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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传奇》(十七)

作品名称:真定传奇      作者:傲雪红梅      发布时间:2009-06-16 16:26:19      字数:6799

秋花翻墙进去,正往自己的小屋走,迎面碰上了正在查夜的保平。保平问:“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往哪儿走扭。”秋花回答,肚子疼,去了趟茅子(厕所)。保平往秋花身后看去,说:“茅子在东边,你咋打西边过来了。”秋花假装生气,说:“你管天管地,还管拉巴巴放屁,管得也忒宽了吧,吃饱了撑得,哼!”说完一扭身进了屋,“咣”地一声关上了屋门,给了保平一个不转脸,保平蔫蔫地走了。
放下秋花睡觉不提,回头说春生。春生听了妹妹的一番话之后,折腾得一宿还没睡好觉,天一亮,就主动对法师说,要求出寺化斋。其实,化斋是份苦差事,低三下四的向人讨吃的,哪个和尚也不愿意去。法师知道大家都不情愿去,就轮留着派,派到谁谁去,今儿正愁派谁去呢,一听春生说要去,大师当下就应了。
化斋是借口,春生其实是想借机寻找母亲的下落。他先到周家布店找满仓,问问清楚事情的原尾。来到布店,见满仓正在放板吊开店门,春生顾不上客套,急急地问娘在哪儿。满仓一看春生来问他娘的下落,就说只看到她们在街上要饭,住哪儿不知道,当时因忙生意也忘了问。没办法,春生从布店出来,一路化斋,一路打听,还不错,真打听到了母亲的下落。有人告诉他,在西门外的破庙里住着一对母女,那个年轻女人就是个疯子。
春生甩开两条长腿朝西关奔来,出了西城门,就看到了一座破庙。进庙一看,庙里没有人,但有人住过的痕迹。庙里庙外去寻找,都没有找到娘和枝子的影子。春生想,娘可能是要饭去了,等了一阵子,不见人回来,他不能再等,就想先回临济寺,等天黑了娘一准回来,再来寻娘。
吃过晚饭,春生再次来到破庙,还是没有见到人。心想,这就怪了,天黑了母亲还不回来,这到哪去了?春生和衣躺下,不知不觉迷糊着了。只见娘进来了,高兴地拉住春生的手说,生儿,快跟娘来,娘带你看戏去。春生随娘一边走一边问,娘,到哪儿看戏呀。娘说,别问了傻孩子,到地儿了就知道了。娘拉着春生走到一戏台下,见台上一小娘子,扭捏着水蛇腰,“依依呀呀”正唱戏。娘说看台上的女戏子唱得好不?俊不?春生说,那还用说,戏唱的好,模样又俊。春生正说着话,只见台上的女子忽的一下飘到跟前,行头一摘,嘻嘻笑着说,认得我不?春生一惊,这不是枝子吗,枝子戏唱得这么好,咋说她疯了呢?春生想拉住枝子的手,枝子害臊地一扭身说,俺走了,唱戏去。枝子刚走到戏台上,只见一张黑色的大幕从天上落下来,罩在身上。春生大叫着,枝子!枝子!就往戏台前跑,跑到跟前,哪有戏台,娘和枝子,四周空落落的,连个看戏的人都没有,春生高喊着:娘!枝子,你们在哪儿啊。
春生喊醒了,发现做了一个梦,自己睡在了破庙里。站起来到庙外看了看天,看月亮西斜,少说也过了三更天,天这么晚了娘也许不会回来了,就要离开破庙回寺。走出破庙,想起刚才做的梦,抖生出一丝担心来,娘和枝子不会出啥意外吧?天亮以后,走遍大街小巷,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们找到。
那么,春生娘李氏和枝子去哪儿了呢?
庙会那天,李氏拉着枝子讨饭来到戏台前,枝子眼盯着戏台就看直眼了。李氏不知道枝子爹刘金声在台上唱戏,只是怕枝子犯病闹起来,影响大家伙看戏,就想拉枝子离开,谁知枝子说啥也不走,眼死盯着戏台看。李氏心想,孩子要看戏就让她看会吧,生怕她跑跳闹腾,就死死地攥着枝子的手,眼瞅着枝子,不敢撒一点癔症,更不敢放心去看戏。
突然,不知为啥,枝子惊叫一声,挣脱了李氏的手,向戏台上跑去,李氏吓得在枝子后面紧追。
台上正唱戏的刘金声看到闺女枝子跑了过来,戏不唱了,从台上下来,抱住枝子大哭。看戏的纳闷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后来知道了真相,便都嚷嚷起来,要求接着唱戏。
戏班的老板走过来,扶起刘金声说:“得了,得了,哭两声得了,接着唱去吧!”刘金声摘下头饰,说不唱了,说着拉起枝子就要走。老板一听可不干了,眉毛一挑,生气地说:“咋?说不唱就不唱了,你给谁甩性子,成心找难看是不,你往台下看看,这有多少人看戏的,大眼瞪小眼都等着看戏呢,你走得了吗,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合约的。”
刘金声一听老板这话,抬起泪眼看了看观众,自己唱主角,这戏离了他还唱不成,临时找人替也不现成,这戏还得接着唱。他无奈地摇着头说:“老板,你看看我的孩子,都病成啥样子了,我还哪有心花唱戏呢?”老板捋着下巴上的一撮灰白山羊胡子,眨巴了两下小眼说:“这么着吧,刘老板你尽管放心唱戏,家里的事交给我,我先给她们在附近租一处房子住下来,等戏散了场,你再去看望她们娘儿们,刘老板,你看这样如何?”刘金声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有劳大老板操心。随后补了妆,重新登台唱戏。
老板叫来戏班一个跑龙套叫六子的,就派他带上李氏和枝子在东关租一处民房住下来。六子办事挺利索,很快租下一处独门独院的三间小房。把这娘俩儿安顿好以后,回头向老板交差。老板一想,六子只是个跑龙套的,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于是对他说:“六儿,你的戏份也不多,这几天你就不用上台了,交给你一份新差事,去看着这娘俩,让她们吃住在院里,咱的戏不散,就不要让这娘俩出门,等咱的戏一散,卷帘散朝,拍屁股走人就不管了。就这几天的事,你可要看紧了,要是撒癔症再让这疯女人跑出来搅场子,别说咱戏班挣不到钱,恐怕你这饭碗子就算掰了,你可听明白了?”六子点头应着,说明白了,明白了。
李氏一看戏班老板给她娘俩儿租了房,再不用住四面透风的破庙了,喜欢的合不上嘴,里走外走忙活收拾,心里直念阿弥佗佛,遇上好人了。可是,李氏哪里知道,老板其实把这娘俩儿软禁在了这里。
枝子的病时好时坏,有时清楚,有时糊涂。清楚时李氏说的话还听,一糊涂起来可就不得了,李氏说嘛也不听,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咋样就咋样。这摔锅砸碗倒好说,摔了捡起来,让李氏头疼的是枝子非要出去看戏,只要听到外面锣鼓一响,就开始闹着要出去。
六子跟李氏说了,说戏班接场戏不容易,枝子要是出去砸场子,他们恐怕连饭也吃不上了。李氏是个明白人,懂这个理儿,就不让枝子出去,让六子在门外把门锁了。这越是不让枝子出去,枝子越是拼命撞门,病一发作起来,像头发疯的牛,劲儿大得李氏拽都拽不住。枝子跑到大门口,见大门上了锁出不去,就用头使劲撞门,撞的头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鲜血滴滴答答直往下流。李氏一见枝子这样,心疼得直抹泪儿,连哄带劝,等枝子闹够了,没劲儿了,李氏才扶枝子上床休息。
李氏看枝子睡着了,帮她盖好了被子,这才关好门,一个人悄悄退出来,来到大门口,隔着门去求六子:“恩人行行好,放枝子出去走走吧,我领着她,不让她去戏台那儿,往别处去走走,老这样在家憋着,我看孩子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六子话说得挺硬梆:“说嘛也不沾(行),甭废话磨牙,不让出去就甭想出去,这出了事算谁的。”
李氏一看六子说话挺绝,就有心出去找枝子爹,让刘金声跟老板说说,俺娘俩不住这了,还回破庙去。于是说:“我老婆子又没疯,放我出去总可以吧。”六子从门缝伸头看了看,就李氏一个人,打开门,放李氏出去了,回手把门锁了。李氏出门就往唱戏的地方走,走了不远,心里放心不下枝子,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家的房顶上空冒起了青烟,不好!着火了!
李氏回过身来,三步并做两步往回跑,边跑边疯了似的喊:“着火了!快来救火啊,屋里还有人呢,快救火呀!”李氏跑到跟前,见大门上着锁,早不见了六子的影子。只见三三两两的乡亲们端着水跑过来救火。
这时,只见一个和尚过来,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这和尚正是春生。春生一连几天在大街上转悠,寻母亲不见,忽然看到一处民房起火,就跑来救火,这才看到了母亲大喊救火,就猜想枝子定是被困在屋里。
一个端水的乡亲说等等,将水泼到春生身上。春生钻进屋里,只见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人在哪里。正往前摸索着,脚下绊了一下,弯腰一摸是个人,抱起来就往外跑,刚跑出门口,房子“轰隆”一声就塌掉了。
春生把枝子放在地上,手伸向鼻孔,发现早没了气息。他呆呆地看着枝子烧得面目全非的脸,默默地淌泪。李氏忙扒开围观的人群,上前唤道:“枝子!枝子!孩子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谁来了,春生找到咱们了,咱娘俩儿要回家了,快醒醒孩子。”李氏摇动着枝子冰凉的身体叫着。枝子早已魂归西天,哪里听得到,围观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早有好心人叫来了刘金声,刘金声一看女儿惨死,“哎哟!我的儿!”大叫一声,便昏厥了过去。这正是:
四海飘零难求生,
冰心笑脸伴孤灯。
可叹红颜香消勋,
唯怨命薄时不逢。
春生在东门外的城墙脚下,选了一块儿向阳的坡地,三人一起把枝子安葬了。安葬完枝子,春生和娘与刘伯告别,进东门往城内一路走来。
娘俩儿一路上默默无语,各怀心事。李氏还处在枝子惨死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掉了一路的眼泪。春生除了悲痛之外,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娘咋办?春生问娘咱往哪走?李氏抬起泪眼看了一眼春生说:“孩子,娘还能往哪走,不过是住破庙讨饭去。”春生听后心里就是一阵难过,他说啥也不能让娘再去住破庙要饭,可是娘不住破庙又住哪里呢?春生的眉头紧锁,愁得想不出啥好办法来安置娘,最后咬咬牙,心想实在没法了就还俗回家,跟娘一块儿过。
娘俩儿走到大十字街那儿,大十字街是县城最繁华的地段,买卖红火热闹,但这两个伤心的人儿无心赏景。眼看着红日西坠,娘俩儿一天滴水未进,春生想娘也早怪饥了,于是,带娘走进一家小吃店,想吃点东西,先填饱了肚子再说找住的地方。
小吃店的店小二一见来了客人,撩起搭在肩上油腻腻的毛巾吆喝道:“来了!二位里边请。”春生扶着娘找了一个干净的,正对门的位子坐下。店小二问:“请问二位吃点啥?”李氏说一人一大碗打卤面就沾(行)。春生说干吃面不沾,又点了两个时令小菜。
饭菜很快上了桌,娘俩儿正吃着,春生抬脸见门口进来了一个年轻汉子。见此人长得墩墩实实,浓眉大眼,方嘴阔鼻有点面熟,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细一想,噢!想起来了,原来是铁匠铺的四哥破勺。离开桌,春生上前跟破勺打招呼。破勺见一个和尚冲自己走来,直叫四哥,先是一愣,细看原来是春生,便舒展开眉眼笑了起来。
两人笑着相拥着来到桌子旁坐下。春生叫店小二又添了一份碗筷,加了二个菜,又给四哥打了酒。三人边吃边唠,破勺问春生,你咋当和尚了呢?春生说一言难尽,等有空了再跟四哥细说。春生指着破勺对娘说,他就是救孩儿性命的铁匠兄弟四哥。李氏一听是春生的救命恩人,拉着破勺的手不知说啥好。破勺问李氏:“大娘,你老人家住哪儿,等有空了俺兄弟也好上门孝顺你老人家不是。”春生和娘一听这话,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
春生叹了一口气,说:“娘原先在赵家做佣人,因生病离开了赵家,正没地儿去,为住的地方发愁呢?”破勺一听,说:“唉,这有啥难的,不值当的发愁。大娘要是不嫌弃,就到铁匠铺来住,地方有,就是脏,缺收拾,俺哥四个正商量着雇一个老妈子料理家呢。”春生一听面露喜色,转脸去看娘。
李氏接过腔说:“那敢情好啊,求之不得的好事。”李氏原打算既然春生不愿意让自己住破庙讨饭,那就回老家去,乡亲们不会眼瞅着让她饿死。不过又一想,自己的亲人都在城里,她又不愿意离开,要是回了乡下,想见上一面都难。这下可好了,她又有了新去处,到铁匠铺做老妈子去。
三人吃过了饭要分手,春生去了临济寺,李氏跟随破勺去了铁匠铺。破勺领着李氏回铺子来,破锅看到李氏就是一愣,说这不是赵家药铺的李妈吗,上回去请赵大夫给春生瞧病还是李妈帮的忙呢。李氏说,是啊,是啊,你是?破锅一指自己的鼻子说,我是他们的大哥破锅呀。李氏一听,笑弯了腰,拍着两腿说:“哎呀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娘们真是有缘,你说巧不巧。”破勺一听哈哈大笑,说:“还有更巧的呢,这李妈不是别人,正是春生的亲娘。”破锅说:“哎呀!真是巧的很,巧的很。俺哥四个从小没了父母,就缺个老人管教,如今你老人家来了,住下就不要走了,你就是俺兄弟再世的亲娘,让俺们也好好孝敬你一场。”
李氏听破锅这么一说,一看哥四个跟四只虎似的,心里是喜欢的不得了,又说笑了一阵子,破锅把李氏领进屋里,说这是一明两暗三间屋,俺哥四个住西头,东为上,大娘就住东头如何。李氏说好好,没啥说的,放下包袱就开始收拾。破锅说,天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赶明儿再收拾。李氏住下,一宿没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四兄弟生炉子打铁,李氏就开始收拾屋子。这铁匠铺真是乱的要命,脏衣服臭鞋烂袜子扔的到处都是,起床后被褥不仅不叠起放好,被褥油赤麻花的早已看不清原来的底色。锅碗也不刷洗,都在盆子里堆放着。李氏扎上围裙,挽了挽袖子,该洗的洗,该涮的涮,经李氏这么一收拾,屋里屋外干干净净,亮堂了许多。
李氏是个干净人,干起活来也利索,心眼又好,又勤快,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哥四个和李氏真像一家人那样亲。
这天,李氏做好了饭,把饭摆列在饭桌上,单等破锅回来吃饭。破锅去了兵营,但这次不是去送兵器,而是催要账的。这兵器送了一趟又一趟,而兵营管财物的钱将军一直拖着不给结账,总说没钱让等等。货发出去了,钱收不回来,别说赚钱,这没钱进料,炉子也将熄火,急得实在没法了,破锅才去兵营要账。破锅心里明白,这些军爷可得罪不起,来硬的不沾,只能腆着脸子说好话,好话说了一箩筐,兴许把军爷的心说软了,像施舍似的给一些银子。
铁匠铺子在北关,离兵营也就五里地的样子,吸袋烟的工夫就走到了。可破锅早起一起身就出去了,往常是半前晌就回来了,可是今儿个等到日头歪过了,也不见破锅回来。李氏心里撂不下,就让那哥仨儿放下手头的活,出去找找大哥。哥仨儿出去分头去找,转了一圈回来,都说没找到人,这下李氏着急了,心想,破锅会不会出啥事呢。
半后晌的时候,破锅带着一身的血渍回来了,把家里的人吓了一大跳。他进门就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今个儿算是倒八辈儿血霉了,这宰鸡不成,反倒落下了两手血。”家里的人忙问是咋回事,快说说。破锅坐下来讲了今天的经历。
破锅去兵营要账,这钱将军不知为啥倒挺痛快,破锅没废什么话,就给了他一些银子。破锅正高高兴兴地往回走,盘算着用这些银子购置一些原材料,就在路上碰到了游手好闲的“夜白糊”。“夜白糊”在赵将军那里领了密令,让秘密杀害春生,这件事对他“夜白糊”来说那是比宰只鸡都容易,可是这么简单的事,他没想到却屡屡失手,让赵将军对他失去了信心,收回了密令,说是另寻高人。
“夜白糊”原成想提着春生的人头到赵将军那里领一大笔赏钱,有了赏钱他好去赌场赌一把,翻了本再赢个大的,还了欠下的赌债,省得债主天天追着屁股跟他要钱,让他心烦。这下可好,挣钱的门路堵了,他一想起这事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有气儿没地方出,有屁没地儿放。走在路上,正琢磨着在哪个柯巴头出了岔子,坏了他的好事,迎面就看到了走过来的破锅。“夜白糊”眉头一皱,觉着这人有点面熟,噢!想起来了,正是这人揣了自己一脚,放走了春生,坏了自己的好事。
“夜白糊”上前拦住破锅,问春生在哪儿。破锅抬头一看是“夜白糊”,哪敢认这个帐,就跟他打哑谜,说老弟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谁叫春生。“夜白糊”说:“就是你在大十字街踹了我一脚,放跑了春生,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还敢说不认的春生,我看你是猪鼻子插大葱,装得倒挺像,少他妈装蒜,快说春生在哪儿,不说你就别想走。”
破锅一想兜里揣着钱,不想在这里逗留,他不理“夜白糊”,就要往前去,“夜白糊”拦着不让破锅走。两人拉拉扯扯,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纠缠在一起。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三个小伙子,其中一个抽出身上的尖刀,一刀结果了“夜白糊”的性命,说了声总算为兄弟报仇了,然后三个人撒腿跑走了。
那小子杀“夜白糊”时,破锅还跟他扭结在一起,“夜白糊”的血就贱了他一身。破锅一看“夜白糊”死了,自己身上还沾着他的血,这官府要是追究下来,自己可是有言难辩,有嘴说不清。不行,得把那三个小伙子追回来。破锅跑去追那三个小伙子。那三个小伙子都是年轻人,破锅年老身衰,哪里追的上,他跑了好远的路,累得气喘吁吁,追了几条街道,也没瞅见那三个小伙子的影子,这才回到家来。
李氏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让破锅换上。破锅换好了衣服,洗了把脸,刚说坐下来吃饭,官兵就赶到了。
一个军校骑着高头大马,全身披挂,带着十几名军士闯进了铁匠铺,军校刀一挥指着四兄弟问哪个叫破锅。破锅一愣,知道官府为杀人的事追究下来了,站起来故意问:“俺就叫破锅,有啥事?”军校说:“你跟我们到府衙走一趟,节度使有话问你。”军校说着就给手下递眼色。上来两个士兵,反剪了破锅的双臂,押上就要走。
李氏和三兄弟一见要押走大哥,都急眼了,围上去说,凭啥随便抓人,大哥犯哪条王法了你们就抓人。
军校看到了地上的血衣,用刀尖挑起来,说:“还说没犯王法,这就是物证。”说着收起血衣,一扬手,押上破锅扬场而去。
李氏和三兄弟一看大哥被带走就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要知破锅大哥的命运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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