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春回大地 2

　　其实，红豆杉在热带长得并不慢，这方面金阁并不清楚。他和老孙见到红豆杉是破土而出不久的小苗。阿彪众等移植的树苗已经一米多高了，也有达到两米的。
　　黑人真的力大无穷，几个人竟然弄回来一千多棵，解决了“大同村”的绿化问题。
　　金阁、老刘、柯龙虎、阿卢无不异样的目光瞧着阿彪。阿彪异样的目光瞧着阵阵嘹亮铜铃铛，心里感到奇怪。
　　正当阿彪发怔之际，料想不到的事情突如其来，柯龙虎犹如饿虎扑食般地把阿彪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金阁、阿卢、老刘都来阻拦。
　　柯龙虎怒不可遏吼：“谁也不许管，这里面的弯弯，慢慢你们就清楚了！”
　　阿彪大叫：“老兄你干什么的？竟敢这样对待我？我犯了啥法？”
　　阿卢说：“哥，你就别喊叫了，柯龙虎身为一把手这样对你一定有原因的！”
　　阿彪大喊：“自己身为大同村的二把手，廉洁公正，两袖清风！怎能冤枉我！”
　　柯龙虎刚正不阿，心里只有大同的法律，铁面无私，怒道：“谁冤枉你了？你犯的罪自己清楚！你再嚷嚷，我一锨拍死你！”举起铁锨向阿彪劈头盖脑砍去。
　　金阁很快横着胳臂挡着了，说：“阿彪虽然有不对的地方，处罚必须通过群众公审大会决定！”
　　原来，柯龙虎在审讯盗贼时，开始那贼什么也不承认，直说自己得到消息前来偷盗的。柯龙虎不是好骗的，见得小偷狡猾，不来硬的绝不说实话的，拉出指头粗电缆线照着那贼的肉体狂风暴雨般地生揍，皮开肉绽，鲜血飞溅。那贼受不住刑法，终于道出了实情，原来阿彪是罪魁祸首！柯龙虎有识大体，怕影响不好，一股怒火憋到心里，拿出功夫拧着阿彪到石堡里和小偷囚到了一起。
　　此事之因尚需阿彪去M国联系树苗之事说起，因为亚马逊河的紫金湾至白石房那段深林属于M国管辖，所以到A镇找噶几通融，很快妥当了。
　　正要返回之时，碰见一个俊俏的黑人给他热情打招呼：“听说您是赤独堡来的？”
　　阿彪回：“赤独堡现在改为‘大同村’了，叫大同村！”
　　那人说：“你可晓得有个叫土的贵的人么？”
　　阿彪笑说：“嗨！他是我们土著人学习中文的老师。你咋认识？”
　　那人笑道：“我们是亲兄弟，我叫土的明！”
　　阿彪听的是土老师的亲弟兄，心情大悦，说了许多恭敬话。
　　土的明表现得非常友好，邀请家里做客。阿彪毫不推辞，顺着友人意愿来到家里。
　　土的明筛了椰酒，切了一大盘子熏肉，二人边吃边聊。的明醉眼惺忪地说自己听说“有个国家女人多男人少，一个男的拥有五六个老婆，非常快活。有些国家的贪污腐败，携带巨款就到那里定居了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阿彪听着低头沉思不语。土的明瞧了阿彪一眼，边说边到另个房间取出一枚椭圆形的石头蛋继续道，“瞧瞧这是什么？”
　　阿彪抬眼笑说：“石头蛋，什么好瞧的？”
　　的明大笑道：“真的有眼不识真宝﹗”
　　阿彪不屑一顾：“不就是个破石头吗？还宝的什么！”
　　土的明自豪地说：“恐龙蛋，价值连城！这是一个专门鼓捣文物的朋友在我们吃土国遗址挖掘的，送给了我。朋友移居那个国家许多年了。”很快取出一沓钞票，说，“认得吗？”
　　阿彪从没见过纸钞，讥嘲：“废纸有啥用处？”
　　的明说：“这就是国际通用的美钞，有了它就可移居海外，这是宝贝的定金！很快出国了。”
　　此时的阿彪，立场动摇了，忘记自己是大同村的领导，和一贯的“为人民服务”的廉洁精神。迷迷糊糊的眼睛忘乎所以贪馋地望着土的明。土的明吹个口哨，几个十七八岁五尺多高的姑娘涌了进来，肥乳大臀，彩裙飘飘，吸着了阿彪的眼睛。
　　姑娘们围着客人跳舞，跳得客人魂不附体，飘飘欲仙。土的明一打手势，灭顶之灾降临阿彪身上，被姑娘们簇拥到内房里挖掘精华去了。
　　一顿饭时，阿彪大汗淋淋、气喘吁吁、踉踉跄跄扑到土的明跟前，说：“太感谢你了！如此受活，得未曾有，不枉此生！给你透露天大喜讯：我们大同村，有个宝贝，古代的铜铃铛，实属古波斯国的风摩撒铜，花鸟图案纹理皆上古所制，价值连城！”随即耳语一阵匆匆离去。
　　土的明信为确凿，随即带了一个小伙计出发了。
　　两天来到了大同村，在周围找到合适的地方隐蔽起来。正好那天晚上刮风下雨，以为良机。当土的明爬上杆子“掩耳盗铃”之时，却被阿卢巡逻发现了。
　　小伙计兔子一般往正南窜了，躲过一劫。土的明中计被抓个正着。经过柯龙虎一番皮肉刻虐，得知阿彪丧了良心，才下了绝情手。
　　绿化环境的活儿紧张而有秩序地开始了。
　　人们兴高采烈，欢欣鼓舞，纷纷持着铁锹、钉耙、挖窑、栽树、浇水、封土，完美了植物的生命，焕发着清爽的气息。
　　红豆杉移居新鲜的土地，崭新的面貌，在撒哈拉沙漠边沿大放异彩。一道道碧绿的风景装扮着红色的石堡，映趁着多彩的太阳，美不胜收。
　　土著人载歌载舞，热烈庆祝“大同村”胜利诞生了！“3·25”就是三月二十五日，在祖国还是春季，春季正是植树的季节，这个季节定位了大同村面临世界的纪念日。铭刻石碑，以志永远。
　　忽然有一天，M国来了一辆驴拉的鸡蛋粗的铁棍焊接的囚车，长方形，五尺长，一米宽，两米高。前面舞棍铁棍焊接的门可以开合，搭撩一合，拳头大的铁锁锁着犯人在里面就没了自由。
　　囚车血红血红的，那是罪犯的血液染的颜色，就是表明谁要犯罪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赶车的是噶几。噶几一身黄纱袍，头戴雨帽，手持大扎鞭，噼啪一声打得驴子吭吭叫，扬着土尘。身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往后一摆脑袋磕着囚车的前框起了个包，火辣辣地痛，说：“噶几叔，你慢些不行啊？”噶几笑道：“小伙计，到了。下车！”
　　人们见到噶几赶着囚车涌了过来，纷纷说：“噶镇长，你要囚谁呀？俺们大同村谁也没犯罪，显摆啊？”
　　噶几说：“土的明！”
　　小伙计喊叫起来：“土的明，王八鬼子，偷人家的宝贝！差一点儿叫老子受了害！快滚出来，囚车囚你的，M国的法律绝不放过你！”
　　土的贵一旁听得清楚，心想，的明是我的兄弟，以前他不曾偷过东西，怎么一晃就学坏了，当起贼了？是不是别人存心陷害呀？问：“噶镇长，的明是我兄弟，老实得很，是不是弄错了？”
　　小伙计说：“土的明是个大坏蛋，他逼我帮他偷铜铃铛，说成功了给我弄个媳妇。结果上他当了，差一点被逮着！”
　　金阁说：“噶几，贼在柯龙虎处关着的！”言犹未了，柯龙虎把贼子押了出来。
　　土的贵仔细一瞧，不是别人，果然是自己的弟兄土的明！
　　土的贵气得几乎晕倒在地，金阁扶着他没有跌倒，摇摇晃晃走上前去，狠着劲儿霹雳巴拉给的明几个嘴巴，那脸儿立刻肿胀起来。的明大喊：“冤枉！是阿彪叫我干的。他说铜铃铛是出土文物，价值连城。他说自己是大同村的领导不便下手，要我偷了发财二一添作五移居海外享荣华富贵的！”
　　土的贵越听越恼，上前张开大嘴，照这兄弟的胖脸狠狠地咬了一口，土的明的脸面血乎淋拉好吓人的。
　　土的贵骂道：“死不要脸的，自私自利，狼心狗肺。大同村是共产主义社会，你咋好破坏共产主义社会！”转脸说，“噶镇长，M国法律对于目无法纪、自私自利、为非作歹的害人虫一定处以极刑，斩草除根！”
　　噶几说声：“王子犯法一律同罪！”就打开囚笼，把土的明关了进去，紧紧锁着。噼啪一鞭，驴子吭吭地叫着，四蹄扬尘，回M国去了。
　　大同村的人们得知阿彪自私自利，里通外国，盗窃文物，无不咬牙切齿的。
　　也有极个别的对阿彪有着同情之心，理由是曾经为赤独堡的建设立下了汗马之功，因一时的错误不应该处以极刑。
　　在宣判大会上，柯龙虎代表大同村的领导对阿彪判决：“阿彪，身为大同村的主要领导干部，表面伪装得廉洁奉公，借以欺骗群众的眼睛；背地里大耍阴谋诡计，置人民利益于不顾，里通外国、狼狈为奸，盗窃大同村的宝贵文物铜铃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当然，在赤独堡的过去，阿彪表现得积极，为了百姓的利益出力流汗，深受群众的尊敬。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不容混淆。不管是什么人，官职多高，哪怕你是国王大臣，只要侵害人民的利益，触犯法律，必定受到法律制裁，绝不姑息！根据大同村的刑法，只有死刑！阿彪蜕化变质，自私自利，羡慕奢侈糜烂的西方生活，就是私有制意识延伸出来的默契，是非常危险的。在土的贵老师的教育下，我们学会了中文，看懂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里面明确指出：‘共产主义的特征并不是要废除一般的所有制，而是要废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但是，现代的资产阶级私有制，是建立在阶级对立上面，建立在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上面的产品生产和占有的最后而又完备的表现。从这个意义上说，共产党人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所以我们要多多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著作，充分认识私有制对人类的危害性。阿彪的叛变行为，就是私有制的资产阶级压迫和剥削的罪恶的表现，罪不可赦！”
　　此时能有几个土著人大声呼吁：“阿彪是赤独堡的有功之臣，偶然犯了错误，绝对不能判处死刑，必须宽宥，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阿彪的脸色充满感激之情。
　　柯龙虎冷冷一笑说：“上来，上来！我看是谁为阿彪鸣冤叫屈的！”
　　真的有五六个膘满肥胖黑乎乎的货子，理直气壮地走上会台，想着一定给阿彪救回一条性命！
　　谁知柯龙虎原来是匪性霸道的人，一旦归于正道，又是一丝不苟认死理的人，说一不二，厉喝：“阿卢，去土堡取我大刀来！”
　　金阁知道他旧病复发了，劝阻：“柯首领，你看给阿彪定个无期徒刑可以不可以？”
　　老柯关键里不讲情面，毫不客气，怒火不息，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这是哪个国的刑法？有无期，就有有期，有有期，就有最后释放，自私自利更加猖狂，私有制就大着胆子抬起头来，我们的共产主义社会就遭到破坏，老百姓就遭受资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穷的穷，福的福，两极分化，因此导致战争，国家灭亡！这是铁的定律，不消灭私有制和自私自利的坏蛋，谁也无法改变！”
　　老刘、金阁眨眨眼儿无话可说，才知道柯龙虎是个铁地手腕的政治家。阿卢很快扛来了黑乎琉球皮壳子。柯龙虎“嗖”地拽出寒光闪闪的锋利无比的大钢刀。这钢刀也是他爷爷当年乱杀无辜的凶器，传给了他的父亲；父亲更不是物，动不动持着钢刀作暴欺善，恶贯满盈。传给了改恶从善的柯龙虎改变了钢刀的意义，变成了除恶扬善、刚正不阿的锐器。
　　话刚落音，空中传来呜呜的响声，一架飞机出现在大同村的上空，缓缓下滑。离地面十多丈时，机舱打开，送下一个木箱。小红旗一摆，飞机升空走了。
　　木箱打开，原来是炫眼夺目的五面旗帜。每面红旗都是一样的规格，一丈长，五尺宽。小桶粗的不锈钢旗杆，螺旋纹接口连接起来能有两丈多高，指头粗的升旗绳索纯尼龙制作，不怕风吹雨淋。
　　五面红旗镇守五方，审视着大同村的共产主义社会永不变质。东南西北中央，五面红旗迎风招展，万道霞光腾空而起。
　　柯龙虎看见飘扬的红旗心里激动万分，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结果了一伙犯罪分子，给群众自律自严的警惕心弦绷得更紧。几个青年收拾了尸体。
　　柯龙虎说：“连这肮脏的血染得土都拾掇干净扔到亚马逊河里喂河马去！”从此之后，每天早晨的歌声是《东方红》，鼓舞人们的精神牢记毛主席是最伟大的领袖！都十天二十天的开学习大会，谈学习马列著作的心得体会，互帮互解，互敬互爱。又建立了大同村的党组织，这个党叫“于民同甘共死党”，简称“民共党！”
　　当天就有一百多名青壮年参加了党组织，旗帜是天地，旗辉是日月，誓言是：誓死捍卫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誓死保卫社会公有制集体化的共产主义！誓死保卫人民群众的利益和幸福！毛泽东思想万岁！共产主义万岁！
　　老刘语重心长地对柯龙虎和全体民共党员说：“首先我代表我们的救苦济贫院对大同村成立的党组织表示祝贺，全体民共党员务必时刻牢记誓言，担当使命，不忘初心！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和领袖与我们同在，关心和注视着我们，所以我们要努力奋斗！把共产主义的火种燃亮世界，彻底消灭私有制的资产阶级的压迫和剥削，消灭贪腐，消灭战争，消灭贫穷和饥饿！让整个人类过上美好的幸福生活！我们来了好长时间了，我国的慈善完成了共产主义社会的出现于世，吃苦受累都是很有意义的。我尽最大努力跟地方公安部门联系，经上级批准，给大同村送来枪弹药，加强训练，‘全民皆兵’，保卫民众的幸福日子！”在一片热烈的掌声里老刘结束了最后的讲话。
　　次日，人们在食堂里用罢早餐，阵阵悦耳的铃声好闹。
　　所有的人们麻利地到广场集合，为老刘金阁送行。郝启哲、李大顺、土的贵、土玉兰和女儿，还有姚春和老孙，围着即将回国的金阁和老刘，眼里湿湿的，难舍难分。老孙突然说：“刘伯伯，恁俩叫我在这里干啥？我也没找到另一个黑！”
　　金阁哈哈大笑：“可不是，险些把你忘了，走，一起回国！”又说，“姚春你不是会射箭吗？你就把射击和武术传授给阿卢他们民共党员吧！”还嘱咐土的贵和土家母女，“要认认真真教导土著人学好中国话，争取会写中国文字，会背《为人民服务》和《共产党宣言》！”姚春和土老师都立下誓言，才放下心，说郝启哲：“你好好善待黑人媳妇，牢记我们的文明慈善，为人救苦的精神；搞好生产，有事及时请教柯龙虎，他是聪明智慧果断的政治家，眼里不容沙子。这些事儿都记牢了，我也就放心了。”言犹未了，乌妹兴高采烈连蹦带跳跑来，催着：“上车上车，去中国了！”大家一同登上神车。老刘坐到驾驶舱里，触动了按钮，机车缓缓升空。欲知回到济贫救苦院能有什么变化？且瞧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