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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传奇》(二十七)

作品名称:真定传奇      作者:傲雪红梅      发布时间:2009-07-18 18:47:46      字数:7581

从公子府出来,白蛋心乱如麻,不知往哪走。说是节度使有事找,那只是抽身的幌子。此时他好想回家,躺在自家的炕头上大哭一场,然后睡一觉,把一切烦恼全忘掉。可是一想秋花若是问起满仓来,知道满仓死了,必然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会哭得他心更烦。他也不想回兵营,怕将士们看到精神恍惚的样子不地道。可是没地方去,只有打起精神来回兵营。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满仓那绝望的眼神,痛苦打滚儿的情形,在他眼前晃啊晃,晃得他头重脚轻,懵懵懂懂,梦游般的走了回来。进屋后,没脱衣服就躺下了。可是,瞪俩眼白躺着,仍然烦躁不安,心情难以平静下来。他想到了弟弟黑蛋,就想把弟弟找来聊聊。于是命卫兵把黑蛋找来。
黑蛋和白蛋是一起征兵来到兵营的,黑蛋憨厚老实,心眼儿实诚,不会耍奸玩猾,让干嘛就干嘛,远远赶不上哥哥白蛋的精明机灵,是一个典型的大老好人,他唯一比得过哥哥的,是一膀子傻力气。白蛋在军中很快由牙将升成了现在的军师,成了节度的大红人,而黑蛋则还是一名普通士兵。白蛋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弟弟,就在节度那里美言了几句,黑蛋才由士兵升为一名牙将。白蛋知道弟弟那点儿水,浅得养不了大鱼,给他个官做也是担个虚名,并不让他做具体事,白蛋担心弟弟事情做不好,砸了锅,漏了底,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黑蛋进来见白蛋愁眉苦脸的,就问哥哥咋啦。白蛋本想把一肚子的苦水倒出来,说给弟弟听,他一想弟弟缺心眼儿,听了以后,一时性起,再做出啥傻事来。于是白蛋说:“没事老弟,哥就是有点心烦,想找你说说心里话。”
黑蛋憨厚地笑笑说:“哥,要不咱回哥哥的家说吧,俺还没见过嫂子的面呢?去看看嫂子,让嫂子整两个菜,咱哥俩边喝边聊岂不更好。”听黑蛋这么一说,白蛋没了主意,本来不想回家的,也只好说,沾,咱这就走。
哥俩儿做伴回来,秋花没想到,忙往屋里让。秋花只是在看军校们比赛搬石头时,远远地见过黑蛋一面,但没说过话。黑蛋皮肤黝黑,白蛋白净,但哥俩儿毕竟是亲兄弟,那眉眼脸型十分相像。秋花没想到哥俩儿做伴回来了,一见心里挺高兴。
白蛋分别向秋花和黑蛋做了引见。秋花见过礼,说你们聊,我下厨房做饭去。黑蛋望着秋花的背影对白蛋说:“哥哥好福气,一看嫂子就是个好女人。”白蛋张了张嘴没言语。秋花做事手脚麻利,做菜的手艺也不错,很快端上来一素一浑两个菜,屋子里顿时弥漫了香味。秋花为哥俩儿烫了一壶酒,分别斟上,然后坐在一旁纳鞋底子,听哥俩儿唠磕。
白蛋说,你看哥天天瞎忙,也没工夫回家看看娘去,不知娘咋样了。黑蛋听了脸一沉说:“别看了,就是回家也看不上了,咱娘早没了。”
“咋?你说啥,咱娘没了,得的嘛病。”白蛋着急地说。
黑蛋说,我也不知道是得嘛病死的,前一阵子回家才知道,听乡亲们说是饿死的,还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把娘埋在了村边,我去娘的坟上烧了纸就回来了。白蛋听了一皱眉,说:“这陌生的老太太是谁?”黑蛋说我哪儿知道,只是听说的。哥俩儿为娘的死掉了一会子泪,稀嘘短叹了一阵子,黑蛋话搭话地提起了满仓,说:“哥,你听说满仓老弟的事了吗?他犯了啥事让安公子害死了,听说死得好惨。”白蛋一听黑蛋提起了满仓,忙给他使眼色,桌子底下用脚踢他,意思是不让他再说下去。
黑蛋哪儿有那心眼儿,根本就没有明白哥哥的意思,还嫌哥哥踢了他,不高兴地说:“哥,你踢俺做啥,俺是听别人说的,说满仓让安公子用药酒毒死了,真有这事吗?”白蛋一见弟弟心眼儿真实诚,没明白他的意思,也只有明说了,说:“你说我踢你干嘛,从半道听来的闲话不要随便说,传出好说不好听,倒让外人说你事非,快别说了,喝酒,吃菜,吃菜。”白蛋想让菜堵住黑蛋的嘴。
秋花一听黑蛋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子,针就扎在手指肚上,顿时冒出一小股鲜血来。秋花把鞋底子一扔,不纳了,支着耳朵听。白蛋用脚踢黑蛋的小动作,秋花早看到眼里了,一听白蛋说这话,就知道有啥事瞒着,想必从白蛋嘴里套不出实话来,就问黑蛋:“黑蛋,你刚才说啥?满仓哥让安立业害死了,是真的吗?”黑蛋看哥哥直拿眼瞪着他,吞吞吐吐地说:“俺也只是听说,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你还是问哥哥吧,或许哥哥知道。”
秋花转脸看着白蛋,发现白蛋的脸色不正常,眼神儿明显在躲避她。她想让白蛋说句实话,死盯着他的脸问:“白蛋哥,你对俺说句实话沾不,这是真的吗?”白蛋见瞒是瞒不住了,就点了点头,含糊地说了一句,我也没亲眼见,也是听别人说。
秋花一屁股坐在炕上没坐住,出留到地上,两眼发直,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哭着哭着她突然不哭了,站起身就往外走。白蛋问:“秋花,你上哪儿去?”秋花也不搭腔,流着泪只管往外走。
哥俩儿见秋花哭着出去了,怕出啥事,忙出溜下炕跟了出来。黑蛋拽住秋花说:“嫂子,你要上哪儿去?”秋花挣脱了黑蛋,说:“给满仓上个坟去。”
白蛋一听急了,走到秋花前面拦住,急赤白咧地说:“你说啥哩,给满仓上坟,别说满仓死不死不知道,就是死了也轮不到你去上坟,你是他的嘛人。”秋花一听白蛋说这话也急了,瞪着眼嚷:“你问我满仓是我的嘛人,那你听清楚了,他是我的亲人。在我有难时,是他帮了我,有恩于我,他就是我的亲人,我给他上坟上不哩啦,我就要去,你管不着!人活着的时候没花过我一分钱,如今人死了还不让烧张纸钱吗?!呜呜呜!”秋花号淘大哭起来。
黑蛋一见哥哥嫂子吵闹起来,嫂子哭得伤心欲绝,就上来拉劝嫂子,说:“嫂子,别哭了,都怨我,我要是不说就好了。”秋花依然大哭不止。白蛋一见,也上来劝:“得了,得了,别哭了,哪天我给你打听打听,看满仓的坟在哪儿你再去,不知道人埋哪儿了,摸着瞎去哪儿上坟,先回屋吧。”秋花一听白蛋这几句话还算是句人话,就站起来,回了屋,躺在炕上不停地抽噎。
黑蛋一见,说哥哥我走了,又转身对炕上的秋花说,嫂子你躺着吧,我走了。秋花摆了摆手。白蛋送黑蛋出来,走出了街门,白蛋数话了黑蛋几句:我说你这个老弟,给你使眼色不让你说,你偏说,看看,闹得大伙儿都不高兴。哥在军中任职,嘛事不知道,满仓是被安立业药酒毒死的,哥亲眼看到了,这回你知道了吧。黑蛋听了,两眼睁得透圆,说:“真的呀,那满仓犯了嘛事?”
“得了,得了,你快走吧,别打听了,与你无关的事少打听,没用,快走吧,路上小心着点。”白蛋轻轻推了弟弟一把,让他快走。黑蛋辞别哥哥,走了。
白蛋没走,本来他不想在家住,担心秋花出事就没走,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早起才走。
白蛋走后,秋花想白蛋说给她打听不过是哄她,还不如自己出去找找,先弄清真假,人埋在了哪里。带好门,秋花往西关走去。她知道西门外有一个乱坟岗子,无主的坟都埋在那里,就想去那里找找看。秋花眼含热泪,一路上悲悲戚戚往西门外走。来到乱坟岗子,见有好多新坟,她不知道哪座坟是满仓的。
秋花心想扒开坟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于是就用双手扒一座新坟上的土,一边扒一边哭着说:“满仓哥,你出来,秋花来看你了,来看你了。”扒了一阵子,觉着这坟不像,又接着扒另外一座坟上的土,直扒得她双手鲜血淋淋。她整个人都麻木了,不知道疼痛,不停地扒,就想看满仓一眼,并疯了似的哭喊着:“满仓哥,你在哪里!你快点出来啊!妹妹秋花看你来了,你听道了吗?满仓哥!”
这时,一个人站在了秋花身后,弯腰扶起她,说:“秋花,满仓哥的坟不在这里,随我来。”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狗剩。
狗剩扶着秋花来到一座新坟前,秋花扑嗵跪下,说了声,满仓哥,妹妹看你来了!说完扑到在坟上,哭昏了过去。
狗剩是咋知道满仓的坟埋在这里的。原来,狗剩一直对满仓不放心,生怕被抓去。那天他俩跑分手后,就没了满仓哥的消息,后来听说官兵包围了临济寺,就猜想是抓满仓的,就跑去看,果然见官兵把满仓押走了。
狗剩就一直悄悄地跟踪着,见满仓押进了公子府,他就一直在门外转悠,想办法营救满仓出来。狗剩想再找周家是不可能了,他们已与周家没有任何关系。狗剩一时想不出法子来,又不肯离去,后来就见两个士兵抬着一具尸体出来了,猜想是满仓哥,就跟着那两个士兵到了西门外的乱坟岗子。那两个士兵到地了,把尸首一扔,就走了人。狗剩上去一看,果然是满仓哥的尸首,哭了一阵子,回城买来一领席子,卷了满仓的尸体,挖了坑,堆起了一座新坟。
狗剩见秋花号哭不止,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就一直劝,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劝了半天才劝住,两人在坟前分别磕了四个头,狗剩这才扶起秋花往回走。
走到大街上,他们碰到了正往家走的世才。秋花不愿意搭理世才,看到他就是一肚子的气。世才也同样不愿意看到秋花,他认为秋花是个扫帚星,自从秋花进城来他家以后,他办嘛事都不顺,还一宗接一宗地出事,他把这一切都转嫁到秋花头上。因此,两人见了,你白我一眼,我瞪你一眼,招呼也不打,脸一扭,身子一拧就走开了。
狗剩并不知晓世才和秋花之间的矛盾,心里还想着布店何时开张,他还能否继续当差。于是追上世才少爷问:“周少爷,布店还开门吗?”世才愤愤地说了声:“开个屁,周家的事业就败坏在你们这些人头上了,你还有脸来问。”狗剩并不知道周家为救满仓舍了巨资,傻乎乎地追问:“周少爷,你咋这样说话呢,俺们可都是为布店卖了真劲的,咋说俺们败坏周家的事业呢?”
秋花悄悄地拽了拽狗剩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说了。谁知狗剩是个犟脾气,见世才不答腔,以为自己占理了,就跟世才嚷嚷:“少爷,你倒是说说清楚,俺们咋败坏你的家业了?”世才想刚才说的话有点冲,是满仓败了他的家业,与狗剩没多大关系,也就不想跟狗剩争执,更不会跟他解释,跟这种人也说不清楚。于是白了他俩儿一眼,就想走开。秋花追问了一句:“二梅姐快生了吗?”
“生不生不管你的事,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世才说完扭身就走,刚走了两步,迎面碰上了正在大街上闲溜达的安立业。世才一见,心想今天算是倒霉透了,不想碰到的人全让他碰到了。看见安立业,他想躲却来不及了,满脸堆出假笑招呼道:“你好,安公子。”公子走到世才跟前,刚想说话,却发现了世才身后的秋花。公子撇开世才,来到秋花面前。
秋花怒目而视,狠狠地瞪着公子,满眼喷射着愤怒的火。公子嘿嘿干笑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秋花姑娘,一向可好?”秋花知道公子在嘲讽自己,紧闭双唇,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恨不得上前把公子撕个粉碎,为满仓报仇,为自己洗辱。但她自知身单力薄惹不起公子,打,打不过,骂几句也不管用,照着他的脸狠狠碎了一口:“呸!不要脸!”骂完转身离去。
公子见秋花气呼呼地离去,用袖子揩去脸上的吐沫星子,不仅没生气,反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带刺的玫瑰,我喜欢,我就喜欢这样的,有志气,哈!哈!哈!”安立业盯着秋花和狗剩走出去老远,才转过身问世才,跟秋花一起儿的那个男人是谁?世才说从前他家布店的伙计。安立业哦了一声,对世才说:“到贵府喝一杯怎么样?”世才一听安立业要到他家喝酒,那是一百个不情愿,他已经看透了安立业的嘴脸,安立业纯属是一个无赖小人,令人讨厌的东西。但碍于公子的势力,又惹不起他,只好硬着头皮违心地说:“好,好,进来吧。”
安立业随世才来到周府,世才吩咐下人准备上等的酒菜招待公子。酒菜很快摆满了桌子,分宾主落座。世才哪有心思喝酒,早让气灌饱了。先是看到秋花就生了一肚子的气,又遭了狗剩几句抢白,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公子更是让他恶心,看到他就想发呕。公子一次又一次地讹诈他,一个贪得无厌毫无廉耻的家伙,致使两个布庄倒毙,断了他周家的财路。世才心里有气,恨安公子,但不能当着公子的面发作,还要强装笑脸,打起精神说:“感谢公子光临寒舍,小弟先喝为敬。”说着端起酒杯一扬脖,下去了。
世才本来就不胜酒力,加上心里有气,这就真应了那句话“酒落愁肠半杯多”,只喝了这一杯,就觉得肚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不一会儿,“哇”地一口,全都吐了出来。
下人见少爷醉了,污物吐了一地,忙进来收拾。收拾完之后,要扶世才回屋休息。谁知安立业却站起来说:“让我来吧,我扶你家少爷回屋。”
安立业搀扶着世才进屋来,见二梅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床上待产。二梅见公子扶世才进来,两手撑着要坐起来。安立业见二梅挪动身子挺费劲,就说:“世才家的,你不用起来,由我伺候世才就行了。”二梅说:“这成啥体统了,哪能让公子伺候。”二梅转脸就训站在一旁的小丫头:“怎么回事你们,一点眼色都不长,怎能让公子伺候少爷,你们都是卖嘛吃的。”丫头们一听,吓得腿发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扑嗵”一声全跪下了。
安立业一见,接过话说:“不碍下人的事,是我自愿做的,我跟世才是好朋友,亲如兄弟,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没事的,别生气,还是保胎要紧。”安立业冲下人摆摆手,说:“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用不着你们了,下去吧。”丫头们一听,不知道公子这话的意思,个个吓得跪着不敢抬头,更不敢站起来走了。
二梅也觉得挺尴尬,听公子说这些诌球不诌蛋的话让她恶心,她想让公子尽快离开,但又不好撵他,往里挪了挪身子,让世才躺在床边。二梅说:“公子是龙体,怎好让公子干这些粗活呢?俺知道你也挺忙的,还是忙自己的正事去吧,别耽误了公子。”二梅话的意思很明显是在撵公子。可是公子把世才放下,拉了把椅子竟坐那儿了,不慌不忙地说:“没事,耽误不了正事,公子我今个儿正好闲着没事,过来转转看看。”
二梅一看公子坐下赖着不走了,那个心里腻歪,各应得她直想吐。二梅就对下人说:“快去把老爷找来,陪陪公子。”下人出去了,一会儿工夫老爷周老板就到了。
周老板处理完满仓的那一摊子烂事,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店铺关了门,断了财路更让他心疼不已。不过,见儿媳妇怀孕到了时候,很快要给他生孙子了,马上就要做爷爷,心里倒宽慰许多。钱财是身外之物,钱是王八蛋,没了咱还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人在,哪愁没钱去挣。周老板打算见了孙子的面,办了满月酒,再出门去做生意。
周老板来到二梅的内室外,站在门外不进来。他的身份是公爹,不好意思进儿媳妇的屋,就站在门外高声喊:“安公子,一向可好。”公子从屋里走出来,对周老板抱拳作揖。周老板带上公子离开二梅的内室,来到客厅。
二梅见公子离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腻歪糕打发了。
周老板和安公子来到客厅,摆上茶水,边喝边聊。周老板心里虽然也恨安家父子,但他不会像世才那样挺不起腰杆子,一味的唯命是从。周老板不愧是商界精英,做生意几十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对付各种人物的铁功夫,他是见嘛人说嘛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男子汉大丈夫,能伸也能屈,能低头哈腰陪笑说好话,也能吹胡子瞪眼训人。周老板可谓是老奸巨滑,做事滴水不漏。
周老板在安家那里失了财,就想在哪儿摔倒就在哪儿爬起来,他早想好了,在周家失的钱财一定要想法子捞回来。周老板看到安公子,心中早已有了谱。他热情地邀请公子喝茶,谈笑自如,看不出有一丝的不快。
周老板说:“公子近来可忙?”公子说:“近期倒没啥事做,闲着没事,转悠着玩耍。”周老板说:“公子可曾想过做笔生意,发点小财。”公子说:“我对生意上的事是一窍不通,一点门路都没有,到哪儿去发财。”
周老板微微一笑,说:“我手头倒是有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只可惜资金紧张,不知公子是否有意合作。也就是说,生意上的事由我来运作,公子出了资金可以提成,至于按几几分成咱另谈,你看如何?”公子一听有生意做,而且只赚不赔,这可是件大好事,立马来了精神,伸长脖子问周老板:“是个什么生意,周老板详细说说看。”
周老板捻着一小撮灰白山羊胡须,一本正经地说:“我外地有一个姓金的朋友,常年经营粮食生意。据说他手头屯积了大量的麦子,因手头急需钱用,打算低价抛出。公子你想想看,如今是灾荒年,粮食奇缺,这销路不成问题。再说成德军扩军,这也需要大量的粮食,你找父亲大人一说,咱便宜一点卖给他,还不把节度使大人高兴死。这事我想好了,有心全买下来,只可惜手头的资金不够。这么着,如果公子有意,咱们两家合作,一人一半投入,之后五五分成,要不四六分成,你六我四也沾,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安立业一听,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现如今父亲为征讨匈奴,正在大量积攒粮草。他低价买来粮食,再高价卖给父亲,就能赚父亲一笔横财。再说,凭他安家的势力,这本钱出不出还要两说。既使出了本钱,到时候就是不给周老板的分成,他也是没办法。安立业想这笔生意做得,稳赚不赔,也没多想一口就答应下来,说:“行,就这么着,一人一半投入,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周老板见公子痛快答应了,见鱼上勾,心中窃喜,于是对公子说:“我赶紧跟金老板联系,谈好了价钱,择日咱们就出发。”
安公子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周府,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他不仅想着低价买来粮食卖给父亲,大赚一笔,还盘算着设计抢来粮食,不出本钱,白得粮食,那样更划算。安立业把这事当做头等大事放在了心坎上,于是三天两头跑来催问周老板,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周老板却总是推说,传信的人还没回来,让他再耐心等等。
安立业频繁地来周家,让世才和二梅感到非常厌恶。当世才发现安立业在跟父亲做生意时,心中更是不快,直瞒怨父亲老糊涂了,安立业这小子是个啥人物,跟他合伙做生意,还不把父亲骗得没裤子穿。
世才去找父亲,说了自己的理由,他没想到竟遭到了父亲的严历喝斥,说,你一个孩子家懂什么,大人的事不要管。世才被父亲臭骂了一顿,心中闷闷不乐,没精打彩地去了府衙,心说,父亲你别不听劝,有你哭的时候。
周老板见时机成熟,派人告诉安公子,说金老板捎回话来了。安公子一看这事有了回信,忙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周老板说,金老板看在多年老朋友交情的份上,答应以最低价的价格把麦子抛售给他。周老板向安立业报了价。安立业一听暗暗高兴,这麦子的价格确实不高,比目前市场上低了很多。
安立业忙点头说:“这个价钱可以,不知什么时候去取货。”周老板说:“你先别着急取货,得拿钱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行规。这是我的那份。”周老板说着话让下人拿出银子来放在桌子上。
安立业说:“我来得急,钱没带身上,这就回去拿。”说着站起身要走。周老板说:“好的,等你拿钱过来,咱立个字据,择日就走。”安公子应着,出去了。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安立业折回来了,并带了一名侍卫。安立业命侍卫把银子放在桌子上,一五一十的数给周老板看。数完之后,装进了袋子里。周老板伸手要拿过去,却被安公子拦下了,说:“慢!周老板,我想这样,银子咱分头拿着,等取了货,分别将银子直接交给金老板,你看咋样?”周老板微微一笑,说:“沾,这样更好,还是公子想的周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公子挺狡猾。
周老板让下人把世才叫来,由世才执笔立下了字据,两人分别按下手印,并商量好了出门的日子。
要想知道这笔生意做的如何,周老板的计谋能否得逞,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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