真的不想再给你们找麻烦,满仓哥你就别管了沾不沾啊!”满仓一看秋花挺固执,有点生气,说:“快别说麻烦俩字了,你把哥当外人了是不?为了妹妹你,哥下刀山闯火海都不怕,这事算嘛。”
秋花有点感动,她知道满仓哥是真心对她好,可是报复安立业这是一件性命攸关的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她不想让满仓去冒这个险。两人又聊了一阵子,聊到周家如何使钱赎他,他被周家辞退,想再找一份工作维持生活。聊到快晌午了,满仓没有要走的意思,秋花也不想撵他走,想白蛋不常回来,也不会这么巧就撞上,就有心留满仓吃顿饭。
秋花站起身说:“满仓哥,你先坐吧,俺给你做饭去。”满仓一听挺高兴,说怪饥的要命,正想着吃你做的饭哩。于是摆手说:“噢,不急,我等着,你做去吧。”瞅着秋花的背影进了厨房。
事也凑巧,白蛋进府衙去办事,想起来有个东西丢落在家里,就回来去拿,一进院门就看到了满仓在院子里转悠。白蛋一看到满仓在,脸上就老大的不高兴,虽然秋花没对他说起过满仓如何如何,但白蛋也能看出来,满仓和秋花的关系可能不一般,要不他怎会冒险让秋花去住,宁愿为秋花担罪名挨打,再说他前去打问秋花时,满仓竟说谎秋花不在,这是嘛意思。白蛋越想越生气,站在门口不知道进去还是转身就走。
满仓转身看到白蛋哥回来了,站在门口没进来,脸色铁青着。他知道白蛋哥生着他的气,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浑身不自在,说:“回来了,白蛋哥。”白蛋没搭腔,径直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回过头说:“这是我的家,自然要回来的,我要是再不回来,还指不定让谁占了呢。”说完进了屋。
满仓听出来白蛋话里有话,指槡骂槐地讥讽他,本来看到白蛋就浑身不自在,听他这么一说,更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秋花听到白蛋说话,从厨房歪过身子一看,白蛋哥回来了,一惊,心想坏了,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这么巧就碰上了。看到满仓在院里傻站着,就给他使眼色,让他快点离开。
满仓会意,抬脚就走。
白蛋拿了东西,正好走到屋门口,看到满仓转身要走,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不再坐会儿,吃了饭再走,一看到我回来就急着走呢?该不会有急事吧。”满仓忙点头说:“是有事,走了,走了。”说着话,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满仓来到大街上,只觉得腹内饥饿难耐,眼前最要紧的是解决吃饭问题。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去讨饭,再说脸上也挂不住。这时,一股股肉香直冲鼻孔,馋得他直想流口水,咽了一口吐沫,抬头一看,到了一家新开的饭馆门前,名曰:王家熏肉店。
满仓进去,问老板是否招用店小二。老板说,店里的人手够用了,不缺人。满仓说,俺不要工钱,让吃口饭就沾。老板一听满仓这样说,忙接腔说这沾,那你来吧,先去后厨把那摞碗刷了。满仓一看老板答应了,高兴地进来,去后厨刷碗去了。
这家饭馆是一王姓老板刚开的,并新添了一个招牌菜-----王家熏肉。肉熏得外焦里嫩,清香可口,这城里面有头有脸有钱的人为了尝鲜,纷纷闻着味就来了。饭馆一时买卖兴隆,红火热闹。
这天,满仓在食客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偷偷望去,竟是仇人安立业。满仓这时已不在后厨洗菜刷碗,调他到前厅跑堂上菜。满仓怕安立业认出他来,故意戴了顶宽沿帽子,帽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半边脸。这样,满仓在安立业眼皮子底下跑来跑去,安立业竟没认出他来。
安立业这拨人吃好了饭,起身告辞,满仓忙上去收拾碗筷。他手忙着,眼和耳朵也没闲着,只见安立业走到门口,老板笑容可掬地相送:“公子慢走,不知饭菜可曾合口,吃好了欢迎再来,谢公子光临惠顾。”安立业用牙签剔着牙缝中的碎肉,说:“嗯,这个嘛,肉的味道不错,过几天约上几个朋友一块来,再撮一顿。”说完,打了一个饱隔,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去了。
满仓一听,暗喜,心想,复仇的机会终于等来了。
过了几天,安立业果然带着几名军校来到王家熏肉店。满仓一见,心中早有了主意。几个人吃到了高兴处,公子大叫拿酒来,再上一坛好酒。满仓取了一坛酒,走到拐角处,看看四下无人,把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放入酒坛里,晃了晃。然后抱着酒坛子过来,给在座的每个人一人斟上一大碗。斟完了酒,悄悄地退到后门溜走了。心想,此药巨毒,而且量也大,喝下去必死无疑。
公子见上了酒,刚要端碗说话,这时,一个小个子军校站起身,端着酒碗说:“公子素日待我不薄,我要先喝为敬了。”说着一仰脖,只喝下去了一大口,碗里还剩有好多。大家都睁大眼看着小个子喝,一见他没喝完,在耍赖,纷纷说不沾弦,不沾弦,瞅着你喝干了我们再喝。小个子不胜酒力,喝着酒有点不对劲,当着这么多的人又不好说,怕大家又说他耍赖,只好一口一口像咽药似的把这碗药酒喝了下去。
大家一见哈哈大笑,公子竖起大拇指说:“好样的!是个爷们!来,咱们……”一起干三个字没出口,就见小个子脸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子来,脸色也发生了变化,由黄变青,再由青变得黑紫,腿一软,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大家都惊呆了,忙放下手中的碗,围上来叫着小个子的名字。只见小个子翻了翻白眼,口吐白沫,身子不停地抽搐了一会儿,便气绝身亡。
在座的人大惊,后怕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公子见了大叫:“店小二!店小二出来!老板!老板给我滚出来!”
老板听到了安公子在叫,不知道出了啥事,小跑着过来问:“咋啦?咋啦公子,有嘛事。”公子劈手给了老板一巴掌,道:“咋啦,你说咋啦,嘛也别说了,你先把这碗酒喝了再说。”说着从桌上端起一碗酒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酒碗,疑惑地看着大家,他并不知情,也不知酒里有毒,也没看到桌子底下躺着一个人,端起酒碗,点头说:“好,好,我喝,我喝,公子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喝。”老板一仰脖喝了下去,同样是气绝身亡。
安立业“霍”地站起来,气得暴跳如雷,冲向柜台抱起一坛酒浇在了桌子和板凳上。其他军校一见,也过来帮忙,把所有的酒罐酒坛全打碎了,酒洒在了桌子上,然后退到店门口,点了一把火。
满仓躲在饭馆对面,正在悄悄地观察动静,见公子和军校们竟活着走出了店,扬长而去,不觉一惊,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没有毒死他们。后来看到饭馆起火,几名和他一起干活的店小二敖敖叫着从火里跑了出来。满仓心里暗暗叫苦,但愿伙计们原谅他,他不是成心害弟兄们,要害的是安立业。满仓怕事发,不敢去救火,悄悄地离去了。
安公子从王家熏肉店回来,烦躁得坐立不安,不住地骂道:他妈的!是谁要害老子。他让卫兵把那几个和他一起喝酒的军校找来。军校们很快来了,但仍处在万分惊恐中,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公子让大家回忆分析,看看到底是谁要害咱们。
一个军校说,看样子不像是老板,老板应排除在外。公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另一个军校说,我分析像是店小二干的,我一来就看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有人接腔说,对,对,我也看出来了,店小二戴个大帽子,盖住了半边脸,分明是怕别人认出来。公子赞成大家的说法,说店小二上酒之后,就不知去向,这一条也充分说明他心虚。经过大家的分析。一致认为就是店小二干的。
公子说,那店小二为何要害咱们呢?店小二是何许人呢?一个军校说,老板死了,店烧没了,也不知道店小二是何人。另一军校说,店小二是新来的,我以前就餐时没见过这个人。这时坐在角落的一名军校一拍脑袋站起来,说:“我想起来了,在店小二转身时,我发现这人有点面熟,尤其是嘴角的那颗痦子,当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现在我想起来了,店小二是周家布店叫满仓的那个伙计。我去周家布店订做军服时见过这个人,就是他接待的我们。没错,就是他。”
满仓?公子这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满仓在报复他。公子吩咐,叫个画匠过来,画影图形,捉拿牛满仓。
第二天,真定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带有满仓画像的悬赏布告:捉拿罪犯牛满仓,押送到公子府中,赏一绽黄金;通风报信者赏一百两银子;知情不报,或藏匿罪犯者,与罪犯同罪,一并论处。
满仓投毒杀害公子不成,本想事成之后远走高飞,事情没做好,仇未报,他决定暂时还不能离开真定,再找机会下手。如今他丢了差事,没了住处,就在一家屋檐下和衣躺了一宿。
早晨起来,没事打怪地走在大街上,他想先找份活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复仇大计。满仓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在看墙上的一张画像,他挺好奇,也跟着凑了上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汗毛都直立起来,原来大家在看捉拿自己的布告。这时,一只大手忽然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上来捂住他的嘴,挟持着他往后退去。退出了人群,那人才松了手,满仓回头一看竟是狗剩。
狗剩示意他不要说话,左右看了看,拉上满仓正要离开时,上来两个士兵,说等等,检查检查。满仓心虚,士兵一说检查,吓得他撒腿就跑,狗剩也跟着满仓一起跑。两个士兵一见这两人说检查就跑,肯定有情况,撒腿就追,边追边喊。正在巡罗的士兵们听到喊声,也都加入进来追赶。
狗剩一看,后面的士兵越来人越多,心想这样跑可不沾,迟早要被捉住的。他俩转过一个街角,狗剩边跑边脱衣服,说咱俩分头跑,并把自己的长衫脱下扔给满仓,让满仓罩上。狗剩回过头来,迎着追赶的士兵跑去,跑了几步,当看到了士兵们时,又转身往满仓相反的方向跑去。士兵们发现了目标,就朝狗剩猛追。跑过了一条街,狗剩跑的是呼哧带喘,突然停下来不跑了,喘着粗气对追上来的士兵说:“你们追俺做啥,累得俺够呛。”
一个士兵拿出画像,看看狗剩的脸,又看看画像,最后摇摇头,抬起脚踹了狗剩一脚,骂道:“妈的,净跟着瞎捣乱,你小子乱跑什么。”狗剩调皮地眨了两下眼说“我哪知道你们为嘛追我,你们追我,我就跑呗。”士兵又给了他一脚,骂了一声去你奶奶的,然后扬长而去。
满仓慌不择路,也顾不上看什么街什么路,不敢走大路,就钻小巷胡同,玩命地往前疯跑,当他听到后面没了嘈杂的声音,脚步才慢了下来,回头看看没有士兵追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想看看这是啥地方,原来是一条死胡同,前面没了去处。他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噢!想起来了,这不是秋花租住的地方吗?满仓急促地擂响了秋花家的大门。
秋花打开门一看是满仓,一手一边把着门,不想让满仓进来。满仓着急地说:“快让我进去,后面有人追我。”说着话就硬闯了进来,并反插了门。
满仓走到屋门口,差一点和正从屋里出来的白蛋撞个满怀。白蛋平时不常回来,他看到了街上悬赏捉拿满仓的布告,就担心满仓躲进他家里,就回来嘱咐秋花,千万不要让满仓来家里。他嘱咐完正要离去时,却看到满仓闯了进来。便阴沉着脸,站在门正中间,叉着腰,把满仓挡在了门外。这意思很明显,不让满仓进屋。满仓想进去,见白蛋站在门当中不让路,满仓是进退两难,哭丧着脸说:“白蛋哥,士兵们正在捉拿小弟,你就高抬贵手,让小弟进去躲躲吧,小弟实在是没了法子才躲进来的,求你了,白蛋哥。”满仓双手作揖,高举过头顶。
白蛋此时的心里非常矛盾,他对满仓这个本家兄弟已有了几分敌意。想当初,他去满仓那里找秋花,满仓要是说了实话,领走了秋花,哪有这些麻烦事,真是自作自受,活该倒霉。
再说了,布告上已写明,窝藏罪犯,一律同罪。你说你满仓哪里不能躲,偏偏躲进我这里,这要是让官兵搜查到,我牛白蛋是何等罪过?就是公子不治我的罪,因秋花的事他们之间已有了过节,公子要拿这事做文章,他牛白蛋能自在得了吗?白蛋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想寻个清静,就一心想让满仓离开。可是现在全城已布下天罗地网,满仓就是有三头六臂插翅也难飞出真定城去,出门就是一死。再一想,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本家兄弟,一个牛字掰不开,这要是把满仓推出门外,无疑是往老虎嘴里送肉,让士兵捉去,别说他这个当哥哥的有点于心不忍,在乡亲们面前也没法交待。
白蛋正在左右为难时,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他闪开了身,满仓钻了进去。白蛋示意秋花去开门。秋花打开了门,闯进来几个士兵。白蛋一身绒装,叉着腰,威严地站在门前。士兵们一见是牛军师,知道进了牛军师的家,忙点头哈腰地往后退着说:“对不起牛将军,打扰了,得罪,得罪。”士兵们倒退着出去了。
士兵们走后,秋花重新关好了大门。白蛋让满仓出来。满仓战战兢兢地从屋里出来。白蛋说:“士兵们都走了,你也该离开了。如果让士兵从我这里捉拿到你,我也吃罪不起。”满仓给白蛋深施一礼,扭头便走。
秋花追着问:“满仓哥,你要去哪里?”满仓无奈地摇摇头,没说话,头也不回地去了。秋花回头白了白蛋一眼,意思是你好狠心,让满仓出去这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白蛋把脸扭向一边,根本就没有留下满仓的意思。秋花见白蛋这个样子,房子是他租的,自己也做不了主,就说:“满仓哥,你到临济寺去躲躲吧,那里还安全一些,有春生哥在那,有嘛事也好有个照应。”满仓回头拱了拱手,冲秋花笑笑,毅然走了。
秋花看到满仓哥笑得惨然,凄凉,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满仓哥此一去,何时才能相见,她万万没有想到,此一别,竟成了永别。
满仓不敢走大路,他穿小街,走小巷,闷着头匆匆往临济寺走。看到士兵,他远远地绕过去,既便这样,他还是被士兵发现,盯上了。满仓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不敢回头,越走越快,一会儿便小跑起来,后面的人也跟着跑起来。满仓越跑越快,后面的人紧追不放,而且越追人越多。眼看着到了临济寺的后墙,他想翻墙过去,可是翻了几次都没翻过去,越着急越不能成功,急得他上蹿下跳。这时,从墙上伸下来一条绳子,满仓抓住绳子翻了进去。
士兵追到跟前,见满仓翻墙进了临济寺,留下几个士兵看住后墙,一个士兵回去跟安公子报信,其余士兵分散开来,包围了临济寺。
安公子听说满仓进了临济寺,冷笑一声,嘿嘿!这还不是瓮中捉鳖吗。安立业骑上他的宝马,带着五百精兵,很快就来到了临济寺。惠然法师一见,不知发生了何事,忙率众弟子迎了出来。安立业鞭子一指法师:“老秃驴,快快把罪犯放出来!”惠然法师施礼道:“阿弥佗佛,施主出言不逊,寺内哪有什么罪犯。”
“少他妈给我装蒜,快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寺院,你信不信?”安立业气急败坏地说道。
惠然法师早就听说公子是个飞扬跋扈的狂徒,很有可能一把火把寺院烧了。法师皱起了眉,想师傅义玄法师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一旦毁之一矩,他也就成了千古罪人。惠然法师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徒弟,唯独没有看到春生,他已猜想到,又是春生。惠然法师此时处于极度矛盾之中,他想保住寺院,但又不愿让无辜人受伤害。无奈之下,便打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岂求佛祖保佑。众弟子见师傅打坐,围成一个圆圈,把师傅圈在当中,打坐讼起经来。
安立业一见惠然法师来了这一手,骑在马背上转着圈地骂:“少他妈给大爷来这一套,老子不吃这个,一个个装大尾巴蛆是不,今个儿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让你们这些秃驴死无葬身之地,架火!”安立业命士兵抱来干柴,撒在圈子外围。安立业高举着火把,说:“我现在开始数数,倒数到一,人还是不出来,我就点火,烧死你们这些秃驴。十、九、八……”安立业盯着和尚们的脸,有节奏地数着数。
春生此时正和满仓在一起,躲在佛像后面,心惊肉跳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春生当时正在扫院子,听到寺外的呐喊声,跃上墙头一看,见一群士兵正在追赶满仓,忙找来一条绳子,从墙上伸下来,搭救满仓进到寺里。两人躲在佛像后面,岂求佛爷保佑,让满仓躲过这一难。等风声一过,就把满仓送出去,可是这风声来得太快了。
春生见安立业拿着火把数数,数一声,他的心就猛跳一下子,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满仓心里更难受,他不愿意因为自己连累寺内的僧人,当安立业数到二时,满仓大叫一声:“等等!”便从佛像后面跳了出来。
满仓五花大绑被安立业带走了。
安立业坐在院子当中的一把椅子上,满仓跪在他对面。他让卫兵叫来一起吃饭的军校们,就说来看一出好戏,并特意说把牛白蛋将军也请来。白蛋和军校们很快来了,分列坐在公子两侧。
白蛋一看到满仓被捉,心里一阵难受,公子传令他来,不知公子要打一张什么牌。只见公子坐在一张桌子旁,另一旁蹲着一只虎视耽耽的黑狗。桌子上放着一只空碗,碗一旁放着一坛酒,酒旁放着一个纸包。公子让满仓抬起头来,好好看着,然后起身把酒倒入碗中,拿起纸包打开,是一些白药面子。公子小心端着药,走到满仓的眼皮子底下说,你可看好了,这包药和那天你要害我们的药一模一样。公子说完,将药倒入酒碗内,端起碗晃了晃,让药尽快融化。看药融化的差不多了,用馒头蘸了药酒扔在狗面前。狗吃下了药馒头,打了几个滚,顿时七窍流血,腿一蹬,死掉了。
安立业冷笑着看满仓,说:“看到了吧,你把这碗酒喝下去,就如这条狗一样,也许还不如这条狗。”满仓早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使劲摇着头大叫:“不要!我不要!”
“说什么?你不要,这可由不得你,酒不喝干都不行。”安立业给士兵递了个眼色,上来三个士兵,两个人架着满仓,一个人把那碗毒酒灌进满仓嘴里。灌完酒,士兵们松开了手,瞅着满仓痛苦得满地打滚,顷刻便倒地身亡。
白蛋不忍心看下去,趁大家不注意,从人群后面悄悄溜走了。安立业一见,忙喊住了白蛋:“牛将军,请留步,公子我特意邀请将军一块儿去喝庆功酒。”白蛋不自然地拱拱手,说:“公子的好意我领了,节度使那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改天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立业一见哈哈大笑,说不送,然后命士兵把满仓的尸体抬出去。又对军校们说:“今个儿公子我高兴,请大家去醉仙楼吃一杯,走,走,大家一起去。”其实军校们都不想去,余惊未消,就想静下来歇一歇。谁知公子这一说,又不好驳面子,只有硬着头皮答应,跟着公子一块儿去了。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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