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传奇》16
作品名称:真定传奇 作者:傲雪红梅 发布时间:2009-06-13 11:42:54 字数:6825
其实明智早在五台山时就有法号,来到临济寺以后,惠然法师随寺内的徒弟给他改了法号叫明智,春生法号明了。明智挺喜欢这个新徒弟明了,情愿把武功传授给他。春生学的认真,也挺上心,一有空就伸伸胳膊踢踢腿,琢磨琢磨套路拳法,弄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很快掌握了一套拳术。
但春生并不满足,心想赤手空拳地与人对打,那肯定吃亏,不如有件兵器在手得劲。他想,铁匠哥哥们正为兵营打造兵器,不妨让哥哥们给自己打造一个或刀或枪、剑什么的兵器来。春生把这个想法跟明智师兄一说,明智直摇头,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拿件兵器在手,别说师父不让,看上去也乍眼吓人,依兄看,你若非想要件兵器的话,就使用双截棍,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又便于携带在身上。春生一听有道理,就想一旦有机会出去,就找铁匠大哥去打造。
这天,大法师把春生叫去,说寺内粮食没了,命他出去化缘,早去早回,寺内众僧等米下锅,不要在外惹事生非。春生剃度以来,头一次走出寺院的大门,想自己改头换面成了和尚,僧衣穿在身,想必也不会有人认出来,就辞别师父,大大方方出了寺院门。
春生出寺院往北去,挨门挨户敲门化缘,谁成想一次次吃了闭门羹。遇上好心肠的,赏给一两块儿干粮,遇上小气的,看他过来,大门一关,别说施舍,连句好听话都没有。施舍本来是自愿的事,人家不给他也没法,再说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老百姓自己都添不饱肚子,谁家有多余的粮食施舍呢。
春生一想这要是一点粮食也化不到,寺里的几十号人都等着吃饭呢,原成想早日化到粮食,好到北关找铁匠哥哥打双截棍的,这可如何是好。噢!对了,去周家,周家开着绸缎庄,是县城首屈一指的富户,到周家化缘去,定会化到粮食,顺便告诉二梅自己出家当和尚之事。
春生来到周家门前,看门的家丁一看来了个化缘的和尚,就说,你先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转身进府。
工夫不大,家丁出来了,说夫人不在家,俺们下人又做不了主,你走吧,到别处去化缘吧。春生说:“烦请施主通报其他主事人等,行善积德,功德无量。”家丁一听就不耐烦了,说:“老夫人不在家,少夫人身体有恙,再也没有其他主事的人在家,你还是到别处化斋去吧,去吧,去吧。”
其实周夫人在家,她故意让家丁这样说的。周夫人本来人就小气,一说施舍钱物就像割肉般地心疼。既便这样,她周家名号在外,今个儿大佛寺的和尚来了,明个儿临济寺的和尚来了,还有其他寺院的和尚也来了,都看着他周家是块儿肥肉,都想咬一口,寺院里揭不开锅了就来他家化斋,周夫人着实头疼,还有征缴官税,就是家里的家底厚实一些,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周老爷在家时,从不计较这些,总是大大方方地施舍,说是行善积德,能长命百岁。周夫人可就不行了,她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多少施舍一些,打发走人了事。
春生想,既然主人不愿施舍,他可以到别处化斋,只是他想见二梅一面,告诉二梅他在临济寺出家的事。春生施礼道:“阿弥佗佛,有劳小施主请少夫人出来,贫僧有话要说。”家丁撅着嘴,极不情愿地转身回到院里。
二梅出来了,一看到门前站的和尚模样像春生,但她不敢认,不相信春生做了和尚。春生看二梅出来,开口说话,二梅这才相信了,皱着眉头问春生咋做了和尚。春生就把自己的遭遇述说了一遍。二梅听完吃惊非小,就让春生来家里坐坐。春生说他一个和尚,去家里不方便,就不进去了。二梅哦了一声,问:“姑姑知道你出家了吗?”春生说:“进寺院后,这是头一次出门,要不是师父让出来化缘还出不来呢,还没见到娘。天色不早了,寺里还等米下锅呢,我还要急着赶回去,回头你先去赵家跟娘说一声,等有空了我再去看娘,就这样,我先走了,到别处化斋去,阿弥佗佛。”说完转身就要走。
二梅一把拉住春生说:“春生哥你等等,让家丁给你扛袋子白面再走。”说着,回头告诉家丁去家里扛面。工夫不大,家丁扛来一大袋子白面交给春生,春生将白面扛上肩刚要离开时,周夫人也就是二梅婆婆怒冲冲地从家里追出来了。
二梅见婆婆一脸的怒气,脸拉得老长,就知道嫌她送面施舍,吓得赶紧跪下施礼。周夫人指着二梅骂道:“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倒是大咧咧地挺会做好人的,要是照你这样往外扔东西,我们一大家子十来口子人喝西北风啊,败家的玩意儿!”春生看二梅婆婆数话二梅的不是,放下面袋子想辩解几句。二梅就给他递眼色,让他快走,春生扛上面走开了。
二梅不敢与婆婆急辩,她知道婆婆小气,心疼那一袋子面,可是春生是她表哥,总不能有难不帮,让他到别处求人去吧,反正给也给了,婆婆数话两句就数话两句,就死当没听见。
二梅看春生走远了,婆婆折身回家,她从地上站起来,想去赵家看看姑姑去。二梅因身子不便,她有一抻子(一段时间)没见姑姑了,不知道姑姑过的咋样。她抬脚刚走两步,就被婆婆叫住了:“回来!又到哪儿野去,闲着没事穷颠颠。”二梅知道婆婆家法严,又担心去给春生钱,就把她叫了回来。二梅没法,只得回来,心想改日抽空再去看姑姑李氏。
春生扛着一袋子面穿过大街往临济寺走,事儿巧得很,正好让上次偷他钱的那几个小偷瞄上了。这三个小偷游手好闲,见天没事转街闲溜达,哪人多往哪钻,逮准机会就下手偷东西。三个小偷正在大街上垂头丧气地走着,今个儿一宗“买卖”还没做成,正为晌午饭发愁呢,抬头就看到了春生扛着面迎面过来。
春生虽做了和尚,但模样没变,小偷们还是认出来了,就是这小子,没错,换了皮也认得。三个小偷一合计,就是因为偷他的钱,丢了一个兄弟的性命,这次不能饶过他。
这三个小偷悄悄跟在春生后头,见大街上人多不好下手,等走到人少的地方再出手收拾他。有一个小偷发坏,用刀子在面袋上扎了个洞。春生只顾往前走,并不知情,面淋淋漓漓洒了一路白线,春生觉着肩上的面袋子越来越轻,放下面袋一看,只剩下了半袋面。
这时,那三个小偷看春生停下来,也都围了上来。一个小偷晃着手中的刀子说:“秃驴,还记得大爷我吗?”春生皱皱眉,心想从哪儿冒来了几个地皮无赖找岔打架的。另一个小偷挥着拳头说:“小子,上次正是因为你,丢了我们兄弟一条性命,你少他妈在这儿装蒜!”噢!原来是上次偷他钱的那几个小偷,春生想。那天,小偷偷了他的钱,春生只顾往前跑追小偷,后来又发现“夜白糊”追杀他,他就悄悄地躲开了,还真没看清小偷的模样。
春生看这三个小偷摆开了打架的架势,正愁跟大师兄学的武功没用过呢,今天就想在这小偷身上一试伸手。春生把长长的僧袍卷起来掖在腰里,挽挽袖子,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攥紧了拳头,胳膊上暴露出一条一条的青筋来,叉开两腿,怒目而视。
小偷一看春生这架式,心中就生了胆怯。拿刀的小偷说,我先上,挥着刀子就上来了,嘴中还说:“少鸡巴在这摆架式唬人,你也忒小瞧俺们弟兄了,先吃我一刀。”说着挥刀就捅。春生看刀过来,一个急转身,如旋风扫过,将刀踢飞了。刀在天上打了一转儿,直插在地上。其他二个小偷一见,恼羞成怒,一齐围上来。春生不慌不忙,三拳两脚就把这二个小偷打趴下了,一脚一个蹬在小偷的后背上,叉着腰对看呆了的那个拿刀的小偷勾着手指头说:“是不是草鸡了,要不要过来练练,过过招。”这小偷们都不会武功,哪禁得住春生的拳脚。拿过刀的小偷捡起地上的刀子,撒腿就跑,剩下那两个小偷在春生脚下“哎哟!哎哟!”直叫唤。春生从小偷身上下来,一人踢了一脚,说:“快滚,再敢找岔惹事看不扒了你们的皮。”这两个小偷从地上爬起来,跟头趔趄地跑走了。春生扛上那半袋面回到了寺里。
春生刚离开这里不久,李氏拉着枝子走过来了。娘俩儿从南关出来,一路走一路讨饭,不知不觉走到了周家布庄门前。李氏不认的字,看店铺挺大,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开的。心想管他谁家开的,只要施舍救济就是好人家,反正不会是赵家药铺。李氏怕赵家人认出她来,有意识地绕开赵家那条街。
李氏一手拉着枝子,在店门前颠着个破碗,不停地作揖说:“大爷,大爷行行好,可怜可怜俺们吧,给俺娘俩儿点吃的吧。”满仓正在打理柜台,一看门前来了两个要饭花子,他心软,心疼要饭的可怜实见的,转身拿了一块儿饼子送出去。走到近前一看,原来这要饭的老妇人正是秋花娘,东家少奶奶二梅的姑姑李氏,不觉一惊,忙将李氏搀进店里。
满仓找来两个矮杌子让娘俩儿坐下,问:“大娘,你不是在赵家做佣人吗,咋要起饭来了呢?”李氏一看是满仓,才知道进了周家的店铺,李氏要是知道是周家的布店,就饶过去不进来了。这侄女婆家开得店,要是让她婆家人知道二梅姑姑在大街上要饭吃,二梅脸上会挂不住的。可是李氏想躲已来不及了,被满仓搀扶了进来。李氏听满仓这一问,就捅到了伤心处,这眼泪滴滴哒哒就落了下来,只是说自己生了病不愿意连累赵家人才出来的,在破庙碰到了疯了的枝子姑娘,其他的话没说。
满仓一听,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说:“那你咋不去找少奶奶二梅呢,让二梅帮帮你。”李氏说:“二梅也是刚过门的媳妇,啥事也做不了啥主,不好给她添麻烦的。”满仓因为店里有生意,也不好强留这娘俩,他不能拿店里的钱送给李氏,就从兜里拿出一些自己的梯已钱送给了李氏。李氏推脱着不要,满仓硬把钱塞进李氏手里。李氏攥着钱,领上枝子,离开布店又回到了破庙里。
满仓收工后就急急地去周家找二梅,找到了二梅,就说:“你也不嫌臊得慌,你姑姑正在大街上讨饭呢。”二梅一听,瞪起眼说:“别胡说八道了,俺姑姑在赵家做佣人,咋上街讨起饭来了呢?我看你是没话找话胡咧咧。”满仓急红了脸说:“谁胡咧咧了,是真的哩,俺还给她钱了呢?”二梅一惊,说:“真的?”满仓点点头。二梅扳着满仓的肩头说:“快对我说,我姑姑去哪儿了,我去找她。”满仓说,当时店里有生意,忘了问你姑姑住哪儿了,她就拉着枝子走了。
“你真是的,这么大一个县城,让我到哪儿找去,这不是抓瞎吗?”满仓说,反正我好心对你说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我走了。满仓说着离开了。
二梅心里那个悔呀,因为身子有孕,行走不便,少看望姑姑几趟,她正想这几天抽空去赵家看姑姑,告诉姑姑春生做了和尚,这还没来得及去呢,姑姑咋就离开赵家要起饭来了呢。不管咋说也是自己的亲姑姑,让姑姑去讨饭也是她做侄女的不孝。二梅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她更不敢去王府看秋花了,见了秋花问起娘来她咋说呢,如实说了还不把秋花急死。
秋花在王府见天盼着二梅来看她,也只有二梅才能来看她,二梅来了之后,姐妹俩说说知心话,让她高兴好几天。秋花心想,不知道二梅把信捎给娘了没有,娘在赵家过的好不好,让白蛋打听哥哥春生的消息,一直也没个信儿,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这一连串的疑问就像一个个迷团整天困扰着秋花。秋花不怪二梅,知道二梅有了,行走不便,理解二梅的难处。既然二梅不能来看她,那也只有盼望着跟夫人出去上香,这样才会有机会见到亲人。老夫人平时不大出门,只有到了初一十五才会去大佛寺或临济寺上香,向大佛爷祷告全家平安,老爷心想事成。
这天,秋花又跟着夫人去了临济寺,因为上次去临济寺和小红疯玩丢了信,差点坏了大事。这次去临济寺,她可不敢离开了,见夫人进了禅房,她和小红老老实实呆在轿子一旁,单等夫人出来。而此时的春生就在不远处的殿堂做功课,兄妹近在咫尺,却无缘相见。
五月十七庙会快到了,秋花早就盼着这一天。夫人肯定会去大佛寺上香,这一天县城最热闹,甚至比过年还热闹几分。南来北往的香客,耍把式卖艺的,摆摊吆喝做买卖的,卖吃的卖穿的,走亲戚看朋友的,闲着没事看热闹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挨肩接踵,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秋花这一天也非常高兴,好久不出门了,这王府就像个金丝笼子,关着她这个小鸟。其实她多想飞出去啊,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该多好。
今个儿秋花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和小红一边一个,扶着夫人的轿子,在热闹的大街上穿行。因大街上行人多,轿子自然走的就慢,这样倒给了秋花卖眼看热闹的机会,她是边走边看,东看老鸹西看燕,哪人多往哪瞅,看看有啥新鲜玩意。正在行走中,秋花就觉得有人碰了她一下,扭头一看是满仓,满仓示意秋花不要声张。秋花明白,满仓找她一是有话要说。秋花看看轿子后头跟着护卫保平、保安,二人骑着高头大马护卫着轿子,行人不敢近前,秋花自然也不能与满仓说话。
秋花想只有进了寺院,夫人进去上香时,她再找机会和满仓说话。轿子进了大佛寺,在大悲阁前落了轿,夫人从轿里出来,小红和秋花上前搀上夫人进殿上香。保平、保安在大悲阁外拦着香客,不让进去。秋花点燃了香双手捧着递给夫人。夫人手擎香,面向大佛爷,口中念念有词。秋花手中虽没有香,也学着夫人的样子,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祈求大佛爷保佑她一家人平安。
这时,满仓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转到秋花一侧,悄悄地拽了一下秋花的衣襟。秋花跟着满仓来到大殿一侧,满仓像崩豆子似的对秋花说:“我看到你娘啦,拉着你疯嫂子秀枝在大街上讨饭,你哥在临济寺做了和尚,就这事,我走了。”说完,匆匆转到殿后溜走了。
秋花听到满仓这几句话,就傻了,娘怎么讨起饭来了呢,她不是在赵家好好的吗,枝子不是在迎春楼吗,怎么疯了呢?哥哥怎么进了临济寺做起和尚来了呢,去了几次临济寺咋没见到哥哥呢。满仓走得太急,这些都没来得及细说,这对秋花来说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迷。
夫人从大殿上香出来,乘轿子路过寺前的一块空地,见空地上搭起了戏台。大戏此时唱得正欢,戏台下坐满了黑鸦鸦看戏的人。夫人让轿夫停下轿子,说要看一会儿戏。秋花帮夫人掀起轿帘,夫人看起了戏。
秋花可无心看戏,眼在戏台下的看戏人中扫视,希望能看到自己的亲人。果然,在戏台东侧的紧后面,秋花发现了娘,娘拉着枝子,像是在看戏。秋花此时在戏台西侧,中间隔了好多人,她不能离开,就掂起脚尖,用力朝娘挥手,想让娘看到她好走过来。可是娘好像没有看到秋花,眼却一直盯着看戏的枝子。秋花看娘不能过来说话,急得她直跺脚,碍于夫人在,她不敢大喊大叫,憋得难受。
这时,秋花看到,枝子突然挣脱了娘的手,连蹦带跳地挥舞着双臂朝舞台上跑去,娘在后面挥手追赶。戏场登时一下子大乱,戏是唱不成了,看戏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疯了的枝子胡闹。这时,只见从戏台上走下一个戏子,上去抱住了枝子。秋花这才发现,原来刘伯伯在台上唱戏,枝子看到了爹在唱戏,才往戏台上跑的。
一看戏演不成了,台下大乱,保平保安怕出闪失,就急命轿夫起轿,打道回府。秋花跟着轿子,一步一回头不停地往戏台的方向看,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也好多看娘两眼,她真是一步也不想离开。
回到府中,秋花心里是七上八下。她想去找满仓问问清楚,可是白天出不去,晚上又不知满仓在哪儿住。看来只有去临济寺,找哥哥问个究竟。如果等到跟夫人去临济寺,那还要等上半个月,秋花等不及了,一心想尽快见到哥哥。有了上次夜间出行的经历,她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她想好了,等到夜深人静时,就翻墙出去,去临济寺找哥哥。
乘着夜色秋花来到临济寺,轻松翻过寺的后墙,脚跟还没站稳,只觉一阵冷风吹过,一个黑影挥拳冲她打来,秋花头一歪,拳头落在身上,她“嗳哟”一声倒在地上。借着月光一看,见是一个和尚站在自己面前,喝问道:“施主夜闯临济寺,想做什么。”秋花一听说话的声调,心中一阵高兴,她就听出来了,这是哥哥春生的声音。
秋花小声地问了一声:“是哥哥吗?”春生一惊,听声音像是妹妹秋花。俯下身去一看,果然是妹妹秋花,春生忙扶起妹妹,问妹妹打得疼不疼。秋花拍了拍身上的土,苦笑着说没事,叫了声哥哥,扑到春生怀里痛哭起来。
春生忙捂住秋花的嘴说:“三更半夜的,别使劲哭,让人听见不好,走,咱到塔后说话去。”春生拉着秋花来到塔后坐下来,就把自己前前后后的事全对妹妹说了。秋花听了说,我还让白蛋哥帮着打听你的下落呢,他一直没给回话。春生听了一惊,说莫非白蛋派人追杀他不成。秋花说不会的,他杀你干嘛呀,无冤无仇的,更何况还没见过面。春生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白蛋追问他的下落,赵将军不好交差才追杀他的,就这么回事,这个问题春生终于想明白了。
秋花又对春生说起娘的情况,说娘拉着枝子在大街上要饭呢。春生说不能啊,上次还是娘买了他的鱼,让他早点回去呢,娘为啥离开赵家去要饭了呢,怎么还拉着枝子,枝子不是在迎春楼吗?秋花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小声嘟囔说:“枝子姐疯了。”春生一听更是吃了一惊,自从那次见到枝子之后,再也没去过迎春楼,一定是那次打了安立业,安立业报复枝子,枝子不定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然不会被逼疯的。春生想到这里,真是痛苦万分,如乱箭穿身。
春生问秋花娘她们如今在哪儿。秋花说她也说不清,只是在庙上大老远看到了,跟着夫人不方便,也没能跟娘说上话,娘她们住哪儿不知道。你在这做和尚的事还是满仓偷偷告诉的。秋花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已晚,就要走,站起身说:“哥,俺出门不方便,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找找咱娘她们吧。”春生点点头。兄妹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春生催秋花快些走吧,夜间行路不方便,秋花这才离开。
春生一直护送秋花到了王府后墙,瞅着秋花翻墙过去,他才折身回到临济寺。
秋花有没有被人发现,请看下回。